第13章 病原体13
余婷婷看看反常的肖文，又看看一脸无所谓的时也，以及沉浸在自己被人误会踩了厕所里的某样东西的欧小剑，心里涌起惊涛骇浪。
她担心有人强迫她站队，把头埋在胸前装起鸵鸟来。
肖文开口后，没人接着说出自己的怀疑，但看大家的神情也能知道，时也和欧小剑是众矢之的。
“我觉得……”
“我觉得你们也很可疑。”
周衡刚要说话，就被时也打断了。
文斯语最先急了：“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是我们则喊捉贼？！”
时也：“别激动，合理推测而已。”
“我和欧小剑固然有嫌疑，但现在除了章敏徽，谁没有嫌疑？虽然李伟是你们的同伴，但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起了内讧，一不做二不休，杀了李伟分了他的积分和道具？”
“毕竟你们自己也说了，不知道人是什么时候丢的，而其他人遇到你们的时候，李伟已经失踪，很有可能李伟还没走出烂尾楼，就已经死在你们手上，然后你们再装出一副不明所以的关心模样找人也说不定啊。”
许金鑫气的不行：“那你倒是说说，我们是怎么把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搬到楼顶上去的？”
时也笑了，似乎是在等他的这句话：“玩了这么久的游戏，你当我们都是傻子不成？你们的技能不能帮你们实现的事情，道具卡还不成吗？”
系统说过，每周结算时，积分排名前一百的玩家可以获得神级道具卡“金蝉脱壳”。
这意味着99以上的玩家是要被放弃的。
而积分在结算过后就会清零。
所以绝大部分玩家会在认为自己无望进入积分榜前一百时，把全部积分用来购买系统商店里可供出售的道具卡。
总不能把拼命赚来的积分白白浪费了。
而这些系统商店里出售的道具卡里，的确有可以帮他们把人搬到楼顶去的。
看到大家尸变后更加发青发绿的脸色，时也满意地继续说：“当然，这个方法适用于所有人。包括我自己。”
“你们怀疑我，多少和我昨天跑得太快，连欧小剑都没追上有关，而我的技能又很含糊，你们就以为这是技能加持，却没有想过这只是道具卡的作用。”
“其实我的‘改造’技能主要被我强化到力量方面了，余婷婷知道的。”
余婷婷被突然点名，连忙点头：“是，昨天我们去实验室，周衡被困在观察室时，时也一脚踢飞了观察室的大门。”
众人：……
时也可不管别人如何想，他只管自己怎么想，“有了道具卡这个大前提，那么在场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把李伟和艾菁蕴的尸体搬上楼顶。”
“时间上，除了去城西的章敏徽，我们每个人都有时间漏洞。首先是我的，从十二点到凌晨四点，足够我做很多事情。欧小剑，遇到许金鑫三人之前和分开之后，他只有一个小时是没有问题的。”
“接着是周衡，除了十一点半在市政府大楼后看到我之外，其他时间都没有时间证人。余婷婷，死者无法作证，所以她一整晚都没有人看到她的行踪。南徐和汪沛巡，除了被市民拍到的那段，我们不能确定他们俩昨晚是不是真的只是去约会了。”
许金鑫：“章敏徽呢？她就能洗的干干净净？”
时也嗤笑道：“我说过，她要开车去才行。”
许金鑫不说话了。
他明白时也的意思了，宝兴市的车都有行车记录，章敏徽撒谎或者说行车记录出了问题的话，相当于变相的承认自己就是凶手。
而且医院和疗养院是否有关押丧尸，他们也是可以亲自去查证的。
所以他们当中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撒谎，唯独章敏徽不会。
章敏徽笑了：“针锋相对地说了这么久，竟然就证明了我一个人的清白，还是头一回有这待遇呢！”
“那现在怎么办？”余婷婷小声询问。
周衡偏头看了看意图扒拉他的时也，用眼神制止了他的变态行径。
“回去睡觉，睡不着就看看监控。”时也拍拍屁股上的灰站起来，打着哈欠准备下楼，“但不管做什么，建议不要单独行动。”
折腾了一整夜，又骤然发现死了两名玩家，凶手是谁毫无线索，大家都累的不行，虽然有体力恢复剂，但精神上的疲惫无法消除，而且市政府大楼进不去，也没人愿意去河里打捞爬满白色大蛆的黑色臭脑花，所以对于时也的提议大家都同意了。
李伟和艾菁蕴的尸体被留在了楼顶，人都死了，做什么都没意义。
况且玩家的尸体是不会被二次损毁的，会保持原状，直到副本通关或结束，就会按照死亡时的状态传送回现实世界。
这是“废土”留给玩家的最后一丝温柔。
时也是吃了点东西再睡的。醒来时嘴里还含着一颗果核，幸好反应快，吐了出来，不然他就被一颗果核卡死了。
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
周衡、汪沛巡和许金鑫在看监控，时也睡觉前把光脑拿出来给他们使用了。
时也又有一天没洗澡了，身体还在不断进行尸变，他有些受不了地搓了把脸，手却顿在了脸上。
——他的身体在僵化！
把手放在眼前，一双手都变成青紫色，指甲灰败，关节僵硬，和昨天晚上的尸变进度完全不是一个层面。
他立刻转头去看其他人，大家基本都差不了太多，唯有肖文更严重些，僵化程度更深，且已经蔓延到身上其他部位了。
然后他又仔细看了看专注于监控画面的周衡，不由得再次发出感叹：不愧是我唯一看上的男人，变成不洗脸的丧尸，也有一股别样的俊俏。
可当他视线上移，看到周专心盯着的监控画面后，心情立刻就不再美丽了。
他们仨居然在盯着一个男人看！
盯着一个穿着裤衩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男人看，这男人年纪不小，肚子挺大，还有胸毛！
时也：？？？！！！
他喜欢这种类型的？！
那我要再考虑考虑是否继续追他。
毕竟我没有胸毛。
看了五分钟之后，周衡才把切进另一个监控并放大画面。
竟然是一群男人。
看起来都是大学生，细皮嫩肉青春活力。
没过一会儿，周衡再次切进别的监控，还是男人。
如此几次，时也已经麻了。
“你们在找什么？”时也干脆问了出来。
周衡头也不回，但不再切换监控画面，把监控调到了市政府周围。
“没有找什么，是在观察被污染过的水源对人类的影响。”
时也凑到旁边：“那看出什么来了吗？”还好是正经事儿。
周衡沉吟了一下：“画面不是很清楚，只能确定有尸变反应，皮肤出现青紫色块。但不能确定是不是mty9346号病毒引起的。”
“也就是说，有可能是mty系列的其他病毒？”时也皱了皱眉。
周衡点头，同意他的说法。
“而且我还发现河流沿岸的居民，尸变情况是最早出现的，程度也是最深的。所以我猜测他们把感染源丢进河里不只是为了污染水源，很可能是因为该病毒的传播途径不是皮肤接触，而是通过呼吸进入人类体内。通过河水的蒸发，将病毒带入空气，而风会把病毒带到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否则的话，他们完全可以通过控制自来水厂来投放病毒，完全没必要如此麻烦的派出一支车队来投放。”
时也接上话：“那么河水可能是催化剂，如果单纯的依靠空气传播，完全可以直接把脑花丢在城市的各个角落甚至垃圾箱里，不必多此一举抛进河里。”
周衡：“催化剂？的确有可能，而且催化的东西很有可能就是病毒异变。他们要的不是人类变成丧尸，而是变成攻击力更高、破坏力更强的怪物。”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摧毁这个城市吗？那靠丧尸就行了啊，没必要把全市的人都变成怪物吧？”南徐突然出声，把正在专心听他们讨论的许金鑫吓了一跳。
周衡直视着南徐的眼睛，像是要看进他的心里去。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z219号星球。”
他们都猜到了，只是太过残忍了。
在进入副本的第一天，他们就已经猜到这个副本是以z219号星球为蓝本设计的。
z219号星球，常住人口3亿5千万的宜居小行星，因为爆发丧尸病毒，而成为一颗死星。
这是官方给出的说法。
也是他们一直所认为的真相。
可如果官方是为了降低该病毒的影响，而给出了与事实有偏差的解释呢？
如果，这个漂亮的星球之所以暗淡，不是因为丧尸病毒，而是丧尸病毒的变种病毒呢？
异变后的病毒更加凶蛮强悍，传播途径更为丧心病狂，z219号星球甚至整个联盟都无力抵抗。
所以为什么在联盟派出无数精锐部队后还是没能救下z219号星球的一个人，所以那三年，联盟才会折进去上千万的军人，所以联盟政府才会决定放弃z219号星球，甚至干脆把它列为不可靠近之地！
而异变病毒能够肆虐整颗星球的原因，或许正是这个副本的真相。
话说到这份上，就足够了。
大家作为伙伴和对手，有些事情要点到即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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