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 叫得挺凄惨的
曼达一行人想离开的行为没能顺利进行。
事情开始变得更诡异，真像他们当中一人说的那样似乎是遇上了什么脏东西。
用我们理解的话来说就是他们开始掉san，而这么一来暴露出内心的恐惧从而吸引更多诡异。
表现出来就是包括曼达自己在内他们越发变得紧张兮兮，也更加疯狂。
山顶的城堡已经近在咫尺。
但这最后一段路程仿佛咫尺天涯遥而无望。
他们越是靠近城堡，耳畔响起的诡异女人声音就越频繁，也越是幽怨！
短短几步路大家走得疑神疑鬼，彷徨不得自以，严重的兄弟已经开始陷入迷惘中喃喃自语说着胡话。
刀疤脸的亚乐士最先反应过来不对劲，上前两步抓住大胡子曼达严肃说道：“不能再上去了，这座城堡很不对劲！”
曼达突然被人抓住手臂，正精神紧绷的他下意识反手一拳。
亚乐士没想到最先的攻击居然是来自同伴，毫无防备之下被曼达打中肚子顿时闷哼着倒地。
好在他身体素质不错，而且曼达立马反应过来收住劲没有造成太大伤害，亚乐士龇牙咧嘴还能自己从地上爬起来。
“抱歉，我有点控制不住我自己，你没事吧？”曼达伸手拉亚乐士一把喘着粗气道。
亚乐士翻着白眼：“狗屎，你被我打一拳看看有没有事！”
“那还是算了……你刚才说什么？”曼达尴尬笑笑表示他可不愿意白挨一拳。
揉着肚子顺气的亚乐士把他的发现重述一遍，道：“……我很怀疑我们遇到的事会不会和城堡有关！”
一行人里就亚乐士最为清醒，受到的诡异影响最少，看得也最清楚。
曼达抬头看了看城堡。
又回头看看精神状态明显异常的同伴们。
耳边似有呼呼的寒风，但眼看着要到头的森林却毫无被风吹过的动静。
犹豫再三最终曼达决定听亚乐士的话先退出城堡范围，招呼着同伴们按原路向山下返回。
不知道是因为清醒过来了还是选择下山的缘故，从他们转身后耳畔时不时传来的女人声音开始变得轻缓，让人大松一口气。
一路退回到半山腰，女人声音已经不知不觉消失得无影无踪，众人的心神状态也开始逐渐恢复。
事情到这一步已经十分明显了。
刚才躲到石头缝里的尸体和诡异女人声音肯定和城堡有什么关联。
现在事后回想，虽然还是心有余悸但并不难让人接受，泰达尔世界像这类诡异现象其实比较常见。
未必是只有刚才同伴说的亡魂作祟，像一些魔法师老爷或者实力强大的职业者很多时候都能做到一些在外人眼里看来匪夷所思的事。
不能用科学来解释的可以用魔法来解释，连魔法都解释不了的还有神秘学来解释！
先安排同伴们休息后，曼达和亚乐士悄悄聚在一起商讨。
“你好像没受到什么影响的样子？”
曼达没觉得中招，但如今缓下来也发现自己有点精疲力尽。
但亚乐士看起来精神饱满眼神清醒，只表现出正常人登山活动后的稍显疲倦。
“可能是我听到声音次数比较少的原因吧，真是诡异，为什么一道声音就能让弟兄们跟……刚从夜莺街区回来似的。”
这比喻听得曼达直乐呵，回头看看弟兄们的状况貌似还真的很形象。
一个个都跟被榨干了似的精神涣散。
“谁知道呢，神秘学的东西就跟它的名字一样神神秘秘的让人闹不明白。”
泰达尔世界神秘学的概念十分笼统却也广为人知，像魔法和我们某大老爷口中的科学在这世界都被归为神秘学领域中。
冷静下来后曼达和亚乐士开始猜测那道神秘的女人声音和山顶城堡有什么联系。
但碍于认识不足并没能分析出什么结果。
只能归结于巧合，曼达和亚乐士都不是幽都外的黑森领人。
如果是黑森领的本地人或许多少听说过“旧领”的城堡被幽魂占据着的传闻。
不知道这传闻曼达和亚乐士就无法确定刚才的女人声音是魔法效果，还是真如那位同伴说的那样他们是遇上了什么亡魂。
普通民众对亡灵死灵不分，但也知道“有身体”的邪物比较常见，对于亡魂仅仅只是听说。
虽然多数有点见识的民众能听到些关于某些贵族供养幽灵的八卦传闻。
但亡魂既幽灵离他们的生活十分的遥远。
所以曼达和亚乐士更多还是在讨论城堡里是不是供奉着一位实力强大的魔法师。
什么巫师，祭祀，神官，萨满，魔导，秘法……泰达尔世界“法师体系”也混乱到让普通民众难以分清的地步，干脆统统称为魔法师。
毕竟比起“城堡有一只亡魂”这个可能，“城堡供奉一位强大的魔法师”猜测要更为现实。
讨论出这一点。
那么城堡方面“攻击”他们的原因也就好理解了。
山下的幽都出现失心者瘟疫诅咒，局势一片混乱导致人心涣散发生各种暴力事件。
开拓民中一个帮派盯上城堡试图从城堡里的老爷身上得到点利益……其实这点在曼达和亚乐士看来简直无脑到了极致。
泰达尔世界的贵族为什么是“老爷”，你以为人家真的只是受国王册封的一个名头么？
重要的是在这个“贵族名头”下他们所行使着的权力！
毫不夸张的说下层普通平民生死完全就掌控在各地的贵族老爷们手中。
普通人偷个窃打个架就是犯罪，贵族老爷说让人死人就得死，他说的话起码在他的领地里就是神谕！
（去看看西方的历史，我们这边只是偶尔说把人尸体挂城门上示众，人家那边夸张的时候整个城市成百上千的柱子上都挂着尸体，活人和尸体一起生活。）
（再多说点，我们这边的“贵族”主要是在自己的圈子里玩，和下层百姓隔着距离，而他们那边的贵族是真趴平民身上吸血，比如很多老司机都知道的什么夜权之类的。）
（对比我们的奴隶和他们的奴隶的待遇差距，我们是把奴隶当牲畜使但是要养着干活的，而他们那边奴隶真只是畜生，所以后来出现了集中什么的概念。）
贵族老爷的强大在于他们“合法”，拥有土地的合法，拥有财产的合法，拥有子民的合法，还有拥有武力的合法。
非另外一位贵族，你哪来的勇气和实力去窥视一座贵族的城堡？
这些窥视着的下场曼达和亚乐士也看到了。
山下有士兵在抓博处决。
而山上魔法师人都没出现就能要了你的命！
审都不用审，只要领主老爷觉得你该死那就直接当场格杀。
（再次感慨一下，我们古代重罪到要杀头的人都得先送去给皇帝朱笔审批的，生杀大权只有他有。）
……
就在曼达一行人退下半山腰不久。
一身漂亮女仆装，身前却套着脏兮兮围裙的缇娜从森林里满载而归。
城堡大门上某幽灵大老爷加盖的另类城楼前，一具没了脑袋的小巧附身人偶甲瘫坐着一动不动。
缇娜见到这一幕歪歪小脑袋，随后熟练的在城门附近草丛里找到一顶金属头盔。
其他附身人偶甲都只有一个头盔样式。
而缇娜捡到的这顶头盔看起来要更加的精致和复杂不少。
最大区别是这顶头盔下有一副脸孔，额，确切的说是头盔下面有类似面具的设计！
但这顶本该更形象的金属头盔如今却诡异呈现着一种沮丧气息。
“你怎么了？”缇娜捧着“头”笑嘻嘻问道。
当然一个金属的头盔是不可能做出表情或者什么动作来回应园丁娘的。
但它可以说话，虽然也是有气无力丧丧的味道：“累了，没爱了，就酱紫吧……”
“嘻嘻，你这样子说话好像老爷哦。”园丁娘抛动着头盔，可可爱爱，一副天真无邪又纯真烂漫的人畜无害。
飞到空中的头盔莫名偏移了一下落到地上咕噜噜的翻滚，中途还诡异的转了个弯一路滚到铁门前停下，像是坐等大门打开进城务工的守法良民。
阎罗堡因为还没有发展出电力和机械的原因，两扇巨大铁门的开关显得很原始，程序也比较麻烦。
城楼前无头人偶甲七手八脚爬起来，笨手笨脚但十分顺利的拉动机关。
铁链艰难运作声中两扇巨大铁门被拉开一条缝隙。
小园丁娘追上几步，蹲身抢在对方逃跑前把头盔抱在怀里：“不要走嘛，我们来聊聊天呀。”
“不聊~”头盔中稚嫩可爱的小女孩声音充满了颓废和无力感。
“为什么不聊，聊天很有趣的呀。”缇娜又开始把手里的头盔抛着玩，还防着它又掉出去。
“……”小巧精致还透着几许可爱风的头盔虽然没有说话，但表现出来的意思却让人一目了然知道她是在故意保持沉默。
“聊嘛，聊嘛聊嘛，你天天在门口坐着会无聊的对不对。”见头盔没反应的缇娜小姐姐摆正某无畏战士的“头”，伸出小拳头乒乒乓乓一顿敲。
光听头盔被敲出来的节奏都能知道园丁娘心情莫名其妙的十分愉悦。
要不是头盔没有眼睛。
阿柰雅很想给缇娜表演个翻白眼给她看。
用老爷的说话方式就是：聊，聊你妹儿啊聊，赶紧的放开老娘啊喂！
城堡里的小幽灵大都知道这只园丁娘脑回路不正常，哦，脑回路这个词也是某位老爷教大家的。
一般“人”完全跟不上她的节奏，最后都会变成缇娜自说自话，而别人只能全程傻傻的瞪眼张嘴陷入理智混乱的麻木状态。
事实上，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如果解释起来其实是“感染程度”的问题。
幽灵无时无刻不被物质世界所排斥，而且同时还会受到来自“深渊”的侵染试图让她们堕化。
堕化的后果嘛，当然就是幽灵们最后会变成毫无理智的魔灵邪祟。
也就是外面传闻的亡魂形象。
在夏大老爷出现前阎罗堡的幽灵女仆们多数已经很接近堕化边缘。
但缇娜是个意外，全身心都是植物的她看似混乱，其实一直很坚定的保持着“本心”。
也因为缇娜一直在照顾阎罗堡的几株藤花，这种“理智”行为近而影响到城堡其他幽灵女仆让她们保留住了一定心智逻辑。
所以说阎罗堡最后能如此完整的交付到夏大老爷手里，这只小园丁娘在里面占了很大的功劳。
大老爷钻出地面时见到的第一只幽灵也是她才建立起了最初印象。
而不是其他当时相对混乱的幽灵。
不然……
但这只小幽灵自己受深渊侵袭陷入某种混乱。
夏大老爷饲养幽灵女仆们后，所有小家伙状态缓解，而缇娜的恢复进度却最为缓慢。
所以显得缇娜这只小园丁娘有时候不听人话，老是会做出一些在外人看来匪夷所思又莫名其妙的举动。
这点幽灵们认识得比老爷要清，小家伙们看似和缇娜不太亲近但关系好着呢。
比如说小无畏战士阿柰雅对缇娜敲她“头”的态度。
别人敲她的头是欺负，如女仆长和某人的小侍女，当然也比如某个无良的大老爷。
但缇娜嘛……阿柰雅都知道她可能只是单纯的觉得好玩，只不过这很危险，因为玩着玩着缇娜就可能会把人给埋了。
之前小无畏战士就因为没有经验，结果被这只园丁娘以“你的头能种出什么”为理由埋到了城堡庭院的泥土里，还得身体一路跌跌撞撞跑过去才挖回来。
“老爷刚说过这段时间让我们不要出城堡，缇娜姐姐你又不听话了。”小头盔以一种唏嘘的口吻教训道。
园丁娘眼眸灵动一转，不敲头盔了，而是把它举到自己面前：“我没有出去呀，呐，这里是门口，这是你的头……是你出去了！”
“呜哇~缇娜姐姐你居然还想污蔑我哇，但是哦，我们战斗女仆不在老爷禁里呢。”
“那我也当战斗女仆好了~”
“你不是！”
“我是！”
“不，你不是！”
“那我现在就改成是啦！”
“嗯？你……我要告诉老爷你还狡辩！”
“我没有狡辩，我现在已经回来了，换句话说我相当于没有出去哦~”
“……但你刚才出去啦，老爷知道了会生气的！”
“那你不要告诉老爷好不好。”
“不行！”
小无畏战士义正言辞的拒绝：“我一定会如实向老爷报告哒。”
“别嘛别嘛，我给你这个……”缇娜从自己脏兮兮的围裙兜兜里掏出个东西。
看起来像是一块随处可见的石头，但七彩斑斓的挺好看，
小无畏战士头盔做了个“看一眼”的“动作”。
即便做不出表情也能让人感觉到她十分喜欢缇娜掏出的这块漂亮石头。
“哇，缇娜姐姐你是从哪捡到的，我想用它装饰我的盔甲。”小无畏战士的“眼睛”一亮。
“好看吧，我把它给你，你不要告诉老爷我出去过的事了好不好。”园丁娘轻吟的低语好似带着某种魔力。
“嗯……”阿柰雅表现出被收买了的软态：“那你先把它放到我头盔里面。”
“成交！”园丁小姐姐开开心心的把石头给塞进头盔。
一场“肮脏”的交易眼看着就要完成。
但事情貌似没有这么简单。
“收”下了这块漂亮的七彩石头某校无畏战士“心满意足”。
然后她就翻脸了：“哼哼，现在我不但要告诉老爷缇娜姐姐你偷偷出去，还狡辩不成想收买我！”
“啊咧~”缇娜白白嫩嫩的小脸呆滞，举着头盔“大眼瞪小眼”。
阿柰雅无畏的和她“对视”。
“那把石头还我。”园丁娘幽幽的眼神表示道。
“不还！”阿柰雅“紧了紧”石头：“石头是你给我的，那就是我的东西了。”
嘿，她还现学现用当面盗版了缇娜刚才的那套理论，说完还“得意洋洋”小尾巴翘上天的得意。
园丁娘继续和小无畏战士“对视”，一会儿后缇娜小姐姐以幽幽的语气感叹似的说：“看来上次埋得还不够深啊！”
“哈！你果然是故意的！”阿柰雅顿时爆炸，头盔表现出张牙舞爪的凶态：“大骗纸，还说想看看我的头能不能种出东西，明明就是你想要欺负我。”
“阿柰雅啊~”园丁娘幽幽的声音喊着。
“干嘛？”
“你叫阿柰雅呀！”
“啊？我叫阿柰雅怎么啦？”
“我叫缇娜呀。”
“我举报的就是你这个叫缇娜的！”
“嗯哼，你是雅，我是娜，所以你得喊我姐姐啊。”
“……是这样的么？我怎么不知道咧？我要去问问老爷看他怎么说。”
“这姐姐啊……就是可以欺负其他妹妹的哦~”
“呀~咩~咯~”
……
某老爷的办公室。
夏无殇突然支起耳朵似乎在倾听着什么。
“老爷？”发现老爷走神的安娜大姐姐温软轻柔的嗓音呼唤。
幽灵老爷回过神来，摸摸鼻子道：“你们有没有听见好像有个女人的声音……叫得挺凄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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