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进入岛城
陆澄陡然觉得卍字会将召唤的那个大公爵神不可轻视。陆澄无法估测这尊邪神和它的部族结合之后会达到什么样的威力，他要打起全部精神，在保护整个岛城基本不受损伤的前提下，摧毁这尊邪神。
“你们族类的上位者对于下位者有压倒性的族群支配权。
我看到你能完全掌控你的这十二个手下，大衮神现世之后，你们能克服大衮神从血缘上对你们的召唤，不受他支配吗？”
陆澄向伦道夫/霸波尔奔继续确认道。
“戴上您赐给我的猫骷髅面具之后, 我在梦中又听到过多次‘大衮神’的召唤，都保持了精神上的独立。
只要我的精神保持独立，我的十二个深潜者手下就永远服从我，而不是‘大衮’。
不过，我从来没有直面过完全降临的吾族族长——但我相信您的猫骷髅面具的效力。”
伦道夫道。
——B级猫骷髅面具或许能护佑伦道夫不受大衮神梦中投影的影响，但陆澄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猫面具还能和本尊降临的大衮神当面竞争对伦道夫的支配权。
——陆澄好歹也是一个猫眷族长, 鱼人没支配过，但也支配过从南到北的唐国猫儿，深刻体会了部族神职的权柄。
伦道夫是把一切责任推给陆澄——保住伦道夫的心智成了陆澄的责任；万一陆澄保护失败, 伦道夫在大衮神降临之后彻底沦为邪神的左右手，也是他本来要进入的命运，也不亏。
“心诚于我则灵，心不诚于我则不灵。”
心里没谱，但陆澄不能输了气势，拍了拍伦道夫的肩膀。
“全靠您了。”
伦道夫看似无比信赖道。然后他和水手们的脸逐渐又恢复了人形。
经过几个小时的航行，小火轮进入了岛城的海域。
此时，海上罩起层层的云雾，海浪变得汹涌。
小火轮忽而被扔上浪尖，忽而被抛下浪谷，最严重的时候倾斜达到了45°。
幸而这群鱼人水手仿佛得到了大海的宠爱，始终保持着船体不倾覆。
陆澄不是浪里逍遥的林洋，这种摆动简直是把一只猫扔进洗衣机筒里旋转——他不得不以【风伯】权能，从自己的西裤管里生风，风把自己和易安都托举起来, 悬浮在甲板上，这才克服了晕眩, 风壁还替他们两人遮挡了拍进船里的一切浪头，这才维持住王神一家的风度。
“这种异常海上气象，是卍字会对大衮神的召唤仪式引发——已经持续了半周，以岛城为圆心，延绵半径12海里。
报纸上当然解释为千年难遇的自然灾害，公众们迷信科学，只发了点牢骚，并没有惊慌。
已经在岛城的船无法出海离港——世界各地伪装成普通船员来此聚集的卍字会教徒也借口避风，潜伏了下来；
外来的船无法入港——卍字会的计划里，大衮神降临的最初阶段，这座城市有三天不会得到外界支援——足够大衮神把整个岛城变成它的刹土。
——它们认为，三天之后，哪怕有王神进入这个刹土，也必将被大衮神驱逐。
我们这条船上的人，都携带了卍字会的信徒标记，海浪不会毁掉船，船进港也不会受到质疑——港务管理局的人早就被卍字会渗透了。”
伦道夫从口袋里取出一摞陆澄记忆犹新的卍字架，又分了两枚给陆澄和顾易安。
“岛城三面环海，但是另一面有铁路和唐国的腹地相连——卍字会控制了海面，就不怕调查员机构和唐国军队从陆路进城吗？”
陆澄问。
伦道夫道,
“十分遗憾, 岛城和你们腹地连接的铁路不受唐人控制，越是岛城危急，岛城和外界铁路越难以通畅。”
陆澄和易安互望一眼——两人想起严骏人之前提供的资料——
上次世界大战之后，唐国从东瀛手中收回了岛城，但是还没有完全收回岛城到省城的唯一铁路的路权，这条铁路的归属两国仍然在谈判之中。
——目前的谈判进度是，省岛铁路的三大主管职位——东瀛人不得已把“工程师”归还了唐人，“财务长”和“车务长”还在他们手里。
铁路进入运营阶段之后，工程师的职位影响已经不大，总财务和车务长在东瀛人手里，岛城遇险，东瀛人只会雪上加霜。
——拯救全城，大事化无的担子全落在陆澄肩头了。
“伦道夫，这片海域鬼都没有，现在可以告诉我——卍字会在岛城的仪式场所，他们的教母和干部所在，集结了多少狂信徒。”
陆澄燃起直捣巢穴，立刻击毙首脑之心。
伦道夫却耸耸肩，
“我是在梦中听到了‘卍字会教母’的集结召唤。
虽然我是高位格的大衮神眷族，但并不是召唤仪式的主导者。
是卍字会的‘教母’，以大衮神的上级领主‘蛸神’大祭司的身份请动‘大衮神’做‘蛸神’降临的传令官。
只有在到港后，我们和卍字会教母的麾下接上了头，才知道仪式的地点和他们的干部。
说实话，我只知道它们在岛城聚集了上千狂信徒，教母之下的重要干部有三个A级；‘教母’的人类面目，我都从来没有见过。”
所谓睁眼瞎般扎入敌人的老巢，就是这么回事。
“我明白了。”
陆澄道。那他另有一套方法。
他从西装内口袋翻出《及时雨菜谱》，翻到了“海会大神”这页。
——易安按照陆澄这个甲方的要求，又改良了这个替身。
但已经是A级刀笔的她来说，这次改良海会大神比创造它时又容易了很多。
这页上的海会大神坐在莲台之上，一个粉嫩少年，四肢如莲藕，腰盖绿荷，一头二臂，缠着红绫，手持两个圈子。
——红绫有个名目，唤作“混天绫”，本质上是“天之锁”；
——两个圈子，唤作“金刚圈”，本质上是“子午阴阳钺”器妖残念。
都和海会大神的画风更加协调。
海会大神以陆澄本人为素材，以陆澄一半神力为支持，视战斗的烈度，显现一头二臂到三头八臂状态。目前自然是最低档，能省神力则省。
陆澄从《菜谱》释放出了这个海会大神替身。
嘤地一声，二臂美少年从书页如烟雾游荡而出，落入汹涌的波涛，挥开“混天绫”，海水随着无限延伸的红绫而舞动，本来翻滚的波浪反而化成一圈圈澄净的涟漪。
小火轮的前方被海会大神开辟出一条直通岛城的平坦水路。
——《及时雨菜谱》并入了《魔星盟誓》，收获了红莲代代传承的七大职业的超凡技艺。
陆澄向天文社和营造社公开了文字部分，用来争取唐人超凡者的人心，恢复唐国的超凡传承。他自己还留着只能感应不可言说的部分，等待唐人下一代可以接续传承的人物出现，在他们没有出现前，陆澄自用，装填进海会大神。
——林洋这个海洋猎人没有来，但陆澄用《及时雨菜谱》中的魔星技艺，照样可以赋予海会大神驰骋海洋的能力。
“看铁蹄铮铮，踏遍万里河山。我站在风口浪尖，紧握住日月旋转。愿烟火人间，安得太平美满。”
——此时的海会大神，已经装填了入了《魔星盟誓》上历代“入云龙”、“混江龙”、“浪里白条”、“翻江蜃”等等的技艺。
虽然有心理准备，伦道夫也不禁惊诧起来——不用任何王神之力，陆澄这个商人竟然可以就比肩顶级的A级海洋猎人——不回归深海主场，在浅海上，深潜者也奈何不了这个海会大神。
“这个海会大神替身会像光环那样附着于你。
护佑你抵御上位大衮神的精神控制，
也可以护佑你不受到其他卍字会教徒的伤害——我认为，哪怕教母和三个A级干部齐上，都不是它的对手。
凭着这个替身，我还可以时刻看到你；你也可以向它默默祷告，向我传递消息。”
陆澄像秀帅把天王替身分给心腹那样，把海会大神缚在伦道夫的身上——既是强助，也是监视。
暂且陆澄琢磨不透秀帅把天王一化为四的方法，但这一尊足够用了。
伦道夫诚惶诚恐起来，
“海会大神暂时驱走了风浪，船很快到港了。你们不和我一道等待卍字会教母派来的接头人吗？”
陆澄道，
“我还有一个朋友要找，一颗树要种。
到时候见。”
——岛城被风浪围城，本来要出海的白晔肯定也一并稽留在城里，陆澄、易安得和白晔汇合，比起伦道夫，他们更信任白晔这个岛城活地图。
此外，陆澄要选一处岛城的风水宝地，再种下一颗摇钱树，和岛城外部的唐土灵脉呼应，侵蚀这片被卍字会占据的灵脉，削弱卍字会的主场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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