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下水道
陆澄击败劳伦斯之战后，斯旺·雷文悻悻退出了玄都。
不久，唐人方面挟陆澄之威，和调查员协会签订了全新灵光物的转移和管理协议——斯旺在唐国随意探险，搜刮唐国灵光物和虚境遗迹的历程就此终止。
陆澄本以为斯旺还在镇海自由港，没想到却是在前马克国的殖民地岛城度假。
陆澄也不禁感慨，经历了自己屡番毒打，斯旺·雷文久病成医，战力已经超越了普通的复数A级！
泰西炼金协会的正牌成员，都有炼成“灵魂石”的炼金能力，只是碍于《永久和平条约》，不想被收容者都不敢在现代社会实践。
但在怪物群里，则不必遵守对人类社会的承诺。
狂信徒为了虚境主子给予的好处，出卖了它们的灵魂，化为眷族。但它们的灵魂尽管扭曲，还在躯壳之内。
拥有“炼金A”的斯旺·雷文，不仅有远超寻常炼金师，比医院抽血还要迅速的怪物灵魂炼成速度，她的灵魂炼成物也别开生面——是兼具了爆炸力和物理强度，一切效果指数翻番的灵魂武器。
——陆澄有些怀疑，斯旺是偷师了自己用死神之力抽取生命体的天年化成天年武器。
下水道的卍字会怪物堆，是目前的斯旺无比充沛的武器原料库，如果卍字会就此被斯旺开无双车完，那么陆澄可要大大失望了。
“喀！”
斯旺炼成的第二枚赤血之枪投向了巨大龙虾人状态的海老俊三。这怪物目标过大，无从趋避，又正面挨了第二口斯旺的赤血之枪。
爆炸的红光散去——这一次，海老的金属几丁质上竟然在表面留下几道浅浅的炸痕。
“这就是调查员协会的A级调查员吗？不过如此。”
海老嗤笑起来。
“看来你们这些狂信徒，虽然从虚境主子那里获得了长久的生命，灵魂的质量并没有提高。”
斯旺·雷文也是反唇相讥。
她没有问题，是卍字会的狂信徒作为原料太劣质了，那只有搜罗更多的材料——斯旺·雷文再次抬手，手套的炼成阵红光闪耀——又是数十条狂信徒的灵魂嘶吼着，像烟雾那样汇聚到斯旺的手中。
数十个卍字会狂信徒无声息地倒下——它们被变形为水银马，疾驰的人造人阿加莎用水银枪眨眼杀戮殆尽，灵魂毫无抵抗力地被斯旺吸收。
“嗒！”
数十条狂信徒灵魂在斯旺·雷文的手中定型，这次不再是投枪，而是炼成为一颗足以击破重型坦克的反器材灵魂弹。她的那条金属手臂也同时炼成为一口反器材步枪，把这枚灵魂弹置入枪膛。
“嘣！”
更加致命的红光从枪膛里射出！
海老俊三也不再嘲笑，如临大敌般重新把两个虾螯环抱成球！
——顾易安本来就凭鸳鸯牌和陆澄精神链接，陆澄这时给白晔也戴上一个猫骷髅面具，让她也加入精神世界观战——
“啵！”
一对抱拳虾螯像太极图的阴阳鱼那样旋转，同时，海老俊三的巨大龙虾真像一辆加满水和煤的蒸汽机车那样鸣叫起来！
一团光波在从虾螯无中生有凝聚，和斯旺的灵魂弹对撞在一道！
“气功炮！”
两股能量对冲，下水道的巨湖波浪激涌！
整个地下大厅也像被敲击的钟那样震荡起来。
斯旺满脸惶惑——灵魂弹竟然被这龙虾人的气功炮湮灭了！
——“气功”传说是东方的神秘道术，凝聚人类的生命能量激发而出——但以她在唐国的阅历，哪怕是绝顶的东方武道家，可以激发的气功也是有限的，往往要借助神兵利器增幅之后化为剑气、剑光，才具备破坏力。
但是，怪物化的海老俊三的生命能量已经逾越了人类的极限，大概一辆会气功的成精火车就是这样的程度吧。
“天灵灵，地灵灵，再来一发气功炮。”
海老俊三没有任何喘息，一对虾螯又开始凝聚第二发气功炮。
而这时，斯旺那条通道里已经一个狂信徒都不剩下了，她没有下一发灵魂武器的素材了。
“海老俊三这一次不止是凭它的怪物体魄，而是凭岛城灵脉之力发炮。看来‘卍字会’的确控制了绝大部分的岛城灵脉，让它做到了武道上的天虾合一。”
陆澄评论道。
他也只来得及评论——和斯旺远距离相隔，如果陆澄要救她，斯旺先得凭本事熬过这一炮。
“啵！”
人造人阿加莎又由水银马化成一张马脸的水银墙盾，横亘在斯旺与海老的气功炮之间。
气功炮把阿加莎照耀得光华熠熠——这个人造人强度超出了陆澄的预估，已经升级到了A级人造人。
阿加莎翼蔽下的斯旺转动镜面般的墙盾，把龙虾人的气功炮反射向环状大厅其他位置的狂信徒——狂信徒惊惶地跳下巨湖躲劫。
“再来一发，一定要砸碎这个水银墙。”
海老俊三恼怒道——整个岛城的灵气为他所用，他的气功炮可以源源不断。
现在，陆澄可以搭救斯旺了——通过海会大神，他向伦道夫发去指示。
“再持续战斗下去，卍字会的下水道也会被你们摧毁——‘拥剑者’海老，让我安静地溺毙斯旺吧。”
伦道夫向大龙虾进言道。
海老俊三的虾眼转溜，许可了伦道夫的请求。
——陆澄、斯旺都是第一次见识到伦道夫，这个眷族霸波尔奔出手。
霸波尔奔用水族的语言吟唱着它们的魔法，
“哗啦啦。哗啦啦。”
不知道何所从来的激流开始充盈整个岛城的下水道——这里的上千狂信徒都是水中眷族，如同享受空气那样正常呼吸。
但对斯旺这个人类则不是。
“撤！”
趁着下水道没有被注满，斯旺的铁手提起墙盾形态的阿加萨缩入跟踪过来的通道，要沿原路遁逃，但没有多走几步，却看到已无退路，来路也被霸波尔奔灌入了水流。
“砖石炼成！”
斯旺只好用手按住石墙，当即炼出一个容人穿梭的墙洞，冲进去。
“滋！”
“滋！”
如法炮制，斯旺炼成用炼金术穿过了五堵下水道的石墙。
但是霸波尔奔也被分享了实土神般的周知，无论斯旺逃到哪段水道，哪里都被注满了水流——并且每股水流中都有嗜血的蚂蟥群向她爬过来。
斯旺无法炼成基岩铠防御——到处是水，没有炼甲的素材；如果着甲，她的游泳速度必然大降，更难脱逃。只好忍受蚂蟥吸血，坚持到最后一刻。
——这时，陆澄动了。他向劳山脚下，靠海的那一侧飞速地跑去。
——伦道夫一路用周知追踪斯旺，陆澄也保持对斯旺逃跑路线的观察——虽然被断了原定退路，但这个炼金师并不是胡乱瞎转，仿佛她的脑海里有一张正确的逃生图——她始终在向下水道的出口稳定前进。
她选定的出口就在劳山的靠海侧，卍字会刹土的边缘。
——这不是炼金师超凡的“演绎”能力能够解释的。陆澄想，这座岛城是前马克皇帝沃坦·雷文所建，那么，雷文一族的斯旺，她的脑海里一定也记忆了一张100%正确的城市设施图。
转瞬，他已经走到了劳山的海岸边，岛城下水道的末梢，虎爪一伸，掀开下水道的铁栅栏——斯旺和阿加莎顺着下水道的激流涌向了大海。
陆澄把女人和人造人一把拎上了海岸，手又一挥，疾风吹拂干净爬满了衣衫褴褛的斯旺的吸血蚂蟥。
“你安全了。”
陆澄向恢复氧气供应的斯旺道。
“不许伤害我的主人。”人造人阿加莎倒是不受缺氧的影响。
“……是陆澄……不是敌人。”
斯旺艰难道——她的神智还保持了清醒——现在的陆澄就是唐土唯一的王神，他非但没有和卍字会同流合污的必要，相反，唯有铲除卍字会才能真正拿回唐人的岛城。
——至于陆澄为什么在千钧一发之际会出现在这里，刚好救下自己？——陆澄当然也有自己的情报网，他可是唐土之神。
“协会的伦道夫叛变了，他是卍字会的鱼人。”
斯旺的心安定下来，提醒完陆澄关键的信息，然后她就可以安心养好伦道夫的蚂蟥对她的伤害了。
“我知道了。”
陆澄暂时不想为伦道夫洗白，
“先离开这个地方。”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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