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家庭矛盾

　　陆澄的实力经过了柯西莫和吉姆爷的确认，在和东瀛人汇合前，没有人再敢异议他在调查队里二把手的地位。
　　但是，陆澄仍然没有实现为唐人谋取高桌席位的目标。他也只好暂且搁置，显然柯西莫不愿意陆澄再变得更强，只能分几步走。
　　七天后就要出发去南极，留给陆澄他们准备和提升的时间也不多了。
　　为了不被协会方面轻视，陆澄和吉姆爷的比试之中用光了压箱底的摇钱树的灵光，余下的七天之内只够用三宝城的灵脉充满其中三株树。这就是陆澄带去南极的所有备用“电池”。
　　南洋还有唐人祖先留下的灵脉，到了南极，真的是白茫茫一片真干净——那是泰西航海家在百年前才发现的世界尽头，自古以来唐人从来没有履足过的地方。
　　陆澄的真实实力落后于动用黄道神殿时的吉姆爷以及土御门昴的态势不但没有改善，反而更加糟糕了。
　　“姐姐、易安，你觉得柯西莫的实力如何？”
　　泰西人都离开林宅之后，陆澄咨询起队友们对刚过去一战的观察。林洋的意见最重要，其次是易安，如今作为A级刀笔，她对柯西莫的塔罗牌最有发言权。
　　“当我使用‘杀破狼’和‘劫财神’提醒柯西莫不要对你有不良意图时，他已经召唤用‘星币骑士’召唤出了防御替身，似乎有足够的信心应付我的两把A级屠龙刀。
　　——那么，单是他的一张塔罗牌，就相当于秀帅的一个‘托塔天王’替身。”
　　林洋估算道。
　　陆澄的脸色不甚好看——
　　塔罗牌一共有78张，如果张张牌都是秀帅一尊“托塔天王”的强度，柯西莫的实力就是离开唐土的自己的数十倍！
　　难道，真像传说里那样，不必和灵脉连接，不必申请黄道神殿，这位三大家族之一的族长就是一个活动在人间的完全的小王神！
　　“没有那么夸张。”
　　顾易安思忖道，
　　“从柯西莫支援吉姆爷的效果来看，塔罗牌的大部分牌面只有限定时段的一次性效果。唯一特别的是小牌里‘人物牌’——
　　四个花色的‘国王’、‘骑士’、‘皇后’、‘随从’，原型都是泰西传说里的大英雄，应该就十六个替身。”
　　——单单十六个‘替身’，已经是秀帅的四倍实力，再加上那数十种一次性效果的灵光道具！
　　脱离灵脉的半神陆澄仍然不是对手。
　　这一次支援吉姆爷，柯西莫就使用了三张牌。但他的极限，可远远不止三张。
　　——同是半神之躯，柯西莫比自己强大的奥秘在哪里呢？——要怎么做，陆澄才有凭实力平视和说服柯西莫推进《封神计划》下半部的可能呢？
　　“智多星”在制定《封神计划》时，可曾想到她的孩子会面对这样高墙般的障碍？
　　“以前我就告诫过你——不要痴心妄想什么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见陆澄沉默，林洋不客气地训斥，
　　“你和三大家族的差距，不是智力、勇敢和意志能弥补的。
　　——你妄想超越的柯西莫不是一个人，他的背后有家族数百年的积累，有大航海以来搜罗的无数文明的神秘，有一个大帝国的支撑。
　　你只有一个人，哪怕加上‘红莲’，还是他那边的积累厚。你在和一个帝国拔河，即便你是神，他的帝国有数亿人的才智和神秘。
　　柯西莫只是族长中的一位，柯西莫之外还有威勒家，还有雷文家。
　　陆澄，死心吧——这里已经没有白晔了，你不再会受到那种女疯子的影响了。
　　——柯西莫这次已经对我们展示了足够友好的态度，是我们，乃至唐人可以合作的对象。
　　你不愿意成为他的管家来换取黄道神殿，这一点我赞成。我们唐人该有更灵活的立场，和威勒家维持交情也不可或缺。
　　但是，以后你绝对不应该有挑战柯西莫的想法。
　　这次南极之行，我们虽然没有黄道神殿，可只要服从吉姆爷的领导，就能避免和东瀛人的冲突，不必直面他们的黄道神殿。
　　——我是你的姐姐，我重视的东西自始至终只有一样——‘家庭’。别给我生事了，我们平安回来，你和易安给林家续上香火，我就很满意了。”
　　——从幼时起，林洋就生存在危险之中。虽然她有家庭，但这是一个朝不保夕，奔走惶惶的家庭。父母不是在杀人，就是在躲避追杀者，看着他们直播杀人，学着他们老练地杀人。
　　直到外公领她回南洋，才有了温馨幸福的宁静生活，远离了恐惧、杀戮和死亡，甚至三宝城的黑道都是温文尔雅，和蔼可亲。
　　她是林家的家长，有责任把这种家族应得的幸福分享给自己唯一的亲人陆澄。
　　——无数人毫无心理障碍地接受林家的施舍救济，最有资格领取的陆澄却不愿意，她无法理解。
　　陆澄向林洋翻白眼——
　　他的姐姐十分之单纯，就像一个动物，脑子几乎是空的。
　　这不是说他的姐姐不够聪明。无论是美貌、体力和智力，她都是罕有其匹，但除了完成她心目中的主子布置的任务，享受主子的奖品，她几乎不想象其他的可能性。
　　“这个世界正义不正义，对你不重要吗？”陆澄问林洋。
　　“不重要，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林家，也包括我们林家的朋友，在这个世界能得到多少好处。”
　　林洋无比诚挚地看了一眼雪姐和小王，向陆澄道，
　　“我的爷爷当年反对智多星，就是因为她对反抗前朝介入太深，会给林家带来祸殃。
　　前朝颠覆之后，爷爷愿意和她恢复父女关系，因为那时她不再是祸殃，成了能给林家带来荣耀的英雄；
　　可母亲之后的活动会走上对抗我们盟友大航路公司的道路，她又成了我们需要回避的祸殃；
　　几年前，你要继她之后成为林家祸殃，我对你下手，消除你为祸的能力；
　　现在，你让林家重新走上了巅峰，你的婚礼有三大家族的族长参加，这是林家几百年都没有过的盛况，我比什么时候都珍惜你。
　　——你那么聪明，你该和我一样清楚，这个世界这个时代，就是我们能得到最大好处的世界，你的孩子也能生活在幸福里。
　　——如果一个没有超凡能力的世界，我们林家首先就会受到冲击——对于大航路公司，我们不再特殊，他们为什么要留下我们？；林家又剩下什么能力来保卫我们的产业——
　　现在的土著受到了激进思想的煽动，越来越不好管束了。哪怕你是半神，他们也敢在你的婚礼上破坏，要是能炸死我、你、还有你老婆，他们最开心了。
　　你不会不知道吧，这段日子我在三宝城巡逻的私兵可比平时有增无减。
　　没了超凡能力，林家的一切都会被掠夺走！林家会被屠杀！
　　——弟弟，过去我对你是有过火的地方，我在道歉，我用我能做的加倍地赔偿你。
　　——但是，请你不要用比我更过火的方法来报复，那个《封神计划》再下去，伤害的不止我，是林家，是托庇在林家的无数朋友亲属，你在你的婚礼上见过的所有对你只有善意的人。”
　　她真是天生的猎犬，秩序的守护者。
　　陆澄向易安瞥了一眼，易安摸了摸自己胸前那枚“海洋之心”蓝宝石项链，林洋作为男方家长送给看新娘的，全世界就三枚，天竺皇帝的遗产，一枚归了米旗女王，一枚沉在海里，还有一枚如今的主人是自己老婆。
　　——古人云，“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此之谓大丈夫。”
　　敢打陆澄的，陆澄都打了回去；困窘到要抛出祖产，陆澄也把钱赚了回来；现在林洋给自己的爱人和朋友那么多甜头，这反而是对陆澄最为难的事情——他是“商人”，商人是不会拒接利益的。
　　母亲之死，对于陆澄无可交易。但已经复完仇的陆澄，却成了可交易者。
　　易安是愿意永远伴随自己的，但林洋却有自己难以撼动的观念，陆澄如果无法向林洋证明，超凡消失之后，林家还有希望，她可能会成为未来的掣肘。
　　但是陆澄不愿意跨海大桥的事情重演——这一轮是他怕自己会伤害自己的姐姐。他能说服林洋之前，无法轻易展开行动。
　　“柯西莫不会去南极，只有吉姆爷跟我们去南极。以后再讨论柯西莫的能力问题。”
　　陆澄眨了眨眼，转移了话题，
　　“那么，姐姐，你有什么好建议让我提升下维护人类秩序的实力？
　　——我向柯西莫夸口自己的团队抵得上一顶王冠，这个牛皮请你给我圆上。”
　　却见林洋信手绘了一张南洋的海图，递到会议桌上——她特意标记出五个地名。
　　“这几天，你跟随我去这个五个岛，协助我完成‘海神巡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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