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三岛
陆澄他们在龙尾岛过了一夜，享用了顶级牛排般的鲸肉烧烤，他也学会了烘焙南洋咖啡的方法。
顺便，已经得到臣服于自己的海象神的许可，这里的刹土级灵脉也能为陆澄所用，陆澄又有二株摇钱树充能完毕。
如果剩下四处虚境地点能像这里一样轻松解决，回到三宝城时，陆澄就能回复他的全部十二株摇钱树的灵力。
翌日黎明，陆澄等人与龙尾土著族长辞别，也放新生的三等公级别的海象神归海。凭着“封神台”，哪怕远在南极，陆澄也能呼唤他的护法神驰援，视情况陆澄自会召唤它。
林洋的古董船离开这个捕鲸岛，继续向第二站龙爪湾驶去——那里是南洋半岛的南端，如今是高卢国殖民地。
白昼，他们在林家私属的一个码头停船，然后换王嘉笙的十头鬼车——鬼车为发动机，改装成六座的滑翔机——从海岸飞临雨林里的梵教神庙。
机上，顾易安抓紧时间查阅着林家档案，向陆澄介绍道，
“龙爪湾的神庙是古代‘真腊国’的废都，三宝太监下西洋时还没有灭国，王室还在那里供奉梵教的娜迦神。之后就失去了历史记载，直到几十年前被高卢的探险家重新发现。”
“娜迦族，蛇身美人脸的虚境眷族，空门归入天龙八部众。真腊的娜迦神失去了祭祀她的王国，不再强大——向她宣示我们的力量，应该会和我们合作；如果她不听话，也比海象神强得有限。”
林洋道。
太阳垂直于空中，才过了午后正点，陆澄便从飞机上看到雨林下方的石头古寺群——也以曼陀罗坛城形式建造，中央主塔，似是神躯，又似神庙，庙上雕镂无数蛇形怪物，典型的梵教风格。
庙外围是高卢总督府的巡逻警察和麾下的土人，在酷热的毒太阳下，恹恹欲睡，慵懒无比。
易安忽然想到，“我们这样做，不会和柯西莫派系有摩擦吧？”
陆澄道，“打一个擦边球。看看柯西莫对我们的容忍程度。”
林洋也用行动认可了陆澄的思路。
在飞机上，她用【龙王】之力开始召唤聚集云层，释放雷霆和暴雨——没有了沧月公，只好她自己上阵。
半个小时之后，近似无边无际的雷暴雨席卷雨林，仿佛大自然的狂怒，只余下黑暗和偶尔照亮天空的闪电，古庙巡逻的警察们为了自家小命，早闪得无影无踪。
——如果高卢人已经把这古庙占为己有，防卫不至于如此松懈。显然，高卢探险家还没有探明这座神庙的虚境。
陆澄他们只需和娜迦打交道了。
——于是，林洋开始秀肌肉了——天空的雷霆变得更加狂野粗大，集中扑向坛城中央的神庙，仿佛把整栋神庙都罩在电网里。
紫色的电光之中，浮现出了一个神怪幻象——一尊三目娜迦神双掌相抵合十，以梵语问询何方上神降临？
林洋一面为陆澄翻译，一面向娜迦神传达陆澄的劝告，
“娜迦一族向来择主而归。娜迦‘苏希’，你已经断绝了香火数百年，这座神庙的秘密迟早会被高卢人探明，你难逃被缝合入‘黄道神殿’的命运。
不如投奔‘公明太岁王神’的麾下，在‘封神台’保持你的神性。”
风雨之中，同时现出了海会大神的幻象，巨大的脚丫踏上神庙，海会大神的八臂握着陆澄充能完毕的五柄摇钱树巨枪，引而不发。
娜迦苏希理解了局势，也顺从地上了陆澄的封神台，成了他降伏的第三尊护法神。
通过“苏希”之名，陆澄能够感知古庙的异常动静，以后如果有高卢人觊觎她的虚境，陆澄也会代为交涉。
林洋得到了娜迦苏希保藏的又一枚子弹大小的舍利。
另外，陆澄又有二口摇钱树枪，可以在娜迦庙里获得充能了。
林洋召唤的风雨至次日凌晨逐渐散去，陆澄众人的鬼车飞机继续飞向第三站“龙心城”。
“暹罗国是米旗、高卢两国殖民地之间的缓冲地带，所以保持了独立。
前一个朝代的暹罗王城在如今王城的对岸，如今暹罗王的祖先，就是那位暹罗王的部将。
——那位暹罗王，是林家的一个老朋友，‘郑王’——他的思念体不会拒绝我们从他的陵墓里取走那样东西的。”
林洋道。
——“郑王”，唐国潮人，和林家半斤八两，都是海盗魁首。只不过林家向岛屿发展，郑王则登陆向西面的半岛发展，直到一统暹罗为王。
成名之后，郑王送十八坛腌菜予潮地故老。故老以为轻蔑，便把十七坛腌菜抛掷入海，等到扔第十八坛时才发现腌菜之下全是瓜子金——这乃是郑王为了避免前朝官府觉察的掩饰——故老悔之已晚。
像这等在海外开疆裂土的唐人，为白山黑水的前朝深深忌恨，不能族灭，便要抹除记忆，绝不能成为唐人反抗前朝的一面旗帜。直到今日，就是唐国的教科书上也不见这等雄豪的名姓。
林洋他们的鬼车在暹罗的南湄河上盘旋到夜，才隐形降落到“龙心城”。
本代暹罗王尊崇郑王，在“龙心城”的祭祀不绝，“郑王”的陵墓保存完好，陆澄用《魔星盟誓》里某一个“铁笛仙”的技艺轻易催眠守卫，进入陵墓。
林洋在陵墓王棺前置入“海神娘娘”铜像，重申两家海盗互帮互助的盟誓——随后，郑王思念体派遣的使者浮现在陵墓之中——一只小猪般肥硕的潮州特产狮头鹅衔着第三块“海主舍利”交给林洋，馋得陆澄群猫口水直流。
郑王已经飞升了虚境，那郑王的神使狮头鹅为免成为群猫盘中餐，在陆澄的封神台上录了名讳。
过完夜，陆澄的第八、第九、第十口摇钱树巨枪也在这暹罗灵力最强之地充满了能量。
第四日，鬼车从暹罗龙心城继续往北，翻越南洋半岛的崇山峻岭，目标“龙脊山”。
此处如今是米旗殖民地，但在数百年前的朱明王朝却是唐人的藩属国，所谓“三宣六慰之地”，和唐国的西南在地理上是绵延一片。
米旗总督府并不知道龙脊山中虚境，唯有林家得到了三宝太监记录。
鬼车进入了人迹罕至的莽林。
林洋用指南针估摸出大致的方位，向雪姐点点头——她发动了飞剑，两口飞剑以数倍音速一纵一横，犁开山林，山中猴儿逃难似地散去。
一座被遗弃的覆钵式古塔从山林里呈现出来，无数金箔铺满了塔身，只是沾满了猴子粪便需要清洗。
陆澄不为狮头鹅流口水，倒是对金光闪闪的金子留起了口水——但是陆澄忍住了——如果他把这覆钵塔的金子剥走，和那些在唐土胡作非为的泰西冒险家又有什么区别呢？！
——当然，也是陆澄时间不够，急着要去完成海神巡礼下南极，来不及仔细地剥黄金。
“以后有机会，不能便宜了米旗国的特务。”
陆澄吞咽下口水，脑海之中不禁闪回起劳伦斯的面庞。他不动手，哪天被那个特工摸到这里，就便宜他了。
林洋却奇怪起来，
“按照三宝太监的记录，这是朱明王朝的特务机关‘西厂’在三宣六慰布置的一处隐秘据点——太监从来是守财奴，到抄家了都不舍得花出一两银子——是谁在这里如此张扬，修筑了那么大的建筑？”
“可能，有人捷足先登了。”
陆澄道。两人都有不妙的想法。
鬼车接近覆钵塔，却见塔的刹顶上铭刻着非同寻常的铭文——林洋把这圆圈般的文字读出来——
“莽大帝之刹土。”
——“莽大帝”，朱明王朝的非著名叛王，把三宣六慰割裂出唐土的一个土司，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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