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观察者
“柯振西远程辅助，菩提控场，波波跟我上！”张默说着就提起一根棍子冲了上去。
波波点点头，撸起袖子也跟了上去，天斗经就是一种专攻格斗术的战法，他在这个小团队中就是ADC的角色，而胖子张默，自然就是肉盾。
明明是仙侠世界的大战，硬生生搞出来一种网游风，这种场景不得不说有点诡异。
张默一把摸上了一个人的尸体，手指轻轻一探已经感觉到了身份卡的位置，然后一记拂手，这张卡就自己跳了出来。
能干这一行的手就没有慢的，毕竟这一行吃的就是一个手速。
远远的有人看到了胖子的收获，但也没上来争夺，现在尸体都还多，等找的差不多的时候，就到了抢夺的时候了。
白鹿门的人冷眼看着这边，也没人过来干涉，打赢狂虎堂，光是赌场和主神的奖励就是一笔很大的收获了，他们也看不上别人身上这点东西。
和平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第一场战斗终于到来了。
张默的手和另一只枯瘦的手撞在了一起。
但并不是一触即分，而是不约而同的增大了力量准备干掉对方。
一声弓弦响过，柯振西出手了，不过目标不是那个和张默抢东西的瘦子，而是另一边袭向张默的羽箭...
几乎是毫厘之间，两只羽箭就在空中相撞，然后齐齐落在了地上。
“又是你，竹竿...”张默后退两步，试探道。
“呵呵，是你啊...”那个瘦子谨慎的说道，都是同行，彼此之间也都是很熟悉的，他们两个团队的实力一直就是半斤八两的，所以瘦子没打算继续打下去。
但是张默却不准备就这么结束，毕竟自己家多了个人啊！
他不依不饶的就准备抱这个瘦子，这不是什么恩爱的表达方式，而是他绝招的发动方式，他的肌肉积蓄了强大的灵力，在拥抱之下可以从全身的细胞中涌出，给予对手强大的压迫力。
正常情况下他是抱不到这个瘦子的，但是冰结师是干嘛的，就是减速控场的啊...
所以他事先给宋衍发送了一个信号，让他伺机动手。
但是，
宋衍没有动手。
他还隐去了身形，在观看着整个战场。
宋衍可没有忘了自己并不是来捡漏的，他是来取材的！
如果不出所料的话，今天的这个场景以后就会出现在他的书里，如果自己也亲身参与进去了，那这本书也就失去了公正之心。
模仿了许久司马迁的宋衍，完全可以做到这种公允。
张默没有感觉到宋衍的支援，他的拥抱自然也就没有生效，因为那瘦子跑的比他快。
张默还没有感觉到异常，他以为宋衍是不是被别的事情耽误了，或者说干脆是见死人太多，所以就忘了自己的责任，然后去捡钱去了？
之前也不是没有这种事，未经调教的新人都会有这种毛病..
没宋衍在的话就打不了了，他已经准备退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令他目次欲裂的场面，不远处的波波被人一拳打飞了出去....
以仙人的眼力他自然可以看出，波波现在的状况很不好，气息紊乱经脉寸断，这种伤势，基本上注定了他以后就要废了...
“你！”张默愤怒的看向那个打伤波波的人，他们不是一个人，而是穿着整齐划一的白色制服的白鹿门弟子...
“怎么，还想报仇？”那白鹿门弟子不屑的问道，其他人闻言也是哈哈一笑。
这种最低等的捡尸人，谁在乎？
虽然很可能他们也是从捡尸人过来的，但是有这样经历的人，又往往更加厌恶自己的过去，他们从不介意打击一下捡尸人显摆一下自己的身份，以此证明自已经高高在上了。
虽然可能还是个一场战争后就会死的角色。
宋衍没有了额外的情感，反而对这些心理了解的却是更加清楚了。
他看着这个纷乱的战场，活着的白鹿门弟子在和被俘虏的狂虎堂弟子单挑，战场上捡尸人和捡尸人之间明争暗斗，秩序？文明？
当一个世界的主要流通货币需要靠战争才能获得时，这个世界的基调就已经注定了。
“就算是成为契约之神，这种事情可以改变吗？”宋衍问。
小七摇头：“你不需要改变，只要是想进步，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宋衍点点头，默默的将这些场景记下来，然后转换为文字，存储在自己的记忆宫殿中。
总有什么时间，这些东西会用上的。
他默默离开了战场，然后赶往神战之地腹地。
这座山已经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内部环境复杂无比，各种各样的魔兽牢牢封死了进山的路径，导致了山中各种各样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植物。
而宋衍，可以感知这些植物的记忆思维，然后看到遥远的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站在了树梢，宋衍将手探向一颗七八人合抱粗的大树上，然后闭上了眼镜。
天空中，黑夜和白天交替往来，星辰也在以一种莫名的规律在倒转。
如果这里有一个天文学家，或许还能研究出一个星辰星座，但是宋衍压根没想到关注这些，他在借助这颗树的目光，看着这座山千万年来的演变。
山上的树木渐渐的减少着，大片大片的土地裸露了出来，随后这些土地又变成了金灿灿的沙漠。
沙漠是风送来的，风是海上吹来的，原来山的那边，曾经还是片海..
但现在海早已经不见了，那里建起来了一座城，名叫天宁。
到这时，这颗树的记忆已经走到了尽头，他就是被海风吹来的，然后扎根在了这里。
放下这颗树，宋衍看向另一边，那里有一颗只有两人粗的杉树，但是在大树的记忆中，他发芽时这颗杉树就已经高高的耸立在这里了。
接着这颗杉树的视野，宋衍终于看到了沙漠掩埋前这里的样子...
是一节洁白的骨头，并且看这个性状，应该是一节指骨。
宋衍猛然吸了口气，他感觉已经接近了某个事实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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