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全面换装
吃完早饭忙完订购装备的事情后，冯龙德就拉着卡洛琳风风火火地坐公交车奔赴市中心的商业区——路边小超市可没有专门卖衣服的，想要给卡洛琳置办些衣服，只能到商业区那种琳琅满目的地方去。
结果等上了公交车，当公交车开动的那一瞬间，卡洛琳差点没从座椅上蹦起来，要不是因为坐在后排并且冯龙德手疾眼快把她摁住，估计全公交车里的人都要看到卡洛琳的异常情况了。
“咋回事？座椅上有钉子？”冯龙德见没人注意到自己两人后悄声用德语问道。在德岛市，德裔们除了日常生活中必须用到的汉语外，也会说自己的母语德语，但仅限于在德裔圈子和德棍圈子里使用，外人很少有能听懂的。
“不是。”卡洛琳缓缓地摇了摇头，她的语言水平是自己苏醒后通过搜刮不同语种使用的人的灵魂后获得的，所以也能流利地使用现代的各种语言，“在这个炼金载具启动的一瞬间，我感受到其内部有一股狂暴而且难以控制的火元素与雷元素在躁动，我还以为会发生爆炸，所以想要赶紧跳出去。”
冯龙德：“......”
艰难地和卡洛琳交谈了解了一番条顿帝国的一些事情后，冯龙德才知道：条顿帝国时期的炼金技术和附魔技术虽然还没有发展到现在人类的科技技术一样来得高端和全面，但是前者对于能量的运用和掌控更加直接和强硬，这也是那个时期绝大多数的炼金和附魔装备效率并没有现代能源设备高效，却拥有极高的可控性，并且使用元素力量既不用担心能量枯竭，也没有环境污染之忧——炼金和附魔装备消耗的元素力量会再度回归自然，然后再通过相关的设施吸纳元素力量用于装备耗能或者人工形成魔力晶石用于各种方面。
然而反过头看看现在的地球，人类的科技最明显的特点就是擅长把各种危险的东西混合在一起炸来炸去产生能量，再用各种皮实耐用的装置来间接控制，以便于在一个勉勉强强的平衡点上操控能量......这就让卡洛琳对于她第一次见到的汽车产生了“快速行进型炼金炸弹”的错误认知，从苏醒然后感知到君王气息的那一小段时间里，卡洛琳也只是匆匆用灵魂扫描获得现在沟通用的语言后直接用手头上仅有的魔法材料做了一个单向传送阵传送了过来，所以对于现代的很多东西，她都完全不知其所以然。
冯龙德对于汽车方面上的也不熟悉，只能耐心而肯定地告诉卡洛琳，现在乘坐的公交汽车是绝对安全可靠不会没事爆炸着玩的，不然能满大街都是这些汽车而且还有不少人坐？
总之磨了半天嘴皮子，卡洛琳才放弃了不再乘坐“这种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直接炸成碎片的炼金载具”的念头......
度过了最开始的一惊一乍后，卡洛琳也总算安静下来，开始对于一路上看见的所有新奇的东西产生了兴趣——她对现代人类的发明创造极其感兴趣，在卡洛琳看来，一辆通过能量爆炸从而产生动力的“炼金载具”，在条顿帝国时期只有那些丝毫不用顾忌自身安全的往生者炼金技师才会研究和制造出来，但是在现在的时代却已经发展到了普及整个位面而且安全可靠的程度，这让卡洛琳对于自己见到的一切更加好奇：究竟还有多少东西可以尽可能为条顿帝国的复兴贡献出力量？有多少崭新的知识可以填补炼金术和魔法方面的空白？
在摸清楚前条顿帝国消失的原因前，卡洛琳也需要同时尽可能寻找那些条顿帝国时期留下的永备兵营里沉睡的往生者军队和学习这些崭新的知识——前者是尽可能增加自己一方的实力，后者同时也是为什么卡洛琳要和冯龙德一起入学的原因；众所周知，学校往往都能提供较为全面的知识，即使网络上能提供的知识更多，却没有学校那种循序渐进的教导。
还好车上人不多，加上两人之间还是用德语说得很小声，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要是那些奇怪甚至诡异的言论被人听见，估计最轻都是下半辈子在德岛精神卫生所养老了......
在商业区里的购物广场下了车，冯龙德拉着卡洛琳就朝着一家购物大厦走去，他快被卡洛琳那些“十亿个问题”给逼疯了。
“这么一座大楼......”卡洛琳看着眼前在她认知里相当于要塞级别的塔楼级别的大楼，语气疑惑地问道：“全部都是用来买卖生活物品和娱乐用品？”
“条顿帝国时期应该没有什么大的建筑物吧？”冯龙德在电梯口的告示牌上寻找几楼是服装店专区，顺口问道。
“有倒是有，比这个更宏伟的到处都是。”卡洛琳摇了摇头，“不过都是用于魔法与炼金实验的实验室、拥有军事作用的城防级防御工事和汲取各系元素力量的元素塔，我只是很好奇这里人居然这么多，而且还应用于民用了。”
冯龙德差点没被卡洛琳的话噎死——他以为只有现代人会建造那些规模庞大的建筑物，却不知道魔法与炼金技术发展到极致的条顿帝国的文明层次甚至比现代人类的文明层次还高......由皇室中央集权而且帝国宗教信仰的就是不死君王本身，一个政教合一的文明更容易出现堪称人间奇观的巨型建筑物，再加上即使遍及整个位面去依旧密度低得惊人的人口密度，各种巨型建筑物就更显得震撼人心——军事和技术方面上的建筑物尤其如此。
等找到服装店所处的楼层后，冯龙德开始领着卡洛琳做扶梯上楼。
如果仔细想想，这是冯龙德在家人去世后第一次和人结伴出来买东西，他以前就只是一个人去离家不远的小超市采购生活物资，或偶尔一个人去大点的超市买衣服。
一路人挤人地艰难跋涉后，俩人来到一家女性内衣店。
冯龙德也没那种厚脸皮跟售货员说该买什么样的，直接交代卡洛琳一句看感觉自己合适的买并给了些钱后直接把她推了进去，然后一个人在店外的长椅上玩手机......
幸好卡洛琳也没掉链子，直接五分钟后拎着一袋子出来了，还不住抱怨这些样式古怪的“胸甲”也只能当内衣用，完全没有她那一套胸部板甲铠结实......
对此冯龙德表示，卡洛琳你还是老老实实穿这个吧，要不然裹胸布也行......
之后冯龙德领着卡洛琳走进一家女装专卖店，卡洛琳直接被周围琳琅满目的商品给弄晕头了——在条顿帝国时期，她自己拥有的漂亮衣服也不少，甚至还有各种不同规格的铠甲。但是伴随条顿帝国不明原因的消失后，现在的卡洛琳除去放在家里的那一套板金甲和黑色公主式礼服外，就剩下身上原本属于冯龙德的男式衬衫和牛仔长裤了。
“真的可以随便挑？”卡洛琳略微有些犹豫地问道。
“当然，你自己也得有几套衣服，总不能一直借用我的吧？”冯龙德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回头给你腾出来一个你专属的衣柜，到时候你可以把你自己的衣服存放进去。”
在得到冯龙德的肯定后，卡洛琳就默不作声地冲向了那琳琅满目的漂亮衣服——这与身份与种族无关，她毕竟只是一个女孩。
当然，一个不知道沉睡了多少年而且当年在战场上多么威名赫赫的家伙算不算女孩我们另当别论......
冯龙德感觉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直接看着卡洛琳自己挑选，而他自己找了店里一个座椅做下去慢慢等着，而柜台后面的收银员妹子则感兴趣地看着这对多多少少有些奇怪的组合。
“你女朋友很漂亮啊。”收银员妹子好奇地随口说道。
“当然漂亮......”冯龙德没反应过来，说到一半才赶紧解释道：“呃......她不是我女朋友，是我妹妹，我领她来买东西。”
“是吗？”收银员妹子有些意外，“感觉完全不像啊，不仅仅是从头发的颜色上看。”
冯龙德：“......说实在的我自己也感觉不像，我是从体重方面考虑的。”
过了一会儿后，卡洛琳在导购员的帮助下看中了几件衣服，而且看起来很满意，在衣架另一头摆着手招呼着冯龙德：“兄长，这几件行吗？”
和冯龙德一样，卡洛琳对于色调的喜爱只限于黑色，所以挑选自己需要的衣服的时候也只关注黑色的。卡洛琳手上的几件衣服分别是一件下摆能垂到脚面的黑色女式风衣、一件漆黑色的兜帽卫衣、一个黑色的防尘围巾、一件黑色的皮夹克和一件黑色的日系百褶短裙。
冯龙德在脑海里简单地想象着这些衣服搭配在卡洛琳身上是什么效果，但是很快就放弃了——这太考验人的想象力了......
“兄长，你看哪件合适？”
“你要觉得需要就买了，我这次带足了钱......你早上让我订购那一大堆装备的气势哪去了？你要不去试衣间试试衣服。”冯龙德扶额回答道。
“好的。”卡洛琳点了点头，然后抱着一堆衣服走进了旁边的一间试衣间。
稍等了片刻后，试衣间的门被推开，已经换上新衣服的卡洛琳出现在冯龙德面前，略有不安地转了转身：“合适吗？兄长？”
冯龙德愣了足足有一分钟，然后才如梦方醒一般地拼命点头。
如果说之前还穿着冯龙德友情赞助衣服的卡洛琳是邻家小妹风格的话，现在的卡洛琳换上她自己挑选的衣服后气质顿时一变，带有一种战气凛然的飒爽风格：兜帽卫衣与皮夹克恰到好处地凸显出少女凹凸有致的线条，日系百褶短裙下穿着黑色陆战军靴的修长美腿，和如同骑士铠甲外披挂的披风一样的女式风衣。闷沉色调的黑色面料虽然让人感觉太过刻板和老气，但是在为人同样沉闷的卡洛琳身上，衣服颜色和自身气质却配合得天衣无缝。
这么说吧：之前还算是邻家小妹或者运动系妹子的卡洛琳，现在则是萌娘化的Alex·Mercer和元首大人的结合版本......
结完账，俩人结伴离开这架服装店。因为算是受卡洛琳买了新衣服的刺激，冯龙德也打算到男式服装店买了一些衣服，结果很快就被残酷的现实打击了：就他现在这个体重，穿上去看起来不违和的衣服，就只有羽绒服了......
体型不好颜值不高穿啥衣服都不行啊！冯龙德扫了一眼身边的卡洛琳，突然老感觉哪里不对劲。
虽然人靠衣服马靠鞍，焕然一新的卡洛琳看上去比之前更自然了不少，但是冯龙德还是皱着眉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已经换上崭新衣服的卡洛琳。
冯龙德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要说出具体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冯龙德又没法准确说出来。
但是很快，冯龙德就发现了：“卡洛琳，你不会笑？”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从一见面开始，卡洛琳就没有笑过......不仅仅是没有笑过，她根本就没有露出过任何表情，整个人就好像一个精致的人偶一般，能感受到那些情感上的微弱波动还是托灵魂誓约所赐，不然冯龙德连卡洛琳现在是什么情绪也不知道；另外，除了介绍条顿帝国的情况或者卡洛琳主动问一些问题外，她平常就跟哑巴一样，或者如同机械一样默不作声。
要仅仅只是这样还好说，这年头不是不流行三无妹子和无口妹子，在外面卡洛琳最多会被看成一个不擅长与外人交流的性格......最麻烦的地方，就是卡洛琳的眼睛完全没有焦点，如同装饰品一样，加上她也没什么表情，看上去就更显得她为人沉闷了。
看来，要把一个从远古奇幻时代生活过的铠甲妹子至少培养得要熟悉人情世故、知道现代社会的常识，冯龙德任重而道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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