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幕拉开
天不过刚亮，范海就匆匆的赶到了公司。
他今天来的很早，这在以往倒是很少见到的，前台处的小姑娘也不过是比他先到了几分钟，手里捧着热乎乎的早点，还没来得及吃，见到他进来，急忙就面露忐忑的匆匆放了下去，上班时间不许吃东西，这是规定。
白雨涵暗自苦恼了一下，被抓了现行，她觉得自己肯定要挨骂了，正等着，但是想象中的一幕并没有到来。
抬起头，让人惊讶的场景出现了。
这位范编辑不仅没有骂他，反而是对着她笑了笑，这可把白雨涵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精神不振出现幻觉了。
抓着衣角使劲揉了揉，又努力睁了睁眼，但下一刻，范海已经是转身上了楼。
白雨涵心里面突然有种凉飕飕的感觉，她不知道今天的编辑大人到底闹的是哪一出，难道是自己要被炒了？
想到这里，白雨涵饭也不敢吃了，急忙做起工作来。
范海不知道自己那略显诡异的笑容方才吓坏了一个无辜的小姑娘，就算知道，他现在也无暇顾及那些琐事。
走进办公室，范海先是摸了跟烟出来给自己点上，然后把窗户打开通了通风。
眼下正值深秋，清晨的风吹进来还是很冷的，不过范海没什么感觉，不仅如此，他倒是还有种莫名的燥热。
是的。
燥热。
很强烈的燥热。
范海觉得这种感觉是在不久前刚刚形成的，至于原因么，他自己倒是清楚的很。
真要说起来的的话话应该是在得到那首《倔强》的发行权后，为此他甚至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安稳的睡过觉了。
也对，能够把这首风靡各大院校的校歌争取到手，说不开心是不可能的。
搓了搓因为冷空气而变的愈发僵硬的手，将烟头熄灭，再把窗户关上，范海又从怀里慢慢的掏出了两份报纸。
一份是《京城娱报》，而另一份则是个叫《星周刊物》的地方小报。
这两份报纸是今天早上在外面买回来的，范海平日里就有看报的习惯，所以每天来到公司，下面的人都会帮他买上一份，放到桌子上，只不过今天起的早，所以他就自己在报亭钱随便看了看，只是这一看就停不下了。
上面某些其他的娱乐资料倒是没有什么，可居然还刊登了关于林皓新歌的一些消息，是范海万万没想到的。
虽然上面的介绍不一定全都是真的，可也写出了近八成来。
而这些消息也恰恰说明了《倔强》这首歌在各大学院的造成的轰动巨大，渗透性极强，已经引起了各方关注。
范海也了解《京城娱报》这四个字代表的概念，要清楚，这可是娱乐信息实时性的大报纸，能够在这上面占用一个二级版位来阐述，显然，这一次的轰动甚至已经超过了上次的那首《记得》，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于范海来说，他甚至能够想象到这首歌曲即将给公司带来的巨大冲击。
所以当时他又低着头翻找了好几份报纸，只可惜最后跟这首歌有关的只有眼前这两份，竟是还有点不甘心。
连着又继续翻看了几遍，范海才背靠在椅子闭上眼深思，有些强迫性的示意自己要冷静一点，怎么说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没有必要这么激动不是，况且一系列的数据还没有下来，现在说什么都是为时尚早。
就这样，范海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大约十几分钟后，信息部的王海波才敲门走了进来。
范海听到动静立马睁开眼坐了起来，下一刻，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激动，转而又暗自苦笑了几声。
尽量把情绪放的平缓一些，他才抬起头看向王海波问道：“怎么样，老王，各项的统计数据现在出来了没有？”
“出来了，不过...”王海波神情同样有些激动，但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就连拿着纸张的手都有点发颤。
“行了，老王，你直接说吧，我能承受。”
范海吸了口气，嘴上这样说，脸上一样绷得很紧。
王海波上前将纸质的数据表放到了范海身前，接着喉咙狠狠滚动了一下，才缓声开口道：“《倔强》至今发行了五天，但总下载量已经突破了93万，而且连带着另外两个歌曲的下载量也在持续上升，《寂寞的季节》87万，《记得》74万，而且...林皓已经成功登上了腾龙音乐二级页面的封推，按照这个趋势，相信过不了三首歌都能够突破百万，若是除去上月收益和所得，截止到目前，仅靠他一人，我们公司的收益就达到了137万。”
说出这番话，王海波眼皮子不禁也抖了抖，一个星期不到的时间入账百万之多，抢钱怕是也没有这么快吧？
这也太妖孽了吧！
王海波在深深震撼着，范海一样好不到哪里去，饶是他有接受准备，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要知道，范海惊讶的并不是因为这一百多万的数字，零点娱乐公司从先前创立至今，比这更巨大的数额他都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他惊讶的是速度，短短不过五天的时间，一个星期都不到，偏偏一首歌就能够达到百万下载量，这才零点娱乐公司的历史上是绝对不曾有过的，就是现在那些歌王天后在他们出第一首歌，第一章专辑的时候也未必能够达到这个数字啊，能够成功的人大多是靠人气累积才慢慢多起来的，能够爆发的是少之又少，像这般，说实话，范海也是第一次亲身参与经历，完全找不出任何的言语来形容他的心情。
但随即，他又心疼了一下。
表面上零点娱乐帮着林皓发行了三首歌曲，但实际上只有两首是双方合作的。
想起之前的对赌合同，范海此刻恨不得就地甩给自己一巴掌好好清醒清醒，当初为什么就没有看透那个小子。
简直就是悔不当初。
137万看似有很多，可里面将近有56万要支付给对方，等于是割掉了近乎一半啊，跟割肉也没什么区别了。
他这边若是再除去各项开支花销，双方这都快差不多了吧？
当然，范海也知道这样算不太对，毕竟他们公司可不只帮着林皓发行歌曲，还有其他人在。
不过能够跟歌手半对半的分摊利润，整个京城里怕是也找不出来第二家了吧，可他偏偏就不想这么撒手掉。
创作能力。
这是每个公司都渴望的东西啊。
范海突然想起了对方曾经说过的话，也许，就算签不下这个人，只要和其搞好关系，貌似也是另外一种办法。
林皓之前不是说过了么，不会签约其他公司，而且今后会给他这边写歌。
范海其实猜到了一些对方的想法，但他又不敢确定。
在感慨着‘英雄出少年’的同时，他能做的，就是把握住现在的时机，抓紧利用一切资源将公司发展壮大。
见他一直在思索着，王海波想了想，还是走上前犹豫着小声开口道：“范编辑，依照这首歌现在的形式和走向，不用问，这首歌肯定是要大火的，那么我们是不是考虑一下趁热打铁，趁着现在来制作单曲的EP发行？”
“单曲？”
范海回过神愣了一下，转而摇了摇头苦笑道：“老王啊，我们现在该考虑的不应该是单曲EP，而是专辑了。”
“什么？发专辑？”
王海波闻言眼皮子止不住的跳了跳，接着不敢置信道：“他目前只有三首歌曲，发专辑是不是太快了一些啊。”
快？
范海突然很想大笑一声，可惜他还是憋住了。
一个在不到两个月时间就创作出三首歌曲的天才，还怕出不起专辑么？
就算对方要他等，他也甘之若饴。
这样想着，范海才抬起头缓声道：“这件事先不用管，我自有想法，目前要做的就是尽一切努力推荐这三首歌。”
“我明白了。”
王海波点点头，其实说是这样说，但他还真做不了什么了。
人家的名字都已经登上了封推，自己公司还有什么推荐能够用的？无非就是在外面做做广告，促进下效果。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等到范海点头，王海波这才关门退了出来。
只是他还没往前走几步呢，就被一只胳膊给拉到了边上，惊讶的抬起头，发现是蔡怡姿正站在旁边看着他。
“蔡小姐，您找我？”王海波愣了下，然后问道。
“老王，我刚才无意间听下面人说了些关于那个小子的事情，这不上来准备找你问问，我这才离开公司没几天，怎么一回来好像变了天似的，到底那个小子是让公司赔钱了还是赚钱了？我看这动静是着实闹的不小啊。”
蔡怡姿朝他笑了笑道：“真要是赔钱了，我也好找范海要个说法去，顺便把那个不知好歹的小子赶出去不是。”
她这句话说的轻松，对面的王海波闻言却是差点没忍住叫了出来。
赶出去？
你居然要把公司的财神爷给赶出去？
这不是开玩笑呢吧？
想着，这话他却是没说出来，而是下意识的问道：“蔡小姐你这几天都不在公司？”
“是啊。”
蔡怡姿笑了笑：“最近工作压力有些大了，出门旅个游放松放松不是很正常，有什么问题么？”
王海波听的无语。
有什么问题？
当然有！
而且问题大了。
想了下，王海波还是将另外一份复印的数据表递给了对方，留下一句‘都在这，您慢慢看’就转身走掉了。
望着对方的背影，蔡怡姿不屑的冷笑一声，随即还是把目光投向了纸面上。
但就在下一刻。
蔡怡姿整张脸骤然变得惨白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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