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小事
两只半伪“气管炎”商量了很久，又召来四位顾问，对整个计划进一步完善。
“卡波尼亚、萨拉德雷，你们带晨锋部队的一部去黑石山；桑古纳尔，去找莉亚德琳要一队血骑士，跟随策应——这是一场极好的练兵，同时也是一次学习的好机会。”凯尔萨斯连续发出指令，“你们三个的工作全都移交给塔隆尼库斯，由塞林·火心辅助。至于，雷尔迪斯……如果你坚持你的意见，就去吧。黑石山的战役需要快点结束。”
“是！”众人齐声答应，便要离开。
“王子大人！”雷尔迪斯退了几步，突然问道：“有人送给臣下一只鹦鹉，但是自春至夏，这鹦鹉连一个字都没有说过。臣下听闻王子大人博学，想请教，臣下该如何处理这只鹦鹉？”
凯尔萨斯的嘴角牵动了一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扫视着座前的五人。
“杀了，我再送你一只会说话的！”萨拉德雷的粗犷的大嗓门首先开口。
“就知道杀戮！不会驯一驯，调教一下吗？”卡波尼亚白了萨拉德雷一眼，“也许这只鸟太小，还没到时候？”
“我……我如果有这么一只鸟，我就把它丢给瓦蕾拉好了。”桑古纳尔男爵摊摊手，“我可不喜欢鸟。”
“别看我。”见到众人的目光转向自己，最后一位顾问塔隆尼库斯用他特有的磁性声音说道，“你们知道的，我喜欢机械，对活的东西不感兴趣！”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凯尔萨斯看着雷尔迪斯打机锋、四位顾问装傻充愣，“你们退下吧。”
“是！”
“雷尔迪斯，叫塞林带你，先去看看你的舰队吧。”
“是！”
…………
奎尔丹纳斯舰队的发展不可谓不快。至少当雷尔迪斯看到三艘“逐日”级战舰、两艘“黑暗女王”级战舰和其他接近十艘大小战舰，不得不赞叹一声，真高的效率。
雷尔迪斯在塞林·火心的引领下来到阳湾港，看到了自己手下的舰队和各级军官。
以奎尔萨拉斯百废待兴的境况，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建造和购买如此数量的军舰，无论如何都是极度奢侈的。不过凯尔萨斯已经铁了心要“奢侈”下去，因为他急迫地想要恢复奎尔萨拉斯的荣光，而担负包围奎尔丹纳斯岛职责的舰队是其中必不可少的部分。
不过凯尔萨斯也只能做到这些了。
“舰船是不少，不过我怎么感觉……”雷尔迪斯皱了皱眉头，一些不和谐的声音从最近的舰船上传来。
塞林的表情也变得很丰富，疑惑——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尴尬——这位忠诚的凯尔萨斯私人卫队长一直是单身、愤怒——严守纪律的塞林甚至比雷尔迪斯还要感到愤怒。
“谁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雷尔迪斯拉下了脸，目光从手下军官们的脸上一一扫过。
主要军官们多数是出身自海军陆战队和阳帆港守备队的班底，对雷尔迪斯自然是了解的。看到雷尔迪斯露出不悦的神色，埃尔维娅·冰翼和米尔·守日者同时跨出一步。
“报告！”埃尔维娅和米尔同时说道。
“讲。”雷尔迪斯随手一指，指向埃尔维娅，但是他本来是想让米尔先说的。
“报告指挥官大人，在您不能署理工作期间，有些不符合规定的人员被安插进舰队。”埃尔维娅瞄了一眼米尔，“而且，部分军官不能恪守本职，尤其是舰队纪律……几乎成为废纸！”
埃尔维娅前面的话虽然严肃而且尖锐，但是比起后面的话，已经算是很委婉了。尤其是“几乎成为废纸”这句话，重重地敲在雷尔迪斯心头。
雷尔迪斯虽然喜欢推陈出新，但是军队的战斗力的形成依靠的是严明的纪律，只有纪律严明才能使战略战术有效落实。
“我等着更进一步的解释。”雷尔迪斯斜眼看了一眼塞林，后者也是愤怒和不解的表情。
“王子殿下拨付巨款为舰队建造了舰船，但是配员的事情是交由海军部解决的。”塞林眨了眨眼睛，他久在凯尔萨斯王子的身边担任护卫，有些事不是很明白。
“那是谁的船？”雷尔迪斯抬手指向最近的一艘船，也是传来违纪声音的船，“谁是船长？”
“是我……”一个个子不高但是年龄已经不小的军官站了出来——他的山羊胡子修理得非常漂亮，很是引人注意。这个山羊胡子军官恰好不是出身雷尔迪斯原部队的。
“做的不错。”雷尔迪斯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哼。”山羊胡军官哼了一声，“有什么意见吗？”
“我？我可懒得管这些小事。”雷尔迪斯的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因为大家明明都看到了雷尔迪斯的不悦，但是雷尔迪斯接下来又说了一句更出人意料的话，“军法处长会很喜欢的。”
众人都愣了，过了一会，山羊胡军官才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军法处长？那是什么？来来来，哪位是军法处长，站出来请咱们的炎锋大人……”
雷尔迪斯发出一声冷笑，转身离去。
埃尔维娅、米尔等出身为雷尔迪斯老部下的军官面面相觑，什么时候自己的长官变成这样一个人了？被当众羞辱了竟然连一句狠话都没有就灰溜溜地走了？连塞林也是诧异不已，这样的军官怎么就会得到王子大人的器重呢？
…………
罗德尔·冬枫抬起手遮挡了一下阳光。柔和温暖的阳光照在罗德尔的身上，是那样的惬意，但是她的眼睛却一时无法适应。
“也许你说的对，我还是想着走出那阴暗潮湿的地牢，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下……”罗德尔顿了顿，“以及，我对自我价值的渴望……”
…………
奎尔丹纳斯岛，阳湾港。
雷尔迪斯再次召集舰队各级军官，甚至特别要求，即使是军医官萨洛特·雨歌、军需官科尔萨·秘法等非指挥人员也必须到场。但是依然有一部分军官没来，比如山羊胡舰长。
“没关系。”雷尔迪斯脸上挂着笑容，“他不来，我就过去呗——正好，我需要一艘旗舰。”
埃尔维娅和米尔等人更加疑惑，不但疑惑于雷尔迪斯的话，还有他身边的人。
山羊胡舰长所辖的舰艇名为“银月之辉”，是一艘逐日级战舰。
雷尔迪斯带着一众军官来到银月之辉号的泊位，但是由于此时涨潮，船舷高出固定高度的栈桥足有两码。
“看来，我很不受欢迎啊，连舷梯都撤掉了。”雷尔迪斯笑了笑，“我是应该求他们给我放一条路呢，还是应该自己跳上去呢？”
雷尔迪斯的语法和措辞有些奇怪，原本打算喊舰上的人放舷梯的米尔急忙把已经张开的嘴又闭上。
“不过是一群来镀金的贵族，大人何必把他们放在心上？”一名军官劝道，“就当我们没有这艘船好了……”
雷尔迪斯冷冷地看了那人一眼，没有再说话，伸了个懒腰。
“二十分钟。”一个女精灵在雷尔迪斯身后说道，“二十分钟之后，你就可以到你的旗舰上休息了。”
“十五分钟。”雷尔迪斯扭了扭脖子，“十五分钟之后，我就开始登船——不管你那时能否给我放下舷梯。明白吗，罗德尔？”
和雷尔迪斯对话的正是罗德尔·冬枫，骄傲而刻板的女军官。她被雷尔迪斯从地牢中拉了出来，花费三天时间组建了一支军法队。虽然这么短的时间，难以达到多好的效果，但是雷尔迪斯和罗德尔都相信，用这么一支由阳帆港守备队老兵组成的军法队对付这些纨绔子弟也够用了。
罗德尔挥手，一个小队的士兵在罗德尔身后排成纵队，另外两名身材高大的士兵在银月之辉号下搭成一个人梯，随后罗德尔带着身后的小队踩人梯跳上战舰。
“什么人？啊——”
“喂，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
“砰”
…………
雷尔迪斯手里拿着一块怀表，怀表的外壳上刻着一个大写的字母M。
“还有一分钟……”
“半分钟……”
“砰砰”硬木质的舷梯被放了下来，打在船舷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请各位记住，我——军法处长罗德尔·冬枫——不会放过任何违反军令军纪的家伙！”
“看，这种小事，何必我亲自做呢？这不是有人做得比我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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