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离开。
目的地，也是一切的起源，希干希纳区。
“那个东西，还在吧。”
“你没有扔了吧。”
沉闷到让人透不过气来的马车中，响起了少女一如既往，清浅的嗓音。
她勾着唇，面上如约而至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个东西，很重要吗？”紧咬着牙关，艾伦黯淡无光的绿眸中，倒映着她的身影。
“可能重要，也可能不重要。”理轻声回应道。
“我仍然记得，四年前的艾伦在向我追问关于巨壁的事时…”
“你那个时候，很愤怒，又很不满。”
“问我为什么不把真相说出来，这样大家就能幸免于难。”
和艾伦面对面坐着的少女转过头，神色如常般，又像是陷入了回想。
“这样子，卡露拉，利威尔班，汉尼斯他们也就不会死了。”
“你一直在怪我，怨我…”
“或许没有我，大家就不会陷入这种地步。”
绿眸猛然缩了缩。
“艾伦。”理回过头，一双赤金色的眸装满了他的身影，“给你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吧。”
“什么？”
艾伦微怔，突然有点听不懂她的话了，什么叫做…
重新来过的机会？
“我和你说过的吧。”
“我为什么回来到这里，艾伦。”
“这可是由你亲手开启的故事啊。”
“在既定的那个未来，如果你有了回到过去的机会…”
“那你就作出选择吧。”
“一个真正的，符合你意愿的选择。”
“为什么……”他愣愣地出声。
“你会明白的。”
“所有的一切。”
说完这句话的少女突然止住了话语，她靠在一边，渐渐地闭上眼睛。
在这一瞬间，突然涌上来的茫然和无措包围了他，艾伦丧气又颓然地垂下了脑袋。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完全找不到面对三笠和阿尔敏时的冷静自持了。
就像面对一个非常棘手的，从来没有过的问题一般。
“耶格尔先生，快到希干希纳区了。”马车外，驾车人的声音传了进来。
“我知道了。”他沉声说道，目光上移，却在下一秒骤缩了一下。
在那缩起的绿眸中，逐渐倒映了一个闭紧了眼睛，无意识靠在一边的少女。在那张过分白皙的脸上，忽然涌出了鲜血。
在血液下，则是一道从额头开始，到下巴结束的细长的伤痕随之出现。
像是被什么锋利的刀一划而下，鲜血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渐渐染红了白色的衬衣。
滴答
滴答
艾伦的大脑里，突然一片空白。
视野内，也是通红的一片。
红色的…
是血。
茫然和恐慌爬上了他的脸，艾伦咬着唇瓣，脸上和手心突然就冒出了冷汗。
“理？”
“理？”
艾伦低声喊道，伸着黑色外套的袖子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脸上不停涌出的鲜血。
绿眸里也是挤满了害怕，他不安地在她耳旁轻喊她的名字，企图将她唤醒。
但是……
她这个样子，却像极了在雷斯领地地下溶洞一样。
“耶格尔先生，希干希纳区到了。”
马车缓缓停下，外面又再度传来了调查兵的声音。
艾伦将外套脱下，罩在她的身上。
他屈着手臂，将少女拦腰抱了起来。
透明的蒸汽从她的身上冒出，渐渐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的鼻尖，却时不时能闻到那股熟悉的腥甜的血味。
缓缓走下马车，艾伦沉着一张脸看向在那旁等候了的几人，他的目光从三笠的身上扫过，停在了朝他投以错愕目光和担心的阿尔敏。
艾伦没有解释，反而是让人将他们带下去。
……
一间通风透气的房间内。
坐在窗台上的艾伦垂着脑袋望着窗外的景色，又时不时扫了眼躺在床上的少女。
她身上的蒸汽已经停止冒出了。
窗外的阳光映射进来，为少女精致昳丽的眉眼渡上一层光。
她缓缓地掀开眼皮，露出了那双晶莹剔透的赤金色眸子。
“我想看着你。”
“艾伦。”
……
跟在艾伦的身后，理和另外一位调查兵走进了这间用来临时关住贾碧的杂室内。
“哟，杀死萨沙的小鬼。”
站在门边，艾伦放低了视线，看向了明显见到他害怕地瑟缩了一下的贾碧。
“有…有什么事吗？”贾碧睁大着布满了恐惧的眼。
“如果你想救法尔科就乖乖合作。”
“…！”
“合…作？”
“我要你用无线电求救，就像入侵墙内的人会有的反应。”
“…啊！”贾碧愣住，而后猛然睁大了眼睛。
而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被刺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艾伦回过头，却看见身后的少女动作很快的夺走了来人的□□，在那人有所动作时猛然抬脚，将她踹倒在地上。
少女伸出膝盖压住她的脚，用着从她手里夺来的枪指回她的额头。
“别动。”
清浅的嗓音里是不容置喙的意味。
“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务必夺回始祖」的命令，对吧。”艾伦蹲下身体，绿眸盯着似乎还没反应的皮克。
“但是现在，你的任务貌似失败了。”
听到这话的皮克倏地换了一副表情，看上去更加的诚恳。
“你们应该有发现我入侵时留下的脚印吧？原本想趁被反制前接近你，但一路来到这里都很顺利…”
除了眼前这个看上去并不大的少女，那副棘手的姿态。
“还有其他的理由。”
“要是你能使用「始祖的力量」，或许能推翻马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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