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茶馆
下午6:30，正是放学时间。
“这里怎么多了家茶馆？”“不知道，进去看看。”
白怡说完便拉着余晚进了一家门框上放着一块上面用毛笔写着“茶馆”的牌匾，一进，茶香若有若无。
“欢迎光临，请问喝点什么茶？”一名男子看到她们进来，温和地询问着。
余晚对上他波澜不惊的眼神，回答：
“一杯西湖龙井，谢谢。”
“我要杯乌龙茶，三克油。”
白怡好奇地东看看西看看，随口问：“这茶馆什么时候建的？昨天还看没有的。”
男子笑了笑，边泡茶边回答着：“茶馆建的比较快，花费一晚的时间就可以了。”
白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便低头玩手机去了。
男子在壶内倒了些水，然后拨入西湖龙井茶叶，再倾斜壶身缓缓旋转两圈。茶浸入水后，高冲注水至微满，此时茶叶随水翻腾起舞，茶香开始弥漫。
余晚看着他的手法，禁不住问道：
“这刚开业，老板就抛下你一个人在这，这么放心的吗？”
他微笑了下，不紧不慢地继续泡着茶：“我就是老板。”
余晚愣住了，这茶馆看着挺文艺范的，也挺费钱的，没想到穷到雇不起人。
“这茶馆一天只迎接五位客人，你们刚好是后两位，快打烊了，也不忙，自己能做的就不用雇人了。”
自己心里想的那点小心思被他发现，余晚微微有些窘迫，同时也感慨。一天只招待五位客人，有些过于任性了。
……
“泡好了二位。”
“谢谢。”
老板将两杯茶放至她们面前，随意问道：“你们是附近高中的学生吧，现在很少有像你们这样年纪的来喝茶了。”
白怡尴尬地看了眼余晚，她并不喜欢喝茶，进这纯属好奇。倒是余晚，她家世代喜爱喝茶的。
余晚盯着他，长款的纯白色工作服上绣着一片三叶草，搭配同样白色的领巾，这奇怪的装扮被他穿着，莫名觉得有种违和感。
也是，在简短的交流中，他看上去很温和，容易让人靠近，可仔细看，眼底却有着深不可测的寒意。
……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家吧，”白怡起身，拉了拉刚喝完茶的余晚，“今天还是一样，做完发给我借鉴借鉴。”
余晚对她眯着眼：“嗯——”
在她们出门的时候，余晚不经意看了老板一眼。
老板坐在摇椅上，手中放着一本半开的书，眼光却不曾放在上面，看着别处，不知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呢……
12点刚过，余晚把自己做完的试卷的答案发给白怡，就上床睡觉了。睡意涌上，随后便显出陌生的画面。
余晚做了个梦，做梦并不奇怪，但太过于逼真，就好像自己经历过，醒了却只能想起一丝丝的片段。
第二天放学，余晚放学独自一人回家，神使鬼差地又来到了茶馆。
“不好意思本店已经打烊了。”
老板在擦着台子，看到是她，“啊”了一声，
“是你啊。”
“我不知道打烊了，先走了，再见。”
余晚说完退回了脚，准备返回回家。
“等等，你进来吧。”
“嗯？”
“想喝什么？”
余晚坐在椅子上，将书包放在怀里，有些局促。余晚说：“还是西湖龙井吧。”
“好的，请稍等。”
她撑着下巴，看着老板娴熟的手法，静静等待自己手中的热意。
不一会，茶呈上来了。
“请慢用。”
余晚喝了一口，细细品尝着茶香。
她家世代喜茶，因此在她幼时就开始喝茶，过去十几年里她品过的茶少说也有上千了。
高级西湖龙井茶的味道必定清新怡人，可这家店泡出来的，看和尝出来的味道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香气扑鼻，却不腻，透着一丝凉意涌上心头，似乎烦恼都会迎刃而解。小酌一口，体会到的越发明显，她觉得有些飘飘然了。
不知为什么，她将自己的事说了出来：
“我昨晚做了个梦。”
老板擦拭着桌台，静静地听她说的。
余晚捏了捏下杯子，继续：
“其实做梦也没什么，正常人都做梦。
“梦境是在古代，某家院子里，一位身穿浅紫服装的女孩子倚靠在一男生身上聊天。他们长什么样子我不记得了，但我还记得，那女孩子叫那男生‘阿殷’。”
听到“阿殷”，老板的擦台子的手顿住了，怔怔地看向她。
余晚感受到老板的注视，以为老板觉得自己有病，赶紧朝他摆摆手：
“我刚说的是最近看的一部小说的片段，你别误会……我喝完了，先回去了，再见。”
说完，红着脸跑走了。等到家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还没付钱。
余晚觉得自己尴尬到无语，决定明天放学去把钱给他。
余晚看着书上的题目，做着做着，心思就飘到某人身上了。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老板很奇怪很亲切的样子，却隐约拒人以千里之外，还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想了多久，若有若无的饭香唤醒了她沉睡的胃，恰好老妈的呼喊从厨房传来，余晚收起了思绪下楼吃饭。
菜很简单：毛豆炒肉，糖醋排骨，手撕包菜和番茄蛋汤。余晚挖了一勺毛豆放在碗里搅拌，突然想到了什么，偷偷瞄了眼老妈，才开口：
“妈，能不能涨点零花钱？”
老妈想也不想说了句：“没钱。”
把放着毛豆炒肉的碗移到离她最近的位置上，并给她盛了碗汤，老妈继续道：
“零用钱不够了？不能省省啊？败家玩意儿。”
余晚一口一口嘬着汤，听到最终结果，开始盘算兼职的事。
时间说快不快，上课煎熬，放学又发现，一天的时间竟然就这么过去了。
余晚站在茶馆门口，犹豫着，打开了门。
老板似乎在等谁，坐在椅子上一直望着门口，等她打开门进来时，他站起身，笑着说了句：
“欢迎光临。”
余晚将手里的钱放桌上，有些歉意地说：
“对不起，昨天忘付钱了。”
“没事。”
她有些局促，指了下外面：
“我今天还有事，先不喝茶了，再见。”
说完，她立马回头。
“等等，”老板叫住了她，“你以后放学有空要不要来我这，事有点多。”
余晚好奇道：“你之前不是说不忙吗？”
“第一次开店，难免有些差错。”
她有些疑惑，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突然想到了零花钱：
“那工资怎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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