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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开始


是夜,月如蛾眉。
  侍卫和往常一般巡逻,还未至福海边时,就听见“唰唰”水响,似有东西破水而出。
  待几人走近一看,只见湖面上无数鲤鱼在淡淡月光下不断翻腾,在湖面上激起千万朵水纹,或卷或溅,如耀眼的水中花在怒放。
  这一奇景让侍卫们有一瞬间的呆愣,而后很快反应过来,纷纷认为这是吉兆,应该往上呈报,说不定能得到皇上的嘉奖。
  带队之人比较清醒:“此是夜里,皇上又在病中,夏秋交接之际天气闷热,才有鱼跃水面之像,你我若因此惊扰了圣驾,追究起来可是大罪,不如先静观不变。”
  经他一说,侍卫们也反应过来,如此一惊一乍实在不是奉上之道,于是继续巡逻。
  一刻钟后上下腾跃的鱼群终于沉入水底,只留下圈圈波纹在荡漾。
  谁料,第二夜、第三夜,鱼群闹得更是欢腾,且持续时间越来越长,竟能达几个时辰之久。这下不用侍卫们刻意上报,皇上就亲眼目睹了这一异像。
  彼时,天色将明未明,黯淡宫灯下,皇上脸色晦暗不清。
  围观的人群中,曹琴默眼神闪烁,她是善于抓住机会的,几个呼吸间就想到了借此生事。
  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众人,然后将身子悄悄移至一脸好奇的贞嫔旁,用两人仅能听到的声音嘀咕:“今年从开春就怪事频发,上次出现这样的情形,还是安栖观外面的溪流中鱼儿竞相戏水,后面就有了莞妃娘娘回宫之事,这次不知又要对应什么事情?”
  贞嫔自小长在蒙古,性格有几分鲁直,曹琴默才稍一提,她就想当然的接话:
  “本宫可听人说上次什么鱼跃龙门的,是有心人特意弄出来蛊惑君上所用,这回别又是什么媚君的把戏?”
  她声音响亮,全然没有曹琴默的小心,作为满蒙联姻的对象,这辈子只要蒙古不造反,她在宫中就能安然无忧,因此很多事情都是随心而为,单看自己喜好,她对甄嬛谈不上厌恶,只是单纯的看不上甄嬛的行事,认为她媚惑侍君,故而只要有机会就想出言讥讽几句。
  贞嫔话音才落,皇后一个眼刀过来,甄嬛这几日好不容易跟皇上的关系和缓了点,她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人给破坏了。
  早就候在一旁的安陵容等的就是别人挑事,她抢在皇后开口前说道:
  “未必,这样的场景非人力能为,杂书中曾记载鱼儿天生敏锐,对天地生变比较警觉,兴许与此有关。”
  说这话时安陵容的心揪成一团,时下皇家万事讲吉瑞,像这样提前预警的话,会被认为是触霉头。
  果不其然安陵容才说完就遭到了皇后训斥:
  “文妃,身为后宫妃嫔,当谨言慎行,你此番言论若是传到外面定会引起恐慌,扰乱民心之罪,你可当得起?”
  见皇上不做声,安陵容心里就有了底,她抬头挺胸巧笑道:“皇后娘娘这是欲加之罪,嫔妾只是说出书中见闻,再说,嫔妾与贞嫔只是寻常聊天,娘娘又何必这样紧抓不放,娘娘这样的定语要将嫔妾置于何地?”
  她虽笑着,态度看似软和,但言语间丝毫不给皇后留尊重,只差当着众人点明皇后在处处针对她,眼神更是咄咄逼人。
  皇后想不到安陵容竟会当着皇上的面顶撞她,对上安陵容眼神里的挑衅,她丝毫不惧雍容一笑:
  “本宫身为皇后,训诫妃嫔乃是职责所在,你借用杂书乱说,在此妖言惑众天地即将生变,本宫自然得依责对你进行规戒,又何来私心一说?”
  安陵容笑得更加明媚:“是与不是自在娘娘口中,嫔妾位低言轻,丝毫不敢质疑娘娘一片公心,宫中各姐妹更是时时铭记娘娘慈心仁手。”
  皇后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安陵容这是公然在阴阳自己表里不一,她嘴角笑容不变,正想更加严厉的斥骂回去,皇上开口了:
  “吵吵嚷嚷的成何样子?”
  看着皇上阴沉的脸色,皇后及安陵容都闭嘴了。
  此时,天际终于出现一丝曙光,但这点亮光不足于照亮皇上此刻的心境。
  从他处置了老八、老九及老十后,民间就一直流传着他得位不正的流言,他虽问心无愧,但架不住愚民们津津乐道,今年开春就出现日食,后他一直在病中,国家用兵又遭遇兵败,如果此时天地再生出异样,关于君王失德的言说就会沸腾盈天。
  自古这些都是上位者操控人心的手段,用来攻讦政敌的无形杀招,君主用是安民之计,其他人用则是居心不良,皇上一时间心思几转,再顾不得听皇后跟安陵容不痛不痒的争辩。
  “都散了,此事朕会交给钦天监查个明白,你们也不用做无端揣测。”
  至此安陵容目的已经达到,她一连多日让忍冬往湖中倒了少量依兰香,为的就是让鱼儿兴奋。
  民间曾流传凡地震前,云彩、动物皆有异样,她只不过想借此引一下方向。
  钦天监做事历来谨慎,皇上既然下旨让他们查看,定会时时留心,说不定真能早看出点端倪来,到时能做个警醒也是好的。

  皇后则是满心气闷,皇上此举在她看来就是明着袒护安陵容,纵容着安陵容挑战她的尊荣,看着安陵容得意的嘴脸,皇后心中恨急,目光一转看到若有所思的甄嬛,心下有了计较。
  甄嬛至始至终没说话,她的注意力一直停留在安陵容上,她惊觉今日的安陵容对上皇后时多了一分尖锐,少了平时的绵里藏针。
  这份变化不止甄嬛看在眼里,曹琴默也觉得不对劲,以往她跟安陵容配合还算默契,今日她想趁机攻击甄嬛,将话题引向妖妃,从而再次在皇上心里埋根刺,可安陵容非但不帮她,还将话题转移了,让她本能觉得安陵容有事在瞒她。
  作为盟友,曹琴默很不喜欢这种感受,让她有一种她不再被安陵容需要,或者安陵容另有依靠的感觉。
  也是,时移事去,她自己也有事瞒着安陵容,各自利益不一样,能同行一程已是不易,接下来就各自行动,保不定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曹琴默压下心中的不舒服,默默跟随人群离开。
  为了让钦天监更为重视,接下来两夜里,安陵容依然让忍冬悄悄往湖里倒依兰香。
  八月十三日早,京师上空出现一条条的云带,形状如同肋骨,钦天监官吏通过查找前朝记录,明确得知嘉靖年间关中大震前,当时天空也出现这样的云层。
  钦天监不敢大意,忙将此事上报了皇上。
  对未发生之事,皇上忧心忡忡,如果据实告知百姓,万一是虚惊一场,则有损他在民间的威望,可若真有地震,百姓不做防范,又会损伤无数,伴随而来的还有质疑之声。
  左右为难之间,皇上想到了一个妙招,借用先帝托梦之说,言明京畿附近将有地龙翻身,先帝看他兢兢业业一心为国,被他的德行所感动,才托梦告知,让百姓早做预防,免得遭受性命之忧。
  为了施恩到底,皇上还派巡捕营官兵到外城巡视,凡是居住在危险民房中民众都被暂时安顿在空置营房中。
  内城的达官贵人及富贵人家,接到皇上口谕后,都忙着将贵重物品转移到安全地方。
  皇城内,内务府也在忙着安置各种易碎的奇珍异宝,圆明园避暑的众人也是日日心焦,就盼着早日安宁下来。
  只有一人,依然不当一回事。
  杏花春馆内,三阿哥一把拦腰抱住了前来给他送茶的宫女花影。
  花影娇羞的低头,声音细细道:“三阿哥,这样不好。”
  看着花影如凝脂一般的肌肤上涌起的淡淡红晕,三阿哥只觉得心跳得厉害,他抓起花影的手细细把玩,嘴里信口开河:
  “怕什么,等皇阿玛病好了,我就跟他奏明,将你纳做我的侧福晋,这样可好?”
  得到承诺,花影不说话了,只是害羞的将头埋进三阿哥怀里。
  三阿哥咧嘴一笑,低头细嗅起花影脖间的芳香。
  这个中秋节,因有地震的阴影,只是寥寥应了个景。
  中秋过后,一切平稳,宫里有人就坐不住了,浮言四起,说安陵容实乃妖妃转世,利用皇上的宠爱妖言惑众,将天下万民视为万物随意操控。
  这番言论,传得很快,先是在宫内,而后内城外城俱有流传,大有利用舆情逼着皇上处置安陵容的架势。
  皇上听到谣传时,怒极反笑:
  “文妃一弱女子被他们说得如同妲己在世一般,安氏是妲己,那朕岂不是亡国的纣王,他们真是一天都等不得啊。”
  这话让朝中重臣惴惴不安,正想怎么应对时,皇上扬声道:
  “先不管这些魑魅魍魉,再静待几日,若是真无事,他们自会跳出来,到时朕再应对也不迟。”
  五福堂内,忍冬焦急忙慌的给安陵容出主意:
  “娘娘,散发这样言说的人,才是真正包藏祸心的,字字句句都是冲着娘娘命来的,娘娘您得到皇上跟前去辩解一二,不然若皇上信了,娘娘您就危险了。”
  安陵容冲忍冬安抚一笑:
  “谣言一事,自古是越辩越容易让人抓住其中之言片言不断生事,反而越来越乱,不如什么都不做,民众没了看热闹的心思,自然就淡了。”
  忍冬皱着眉头没松开:“可娘娘,他们说得实在过分,奴婢听着都为娘娘感到不公,恨不得上前跟他们理论一番。”
  安陵容用手抚平忍冬眉头:“做局之人就是想要本宫跳进去,只有陷入其中,他们才能达到目的,只要抓住首恶,一切就解了。”
  忍冬急问:“娘娘是知道了谁怂恿的?”
  安陵容神色平和道:“宫里谁最想取本宫性命,就是谁。”
  忍冬脸色一变:“您是说又是皇后娘娘?”
  安陵容点头,声音里有着隐隐的期盼:“对于这样根深蒂固的仇敌,只能先毁了她的根,让她失了依仗才好收拾,不然一切都是隔靴搔痒。”
  两天后,在谣传最盛之时,上午巳时,圆明园福海上水波倾斜,然后无数瓦砾从屋顶落下摔得稀碎。
  屋内大梁能听到“咯吱”之声,桌椅开始倾倒,来不及收的茶碗花瓶瞬间砸在地上,顿时一片狼藉,就连人站立在地面上都有头晕目眩之感。

  不知谁高喊了一句:“地龙翻身了!”
  顷刻间,无数人员纷纷跑到外面宽敞之地躲避。
  皇上在侍卫的拥簇下,来到户外高地,连声下旨:
  “宫外由九门提督带步军衙门四处巡逻,宫中各宫殿由果亲王带领检查,后宫各处由敬贵妃和文妃查看,将各处房屋损毁、人畜伤亡情况如实上报给朕。”
  安陵容得到旨意后,忙带着忍冬朝敬贵妃处赶。
  二人分工一番,开始带人各处检视。
  安陵容所负责的片区包括了皇后的桃花坞及曹琴默所住的清凉殿。
  敬贵妃所去的地方有太后住的万安方和,还有三阿哥住的杏花春馆。
  好巧不巧,敬贵妃赶到杏花春馆附近时,正看到一队侍卫匆匆往馆内赶。
  敬贵妃让如意拦住领队:“这是怎么啦?”
  小队长一脸愁容:“启禀贵妃娘娘,卑职负责巡检这一带,各宫人员都及时转移了,只有三阿哥被倒塌的柜子堵在屋内,卑职得带人将三阿哥救出。”
  敬贵妃大感惊奇,阿哥住的屋子,如何陈列摆设自有定向,怎会出现被柜子堵住的情形?
  她一时觉得有异,想着众阿哥尚未成家,她是庶母,协理着六宫,关心阿哥们的安危也是正常,就开口道:
  “本宫随你去看看。”
  侍卫巴之不得,有高位娘娘在外镇守,真有什么事也好有个拿主意的人。
  半响过后,侍卫们将三阿哥书房内倒塌的柜子扶正。
  敬贵妃有一瞬间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趟进来?
  因为在两架书柜之间除了有衣裳不整的三阿哥外,还有暗自抽泣的花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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