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上眼药

叶青栀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芸姑和双雯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小姐，您可回来了。”两人一见她，立马迎上前来，双雯叽叽喳喳地说着，“三小姐早就回来了，可您却迟迟没回，芸姑生怕您出什么事了。”

        芸姑眼尖，一眼就瞧出叶青栀的胳膊不对劲，连忙伸手去摸，叶青栀连忙躲开，“芸姑，碰不得，疼。”

        “好端端的怎么会疼，发生什么事了？”芸姑连忙追问道。

        叶青栀摇摇头，“不是什么大事，先进去，一边上药一边说。”

        芸姑点头，同双雯一起拥着叶青栀进了房间。

        待叶青栀坐定后，小心翼翼地挽起衣袖，芸姑看着她白皙的肌肤上尽是淤青，有好处都紫了，顿时心疼地掉起了眼泪，“我的姑娘，怎么会伤成这样？”

        芸姑看着叶青栀从小长到大，从未见过这个玉雪玲珑般的人儿受这么重的伤。

        叶青栀把药瓶递过去，“芸姑，别难过了，先上药吧。”谢言朝给的东西，想必不会差。

        芸姑抹了把眼泪，然后小心翼翼地给她上药。

        上药时肯定会触碰到淤青的肌肤，叶青栀为了忍着疼，便说起别的事情以转移注意力，“三姐姐比我先回来，她可说了什么？”

        双雯答道：“三小姐一回来，就去给老夫人请了安，老夫人问她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三小姐回答说是小姐您嫌两个人坐一辆马车太挤，就上了长公主府的马车。”

        叶青栀嘴角一扯，“她真这么说？”

        接话的是芸姑，“可不就是这么说的，我见小姐没回来，就悄悄去问了老夫人身边的珍姑，珍姑直接把原话转给了我。”

        芸姑可不信自家小姐会因为嫌弃马车挤，当下又苦口婆心地劝道：“三小姐这是在老夫人面前上眼药呢，小姐，您一会儿去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把事情解释清楚，不能平白无故被三小姐冤枉了。”

        “她大概是认为我不敢说真话。”叶青栀轻笑一声，“她这么爱自作聪明，以前我倒是没发现。”

        芸姑一听这话，连忙接过话去，“小姐，你终于发现了。”

        芸姑一向不喜欢叶湘雨，只是她到底是个下人，有的话不好直说，只能委婉地暗示，奈何那时候的叶青栀并没有察觉。

        “要我说，三小姐同她娘一样，骨子里就是个自私自利，还一肚子坏水的人。”芸姑的眼里尽是鄙夷，“夫人对三小姐不错，别的不说，每次给小姐您做衣裳，买首饰，哪次忘了三小姐的。可三小姐怎么做的，得了衣裳首饰还不够，还要用各种名目从小姐您这里再拿走些。”

        双雯不解，“从小姐这里拿东西，不是大夫人做的吗？”

        芸姑嗤笑一声，“所以我才说三小姐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每次来小姐这里要东西，都是以拗不过大夫人为借口。大夫人是什么样的人，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个没脸没皮的，那就是再差劲，那也是三小姐的生母，若真是大夫人要东西，三小姐合该遮掩才是。”

        初时，芸姑也如双雯一般天真，信了叶湘雨的话，后来次数多了，她就咂摸出别的味道了。哪里是大夫人脸皮厚，分明是三小姐自己脸皮厚，却偏偏摆出一副可怜兮兮，遵从母命的样子来。

        “小姐，我瞧着三小姐的心思多着呢，你可得小心着些。”芸姑再一次强调道。

        叶青栀点了点头，“放心，我心里有数。”

        上过了药，叶青栀歇了片刻，便去了叶老夫人房里……

        “祖母，阿舒回来了。”叶青栀与叶老夫人屈膝行礼。

        叶老夫人朝她摆了摆手，叶青栀会意，上前挨着她坐下。

        “阿舒，你怎么上了长公主府的马车？”叶老夫人不紧不慢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青栀莞尔笑道：“祖母不信三姐姐的话？”若是信了，祖母想必不会用这样温和的语气说话。

        说来叶老夫人也只能叹气，“老婆子眼还没花，我的阿舒虽说从小娇宠着，但却不娇气。湘雨……”

        提到叶湘雨，叶老夫人无奈地摇摇头，“她那点小心思，老婆子还是看得出来的。”上眼药这种事，叶老夫人一眼便看穿了，只是叶青栀那会儿没回来，再加上她有心给叶湘雨留点颜面，才没有明说。

        “祖母英明，其实阿舒只是不想看见五皇子，正好长公主的马车经过，我才冒昧请求长公主载我一程。”叶青栀也不隐瞒，当下便把事情的经过说了。

        “不瞒祖母，姑姑想让我嫁给五皇子，我不愿，姑姑很生气。我想借这件事告诉姑姑我的决心。”叶青栀知道叶贵妃故意安排齐云毅是什么意思，而她就是要趁机让姑姑知道她是绝对不会嫁给齐云毅。

        闻言，叶老夫人眉头微皱，“难怪贵妃跟我说要把你的亲事定下来。”

        叶青栀心下一紧，“那祖母您答应了吗？”

        叶老夫人摇头，“儿女亲事，向来是父母之命，我这个做祖母的若是越过了你爹娘把亲事订了，岂不讨嫌？”

        “况且……”叶老夫人略有迟疑，不过还是说出了口，“你在宫门口给五皇子下脸面，着实失礼。阿舒，你要知道五皇子毕竟是天家之子，将来是何地位尚且不明，你这么做着实不明智。”

        叶青栀抿唇说道：“阿舒知道，可我讨厌他，很讨厌……”

        看着娇俏的孙女儿，叶老夫人直言道：“阿舒，你要学会收敛自己，虽说咱们都疼你宠你，可人活在世，不可能全然没有束缚，纵然心头再不愿，有些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叶青栀沉默了片刻，她知道祖母说的是对的。

        “阿舒可以改，但有一件事绝对不能改。”叶青栀正色道，“我嫁谁都不嫁齐云毅，祖母您答应吗？”

        “我求过姑姑，也劝过，可姑姑不信，还是坚持己见。”叶青栀很难过，这件事始终没做好，“阿舒希望祖母能站在阿舒这边，若是可以，甚至能劝劝姑姑。可以吗，祖母？”

        叶青栀紧张地看着叶老夫人，眼眸中尽是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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