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祖孙试探

“湘雨，昨日多亏了你护着阿舒，不然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叶老夫人温声朝她说道。

        听到这话，叶湘雨当即松了口气，朝叶老夫人笑吟吟地道：“我是姐姐，自然是要护着妹妹的。我听说阿舒已经醒了，她没事吧？”

        叶老夫人温和一笑，“大夫来看过来，她没事了。倒是湘雨你，方才看你手都在抖，吓着了吧？”

        叶湘雨脸色微僵，随即连连摇头，“没事没事，只是想起来难免有些后怕，不过如今在自己家里，也就放心多了。”

        “我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乌七八糟的事情没见过，但也真是没想到，看似光风霁月的五皇子竟然会起这样的歹毒心思。”叶老夫人拍了拍叶湘雨的手背，“还好你机警，见着不对，进房间前就吩咐双雯，先别着急取衣服，悄悄在暗处看看有没有陷阱。”

        叶湘雨面上连忙扬起一抹适宜的微笑，“让祖母笑话了，孙女儿头一次参加公主的宴会，开宴前又遇到人刁难，心头总觉不安，所以才胆小怕事地多说了一句。要说真正机警聪明的还是四妹妹的丫鬟双雯。若不是她当机立断找人帮忙，我和四妹妹根本无法保全。”

        随即，叶老夫人话锋一转，“双雯的确是个机灵的，我本打算重赏她，结果她却坚决推辞不接，非说要赏也该赏你身边的丫鬟，是她说在路上提过定南郡王是御林军统领，掌管宫中所有的侍卫，所以她才能想起来去找郡王帮忙。”

        听了这话，叶湘雨连忙起身，朝叶老夫人跪下，“祖母，这件事是孙女儿不对。原是孙女儿那日去看青钰弟弟，见郡王和四妹妹颇为熟识，因此便不经意间议论了两句，正好被丫鬟们听见了，所以她才在双雯面前提起郡王。”

        说辞她早就想好了，就等着叶老夫人发问。

        “从宫里回来后，孙女儿才知道丫鬟多嘴，只是说到底嚼舌根子的人是孙女儿自己，怕祖母不高兴了，所以孙女儿一直没敢说，求祖母宽恕。”叶湘雨跪在地上，深深地以手触地，不敢起身。

        叶老夫人弯下腰去，扶她起来，“别跪着了，快起来。祖母也没怪你，双雯那边，祖母也交代过了，不许再提这件事，你叔父和婶娘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往后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叶湘雨一听，老夫人这是护着她，连忙道谢，“多谢祖母。”

        “祖母，孙女儿真不是故意的，只是忽然间四妹妹同郡王要好，觉得奇怪，所以才忍不住多说了两句。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祖母您不怪我就好。”

        叶老夫人笑了笑，依旧拍了拍她的手背，“几句话救了祖母的两个孙女，祖母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祖母倒是觉得你好像冥冥之中受了指引似的，不然哪来的阴差阳错，歪打正着。”

        叶湘雨心下不由得一紧，随后连忙笑语盈盈地开口：“孙女儿倒觉得是祖母您日行一善，积了福源，如今这福报落到了孙女儿们头上。”

        闻言，叶老夫人嗔笑道：“是你们自己的福报。”

        “看到你和阿舒都没事，我就放心了。只是没找到五皇子下药的证据，不能给你们姐妹出一口恶气。”叶老夫人转了话锋，“湘雨，你回头想想，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叶湘雨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孙女儿觉得那个把汤盅撒到孙女儿身上的宫女有些可疑。至于旁的，孙女儿就没注意了，只怪我当时太紧张，没看别的。”

        “也不是你的过错，你已经尽力了。”叶老夫人抚着叶湘雨的手背，“湘雨，你也受惊了，好好去歇着吧。”

        叶湘雨点头应下，知道是问话完毕，她该走了。想来最后一个问题，才是老夫人最想问的吧。

        ……

        “珍姑，我心里有个猜测。”叶湘雨走后，叶老夫人就只唤来珍姑，当着珍姑的面，她无奈的揉了揉眉心。

        珍姑伺候叶老夫人多年，当即便明白了老夫人话中深意，“老夫人，您是怀疑三小姐？”

        叶老夫人摇了摇头，“我希望不是她。”

        纵然她更偏爱叶青栀，但叶湘雨同样是她的嫡亲孙女，大房子嗣又本就不丰，她着实不希望是叶湘雨。

        “如果真的是她，那她图什么呢？”珍姑出言宽慰，“老夫人，您别自己吓自己。奴婢瞧着，三小姐和大夫人一样，都是图利的，无利可图，她又何必冒这么大风险做这事。”

        叶老夫人神情依然不见好，“胡氏小门小户出身，眼皮子浅。湘雨，生来就是怀宁侯府的小姐，她的心思可和胡氏不一样。风险虽大，但能图到的东西可太多了。”

        “我刚才一直拉着她的手，她刚来的时候，紧张极了，当我说了第一句话后，她立刻放松了。而后的试探，她的反应更是无一落下，全部跟着我的猜测走。”

        叶老夫人如今反倒有些后悔方才的试探了，试探出的结果并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珍姑，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怀疑到她头上吗？明明她是拼了命地护着阿舒。”

        珍姑摇了摇头。

        叶老夫人无奈答道：“阿舒在宫里未用膳，只喝了两杯酒，那酒又是和旁人一样的。老二动用了宫中所有的势力，也没查出半点蛛丝马迹。要么是齐云毅安排地太过周密，没有意思破绽。要么……”

        忆起往事，叶老夫人闭了闭眼，“要么那药是提前下的，就等着那个时间发作。”

        “当年老大便是被胡氏下了这种药。”叶老夫人揉了揉眉心，“珍姑，查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终究不妥。”

        叶老夫人的试探，叶湘雨不是没有感觉到。她回到房间，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方才叶老夫人的言行举止，生怕遗漏了什么。

        “雨儿，五皇子来了。”胡氏忽然闯进来，打破了叶湘雨的沉思。

        叶湘雨被吓了一跳，“母亲，您说什么？”

        “五皇子来了，就在门口，正好被我看见。”胡氏正从大门口路过，刚好瞧见，立马喜滋滋地来找女儿，“雨儿，五皇子果然来了，你快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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