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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恶魔之子,回归


瓦沙格——七十二魔神之一的强大魔界至尊。

        每隔五年,他便会造访一次人界,寻找那些阴暗的灵魂力量,并赋予他们时间吞噬的能力,最终成为一名灵魂使魔,隐藏在人类的世界之中。

        这些灵魂使魔,每一个只有一年的生命力。为了生存,而不至于灵魂破灭,灵魂使魔必须通过不断地杀戮,通过吞噬人类的生命力,来延续他们的存在。然而,他们吞噬的生命力,99%都会直接供给了他们的主人——魔神瓦沙格;剩余的1%才能够转换成他们自身的生命力量。

        ……

        “简单来说,如果你杀死的人类,他剩余的生命时间是100年,你能够留给自己的时间只有一年。”

        瓦沙格向天韵详细解释了灵魂使魔的使命,以及生存的规则。暗红色的眸光落向那面前神色平静的小女孩儿,瓦沙格心下也不禁微感意外。

        杀戮对于普通的灵魂而言,都会产生巨大的心理负担。尤其是对于普通的人类灵魂,在掠夺生命的同时,都会感受到强烈的不安。这是源自于灵魂本源对于生命的尊重。所以,在过往的时间吞噬者中,大多数人类灵魂在听闻必须通过杀戮方能完成吞噬时,都会流露出不安和淡淡的恐惧。

        对于这种人类灵魂的不安和恐惧,瓦沙格是司空见惯的。但奇怪的是,天韵此刻的反应,却是异常的平静。一种,近乎淡漠的,平静。

        暗红色的眸光凝视着天韵的脸庞,直直深入至那对血色的双瞳,妄图通过真实之眼,解读此刻这名人类女孩儿的情绪。

        然而,令瓦沙格更为意外的是,天韵此刻的心底,竟是一片平静。如止水般毫无波澜的平静。

        “大叔,我什么时候可以成为灵魂使魔?”天韵静静地看着瓦沙格,眼里竟是充满了期待?

        “只需你选定了合适的宿主,我便会赋予你时间吞噬者的力量。丫头,我必须再一次提醒你,每一位灵魂使魔,只能选择一位寄主。所以,这个选择,你必须慎重。”

        “好!”天韵想了片刻,便道:“宿主,我已经选好了。”

        “选好了?”瓦沙格不免惊讶地看着天韵。她这么快就选择了寄生的人类吗?

        “是的。”天韵郑重地点了点头,说出了那个人类的名字:“我要选择的人,就是——琼斯·艾琳。”

        **************

        琼斯·艾琳。

        司法界的一名年青美貌的检察官。

        四年前,艾琳以优异的成绩获得伦敦大学国王学院(king‘scollegelondon)的法律学位后,便是顺利地通过了共同职业考试(thecommonprofessionalexamination)。凭借着勤奋、美貌和智慧,艾琳在英国王室检察局服务部门仅实习了一年(一般而言,需要实习两年),便获得了加入伦敦四大律师学馆学习的资格。当她正式成为英国王室检察局的一名检察官时,她只有二十七岁,并且仅在三个月后,就获得了出庭辩论的机会。

        而那一次的出庭,艾琳所起诉的案件,便是在少年法庭,起诉年仅十一岁的华裔少女---天韵——故意杀人罪成立。

        那是艾琳的第一次出庭。她为了能够起诉成功,彻夜不眠地查阅了无数卷宗,并且造访了天韵的邻居、朋友,还有天韵父母的朋友和同事。力求能够将这件缺乏直接证据的罪案做实。

        在法庭上,艾琳邀请了天韵邻居的孩子作证。那些孩子在法庭上,把天韵说成了一个性格怪异、性情反复无常的诡异存在。

        “她没有朋友。”艾琳口中所说的这个事实,让天韵无力反驳。“一个正常的,性格温和的十一岁女孩儿,在一个人口密度并不低的城市里,怎么可能会没有一个好朋友呢?”艾琳的话,合情合理,法庭内几乎所有人都表示了赞同:“所以,可见这个华裔女孩儿的性格有多么的怪异!而性格孤僻怪异的她,最终因为父母的偶尔责难怀恨在心,最终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大家一定都听过这首童谣:莉兹·玻顿拿起斧头,砍了她爸爸四十下;当她意识到她做了甚么,她砍她妈妈四十一下。……这不仅仅是一个童谣,更是美国历史上一起真是存在的残忍案件!1893年美国的麻萨诸塞州,32岁的里兹·波顿在家中拿起斧头杀害了自己的父亲和继母!而之后,却因为里兹·波顿在法庭上扮演无辜淑女形象,竟是博得了陪审团的同情!最终无罪释放?!历史上已然犯过的错误,让我们放过了那个罪人,但在已有前车之鉴的前提下,难道这一次,我们依旧要放任这个可怕的杀人魔逍遥法外吗?!”

        作为公诉人,在整个陈述过程中,艾琳的措辞严谨而极具条理性,她更是以美国、英国历史上几宗轰动一时的未成年人谋杀案作为案例,对天韵进行直接性的强烈指控!

        然而,艾琳永远也无法忘记的是,在整个庭审过程中,面对言辞激烈的指控,那个黑发红衣的小女孩儿,目光中竟是一片平静。那种毫无波澜的平静,仿佛带着强烈的讥讽意味,如同尖刃般扎入她内心深处。在最后阶段的辩论,艾琳一个人自言自语着,无论她问什么问题,天韵都没有任何回答,只是目光平静地看着她。而到了最后,那个拥有着诡异血瞳的小女孩儿,竟是对着她笑了起来?

        ……那是怎样的一张笑靥啊?……

        此刻想起,艾琳都不禁心口一冷,整个人禁不住一抖。手上的咖啡杯便是翻倒在了面前的报纸上。

        艾琳慌乱间拿起边上的纸巾,方擦拭过桌面,目光便是一滞。

        眼前,那被咖啡沾湿的报纸上,一段并不起眼的标题文字,撞入了艾琳的视线。

        ——《恶魔之子——是死亡?还是回归?》。

        艾琳拿起报纸,静静地默读着这篇简短的报道。

        ——依旧是出自哈瑞·伍德森之手。但这一次,却并非头版头条。

        报道披露了那个华裔女孩儿天韵的死讯。——“……那个年满十二岁,拥有恶魔般血色眼瞳的女孩儿,最终死在了泰晤士河边。二天前的凌晨,过路的行人发现了她的尸体。警察获得消息后,快速封锁了现场,并禁止记者拍照。据知情人士称,这个曾疑似犯下弑亲罪行的华裔少女,其死状极其诡异。根据知情人士提供的照片,女孩儿死亡时穿着鲜红色的连衣裙,怀中抱有一只死去的黑猫,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艾琳看向报道下的那张模糊不清的照片。记忆中那个女孩儿的脸庞,再度浮现在她的脑海中。一瞬间,那照片上诡异不明的笑靥,与记忆相叠。

        “啊——!”艾琳惊得跳起身来,转眼看向背后,却是好友君昊。

        “怎么了?不会真吓到你了吧?”君昊看着那脸色苍白的艾琳,也不禁为方才故意在背后吓她而微感抱歉。

        “没事。”艾琳伸手揉了揉额头,勉强笑了笑,看着君昊那满怀歉意的脸庞,摇了摇头:“看报道有些出神。你来拿资料吗?在那里,那个印度祭司‘辛’的资料。”

        君昊顺着艾琳手指所指,拿起了书桌边上文件资料最上面的蓝色资料夹,随意翻了翻,神色凝重地说道:“这个该死的印度祭司,以祭祀驱魔女神的名义,活埋儿童。可惜啊……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指证他……希望,能找到其他罪证,对他提起公诉吧。”

        “恩。是啊……”艾琳随口地应着话。君昊的目光转向艾琳手中的那张报纸,好奇地问道:“你方才在看什么报道?”

        艾琳随手指了指,君昊的目光便是落到了那篇报道之上。

        “《恶魔之子——是死亡?还是回归?》……”君昊默默念着报道的内容,剑眉微微上扬,问道:“是那个被起诉故意杀人案的女孩吗?她死了?”

        “是的。她死了。”艾琳再度感到心神不宁,一把扯过报纸捏做一团,丢入了废纸篓。

        “我记得,她的案子,你是公诉人?”

        艾琳并没有回答君昊的问题,而是伸手揉了揉额头,继而起身拿起杯子,准备再泡上一杯咖啡。

        “君昊,很晚了。你若是再不回去,苏罗估计就要冲过来找你了。”

        “不会。我刚给他打过电话。”话音刚落地,君昊的手机便响了起来,苦笑着接起电话,君昊对着艾琳做了一个“bye”的手势,便是拿起那蓝色文件资料夹,匆匆向门外走去。

        目送着君昊离开办公室,艾琳便是再度坐倒在办公桌前,继而猛喝了一口咖啡。

        脑海里再度浮现出那黑发血瞳少女的怪异笑容。抓着心口,艾琳妄图抚平内心的强烈不安。

        ……那个孩子……死了吗?……

        ……是怎么死的?……自杀吗?……

        艾琳心神不宁地想着,又猛然喝了两口咖啡。晃了晃脑袋,决定不再去想有关那个红衣女孩儿的任何事情。翻开一本文件资料,方看了两个字,一个黑色的阴影却爬上了那黑白分明的纸面。

        “检察官大人,那么晚还不休息吗?——嘿嘿,还真是勤奋呢。”

        清脆的童声随之响起。惊愕间抬首,撞入视线的却是一双鲜红色的眼瞳!

        “啊——!!”

        尖叫着跳起,险些直接摔倒在地,好容易扶住桌面,再度抬眼看去时,依旧是那双血色的眼瞳!

        ……不是幻觉?……

        ……是……真的?!!……

        艾琳惊得连退数步,手中的咖啡杯应声落地,慌乱间退立到墙边,惊恐不定的看着那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红衣女孩儿,颤声惊呼:“你!你!你!……”

        “我?”穿着鲜红色连衣裙的女孩儿用那嫩白的手指指了指自己,嫣然一笑道:“我怎么了吗?见到我,需要那么惊讶吗?”

        艾琳颤抖地看着那眼前的女孩儿。

        ……没错!不可能看错!……

        ……是她!真的是她!……

        ……是那个拥有血色眼瞳的怪异女孩儿!……

        ……可是……可是!……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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