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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女娲与伏羲


  视频被跳过了数十天,画面里又有了新的变化,一列车驾从空中迤逦飞来,落在山脚下。

  是一群过百人的商子族的女子带回了一批小孩,数量不少,得有小两千。

  从这些小孩的装束上,可以看到他们既有属于冰原的,也有玛雅部落的,还有两个无法确认的部落。

  梅哲仁猜测其中有灭亡了的殷迪安,因为那些小孩头上戴着羽毛冠。

  张令引给出了自己的推测:“分散成数个部落应该是为了防止被人灭绝,并形成数个传承地以补充后备力量。”

  专业抬杠几十年莫辞一语蔽之:“以那帮人飞天遁地的神通,分得再散也没用。”

  “还是有用的,我刚才太激动想岔了,在水蓝不管是真气还是别的场域能量应用都有瓶颈,超出了一定的范围,就会被维度能级所排斥。”

  梅哲仁话音一落,伽德莱克的追问就跟了上来:“说明什么?”

  “说明像我这样的能量水准在水蓝就到顶了,我无法用肉身全球飞行,他们也一样不能,场域能量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他们不可能像我一样有着三亿的活死人作为能量储备。”

  程丹心迷了,指着画面:“那他们不是飞过来的吗?”

  范东明终于得到了展示脑容量的机会,他悠悠然道:“用船,飞行只是短途,船才是长途的交通工具,考古发现早在四五千年前人类已经掌握了航海技术,并留下了航海的痕迹。”

  “切,他们的技术那么发达,你告诉我,他们用木头船来航海,这不是有着绫罗绸缎穿麻布吗?”

  莫辞不但从语言上打击范东明,还给了他一个白眼,可梅哲仁站了范东明,他将视频截停了。

  商子族人回来后就开始认真地勘验白头山下的焦土,领头的女子还用了个“法术”,将这个天然磁场的记录调出来查阅。

  画面停在了这里,她查阅记录的办法就是将磁记录投影在水雾上。

  梅哲仁做了个旁白:“他们对于能量的认知是比我们高明,但它们的使用技术并不发达,你们看他们还是使用最原始的水雾投影。”

  那个女子的眼眸此刻正向着画面看过来,众人好像与数千年前的目光有了交流。

  “就如同硅基人天然对电子场域具有掌控力一般,先祖们也通过修炼或者先天大能力者的观察洞悉了能量、基因血脉的奥秘,但他们并不具备工业生产的能力,这是科技的范畴。”

  梅哲仁解释得很详细,众人也听得入神并无疑问,他还能将细微处描了出来,从这些神通者的日常用度来看全貌。

  “也就是说那些神通者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可怕,虽然他们能够改天换地,但他们都基于一定的自然条件,不排除有无所不能大神通者,但是数量肯定有限。”

  这时范东明又注意到了一个细节:“老梅,把车驾放大。”

  梅哲仁欣然领命,将载着孩童前来的车驾放大了五十倍的比例,范东明看一眼便激动了,还了一个白眼仁给莫辞。

  “你们看,这些车驾就是最简单的木制车架,全木制,连轮轴和轮幅都是如此,它们能飞仅仅是因为被场域能量罩带着。”

  都懒得看或者没眼看,摆明了的事情。

  可是范东明有态度:“这就证明玛雅这些文明是有车驾的使用的。”

  他是自言自语,眉飞色舞,然后转眼间又愁容满面:“可为什么考古上一点痕迹也没有发现呢?”

  莫辞这时又得意了:“还是我的那句话,有凌罗绸缎谁还穿麻布啊?有马,能飞,谁还有空去造车子?冰原上是用雪橇,玛雅人呆的地方是山区,修路费事,飞着走它不香么?”

  伽德莱克当老好人:“玛雅对圆周率的计算挺准确的,说明他们不是不会造,应该就是不想。”

  范东明总算没被自己挖的坑限制住,他放下了,转移了注意力,又发现了那个女子的配饰。

  “老梅,注意她胸前的项链!”

  众人的注意力又被吸引了过来,梅哲仁截了图,发现吊着的坠饰是一个女娲的浮雕塑像,蛇尾人身。

  他又逐个寻找画面,发现每一个成年的女子胸前都挂着这个坠饰。

  范东明又考据上了:“女娲,还有玛雅的羽蛇神,冰原人的生殖之神,殷迪安图腾上的乌鸦妈妈可亲,全都脱胎于此。”

  莫辞是不正经惯了,看了两眼便下了论段:“就像是我们医院的标志,应该是妇幼保健院或者儿童医院。”

  伽德莱克鄙视他:“若马流传下来的医院标识源自家族纹章,是有意义的,蛇尾人身说明什么?两个不同物种的基因不能……”

  他说不下去了,顿了顿张大了嘴,看的莫辞一边摇头一边惊呼:“天呐,你的猜测是对的。”

  他摇头是表示难以置信,但他又不得不信,因为那个坠饰上的所谓蛇尾,其实就是标准的基因链。

  程丹心喜欢搞总结,背着手不断点头:“女娲应该是最初被派往水蓝的基因工程的专家,后来她组建了一个专门负责人类繁衍和基因改造的部门,女娲造人的传说应该源于这里。”

  张令引有些纠结:“可为什么是蛇尾呢?还有后来的羽翼又是怎么来的?”

  “简单呢,你们看她穿着的霓裳,是不是很飘逸?像不像羽翼?尾巴也不一定是蛇尾啊!也有可能是龙尾啊!况且其他维度的生物状态是什么样我们都不懂,也许在他们那边真的有凤有龙呢!”

  莫辞的脑洞总是看在天上的,天马行空任思想遨游,反正他也不需要合理,只需要让思维飘的够远就行。

  “是龙尾,我们都是龙的传人,但不是真的有龙这种的生物,而是我们每个人身体里都有一条龙。”

  梅哲仁说得神神叨叨的,就没人明白他说的啥。

  接着他指着被放大得像西瓜那么大的标识:“这里有原始的图景,并不像是蛇尾,反而更像是基因链,DNA螺旋就是那条龙。”

  又冷场了,不是受了打击,而是受了启发,大家都在头脑里激烈地思考着。

  梅哲仁索性又让视频继续,但他进行了内容过滤,而且加快了播放的速度,只将筛选出来有意义的画面进行播放。

  女娲组织的成员并没有马上撤离,而是陪着这些孩童寻找洞穴或搭木屋安居,并教导他们耕种、打猎、采集、治炼、制造。

  时间忽忽而过,一转眼又是数年,那些孩童年纪大的都长成了青壮,小的也能上山下水到处飞奔了。

  这段时间里女娲组织的人有带着一些孩童离开,一段时间之后,又带回来一部分新鲜的血液。

  她们将这些孩童杂乱分成了数个定居点,让他们分开发展,一个个村落又重新建立了起来,白头山下不再是地狱,又有了人间的模样,变得鸡犬相闻,阡陌纵横。

  再加上自然环境的变化,植被的恢复,如此十余年后,当初那场杀戮的痕迹已经不复可寻,又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像。

  而且梅哲仁还观察到,女娲的成员会不定期对这些孩童进行催眠,大抵是想让他们忘记掉过去的记忆。

  梅哲仁又停下了视频,程丹心咂着嘴,好像还没看过瘾:“十几年了,追杀也没到来,估计跟刚才的分析一样,组织一轮围剿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张令引将很多环境串联了起来:“这可能是统一场构建时的通盘考虑,将力量压制在了一定的范畴,如此就没有人可以彻底地破坏这个实验基地。”

  梅哲仁同感,也引申了推测。

  “我现在越来越倾向于那帮杀戮者是叛军,可能他们原来也是来自于同一个地方,但他们发现上头已经无暇或者失去了对水蓝的控制,所以他们借此机会想把水蓝据为己有。”

  程丹心也被说服了:“以当时的条件,不管是人口还是物质,都不支持他们大举征战,所以还保持忠诚的一方就将部落拆成了几块,以空间换时间,让他们无法断绝传承。”

  “这么说十个金乌应该就是十个部落,反叛者以为剿灭了九个,实际上压根做不到。”

  莫辞又回到了神话传说本身,看到的实情跟传说的演变关系呼之欲出。

  程丹心则为古人担忧:“甚至于东海控制中心他们也没有掌握,东海的钥匙应该是像老梅一样,根植与生物标志里。”

  梅哲仁松下了紧张的情绪:“这也解释了女娲为什么要让这几个部落忘掉以前的传承记忆,她们怕相应的办法落入到反叛者手里。”

  接着他调出了相关的画面:“你们看这里,这看起来像是一场祭祀活动,其实却是一种集体催眠。”

  莫辞露出了科盲的肚皮:“可是他们怎么样改变这些孩童的基因呢?也没有看见他们有进行什么手术或者实验之类的事情,难道还有施个法就能影响基因的?”

  “已经在做了,对基因的影响,我们现在的观念一直认为要进行人工的编辑,非得有一大堆设备和实验手段不可,其实不是这样的。”

  梅哲仁总算是懂行的,开始一点点地给他们掰开揉碎。

  “你们看,饮食、劳动、改变生存环境,甚至于进行思维的整理和修炼一定的功法如自然之道也同样可以影响修复基因。”

  梅哲仁将一个又一个细节列了出来,还配上了场景,这时众人才注意到,不同群落的孩童的饮食是不一样的,女娲组织所教导的学识也不一样,甚至作息和进行祭祀活动时流程也不同。

  “他们带走和带回不同孩童,就在几个族群之间完成了基因交换,这也是基因编辑的一种,就如同我们修复暗黑军团的基因,用的是定心咒一样。”

  范东明有了个框架的情况下,那些零落的考古发现很容易就填了上来。

  “难怪在不同的族群里,语言有很多是相似的,比如蒙语、伏尔泰语系跟南北羊洲的土语就有大量的相似发音,如通古斯语萨满和殷迪安语巫师、蒙语阿保机与玛雅语阿帕奇、因纽特语可亲和阿尔泰语额济纳,不仅发音相同,语义也一样,这样的例子还有一长串。”

  范东明说的是专业的考证,莫辞给出的是虽无证据却一眼可知的联想:“不就是同一族群繁衍发展下来的不同结果嘛,有些共通的东西还保留着,但大部分随着岁月变迁就失落了。”

  “利用生殖传承来与敌对势力周旋,让对方始终无法拿到完整的拼图,这样东海的控制中心哪怕就在对方手上也无法控制使用,这会是一把始终悬在反叛势力头上的一柄利剑,而且这些族群也尽里断开联络,不让血脉重聚。”

  张令引又往下推理了,范东明还帮他缚上了血肉。

  “所以周以来的星华统治层会将这段历史湮灭,让这一支星华族群被国人遗忘,他们也怕翻旧帐,按时间上来算,冲突就发生在周代商时期,还有后期一些商子族的部落发展状大后还会向中原进攻,这是融入到血脉里的。”

  莫辞嘿嘿一笑:“那咱们还算是叛军的后代?”

  范东明倒坦然得紧:“也不能这么说,血脉后来还是交融的,不过周之后在祭祀和宗教里开始出现天庭,皇帝自称天子代天管理人间,那是不是意味着,天庭就是上层反叛者组成的管理机构。”

  “就是这样,反叛者人恒叛之,所以那只猴子也会打上天庭。”

  莫辞自己就像那只猴子,所以也对猴子念念不忘。

  程丹心觉得漏了点什么,插了一嘴:“等等,那伏羲呢?”

  “天庭一方俘获了伏羲,得到了八卦的演算方法,可是他们没有相应的基因拼图,始终无法掌控东海的超算,或许他们也不想勾连上界了。”

  张令引补上了拼图,可伽德莱克要挑刺:“那天庭在哪里呢?我们教会的天堂又在哪里呢?”

  梅哲仁倒是有了想法:“在一个新的维度,通往故乡的路断开了,但他们又想霸占住水蓝这个得天独厚的实验基地,如此必须提升自身的实力,这个维度的能级被封锁了,他们肯定要前往更高能级积蓄实力。”

  程丹心点头:“我们有龙门计划,他们也一样会有相应的打算,东海的路或许就是他们堵上的,将一个新的高能级维度改造成天庭,继续维持对人间的影响,有点像墨矽一样,在水蓝寻找代理人。”

  “不,我倾向于通道是女娲堵上的,那些反叛者的发展有天花板,因为有一截技术没有落在他们的手里。”

  梅哲仁的分析让莫辞马上就联想到了:“所以星华玄门的发展就缺了一角,对自然的利用技术。”

  梅哲仁又顺着他的思路往下走:“天庭之所以要抢夺东海,也许就是为了回去参与那场变故,当然也有可能是想断了来路,让大能者不能再左右他们,这种心态跟硅基人是一样的。”

  “应该是女娲干的,她们最有动机,断开所有的通道,锁死了天庭的发展。”

  张令引从动机来看,虽不中亦不远矣。

  程丹心啧啧有声:“伏羲的神位一直不高,他是隧人氏的后代,人类的祖先,照道理应该是有很高的地位的,但在神话传说的后期就消失了。”

  莫辞大不敬:“一个被强迫的俘虏,怎么可能有地位?”

  梅哲仁没有倾向性,只陈述事实:“于是,利用能量的技术就这么缺失了,因为无法抢夺东海的统一场技术,所以不管是聚变能量还是暗能量应用都远不能满足需求。”

  伽德莱克像是在做论文总结:“金乌一族应该就是指他们对能量的应用技术,特别是聚变能量的应用技术。”

  莫辞这时越想越不对劲:“难道女娲就这么一定忍着?她们就不打算反击吗?”

  梅哲仁应声答道:“当然会反击,女娲又培养了一支武装力量,准备与天庭开战,大家看后头的发展。”

  他又将视频播放下去,女娲们又带回了一群猿猴。

  是的,是最接近于人类的灵长类,很明显这些猿猴被开启了灵智,像人类一样会使用工具和学习。

  梅哲仁的解说又来了:“由于前面的基因泄密,女娲组织培养了一支新军,他们可以像人类一样开启灵智,也能让飞剑得甚于基因标识的攻击手段完全失效。”

  莫辞这时一拍大腿:“我知道河童的传说为什么在泥盘这么流行了,要么就是这个天然磁场在某些特点的条件下泄露,要么就是这些泥盘人的祖先,他们记忆里有,但被催眼封锁了,所以可能在做梦或者某些特定的情形下想了起来,水猴子就是这么来的,是这些猴子正在训练的场面。”

  范东明对着传说分析脉络:“所以孙悟空在传说中会是从女娲遗留的补天石里诞生,它还真的是女娲组织利用基因技术创造的。”

  莫辞则更看中精神:“它们成长起来后,将会打上天庭,将天庭闹个天翻地覆。”

  梅哲仁帮他做了精简:“没那么容易,能培养一个出来就不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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