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的心态
似乎,谢非这话同时表明了她的心迹,那就是对于秦璐和关云飞的事情,她现在是带着一种十分淡定的心态来对待的,她不会在这期间有大喜大悲。
谢非的心态让我不由感到了几分赞赏,她到底是修养修行很深的人,她的教养和修心让她面临突事件时能保持惊人的淡定。
“我希望——”我边开车边斟酌着词句:“我希望你和老关出国归来,能带着愉快轻松的心情,能带着开始新生活的精神面貌。我希望你们遇到的纠葛能在和谐和睦团结的前提下处理好。我希望你的家庭你的婚姻你的爱情能稳定幸福长久。”
“谢谢你的良好祝福。”谢非淡淡一笑:“人心向善,每个人都不希望自己的爱情婚姻家庭出问题,特别是女人,女人总是求稳求安的,但是,当有人要让你不得安稳的时候,原来的生活就被打乱了,秩序乱了,平衡乱了,矛盾开始激化,纠结开始了。
“我本来以为自己的一生,自己的婚姻和家庭就这样了,就这么持续到老了,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我有时候经常在想,这个事情的出现,是偶然的还是必然的呢?对我对老关对我们而言,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此事的结局到底会是怎么样的呢?事情的结局会不会有人受到巨大伤害呢。”
谢非出一连串的疑问,我无法回答她的问题。但有一点我很肯定,那就是在老关谢非秦璐三人中,肯定会有人受到伤害,目前的情况看,秦璐已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这似乎不是精神的伤害,而真正受到伤害的,甚至最后可能会受到伤害的,应该是谢非。谢非应该是这起事情中的最大受害者。
最不受伤害的,似乎是关云飞。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处境最危险最有可能付出巨大代价的,也有可能是关云飞。这两个女人都有可能成为引爆他前途的定时炸弹。
所以,如此想来,目前,这三个人里,心情最紧张最惴惴不安的应该也是关云飞了,那两个女人似乎不会想的那么复杂,似乎看起来要简单一些,而关云飞应该是想的最复杂最深远的人。
当然,这些只是我的猜想。最后的结局如何,我无法预测。
因为,明天不可测。
一会儿,谢非的手机没电了,她拿过自己的包放在膝盖上打开找备用电池。
我不经意看了一眼,真好看到了一个很精致的微型录音机。
“咦——”我不由意外地叫了一声,谢非带这玩意儿干嘛?
“怎么了?”谢非找出电池边换边说。
“师姐,你怎么还随身带着微型录音机呢?”我说。
“哦。工作用的,忘记放下了。”谢非说。
“工作?你工作怎么用这个呢?你又不是新闻记者。”我半信半疑。
“呵呵。”谢非笑起来:“怎么?你怀疑我在用这个搞监听?”
我说:“不是,只是我觉得很奇怪,好奇。”
谢非说:“那我满足你的好奇心,我最近在搞一个调查,需要采访一些东西,搜集资料,所以要用到这个。”
“什么调查?”我随口问出来。
“就是关于3o岁以后的女人如何在婚姻事业家庭爱情中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谢非说。
“呵呵。”我笑起来。
“笑什么?”谢非说。
“无聊!”我说。
“是吗?你觉得无聊是不是?”谢非也笑:“其实我也觉得无聊,只是这是一个关系很好的老同学托我弄的,她在一家情感杂志社做栏目编辑,需要这方面的稿子,非要我帮忙给弄一个不可,我是没办法,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哦。那你搞完了?”我说。
“嗯。”谢非点点头:“是的,搞完了,昨天刚把初稿给她。总算有个交代了。”
“你这里面都采访了些什么呢?放放听听,可以不?”我说。
“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没什么好听的。”谢非说。
谢非越这么说,我越是坚持要听。
我此时心里还是有些怀疑。
谢非拗不过我,说:“好吧,我找一段完整的采访记录给你听。”
听完这一段采访,我沉默了。
谢非也沉默了。
我默默地开车,天气开始变黑,风雪依旧在肆虐,我打来了大灯和双闪,车子在风雪中艰难北上。
“师姐,你的结论是什么?”半天,我说。
“我的结论是:女人的伟大就是无论身边的男人当下成功与否,只要这个男人拥有梦想,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他,默默的陪伴他,并照顾好一切。而男人的责任就是无论遇到任何挫折打击,都不要放弃自己的梦想,证明给自己的女人看,让她看到她对他的支持和鼓励是对的!”
我点了点头:“精辟!这样的女人真是一个平凡而伟大的女性,能有这样的一个老婆,是福气。”
谢非说:“一对幸福的夫妻,一对优秀的组合,一个和睦的家庭,单有一个好女人还不行,还得有一个卓越而能干有责任能担当的男人,二者是相辅相成的。”
说到这里,谢非的口气里似乎有淡淡的忧伤,似乎,她又想到了自己的婚姻,想到了自己的爱情,想到了自己的家庭,想到了自己正在面临的处境。
她现在有被下岗的危险啊。
想到谢非即将要到来的命运,我的心情不由凄然。
我有些同情我的师姐,却又很无奈。
越往前风雪越大,狂风裹挟着雪片抽打着车身,车子在风雪中的度越来越慢。我不敢开太快,安全第一。
黑夜里,我们艰难前行。
谢非看看时间,说:“师弟,7点多了,饿了吧。”
我的确饿了,点点头:“是的。”
“忘记来的时候买点吃的放在车上了。”谢非说。
我看看路边的指示牌,说:“前方两公里有服务区。”
谢非说:“我们到服务区里吃点东西,正好休息会儿,这雪越下越大,我看前面也未必好走了!”
我其实也担心这问题,我感觉大雪这个下法很快要封高了。
而此时,我们走了还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
我不由有些心急,却又束手无策。
谢非则显得一点都不着急,甚至,她的神情看起来还很愉快很轻松,似乎她喜欢这恶劣天气带来的和我一起独处的情景,她似乎感觉这很浪漫。
我的心情有些乱,直接把车开进了服务区。
服务区里停了很多车,大货车占了一大半,外面没有人,都是车,大货车大巴车小轿车,人都在里面的餐厅和市。
我找了个角落停好车,车刚停下,刚关了雨刮器,雪花就落满了车玻璃,转瞬就糊地严严实实。
车里似乎成了一个相对隔绝相对封闭的世界。
外面冰天雪地,车里却暖意融融。
我熄了火,看着谢非:“师姐,穿上外套,下车吧。”
谢非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我,朦胧的夜色里,我感觉她的眼神似乎有点异样。
“师姐,我饿了,我们下去吃饭吧。”我有些心跳,又说了一遍,接着就探身到后座替她拿外套。
我拿起外套递给她,顺手打开车门下车。
谢非穿好外套下了车,冲我微微一笑。
我想笑但没有笑出来。
然后,我们一起进了服务区餐厅,餐厅里人很多,我们点了菜饭,吃起来。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摸出手机,谢非抬头看着我。
“谁打来的?”谢非说。
我看了下手机号码:“老关。”
谢非不做声了,看着我。
我开始接电话:“老关。”
“到哪里了?”电话里传来关云飞的声音。
老关不给谢非打电话去给我打电话。
“到清河服务区了。”我说:“走了大约三分之一的路程。”
“嗯。听我说,你们到省城之后,不要去省委党校,直接去西郊宾馆,我在那里订了两个房间,你们直接去那里住下就是,我现在正和东凯曹丽他们在省委党校培训中心吃饭,今晚他们也是住在这里。”关云飞说。
关云飞打这个电话的目的显然还是不想让我们遇到孙东凯和曹丽。
我说:“关键是我们未必今晚能赶到,遇上暴风雪了,我们正在服务区吃饭,待会儿看看路况,我估计前面的路不好走,很可能告诉会封闭,那样的话,我们就要走下面的低。下面的路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哦。慢慢走,不着急,注意安全,安全第一。”关云飞说。
“争取天亮前能赶到。无论如何不能耽误你们的行程啊。”我说。
“呵呵,好的,辛苦了,小易。”关云飞说。
“为领导服务,无上光荣。”我说。
“少给我唱高调,好了,先这样。”关云飞说完挂了电话。
收起我们到了哪里的。”
“我都听到了。”谢非淡淡地说。
“今晚,我们集团的孙总去省城给老关送行的。”我又说。
“我知道,除了孙东凯,还有曹丽。”谢非还是口气淡淡地说。
“哦,你早就知道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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