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南辰这一番动作出人意料,动作迅速着几下子,在一瞬,就见未糊的手上滴着浅褐色的药汁。
黎妄书站在一旁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见着他的动作也没多加阻止。
“你往小爷手上倒了什么东西!”未糊对什么毒药倒是没有惧意,只是面前这个红衣的女子行踪太神出鬼没了,他刚才在外头稍不留神,人就被他绑了过来,到现在都有些害怕她的手段。
南辰见那药汁在他手上由浅褐色转变为透润如水的液体,微微诧异了一下,不等他转头和黎妄书开口,他便同南辰心有灵犀般走上前去,取出一个空的药瓶将液体收入瓶中。
未糊等了一刻也没察觉什么痛痒,看着他的动作,洋洋得意道:“小爷就说自己百毒不侵吧。”
黎妄书将手上的瓶子递给杜汝,说:“如若这位……”他对这位忽然出现的小少年不知该如何称呼,但到底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如若这位小公子当真是百毒不侵,那这药瓶里的东西,便能够解百毒。”
杜汝惊愕着接过了,但是想了想,还是将他递给了静督。
静督挥手拒绝道:“贫僧比起你这个黄毛小儿,还是要强上不少的,自个儿留着保命吧。”
未糊听着他们这一言,呼声道:“方无水!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方无花本是异界而来,落入这红尘界中,靠日照而生,百年也不过产一滴花蜜,这个红衣的妇人居然一出手就是一整瓶。
南辰用着女声娇滴滴道:“我家郎君熟读医书,造诣深厚,只是有着法子得来。”他正准备着好好戏弄这个不知道哪跑出来的少年郎,不想腹里头忽然一阵异动,他伸手摸了摸小腹,脸色微白。
泠之看着他忽然这样,想要上前,只是黎妄书比他快上许多,先将南辰抱在了怀中,伸手把上他的脉。
“我家夫人身体不适,恕难招待了,不过还请诸位在此处多休息一下,也表我对两位恩人的感谢。”黎妄书面带焦急,只是退出去时也不忘了向他们示意,静督瞧着自家师祖躺在男人怀中,对自己使着眼色,把担忧的心放回了胸腔中。
未糊看着靠近他的三人,待在地上想要往后退,只是压着他的两条不争气的大蛇还没有醒,他怯生生又强装镇定地说:“干什么啊!小爷都说了我没有做什么了!”
“阁下和我两次相见,不知来这京城究竟是为了什么?”杜汝问到。
“我说了我只是来问问那个皇帝的下落了啊。”
“皇帝……莫非阁下是清棘蛊族人?”老和尚看着他的出手,揣测道。
未糊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那你可认识你们清棘第一人——容寜景?”静督有些激动的上前来,身后两个跟着他的少年听的是云里雾里的,相视一笑,将刚才松开的手慢慢交织在一起,耳语道:“师伯这是怎么了?”
“或许是相识吧,看师伯的样子,已经放下了杀意。”杜汝贴着他的耳朵道。
“怎么?秃驴你和他有仇吗?”未糊估量着手里头的毒蛊数量,若是这几人当真要杀他,能够灭口确实是有些难了。
“你倒是快说啊,他可还活着?”老和尚神色焦急。
“我师傅当然还活着!你个死秃驴欺压小爷就算了,还敢咒我师傅。”未糊咬牙切齿道,手上的动作蓄势待发,就等着老和尚一动手,他就将几只蛊虫扔到他们身上。
“你是他的徒弟?”静督面色微变,禁锢着他的双臂道,“那你师傅现在在何处?他可有和你提起我?”
“师傅行走江湖,行踪诡秘,你?你是何人我师傅为什么要提起你。”未糊道。
“我是你师傅的同门师弟!”老和尚震声道。
杜汝莫名觉得这场面有些眼熟,不过眼下的场景他们在留下似乎不太合适了,牵起泠之的手两人悄悄地走了出去。
老和尚也没多加阻拦,只是背手往杜汝身上扔了串佛珠,杜汝拦手接过,另一边更是加快了脚程。
“你?”未糊神色诧异,“我师傅可是从来没有说过他有什么同门师兄弟,你可修想诈我。”
“你师傅总是戴着斗笠,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他面容出众,走在江湖上总是有姑娘对他芳心暗许。”
未糊狡辩道:“这可算不上什么秘密!江湖上到处都流传着这类的话。”
“你师傅那一头白发,不是天生的,更不是因为什么年龄大了,是他自己拿染料染的!”
“!”未糊双目瞪大如铜铃,这事情他可不知道,他师傅看着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如今告诉他这样的仙人会给自己染白发,好不突兀,“此话当真?”
“那是当然了。”老和尚笑道。
未糊目光闪动,还是不肯轻信他,嘴硬道:“那你有没有什么信物。”
老和尚摸了摸下巴,道:“这……我倒是没有,不过你师傅的剑上挂着的剑穗,穗尾巴上有一颗极为珍贵的沉香舍利子,就是从我这里拿走的,本该是供奉佛堂的东西,他却说什么拿来醒酒!暴殄天物啊。”
未糊点了点头,师傅每次喝酒后,的确是会把一颗珠子放在鼻间轻嗅。
“哼,算你说的是真话了,我这次来京城,是来杀那狗皇帝的。”少年坦然的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你要杀他做甚?”老和尚心里疑惑。
“我师傅那暗伤,我追查了一路,最后线索统统是指向了那位,那可不就是他下的手了?”
“当真?可是那位一直困在里头,可没有什么实权啊。”
“管那么多做甚!小爷就是要先取他狗命,为我师傅不平!”少年大声道,“你若是当真和我师傅有关,就告诉我那狗皇帝的行踪。”
老和尚叹了口气:“阿弥陀佛,那位听闻是去了浙淮巡游,你可是要小心了。”
未糊不在意的拍了拍腿上的尘灰,说:“浙淮?管他是在浙淮四部还是在中央二都,小爷一定要为我师傅报仇。”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
两人一同出了那医馆,并肩走在一条小巷中。
杜汝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来,道:“我本以为想要带着你出来,要花上好大一阵的功夫,不想如今竟是这么轻易的就给做成了。”
泠之也笑了笑道:“是我不对,若是早些日子没有欺瞒你,或许你也不必经受这些了。”他说着不由蹭了蹭那人掌心,摸着一片温热。
杜汝开玩笑道:“经受这些?若是我没有经历的,不反而到现在还要被你蒙在鼓里吗?”
却不想泠之倒是当了真,有些急了地说:“我……抱歉……”他抿了抿嘴,真想着索性就将事端从头到尾的告诉他。
“哎。”杜汝侧过身来,朝他笑了笑,将人拉的更加近了些,“我没有在责怪泠之的意思。”他目光诚恳,透着薄纱让他多了一份朦胧之色,越显得俊秀无双,他柔声慢语道:“我知晓你有着些许事情没有同我说,只是人人皆有内心私密之事,再说你又不是有心的,过往的事情除了你自身外谁又知晓你的感受,我强行逼迫你道出,不显的我尖酸刻薄,还揭人伤疤了。”
他故意用玩笑的语气和他说着,见着泠之乖巧的模样,好笑的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杜汝又忍住笑道:“我只需要知道,我们泠之不是有意欺瞒我的,还有,你是心悦我的,对吗?”他凑的很近,两人间的距离几乎是只隔了一层薄纱。
泠之长睫微颤,红潮漫上了修长的玉颈,他闭上了双目,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杜汝看着他的模样,几乎是要被他的模样逗乐了,只是此情此景若是笑出声来,那也太过于不通人情了。
杜汝隔着这层薄纱,轻轻用唇碰了上去,两抹赤色相叠,而又很快分离。
泠之被一只手捂住了眼睛,杜汝凑到他耳边,细声道:“泠之,你可心悦我?”
睫毛扑扇着,刮的他手心爬上痒意,泠之被热气熏红了耳朵,整个人似乎都沸腾了起来,他喉结微动,觉得干渴,分明自己已经能够离开水十天半个月都没事了,现在却是有着快要窒息干涸的感觉。
他需要些什么。
他眼里带着恳求的神色,只是被遮挡住了,对方先一步想到了而避免自己用着这阵秋波作弊,泠之声音微微沙哑,一反平日的青涩,而是主动的将自己送入面前人的怀中,温声道:“我心悦你,阿汝。”
覆盖在脸上的手几乎是在他开口的同一时间抽离,得到滋润的小鲛人几乎是落出泪来,眸里是无边春色与透彻的水意。
街角游入过堂风,日近黄昏,偷得半抹霞光与黛瓦偷欢,青石板黑影被淬上烙印。
在意乱情迷之下,不知是谁的手先撩起薄纱,朦胧白晕罩住里头绯色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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