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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六章 北国边陲


一家人团圆在一起了,继续北行。刀疤脸恨得牙根都痒痒了。这一千两白花花的银子还能得到了吗?自己这不是白玩吗?越走越冷、越走人烟越少。这里不但豺狼虎豹的密度越来越大了,而且,匪患猖獗。说不定什么时候窜出一股山贼,大喊一声“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那就完了。自己虽有功夫,好虎顶不过群狼。”老孙头开始给自己找后路了。一点也不咋呼,更不敢打人了。一天家就不声响地琢磨着怎么逃跑。但是师父说了,他还不能跑,必须亲自将铁焱护送到牢城,交割清楚,不然铁焱就是朝廷缉拿的逃犯了,更加进入困境。

        刀疤脸试着逃跑过,没等想完头就开始疼。头疼可不是好玩的,象有锥子在太阳穴上猛扎。小钉子还给他个后悔药吃吃:“我就跟你说过别太过分,他犯法有朝廷处理,咱们一个小解差负责送到地方就行了,咱管他犯了什么罪呢?他老说冤枉,如果真冤枉,人家就是没有罪,万一将来给甄别了,说没有罪,那你折磨人家是不是罪过?万一人家再升了官,你怎么办?”

        “你他娘的早怎么不说?”

        “这还用说呀?长个良心都明白。成天鳌爷鳌爷的,他的银子就那么好拿的?说不定银子捞不着还得把命搭进去,杀了你灭口啊。反正完了这趟差使我也不干了,回家种地去。”

        “你小子尽是马后炮。”

        “你也太黑心了。”

        到达黑龙江的二十八站牢城,足足走了三个月,一路上风餐露宿的十分辛苦是不必说了。还好,要是一直是刚离京是那样的情况,铁焱最多能活一个月就被折磨死了。他从心底感谢师父的搭救,无法用语言表达!

        师父教给冰儿的本事是任何人都还不知道的。就是铁焱夫妻也不知道,只知道师父和冰儿说了些别人不能知道的,既然如此何必过问呢?师父做什么总有他的道理。

        二十八站牢城位于黑龙江的最北部山区,如若不是作为罪犯来到这里,也还是个不错的地方。莽莽的原始森林一望无边,山脚下的小镇子就是二十八站了。这个二十八站原本和牢城没有关系,二十八站是把朝廷的各项命令送往边陲哨卡。在这里设立牢城可能就是因为这里太边远了,罪犯们很难单独返回京城,三千多里的路程呢。

        这里的空气格外清新,喘气凉丝丝的、带着山野的甜味。如果是春夏期间一定的漫山的青翠,苏文娟和冰儿都很喜欢这里。冰儿可以不受任何约束地跑跳、玩耍。文娟自己能做什么还不知道。庆儿的态度是主人在哪里哪里就是他的家。这个刚刚长大的小伙子憨厚、英俊,常常自己笑。现在可以教给冰儿武功了。

        铁焱是要住在牢城里的,不管冤枉不冤枉,他也是作为罪犯来到这里的,要去牢城服刑。这里的牢城不是把罪犯关在监狱里,而是类似劳改的性质,罪犯们来到这里就开始干活。还别说,真有一点象林冲发配的味道,这里有个很大的草料场,堆积着山一样的草料,专门供应朝廷驻扎在边防的军队马匹用的草料。这里有专门给前线送草料的大车,隔些日子送一趟。都是服刑人员的分内之事。

        新来的罪犯在解差的引领下来到牢城的知事房。办理接交手续,给解差一个回执就说明他完成任务可以返京了。剩下的事就归牢城的从九品官员刑都司狱管辖了。刑部有判刑的年限,也就是说判八年刑期的就在这里干八年的活。铁焱的罪名是谋反,没有刑期,换句话说是无期徒刑。不过遇到皇上大赦,也就有期了。假如朝廷有特赦令,那就释放。相比之下,比刑部大牢自在多了,可是也得看这里的“现管”是个什么样的人。要是个贪赃枉法的酷吏,罪犯们就水深火热了。

        从京城出来时,瑞亲王通过云儿转告文娟,说牢城里先前有一位姓华的,在京里开过茶馆,和王爷有过一点交情。那还是王爷护驾受伤在京里养伤、恢复身体期间,王爷无事到街上转转,顺便为皇上体察一下民情。所以,以“福二爷”为称呼的王爷也就成了酒肆、茶楼的常客。带着侍卫赵永,也就是铁焱的父亲在街上转悠。酒肆、茶楼是人们谈天说地的地方,也是各方面消息的传递场所。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认识的陈大彬,云儿的父亲,王爷的老丈人。

        先说如何认识这位姓华的,他当时就是这家茶楼的老板,三十来岁,风流倜傥的样子。他也注意到了王爷,经商之人的眼光还是很敏锐的,觉得面前之人器宇轩昂,绝对不是等闲之辈,有意和王爷结交。他是茶馆老板,却不做照应客人的事,反倒和这里的客人一样品茶聊天,俯瞰街景。此时的京城街道也算繁华,人来人往的。王爷身边的赵侍卫怎么也不肯坐下,华先生就知道这不肯坐下的年轻人是“福二爷”的保镖一类。福二爷肯定是有地位有身份的人。找了个契机就和王爷凑在一张桌聊了起来,还聊的很投机。王爷只说自己是闲散的员外,名字福佑。而华先生则告诉王爷他是这家茶楼的掌柜。后来华先生的茶馆出了人命受了挂络被判死刑,要不是王爷托人给华先生讲清,也就秋后问斩了。因为王爷调查了那个案子,非常简单,就是两个纨绔子弟为了争风吃醋,抢夺一个青楼女子,在茶馆里相遇大打出手,死了一个,和华先生根本不挨边儿。但是苦主一口咬定华某拉了偏架,致使死者没有还手机会。又在衙门里使了银子,使华掌柜的没有被“咔嚓”也判了发配,被流放黑龙江二十八站牢城。这期间王爷重返战场,华掌柜的冤屈也找不到人帮忙了。还好,命留下了。他对“福二爷”感激涕零。

        发配到老城的新人都要吃上十棍“杀威棒”。目的就是收你的钱财灭你的锐气,这个机会不能放过。这里的最大长官是从九品的刑都司狱,岁奉银两少的可怜。你来到这里不拿银子就得杀杀你的威风。因为凡是来到这里的人没有几个老百姓,大都是犯罪的官员,当官时何等的威风,他能服气从九品的长官?有的人他不是没有银子,就不给你,二十两并不算多,就不给,我先前是朝廷的三品大员,你算个屁。要是这样他可就惨了,有道是山高皇帝远、县官不如现管,先杀杀你的锐气,打完了你也揭不下来那层挨打的皮。可能会给打残废了,不打屁股打后背,叫“杖脊”,那要打在腰椎的关节上可够戗。所以后来大家都乖乖的交二十两免受皮肉之苦。可是种种原因就是没银子,交不起,只好凭命由天了了,真要打个高位截瘫可就有罪可受的了。

        铁焱觉得交银子也没什么舍不得,总有些象行贿似的,心里别扭。和皇上在一起,有关刑律上的事情他也听说过。这样的贪赃枉法朝廷不加置否。因为流放的人中很多是桀骜不逊的,给点苦头也无不可。这样牢城的“杀威棒”就成了合理合法的了。打是都要打的,交过银子的就是个过场,光听见劈劈啪啪的响,挨打的什么事也没有。不交银子就是过鬼门关,命大的你就活,倒霉的你就成个瘫子。还好,解差小钉子还有一点隐恻之心,替铁焱交了银子,当然是铁焱老丈人苏纳海的银两,象征性地打了十下子,就分配在牢城罪犯们的大炕上占个地方躺下“养伤”了。

        等到刀疤脸、小钉子休息了两天返京后,庆儿才开始打听瑞王爷认识的华先生。庆儿对此抱的希望不是很大,但是很感谢王爷的关照。想一想就知道啊,华先生如果刑期是三五年早就出去了。要是个健忘的,硬不承认认识“福二爷”不肯关照没办法。大多数的人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别看庆儿很忠厚的样子,智商可不低,他没有直接问牢城的长官,华先生住哪里,万一这位长官和华先生有过节,反而自己找麻烦了。好在这个地方也不大,闲的时候慢慢地打听,少爷的“关口”已经过去了,交给司狱大人的银子还是苏尚书“贿赂”解差的,刀疤脸还没来得及带回京城享用,乖乖地还给了铁焱,要不然脑袋疼啊,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官儿大了。

        这位司狱大人貌似和气,收了银子随便问讯铁焱的原来职务,一听说是御前侍卫,差一点钻到桌子底下去了:乖乖!可得琢磨琢磨,长个前后眼,万一皇上想到他了,一高兴,回来吧,回去了,自己要倒霉了。再说了,他是皇上的侍卫,那一定是大内的高手了,这样的人惹得起吗?弄不好,连从九品也当不上了。别看官阶小,可是真实惠,兴许比皇上吃的还好呢。给送礼的人多了,是这里的土皇上。“杀威棒”是要打的,还要见血,但是不伤筋也不动骨,几天就好了。总之,用云儿的话说,这是一只“狡狐的猾狸”。

        和铁炎一个监舍的犯人可不是吃干饭的,他们先前都是捕头或者江洋大盗,狠毒着呢。和犯罪的官员还不一样。每每新来一个伙伴,都要好好研究一番的:可不可欺,可欺的就骑在胯下,成为自己的奴仆,不可欺让他变的可欺,以后就会臣服,实在是个刺儿头,那就成为“朋友”,以后说不定用得着。新来的这位听说是御前侍卫,那可不简单了。不知真假有本事,试一试。能制服了当然是好事,自己有了护身皮,不行就交个朋友。铁焱的到来让他们兴奋了很久,直到打完“杀威棒”,抬到大炕上来,他们的机会才真正来到了。

        其中有个姓张的彪形大汉,是这里犯人的头儿,一向以手黑心狠把新来的制服为止。他的同伙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群比土匪智商高了很多的亡命之徒。这一点,铁焱没有料到。

        一路的旅途劳累加上换水土,铁焱就是觉得很困倦。虽然不是真打,屁股上、腰上也破了皮,流了血,丝丝拉拉地疼。他趴在炕上,正要睡,那位“张大哥”来了,扒拉一下铁焱:“喂,兄弟,你好自在呀,热乎炕就白睡呀?”

        铁焱的职业养成了特有的警醒习惯:“哦?这位大哥说什么?”

        “你交烧炕的柴火银子了吗?”

        “这里的柴火不是很多吗?还用买吗?”

        “嘿!柴火是多,满山遍野,也得有人去捡、去拾啊,还得回来烧吧?”

        “好说。等我伤好了,拾柴的事情我去做。”

        “好嘛,整个一个棒槌,什么也不懂!不懂也好办,大哥教教你!”说着就上了炕,要骑上暴打,完了再理论。铁焱见他上炕就知道不好,虽然力气不足,头脑的反应还是很敏锐的,一个就地打滚,闪开了大汉。大汉没防备他这一招,一下子扎到炕席上去了,磕的够戗。那个气就大了,居然会来这个!等着!

        不知道是师父在暗中帮忙还是赶巧,外边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挺有谱儿,倒背着手,咳了一声:“张兄弟,你这是干什么?人家刚来的,身上还有伤,这会子教训人有一点不大仗义了吧?趁人之危嘛。”

        “哟,华先生!您老是乘什么风来的?快请坐!”看样子,姓张的对来人既尊敬还有些调侃。

        “什么风?西北风!这个季节也就有西北风了。”华先生也在调侃。调侃中有些感伤。是啊,这里是大清朝版图上最北的地方了,除了冬天里特有的西北风还能有什么?他是听说又来了新人,看看。

        这位华先生就是王爷说的那位华先生了。铁焱也听父亲说过他认识一位华先生,一路上听文娟介绍多次到了地方要找华先生,可是铁焱不认识,也不知道这位是不是王爷说的那位。华先生的刑期已经结束好几年了,但是不想回京了,在这塞外之地倒也自在。所以在这里娶了一个当地的女子,过起了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他与这里的司狱私交甚好,人虽不在牢城,却也常来走动。因为他是读书人,又有着一些侠义心肠,所以在这里很有人缘儿。司狱大人经常找他给起草些上报的公文,他也很帮忙,这样他就成了牢城的常客,来往很随便。(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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