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主要是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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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安最近的天气一直不错，虽然偶然有些雾霾，但和帝都比起来的话，实在是不值一提。

        不过，因为是冬季，所以白天的时间很短，短的让人有些不太适应。尤其是下午，大多数上班族还没有来得及下班，夜就已经来了。

        今天是周一，上班族最惊恐的一天。西安这座古城，拥堵的不只是交通，还有着急回家的心。如果不是手机里偶尔想起的音乐声，整个公交车厢几乎没有一点的声音。有些恶趣味的人，肯定会以为车里满载的不是人，而是一具具没有思想不会交流的**。

        车窗外，灯火通明，霓虹酒绿，只是很少有人会驻足停留。不仅是因为人们着急着回家，也是西安的冬夜里还有一点点让人难耐的凄凉。不过，也有些神经粗狂的人，会SB似的待在街头，迷恋着这座古城的安寂，比如我。

        此刻，我就站在西安繁华中心之一——小寨的天桥上，看着川流不息的汽车，看着来去匆匆的行人，看着车厢里宛如木乃伊一样的乘客。

        “唉，我说傅傲楚，你他娘的，今天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居然要跑到这里来上演行为艺术！”全身裹在羽绒服里的齐步之，说话哆哆嗦嗦的，站在原地不停地踩跳着，像是正在发作羊癫疯的玩偶。

        一旁，慕容青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到天桥的栏杆前，指着正在向天桥缓缓驶来的400路公交车，说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车厢里的人根本就不能算作是人！”

        “哎哎哎，木头，你这是怎么说话呢？”齐步之蹦到慕容青树面前，反驳道：“你信不信，那些人要是听到你这么说他们，非把你揍死不可！”

        慕容青树不以为然，摇摇头，继续说道：“你们看看，整个车厢，几乎所有人都不说话，也没有思考。与其说他们是人，倒不如说是一台只会玩弄机器的机器！”

        玩弄机器的机器？这倒是个新奇的说法，我不由地笑了笑，说道：“青树，你怎么不说他们都是植物人呢！”

        “说他们是植物人到也不怎么契合.....”慕容青树低头思索了一阵儿，说道：“我倒觉得这些人像是失去了灵魂！”

        切！齐步之撇撇嘴，鄙夷地看着慕容青树，说道：“还失去了灵魂呢！我看你你倒是想丢了魂似的！不过呢，说到丢魂，我最近在医院倒是遇到了一个很是奇怪的病人。”

        医院那种地方，每天来来往往许多人。不是得了奇奇怪怪的病，就是得了病的奇奇怪怪的人。对于齐步之的话，我们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不过这家伙却好像根本不在乎我的意见，也不会在乎我们的意见，依旧在我们的耳边滔滔不绝地说着。

        “说到这个人，也十分地奇怪呢。他的身体本来好好地，来到医院检查的时候，也好好的。可是呢，突然就心脏骤停了！可是却并没有死，一直就那么昏迷了好几天，医院还特地组成了专家组，为他诊治。可惜的是，连续研究了好几天，也没有个结果。你们猜猜，那个病人怎么怎么着了？”

        我看了看慕容青树，他根本不打算回答齐步之的问题。而齐步之这家伙知道无法从慕容青树那里得到回应，可怜巴巴地转向了我。

        “能怎么办？成了植物人了呗！”勉为其难地答了一句，却没有想到齐步之满脸不屑。

        “我就猜你们想不到，这家伙.....”

        “那个病人其实什么病没有！”慕容青树白了齐步之一眼，很是看不惯他嚣张的神情。

        只是，慕容青树的打击似乎并没有作用，因为齐步之的答案完全出乎了我们的预料。

        “那个病人呢，确实没有病。不对，也不能说一点病也没有。你们恐怕都想不到，这家伙后来就莫名其妙地醒了。检查之后，才发现他的身体倒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是脑子好像有些不对劲了。”说到这里，齐步之指着车厢里的人说道：“他呢，就像木头说的这些人，失去了灵魂。只是，他告诉我们说，他的灵魂离开了躯体，一直在我们的身边。他可以听到看到我们所做的一切，可我们却根本就看不到也摸不到他。因为，他只是一个离开了躯体的灵魂！”

        这个结果的确有些出乎我们的预料，一个心脏骤停的人，虽然没有死。可是醒来之后，却发现他的身体没有病，脑子好像出了问题。

        我好奇地问了齐步之一句，“那你们最后把这个病人怎么样了？”

        跺跺脚，齐步之无奈地说道：“还能怎么样，让人家回家呗！不然还能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啊！”

        “走走走，回家去，这他娘的实在是太冷了！你们俩闲的蛋疼，才会在天桥下无聊地看风景！”

        齐步之骂骂咧咧地下了天桥，我们两个也只好跟了上去。不过，他说的倒也没错，除了那些摆摊的人之外，恐怕没有人会像我们那样待在上面。

        我们并没有回家，而是找了一家鱼火锅店，冬天，围着火炉吃火锅，实在是难得的享受。

        “哎，本少爷现在十分想念夏天啊！对了，你们还得苗阜说的那段相声嘛！”齐步之站起身，拿着一瓶9度，念道：“冰峰，霸气外露；凉皮，最是难够；且叹西洋事，谁人情愿消瘦？老板，老板，再来一把烤肉！”

        无巧不成书，正好服务员从旁边过，对着齐步之说道：“这位先生，我们这是火锅店，没有烤肉！”

        齐步之的脸色没有一点变化，对着服务员，表情暧昧地说道：“哎哎，小哥，你说的我刚刚说的怎么样？”

        服务员无奈地看了我和慕容青树一眼，然后对着齐步之迟疑地说道：“主要是气质！”然后，脸色通红地快速走开了。

        “齐大少，你就别在这丢人现眼了啊！赶紧好好地走下来，鱼肉都熟了，再不吃可就烂到锅里了。一会儿，你就等着喝鱼汤吧！”

        顾不得烫嘴，齐步之夹起一块鱼肉，哆哆嗦嗦地塞到走里，强行咽了下去。

        满脸通红，大口大口哈着气说道：“爽！这他娘的，才叫气质！不过，民间都说鱼能化成龙，那也就是说，这条鱼说不定就能化成了。也就是说，咱们现在吃的岂不是雏龙肉啊？”

        慕容青树实在是有些受不了，骂了一句：“爱吃吃，不吃，给老子滚！”

        齐步之缩了缩脖子，嘟囔了一句：“谁说不吃了！”

        我没有理会他俩，只是呆呆地看着筷子里的一片鱼肉，脑海里萦绕着齐步之说的那个问题：鱼，真的能化成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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