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上映不了
虽然老贾和王红伟等人已经离开了学校，但是当年的电影兴趣小组还在，而乌尔善就是现在的小组负责人，今年的晚会拍摄以及记录依然由兴趣小组操办。
乌尔善让他走的是后门，因为这样距离后台近一点，更方便。
一般同学和老师进入大厅肯定走的都是正门，所以走过演艺厅建筑正面之后进入黑暗区就不见一个人影了。
狄云在拐角处却碰见了一个人，一起打过一场篮球的熟人。
黄小名原本是不抽烟的，但他今天心情却烦躁得厉害，便买了一包烟独自一人处在角落里默默地抽着，见到一个人走过来，将抽了半截的烟扔在地上用脚碾灭。
“学长？”等狄云走近了他看清面容，微微有些诧异。
“黄小名？”狄云脑子一转想起他的名字，问道“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说着还朝四周打量了一圈。
“哦…没事。”黄小名略微不自然地说道“那个，我先进去了。”说完后匆匆离去。
狄云有点摸不着头脑，他原本是想聊两句的，结果人撂下一句话转身走了。记得这小伙挺热情的啊，一起打篮球那天哥长哥短地叫个不停，今天这是…好像心事挺重。不过他也没往心里放，原本就是一面之缘，没啥交情，人什么态度都在情理之中。
走过建筑的侧面转到后面，又遇俩人。
嗬！还是熟人！
一个是那天和黄小名一起打篮球的陈琨，另一个则是大眼睛学妹。俩人贴的挺近，见有人过来了，拉开点距离。
狄云瞧了两人一眼，再联想到刚才另一边黯然神伤独自抽烟的那位，脑洞一下就放开了。嘿！又是个三角恋。只是这两人浓情蜜意，那一个形单影只，未免太凄凉了一点，大概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桥段吧。
他装作没看见。继续往前走。
结果大眼睛妹子却发话了：“学长，是你呀！”
“额…呵呵…”狄云停下来，好似才发现一样“是你们呀？你们忙，我先进去了。”
“咱们一起进去吧。”赵微拉着陈琨说道。
三人一起从后门进入。赵微说道：“我听说你今年好像已经毕业了呀，怎么还在学校里？”
“是毕业了，今天专程过来看元旦晚会的。”狄云说道。
进了大厅，赵微松开拉着陈琨的手说道：“这样呀，那坐到我们班那里去吧。正好我们班那里今天有人不在，有空座位。”
狄云想着今晚上乌尔善肯定很忙，也就没过去打搅，跟着两人一起坐到了96班的座位上。
座次原本是这样的：狄云坐在最左边，右手边上恰好是刚才遇见过的黄小名，而黄小名的右边挨着陈琨和赵微。
黄小名是直接从高中考到电影学院的，不像其他同学或多或少都有点别的经历，所以他在班里是年纪最小的，也是显得最为单纯和幼稚的，得陈琨颇多照顾。两人的关系很好。
这会儿陈琨见他脸色不太好，便问道：“小名，这么了？”
黄小名不知道是因为大厅里面杂音太大没听到还是故作未闻，在陈琨说话的同时他将头偏向狄云说道：“学长，咱们能不能换个座位，我今天肚子不太舒服，待会儿可能会多跑几趟厕所。”
狄云可是清楚这其中的缘由，嘴角动了动站起来和他换了座位。
其他两人却不明白他今天为什么忽然这么冷淡，只以为他是真的身体不舒服。
赵微说道：“我那儿有拉肚子药，待会儿看完了晚会。我给你取过来。”
“不用了，我自己会处理。”黄小名没看她，反倒是看了陈琨一眼，声音淡淡地说道。
这下子两人都看出来问题了。气氛一下子就沉重了起来。
狄云心情倒是挺乐呵，眼睛隐晦地左右瞟瞟，甚至瞧见了座位下陈琨安慰地拍拍赵微手的小动作。
元旦晚会一如既往地出色，各种小帅哥靓妹子不断登台亮相。不过狄云的心神只有一半在晚会上，另一半心神在身边三人身上，看晚会的同时也看了一部两男一女、兄弟路人的大戏。
晚会结束。至于三个人之间揪不清扯不断的三角关系咱们处理就和狄云没关系了，他朝着乌尔善打了个招呼一个人走出了学校。
回到家里。老徐还没回来。换了鞋子，正准备去洗个澡，电话就响了起来。
老贾打过来的，问道：“睡了没？”
“还没呢，正……”
“那就出来一起喝几杯吧，老地方。”撂下这句电话就挂断了。
狄云皱眉瞧了瞧电话，这是发什么神经了？不过还是穿了鞋子披上大衣出门而去。
老地方包间里只有四个人，老贾、王红伟、顾铮以及余力韦，《小武》后期制作的四人组。
“韦哥也在，啥时候过来的？”狄云进门后将摩托车的安全帽放在边上，笑问道。
“前天刚过来。”余力韦帮他拉开一把椅子。
狄云坐下说道：“怎么了这是，忽然就喝起来了？”
老贾瞥了他一眼：“喝酒还需要理由吗？”
“得，您老说得对！来，先走一个！”狄云说道。
五个人一起举杯，不是走了一个，连续三下。大冬天喝的肯定不是啤酒了，就京城二锅头，虽然使用小酒盅，但连着三杯下肚狄云也有点往上反。
赶紧拿起筷子夹了两口，问道：“《小武》现在也拿奖了，打算什么时候上映啊？”
“上映？呵…”老贾的表情很怪异，似笑非笑，没继续往下说，又给自己到了一盅，一饮而尽。
“怎么了这是？”狄云朝身边的余力韦问道。
余力韦砸吧了两下嘴说道：“《小武》可能上映不了了。”
“咋了？”狄云震惊。
“这里面的道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余力韦说道。
另一边的王红伟道：“还能咋了，审查不通过呗。”
“审查？”狄云又听到了这两个字，从滕华涛嘴里听到过几次，说道“就那个电影审查委员会的？”
“就那个。”
“啥原因啊？”
“社会描写太边缘，太片面，没有温情。”王红伟看了老贾一眼说道。
“这什么狗屁原因啊？”
“就这原因。”王红伟扶了扶眼镜，摊摊手。
“不能通融通融？”狄云还有点不死心。
“不能。”
狄云一下子就心情不好了，蛋疼的厉害。不管是电影还是电视剧，自己好么就三次主角出演，《小山回家》、《新言情时代》以及《小武》。《小山回家》就不说了，那原本就是个不成熟的短片，上映不了是肯定的。《新言情时代》不知道啥原因扯蛋扯到现在也没个播出的消息，《小武》现在也说上映不了了，只要是自己参演主角，总有这样或那样的原因上映不了，照这样发展下去，妥妥就成影视杀手了。
也不知道是自己时运不济还是自己本身就带着坑货的属性，坑了别人。
“那现在咋办？”
“咋办？凉拌呗，还能咋办？”老贾说道。
狄云也郁闷：“凉拌是个什么拌法？”
老贾又喝了一杯酒，脑子似乎反而更清晰几分，眼睛里面闪烁着和平时不一样的光：“这样也好，我原本也没打算上映。”
“不打算上映你拍这电影做什么？赔钱玩啊？”狄云很不解他的想法。
至于那些什么情结啊、故土羁绊之类的原因才拍电影的思想他根本就理解不能。
“谁说不上映就会赔钱的？”老贾不屑。
王红伟在旁边解释道：“上映不了也不是说就会赔钱，还可以走国际融资与发行的道路，国内的话…可以卖录像带和VCD。只要影片得奖了就肯定能卖出去，至于能不能赚钱先不说，收回成本肯定是没问题的。”
“啧！”说得好像很高大上似的，其实就是独立制片人无奈的发行模式，他无语地说道“这不就成地下电影了么？”
“你瞧不起地下电影？”老贾问道。
“也不是瞧不上……能上大荧幕，谁不想上啊？”狄云说道。
“这不是没办法的事情么。”顾铮说道。
是没办法，但狄云心里总有些遗憾。朝他点了点头，继续问道：“这样说来二月份的柏林继续去了？”
“去呀！为什么不去？”老贾说道。
对于老贾今天的说话方式他是够够的了，不想再搭理，端起酒杯闷了一口。
“那你还去不去了？”老贾问道。
“去呀，为什么不去？”狄云学着他的语气说了一句。
“呵……那你可得赶紧办签证了。”
“早就下来了。”
大概是几人心情都不爽，见不得他一个人整天乐呵，所以也将他叫过来破坏了他的好心情。
散场的时候王红伟和顾铮扭扭曲曲还能走，老贾则是被余力韦搀着，一放手就能溜到地上去。
狄云也喝得稍微有点多，摩托能骑，只是不敢骑快了。
回到家里已经十一点多，临近十二点。
老徐还没睡，亮着灯，趴在床上看书，等他回来。
老徐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得到回应，见了他原本是想质问来着，不过见他满身酒气，而且脸色也不太好，知道他可能心情不好，就没再问这些。
而是给他脱了衣服，服侍他躺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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