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当年事
行过云深处，漫步山海间。
中央仙山很大，若从高处看去，可隐隐看出“九龙拱卫”之象。
九条巨大的山脉延绵起伏不知多少万里，在中央仙山处汇聚，将最中央的那座山峰拱卫的巍峨超群，一览众山小。
古寒刚刚走过的，只是其中一条“龙”，但那条龙走到极致，也不过才到仙山的半山腰处而已。
“嗷！”
忽然，有恶风扑面，从一团黑雾中窜出，那首一头狼，想要将古寒给撕碎。
世间灵药众多，有些药性温和，蕴养出来的神意偏向祥禽瑞兽，有些药性猛烈，甚至有毒，蕴养出来的神意自然便是凶恶之辈。
显然，那头狼是一株灵药的神意，它盘踞一亩三分地，不许其他灵药进入，否则便会被其夺取精华。
现在，它盯上了古寒，想要将这个奇异的两脚兽扼杀在此，成为它本体的养分。
然后，古寒一拳打出，恶狼顿时烟消云散。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面对这些凶恶灵药，古寒自是没什么好说的，他踏步走进黑雾中，想要将那株灵药连根拔起，作为以后酿酒的辅材。
但他刚来到那株灵药近前，便眉头微皱，那是一株狗尾巴草，按道理不会那么凶恶才是啊？
这时，他看到狗尾巴草的草茎中，闪过一抹黑色光华。
“原来如此！”
古寒深深看其一眼，没有采摘，而是选择离去。
那株灵药已经异变了，被地煞之气影响，养出的神意这才这么暴躁。
仙山中的灵气虽然充沛，但地煞之力也非同小可。
前世，古寒修为大成，来此觅宝寻机缘，采摘了一株灵药后，被地煞缠身，费尽千辛万苦，以无上剑道一点点消磨，才终于将其炼化。
这么恐怖的东西，自然还是不碰为妙。
“悟道石，应该在那个位置吧？”
古寒抬头望去，云深雾绕间，一片山岭渐入眼帘。
……
小灵界很广大，各大势力的弟子放入其中，如果不是刻意组织，又或是专为某个宝物而去的话，连个水花.都溅不起，彼此很难相逢。
但随着各大势力的弟子都朝中央仙山而去，彼此的距离就缩短了。
起初，各大势力的修者还有些矜持，彼此戒备，毕竟，小灵界中的机缘太多了，几个月之后，几乎所有人都是锅满盆满。
稍不注意，自己便进了别人的锅了。
但随着相持距离越来越近，很多人惊异的发现，目标竟然是一样的。
“大幽帝国的道友，你也是去中央仙山的？”
“怎么，你大乾去得，我便去不得？”
有人相见两厌，但也有人故人重逢。
药仙儿发现了夏柚柚的身影，从远处跑来，先为夏柚柚检查了一遍身体。
两女虽然曾经各自看不顺眼，但那只是不服气的争风，并不涉及立场。
百断城之后，药仙儿甚至还在大夏待了三年，专为夏柚柚调理身体。
两女早就养出了无比深厚的感情。
“药仙子，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夏侯看到药仙儿皱眉，心头一个咯噔，不禁问道。
药仙儿摇头，目光有些古怪，道：“没什么问题，只是柚柚的身体，似乎比我想象的好了许多……莫非是这段时间遇到了什么机缘？”
夏柚柚谈起她兄长为其三闯险地之事，但药仙儿听到那些药草的名字后，却不禁摇头，道：“那些灵药虽然珍贵，可于你并不对症，效用不大……你最近还吃了什么？”
夏柚柚一怔，又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个酒壶，道：“这是我师尊给我的，让我进入小灵界后，一天喝一口，暖暖胃养养身……”
药仙儿接过酒壶，起初有些疑惑，转即似发现什么，眼中闪过一丝震惊，最后惊叹连连，道：“好手段！真是好手段！看似寻常的一壶酒，却竟然融合了万种灵药的精华，说是万灵酒都不为过了！”
“那些灵药的等级很低，若非我对灵药有着天生的感应，绝难发觉分毫……不过那应该不是因为邹老头找不到太好的灵药，反而正是因为灵气的不足，才没有过多增涨你的神魂，才对你的病症有安抚之效！”
“那个老酒鬼竟然有这等本事，以前还真是小看他了，莫非还真是某个隐世老怪物不成？”
按药仙儿所说，邹老头的这壶酒并不是药酒，这个法子也不是什么神机妙法，只是单纯用法力将万种灵药的精粹淬炼出来，凝于酒中罢了。
只不过，这个“单纯”，太难得了，需要的法力举世罕有，说是纯粹用法力压制夏柚柚的病症都不为过。
如此手段，即便是她药神山中，也只有她爷爷一人而已。
夏柚柚愣了，没想到竟真是这壶酒的缘故？
说实话，夏柚柚对那个老酒鬼师尊并不太信得过，只是本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尊敬，怕自己走不出下灵界，这才在出发之前去百断城见了其一面罢了。
对于那个老酒鬼邹老头的临别赠酒，她也只当是茶饮，没太当回事。
却不想，此酒，竟然如此的珍贵！
“有邹老头的酒为你护道，你最少可多活上百年！”
药仙儿由衷为夏柚柚高兴，百载时光虽然于修炼者只是白驹一隙，但于普通凡人而言却是一生。
夏柚柚患不治之症已是事实，无法更替，现在能在原有基础上续命百载，确实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了。
夏柚柚近来也感觉自己最近的状态不错，多魂之症没有发作了，她一直以为是吃了她兄长找到的灵药之功，没想到，竟然是灵酒之效。
一想起她在百断城糊里糊涂拜的那个师傅，她脑海中不由得闪过一人身影，呆呆道：“我拜师一事是他当年促成的，好似只是随意一个玩笑，但……是否他当年便已经预料到了今天？”
虽然夏柚柚没说她口中的“他”是谁，可药仙儿又如何不知晓？
这让她也不禁失了神，那个家伙是她唯一敬服的异性医者，也是第一个闯入她心里的男人。
即便那人后来一剑破城，被世人唾弃，沦为人族必杀榜上第一人，她也从未说过他半个“不”字。
因为她心底深处，并不愿意接受那个“事实”，希冀有朝一日能有个反转，证明那人的清白。
“当年的他若是有意屠城，便不会为你点明道路，可既是医者仁心，又为何……一剑破城？”
药仙儿脸色苍白，逻辑的对立让她很难自证。
接下来，三人结伴而行，夏侯虽然欣喜邹老头的手段，但却知晓那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还是对牟足了信念想去闯中央仙山。
夏柚柚与药仙儿两女不知为何，明明是大好的事情，可她们的情绪却低沉了不少。
这个状态甚至影响到了她们的修炼，当入定之时，甚至还有“心魔”滋生，将她们带入一个奇异的梦境……
中央仙山。
距离和天生养约定的时间还早，古寒循着地下灵脉的走向，正在搜刮一些宝物。
“小统子虽然干活不着调，但有句话却没说错，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利益、有高低……”
“等到了上界，再用灵石就有些掉档次了，别等带着云芷飞仙之后，连个房子都买不起。”
“那可就尴尬了。
古寒找到一处灵脉眼，敲出几块仙石，颇为满意。
“咯咯咯，小哥哥，来玩啊……”
正当古寒想去下一处灵脉眼时，忽然，一个靡靡娇笑声从远处传来，光是听着便让人骨酥腿软，魂牵梦萦。
好生撩人。
那不是灵药神意，而是……妖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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