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楚箨走上前，自然地打起了招呼。
夏清远温柔地笑了笑，问道，“要来家里坐坐吗？”
“好啊。”楚箨欣然答应。
就这样，楚箨和一条狗登堂入室了。不过在房子里逛了一圈，楚箨就失去了兴趣，这里只是京墨短暂住过的地方而已。
巧克力好奇地环视着陌生环境，跑到了夏京墨身前。
“你主人在那。”夏京墨指了指坐在小沙发上的楚箨。
“汪！”巧克力对着夏京墨汪了一声，湿漉漉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没有回头的打算。
“你这个没良心的。”楚箨没忍住深脚踹了他一下，真是见色忘友。
夏清远打量着楚箨和巧克力，开口道，“你也住这吗？”
“我住在19楼。”楚箨说着眨了两下眼睛，“我应该早点下来拜访的。”
夏清远看了眼京墨，眼神深邃，夏京墨没忍住低下脑袋避开了他的视线。
“谢谢你照顾京墨。”夏清远对着楚箨说道。
“哥！”听到他的话，夏京墨当即抬起头喊道，“他没照顾我。”说这话的时候，他难免有些底气不足，想想，自己确实受到了很多照顾。
楚箨笑笑，看起来并不在意，“哪里，是他照顾我才对。”
两人的谈话都围绕着夏京墨展开，夏京墨抱着狗低下脑袋，假装自己在认真地和狗狗玩耍，只是那发红的耳朵出卖了他。
眼看两人就要聊到小时候的自己，夏京墨赶忙说道，“时间不早了，他该回去了。”
大家都知道这是借口，不过夏清远笑笑并没有戳穿，楚箨站起身说道，“那我们就先走了，改日再来拜访。”
楚箨看向夏京墨和巧克力所在的方向，说道，“走了。”
巧克力“汪”地叫了一声，跑到楚箨的身边，但是楚箨并没有动，还看着那个方位。
微微低着头的夏京墨内心纠结了会，最后站起身对夏清远说道，“哥，我明天直接跟他一起去试镜，今晚就在他家睡了，方便点。”
对于他的欲盖弥彰，夏清远笑笑说道，“好。”
几乎是逃一般，夏京墨走出了门。“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夏京墨率先走了进去，转过身，板着脸看着楚箨，冷声道，“你故意的吧！”
“我只是提醒你，做人要说话算话。”楚箨笑着眨了下眼。
想起演变成这种局面的缘由，夏京墨咬了咬牙，不再说话了。
“别生闷气了，你哥早就看出来了。”楚箨走到夏京墨身边，抬头揉了下他的脑袋。
“我知道。”夏京墨没觉得自己那拙劣的借口可以瞒得过夏清远，停顿半晌说道，“只是没准备好。”
楚箨又揉了揉他的脑袋，没有说话，夏京墨那微妙的情绪却消散了许多。
回到家，第一件事依然是安顿好巧克力。然后，就是把巧克力锁在外面，开始夜间活动。
在自己家里坐也不用担心隔音问题，夏京墨再一次感受到楚箨旺盛的精力，不过终究是顾及到明天的试镜，楚箨并没有太折腾他。
准备穿去试镜的衣服还是楚箨准备的，夏京墨看着楚箨在衣柜里翻找了半天，蹙着眉揉了揉太阳穴，略带不耐烦地说道，“别找了，衣服那么多，随便穿穿不就好了。”
楚箨的动作一顿，听出他的潜台词，忍不住提了下嘴角，很快就将衣服准备好了。
这次穿的是一件黑色的短袖连帽衫和休闲裤，v字领里还内搭了一件白色打底，手表也被强行换成一款简洁朴素款。
衣服把不适宜露出来的痕迹全部遮住了。不过楚箨一直都很小心，从来没有在遮不住的地方留下过痕迹。夏京墨忍不住摸了下领口，吻痕堪堪被白色打底遮住，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从昨晚开始就有所预谋。
“我们先对个戏？”楚箨提议道。
夏京墨回过神来，点点头，他知道楚箨是想帮他进入状态。
深呼一口气，夏京墨回忆起故事的走向、“顾念”的心理活动，调整好状态。
当夏京墨睁开眼，戏就已经开始了。
对戏时，楚箨处于引导位，带着夏京墨的情绪在走动，帮助他早点进入角色，成为“顾念”。
时间差不多，两人收拾收拾离开家。很快，夏京墨就在s市的一间小洋楼见到了黄宇。
“您好，我叫夏京墨，想来试镜顾念这个角色！”夏京墨笑着说道。
本来夏京墨就长得好看，而且还没脱离校园，稚气未脱，这么笑起来既阳光又开朗。他的身形又偏瘦，和久病未愈的状况并不违和。最重要的是，黄宇在他身上看到了生长感，那种面对病痛却不屈服的生命力。黄宇愣了一下，好像真的看见了“顾念”。
“你好，我叫黄宇，叫我黄导就好。”黄宇脸上严肃的神情缓和了许多，“开始吧，演一下我给你的剧本。”
一场是他发现哥哥暴行的戏，一场是他和老爷爷逃离医院的戏，一场是他送走老爷爷的戏。
看完这三场戏，黄宇看出问题所在，看向楚箨说道，“你给他开小炉灶了吧。”
坐在一旁的楚箨弯起嘴角，笑笑，随意地转头看向黄宇说道，“我给我的人开小炉灶有什么问题吗？”
黄宇不禁又多看了夏京墨两眼，演技很稚嫩，能够看出来是第一次演戏，但是是“顾念”的感觉，青涩感反而成为了他最亮眼的地方。不是所有导演都喜欢用成熟的优秀演员，黄宇就很喜欢启用新人演员，在拍摄中将他们调教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虽然有些瑕疵，但夏京墨的确是几次试镜下来最让他满意的演员，是一块未经打磨的璞玉。想到此，黄宇看了眼楚箨，未经打磨还是不太准确，夏京墨的表演里有很多楚箨的痕迹在。黄宇起身拉着编剧一起走出门，过了半晌，走进来说道，“我们下个星期就开拍，你做好准备了吗？”
“当然。”夏京墨不禁直了直背，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刻意压平的嘴角很快就翘了起来，根本压不住。
楚箨看着这样的夏京墨就知道他还在角色中，要是他本人，恐怕会保持正经的表情到底吧，然后乖巧又规矩地鞠躬表示感谢。倒是跟黄导有几分相似之处，想到此，楚箨不禁提弯了弯嘴角，泄露出愉悦的情绪。
黄宇又了解了一下夏京墨的情况，就像是长辈对晚辈的问话，一问一答。知道夏京墨是医学生，经常待在医院里后，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笑意。一旁的编剧忍不住笑着竖起大拇指。
夏京墨不禁多看了他两眼，因为疑惑与猜测微微蹙起眉。
“老关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但是你可别小瞧他，他的笔可厉害着呢。”黄宇拍了拍关编剧的肩膀，神情中不免带着点自豪。
“我已经感受到了。”夏京墨想起自己读过很多遍的剧本，认同地点了点头。
听到黄宇的话，夏京墨的眼神没有变化，这让黄宇的心里舒服了不少，不免多了几分喜欢。突然想起他的姓氏，黄宇问道，“你认识夏洁薇医生吗？”
“是我姑姑。”夏京墨说道，神色倒是没有任何意外，s市的医院里的主任医生他基本都认识。
黄宇的眼睛不禁睁大了些，这也太巧了，开口刚想说什么就被楚箨打断了。楚箨开口道，“关于剧本我有点问题想跟关老师探讨一下，我们到其他房间去。”
“什么问题？”黄宇的注意力当即被吸引了过去。
话题一下子就转移到了剧本上，夏京墨坐在一旁听他们讨论，默默加深自己对剧本的理解。关编剧也靠打字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虽然手速慢，但是一出手就是一篇几百字的小作文。
临走前，夏京墨突然想起来，问道，“黄导不是已经找到了很合适的演员吗？我想知道，为什么会在两人之间选择我。”
黄宇疑惑地皱起眉头，说道，“我没找到合适的演员，你听谁说的？”
夏京墨看向了楚箨，顺着他的视线，黄宇也看了过去，脸上充满了询问的神色。
“我不这么说，京墨怎么会有动力，是不是？”楚箨笑笑，脸上毫无骗人的愧疚感。
黄宇并没有留他们一起吃饭，傍晚的时候两个人从小洋楼走了出来。
出门后，夏京墨说道，“你不用那么刺激我，就算没有竞争对手，我也会做到最好。”
“我知道。”楚箨说道，“我只是想那么说而已。”
夏京墨转头看向楚箨，他的脸上带着些许漫不经心，当时那么说只是因为有趣而已。夏京墨盯着他的脸上有些生气，非常想一拳揍上去，深呼一口气，终究还是压了下来。
“别憋着，憋出病多不好。”楚箨弯下腰关心地说道。
也许他真的是在关心，但这话停在夏京墨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像是在挑衅，看着凑过来的脸，夏京墨没忍住，伸出手扇了一下。
巴掌贴着脸颊扫了过去，夏京墨的力道并不重，没有在脸上留下掌印。楚箨没想到他会这么做，看着京墨愣愣地眨了两下眼，才直起身，半晌没说话。
夏京墨瞥眼看了他一眼，他的脸上并没有平日里的笑意，犹豫半晌，说道，“谁叫你骗我的，你要是不爽打回来好了。”
震惊又夹杂着暧昧不清的情绪在眼中一闪而过，沉静之后，楚箨才转头看向夏京墨，问道，“你要打怎么不直接用拳头，扇巴掌像个女孩子似的。”
垂在一旁的手瞬间攥紧，夏京墨气笑了，他就不该关心楚箨这条狗，怕自己一拳头上去控制不住力道。没再看他一眼，夏京墨加快步子，向前走去，妄图将楚箨甩在身后。
半晌后，空无一人的身侧又出现了楚箨的身影，楚箨低下头，低声询问道，“我们回家吧，嗯？”
因为在室外，楚箨并没有做出亲密的举动。两人之间还有些距离，但他的话语却低沉地直接撞进了夏京墨的耳朵里，就像在大庭广众之下，强势地扯开了他。夏京墨的耳根不可避免地红了起来，他没有回答，脚步加快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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