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08
“怎么了，布鲁斯？你今天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克拉克的话让发呆的布鲁斯猛地回过神，他抬头撞进了小记者担忧的视线中，听见对方接着问：“今天公司的事很棘手吗？”
“啊，不，没有，当然没有……虽然有点麻烦，但是都处理完了。”布鲁斯刚才满脑子都在想超人的事，若无其事地对着克拉克笑笑，“说起来我还得跟你说声抱歉，今天晚上的约会我差一点就失约了。”
然而克拉克却有些不解地看着他，问：“怎么突然说这个？布鲁斯，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嗯？”布鲁斯自诩演技不错，可他再怎么伪装，他都没办法忽略自己不久之前跟超人在蝙蝠洞的浴室里来了一发的荒唐行径，他甚至还记得超人那双大手摸在他身上感觉，温暖而又炙热。
而且现在他记忆有了偏差，布鲁斯也不确定他是不是露出了什么破绽，不动声色地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克拉克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放弃地耸了耸肩，给了布鲁斯一个无奈的笑容，继续低头看菜单，说：“不用这么客气的，宝贝，我早就已经习惯了，毕竟和我结婚的可是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因为蝙蝠侠的秘密身份，他大概放过克拉克很多次鸽子了，所以小记者早就习以为常，而他大概也不清楚其实公司事务很多都是由凯特和卢修斯一手操办的。
布鲁斯沉默一会儿，再抬头时已经换了另一副表情，他勾起唇角微笑着看向克拉克，将搭在桌上的左手慢慢地往前挪了过去，抓住了对方的手。
克拉克换成单手拿菜单，反手握住了布鲁斯的手指，与他交缠在一起，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布鲁斯看向他的目光温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说：“不，我只是觉得……嗯……我只是不想让你感到不开心。毕竟我总是这样，总归是不太好的。”
“当然没有，我是认真的。”克拉克笑着说，他和布鲁斯对视一会儿，笑得更加灿烂了，“来看看菜单吗，你想吃什么？我想点一些……噢，不，宝贝，你再这么看着我的话，我会忍不住吻你的。”
布鲁斯仰起头，弯弯的眉眼尽显风情万种，拖长了声音反问道：“为什么不？”
拉奥啊……听到这句话后的克拉克整个脑子都像在放烟花似的炸开了，简直跟在做梦一样。如果不是在公共场合，他感觉自己都快要控制不住地飘起来了。
所以克拉克想都没想地放下了菜单，绕过餐桌与布鲁斯坐在一边，将他圈进怀里，深深地吻了下去。
即使他知道布鲁斯这样的状态不会也不能持续太久，但他还是希望这几天时间过得慢一些。至于布鲁斯恢复之后的反应……克拉克暂时没有考虑那么多。
“这一家的塔可特别好吃，我提前看了评价。噢，等等，等等，布鲁斯……”克拉克和布鲁斯贴在一起看着菜单，转头看到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出声打断了他即将要说的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亲爱的，今天我们不考虑热量的问题。我知道你很注意这些，但偶尔放纵一下没什么，把它当做‘欺骗餐’就行。而且后天就是周末，看天气预报说会是个好天气，我陪你一起去健身怎么样？登山、攀岩、骑行……都可以。”
“……”布鲁斯其实能猜到他平时跟克拉克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因为超人的关系，如果他想和克拉克分手的好，他就不应再跟他这么亲密了。可面对小记者期待的眼神，布鲁斯却发现那些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承认吧，你不想和他分手。布鲁斯脑海中有个声音说道。
“好。”他听到自己说。
克拉克开心地说：“我觉得我现在应该祈祷一下周末不会发生什么突发事件，把我拽去加班。”
布鲁斯心不在焉地耸了耸肩，虽然布鲁斯·韦恩大概不用加班，但蝙蝠侠却不一定。在超人和克拉克之间，他其实很难做出一个抉择。
等到周末再说吧，如果有联盟的任务，再找个合适的理由推掉。
他的确是在逃避。布鲁斯很明白这一点。
大概是心虚，布鲁斯岔开了话题，问：“对了，说起突发事件，今天下午是不是特别惊险？你去了现场吗？”
“对。”克拉克点点头，“发生事故的地点离星球日报不远，我很快就赶过去了。”
布鲁斯忽然想起克拉克其实写过很多关于超人的报道，这个英勇正直的记者似乎总能拿到第一手资料，那他跟超人认识吗？
布鲁斯蓦地紧张起来，超人是知道克拉克的，甚至连今天晚上他们有约会都能猜到。他能感觉得到超人即使嘴上不说，但心里对这段关系仍有芥蒂，他不确定他这位外星同事会忍耐到什么时候，如果某天他决定跟小记者摊牌，到时候绝对会乱成一团。
想到这里，布鲁斯侧敲旁击地说：“克拉克，虽然我知道你的事业对于来说非常重要，你也很喜欢这份工作，但我还是希望今后你能跟超人保持一定的距离。我看到了电视台拍下的画面，假如你要是被他误伤的话，我……”
布鲁斯表情有些难过，这并不是伪装出来的，他确实不想让克拉克出事。
可克拉克却似乎不太在意这些，说：“别担心，布鲁斯，我已经当记者那么多年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布鲁斯被他的固执怼得无话可说，立刻阴阳怪气道，“是吗？我可不缺那点抚恤金。”
“放心吧，亲爱的，不会有那一天的，我保证。”克拉克笃定地说，他看出布鲁斯的不满，笑着搂住了他，“你知道我有多爱你，我怎么会离开你呢？”
布鲁斯：“……”
布鲁斯心情复杂地想，他宁愿克拉克没那么爱他。
“来看看别的。”克拉克翻开了菜单的下一页，问道，“你想吃什么？”
“你决定就好。”布鲁斯无所谓地说。
吃完饭两人回到公寓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小米森大概听出了他们的脚步声，克拉克打开大门后，它便老老实实地蹲在门口，软绵绵地“喵呜”了一声。
“我出门之前给它放了一些冻干。”布鲁斯说着，往米森的餐盘里看了看，发现已经空了。他忽然感觉脚踝痒痒的，一低头便看到米森一直围着他的脚边转来转去，还用尾巴来卷他，顿时了然道，“但他现在应该饿坏了。快去帮它准备吃的吧，克拉克。”
“嗯。”克拉克点了点头，随后他跟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一个藤条编织的空心小球，蹲下身在米森面前晃了晃，发出沙沙的声音，问，“你喜欢这个吗，我的小米森？”
小猫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走了，克拉克将小球往客厅的方向扔去，米森马上追了过去，开始跟藤条小球玩起了追逐战。
克拉克推了推眼镜站起来，对布鲁斯说：“今天你不是说要给米森买玩具吗？午休的时候我出去走了走，看到这个还不错，就买了。”
“……”布鲁斯愣了好半天没说话，事实上如果不是克拉克把玩具拿出来，他自己都忘了这回事。他完全没想到他只是随口一说，克拉克就立刻去买了。
克拉克没注意到他的目光，换好拖鞋后径直去了厨房给米森准备罐头。
布鲁斯恍惚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走向浴室。
他得冲个澡冷静一下。
布鲁斯满脑子都是超人和克拉克，他跟克拉克的婚姻是有法律效力的没错，但这也无法证明超人是插足的那一个，否则超人不会同样以他丈夫的名义自居。
可能他跟超人是举行了氪星传统的婚礼？布鲁斯猜测着。
他将花洒关掉，扯了毛巾擦干身体，却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猛地转头看向洗脸池上挂着的镜子——他上半身全是超人弄出来的深深浅浅的痕迹。
操。布鲁斯立刻又想起了蝙蝠洞浴室里的荒唐事，整个人登时陷入了背德的自我谴责中，让他羞愧难当。该死的超人……布鲁斯在心里将氪星人骂了个来回，一边想着现在该怎么办，他进浴室的时候根本没带换洗的衣服，因为他压根没这个习惯，通常洗完就直接出来了。
可他现在不能这样，克拉克一看就知道他出轨了。
布鲁斯又骂了一遍超人，深呼吸了一下，将浴室门打开一条缝，喊了一声：“克拉克，你在吗？”
“怎么了？”克拉克立刻回道。
布鲁斯虽然没看见他人，但听见了他的声音，小记者似乎在厨房守着米森吃东西。
“我刚才忘记拿衣服进来了，能帮个忙吗？”布鲁斯硬着头皮说。
克拉克奇怪道：“我拉好窗帘了，亲爱的，家里没别人。”
布鲁斯：“……”
见布鲁斯没接话，克拉克还是起身去了卧室给他找衣服，一边说：“昨天的刚才被我扔洗衣机了，我去给你拿一件别的。”
“好的。”布鲁斯说。
然后克拉克递了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进来。
“谢谢。”布鲁斯将衣服接过去，但他很快又僵住了——这件t恤上面印了一个超人的logo，而且看型号应该是克拉克的衣服。
布鲁斯：“……”
布鲁斯又要烦躁得骂人了。
他穿着印有超人logo的t恤，去遮挡他跟超人（）留下的印子，而且这件衣服还是他丈夫的，他穿这件t恤的目的是防止他丈夫发现他出轨！
如果布鲁斯在心里骂的脏话被阿尔弗雷德听到，大概是让他去重修一遍礼仪课程的程度。
布鲁斯脸色铁青地将衣服穿好，从浴室里走出来。
克拉克看到布鲁斯的穿着愣了一下——即使布鲁斯个子不算矮，但相较于他来说却小了一大圈，他的t恤套在布鲁斯身上，衣摆长度一直延伸到了大腿，看上去松松垮垮的，而两条笔直修长的腿则什么也没穿。
克拉克小声地感叹了一句，走向布鲁斯捧住他的脸吻了上去，同时他的手也伸进了他的衣摆里。
“我知道了，宝贝，你穿衣服出来，是想让我把它脱掉吗？”
“嗯哼？”布鲁斯心中警铃大作，一把按住了克拉克的手，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克拉克对他露出了一个不解的表情。
“……”布鲁斯意识到他不能拒绝克拉克，电光火石间，他突然冒出了一个主意，立刻换了张笑脸，主动亲吻了小记者，而后跳起来将腿缠在他的腰上，让他抱着自己，在他耳边吹了口气，说，“那你想（）我吗，亲爱的？想的话，就带我去卧室……”
在克拉克抱着他经过卧室大门的时候，布鲁斯眼疾手快地关掉了卧室的灯。
黑暗中，布鲁斯再一次抱住了克拉克的脖子，悄悄松了口气。
然后，他又在心里骂了一句，事情他妈的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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