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李老板的秘境空间
“走吧，我帮你将这些种子催熟一遍，你再遴选其中有用处的。”云娘站起身，随口说道。
李永生下意识的犹豫了半秒，笑眯眯的拱手道：“有劳了。”
本来，他是想请教身外化身的修炼方法的，转念间又觉得有些小羞耻……
罢了，实在不行，请教就请教吧。
权当是、洪荒版《李过儿与女师傅云娘之间不得不说的那些事儿》。
……
红尘酒馆，在外面看起来，不过是一幢简陋的石头小楼，与洪荒主流建筑毫无二致，一点都不惹眼；
但实际上，它更像是一处空间折叠的秘境——
不同的空间，类似法阵存在，整个中枢由一种神秘力量控制，对此，就连当了三百年主人的李永生，也是稀里糊涂，有些搞不清楚。
所以，非酒馆主人开启，外人根本不可能发现其中的玄奥，也就无法进入所谓的夹层、秘境。
李永生神念一动，阁楼石壁上凭空出现一扇门。
古朴，玄奥，刻满神秘铭文。
“云娘，请。”李永生作势礼让一句，推门踏入门中。
云娘看着刻写在门上的神秘铭文，从来都是冷冷清清、波澜不惊的面色，终于现出一丝不可思议。
不过，毕竟洪荒老姑娘了……
人家自是见识过大世面，对此也仅是惊奇一瞬，旋即便举步踏入门中。
一霎时，天旋地转。
眼前景致，犹如星河灿烂一闪而过，三千世界如万花筒快速旋转，就好像超远距离的传送阵那般……
转眼间，李永生、云娘二人踏上一片小小的陆地，方圆不过里许，周围便是不足三四里的一片水域。
洞天福地，灵气逼人！
这是云娘进入秘境时的第一感受。
陆地上，有茅屋一间，药园二三处；
另有菜园半亩，粮田数处，皆不过七八亩左右；
此外，最令云娘惊奇的，是这片陆地一眼就能看到头，却囊括了山川、河流、湖泊、沼泽、森林、大漠等地形地貌；
就是有点小……
差不多也就是一片微缩版的洪荒大陆。
尤其令云娘动容的，则是这片微型天地里，天圆地方，头顶日月星辰一应俱全，竟与洪荒天地一模一……
不对，根本就不一样！
云娘半眯着眼，仰面向天，深深的凝视着虽说微型存在、却又似浩瀚无垠的星空，口中喃喃低语：
“原来，如此……”
李永生仰头也看了一会儿天，转首瞅一眼云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没什么文化，尤其对天文学更是一窍不通，看着天空那一轮明晃晃的太阳，以及更深远处隐约出现的星辰，没什么感觉；
主要是这三百年来，从未踏出过红尘酒馆一步。
之前的那半步不算。
“云娘，这太阳有问题？”李永生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哦，是贫道失态了，”云娘低头，结束那种类似顿悟的状态，略有些不自然的说道：“这片天地……
怎么说呢！
你可知远古两次大战？”
“远古两次大战？”李永生有些困惑了，“远古大战，与这片小秘境有何关系？”
“自然有关系，”云娘双目微微有些失神，似在回忆一段不愿回首的往事，“这片独立天地，便是两场大战之前的状态；
也可以这么说，曾经的洪荒，并非目前的洪荒——
曾经的洪荒，天圆地方，浩瀚无边，三千大道不曾残缺，日月星辰不曾陨落，圣人……尚未合道；
那时，有十颗太阳，亿万星辰运行有序；
天地灵气充盈，即便是一些尚未开启灵智的草木虫鱼、卵生鳞甲之禽兽，亦可得道长生；
嗯，那时的洪荒天地，大概便是你这红尘酒馆、此处小秘境的样子。”
李永生睁大眼睛，这次，是真正的大吃一惊：
红尘酒馆，这么牛逼？
云娘继续说道：“远古第一场大战，是祖龙、始凤、罗睺等先天大能，为了争夺洪荒霸主气运而引发的一场大战；
当时，龙族、凤族、罗睺皆为洪荒最为强大的存在，一场大战下来，天崩地裂，星河黯淡，一些实力不足的族群就此绝灭；
大战绵延百万年……
终于，就连青龙、白虎、朱雀、螣蛇等四大神兽，都被卷入大战；
至于混沌、饕餮、穷奇、梼杌等四大凶兽，更是推波助澜，兴风作浪；
硬生生将一片大好洪荒给打的支离破碎、生灵涂炭；
此战，罗睺陨落。
而龙族、凤族担负打破洪荒气运的罪名，自身气运也几乎消耗殆尽，无尽龙族、凤族血脉几近断绝；
那一战，唯有白泽、麒麟、螣蛇、白矖四灵兽躲过一劫……
但它们同样遭受洪荒气运碎裂的反噬，其族群就此渐渐衰落下去，甚至，竟从此销声匿迹，不再现身洪荒天地……
……”
一场大战，云娘娓娓道来，犹如亲见，自有一番风轻云淡的惋惜之情。
李永生则听得心惊肉跳，汗如浆下，抬头看一眼小秘境的幽深星空，反觉得困惑更甚：
“你说的第一场大战将洪荒打的支离破碎、分崩离析，那第二场大战呢？”
“第二场大战……”
云娘走到一条小溪流便，提着裙角蹲下身，掬起一捧清水，突然说道：“呀，竟然是灵气所化。”
果然，那一捧清水肉眼可见的，化为一团浓密灵气，转眼间便融入小秘境的天地之间。
“当初，洪荒天地的灵气，便是如此浓密……”云娘怅然若失的蹲在那里，出神的凝视着清澈见底的小溪。
“第二场大战，其实就是巫、妖两族之间长达百万年之久的互相征伐；
最后，因为人族的突然崛起，终于结束了所谓的远古洪荒。
那场大战，怎么说呢，本来并未牵涉到气运之争，单纯就是食物与食物之间的一场征伐；
龙、凤、罗睺之战后，罗睺、祖龙相继陨落，始凤重伤跌入落日火山陷入涅槃；远古神兽所有族群元气大伤，就此衰落；
于是，巫族成为陆地霸主。
而妖族，则为远古神兽血脉后裔，传承了远古天庭，是当时名义上的洪荒共主；
巫族战士数量不多，却善于征战、捕猎，短短数十万年间，竟将洪荒之地的生灵吃了个遍；
因此，双方长年征战达百万年之久。
若非人族的崛起，打破双方战力平衡，估计那场大战还要继续下去……
巫、妖大战，巫族十二祖巫除后土祖巫外，其余悉数陨落；
妖族同样损失惨重，妖皇东皇太一陨落，无数远古神兽血脉的大妖、妖王化为劫灰；
人族也是。
那一战，最大的恶果有两个。
其一是人族共工与巫族十二祖巫之一的祝融斗法，怒而撞向不周山，造成天塌地裂，天河之水倒灌，洪水泛滥，淹死百族万灵不计其数；
其二，则是巫族后羿，与妖后羲和斗法，射落前来助阵的羲和九个儿子，造成九颗太阳陨落……”
“可是，天空有十颗太阳，那不是太热了吗？同样是灾难啊？”李永生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辨别一二的话题，忍不住发问。
开玩笑，咱毕竟经过十二年的义务教育，还是挺有些科学常识的……
“你这片小秘境里，就有十颗太阳，可曾感觉炎热？”云娘淡然问道。
“十……十颗太阳？”李永生懵了，仰面向天，认真看着小秘境的天空。
的的确确，只能看见一颗太阳。
“此处可曾有夜晚？”云娘瞧着李永生的样子，微笑着问道，竟是那般温和、娴静。
“三百年了，好像没经历过什么夜晚……”
李永生有些奇怪，若非云娘提醒，他还真没想过这一问题。
可问题是，这太阳就是运动的，运动是有规律的，由东方升起，向西方落下去，周而复始……
不对！
夕阳西下，日落西山的瞬间，东边太阳就准时升起……
“看来，你也发现了，”云娘轻笑一声，道：“天地日月运行，自有其秩序可言；
当初，十颗太阳上，居住着羲和的十个儿子，也称为金乌太子；
天道秩序里，金乌太子与十日共生共灭，循环往复，永不停歇，从而形成洪荒天地永无暗夜降临的奇异景象。”
“也就是说，曾经的洪荒天地，只有白天，没有夜晚？”李永生瞪大眼睛，有点不相信的问道。
“曾经的洪荒天地，并非只有白天而无夜晚，只不过是二者本为一体，并无分别；
否则，能有什么力量，让一些根本就不知修炼为何物的草木鱼虫，只需吐纳天地灵气精华，就可以轻松达到长生不老？
当然，也可以理解为，天为阳，为清，为白天；
地为阴，为浊，为夜晚；
二者同时共存而已。
那时的洪荒，太阳、太阴和谐相处，共同照耀滋养大地，才有了万物生灵无比繁茂的景象呢。”
云娘随口说着，转身走进那间小茅屋，留下一脸懵逼的李永生，站在那里张口结舌，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不科学啊……’
……
走进茅屋，云娘发现里面所有的简陋家具，其材质甚为奇特，似木非竹，以她的博闻与见识，竟不能辨认出来。
茅屋内，唯有一桌、一椅、一床，再无一物，显得有些冷清；
桌上摆了一只小玉瓶，瓶中存放一种炼制符箓的灵液；
桌面上，另有一截木头随意摆放，下面压着厚厚一叠淡黄色的符纸。
“此为五雷神木？”拿起那截木头，云娘凝神细观，低声说道。
“好像就是什么五雷神木，是我用两坛三粮液换来的，印刷符箓最方便了。”懵逼结束的李永生走进茅屋，笑着说道。
“两坛酒换的？另外，你说的……印刷符箓，是什么意思？”
云娘捏着那截五雷神木，很认真的研究着。
符箓不是需要炼制么？
印刷是什么新的炼符法门？怎么从未听说过？
看来，这些年被师伯镇压封印，外界出现好多新事物、新名词，都有些落伍了。
‘果然，已成为这个李老板所腹诽的……
老姑娘了？
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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