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60章
邓登幽幽地叹了口气,“这又是何必呢!”
理查德眼神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对二人道:“老大他,我不知道那个人对他做了什么,他的记忆好像被篡改了,真真假假混在一起,他已经混乱了。对了,那个人前世是黑面神邢川,后来重生第二世也是为了老大而死的,执念甚重,因此成魔。他,他一直对老大心怀不轨,你们,你们千万小心堤防——”
孟启帆见他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不忍道:“我知道了,你不要说话了,省些力气吧。”
理查德生命力急速下降,可是脑子却越来越清楚,颤颤巍巍搭上孟启帆的手掌,道:“替我和小三小五说再见,别再哭了,生离死别我们不是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吗?”
最后看了一眼站在旁边闷声不坑的爱尔兰,爱尔兰想要上前,却被两个人的目光定在一步之外的地方,理查德道:“我终是没能杀了你,但天道轮回,因果报应,你好自为之吧。”
他自始自终没往贝拉的方向看上一眼,最终朝着邓登所站的方向闭上了眼睛,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那笑意包含了太多的深意,有欣慰,有不甘,更多的却是向死而生的解脱。
理查德的死让两人心乱如麻,邓登看他们实在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便道:“今天你们失去了兄弟,我就不和你们一般见识了,爱尔兰,我们走吧。”
两人下意识叫住他道:“你要去哪里!”
邓登道:“自然是回家啰,怎么,你们还想邀我去做客啊!”
黄骏峰二话不说上前抓住他道,“你哪也不准去!”话音未落无数鬼影便包围住了他,不让他再接近一步,黄骏峰心头火起,抑制不住地火气蹭蹭往外冒,下手也就毫不留情,凡是挡路的一概打得它们烟消云散。
邓登看得连连咋舌,“怎么说打就打起来了!我可不奉陪了,诸位,我们有缘再见!”趁机就想赶紧开溜。
“你给我站住!”一声疾言厉色的呵斥裹着怒气寒冰朝他砸下来,邓登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眼前的男人白衣银靴,青丝长长地飘散在风中,一双绿眸妖孽祸世,真真一个风华绝代,举世无双!
翘首以盼的男人终于从幕后转到台前,一脸丧气的孟启帆抱着微凉的尸身喊了一句“王星”便不再言语。
谢颉懒得再看他那张丧气的脸,摆了摆手,让他有多远走多远。顺便将打得红了眼的黄骏峰从鬼影中一把揪出,就这么直接丟了出去,两人一前一后从天上落下来,孟启帆是飞下来的,黄骏峰是摔下来的。
见这个男人一步一步走近邓登身边,爱尔兰本想上去拦一下,谁知身体竟然被定住了似的,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此时,两人近在咫尺,四目相对,那人的目光炽烈得仿佛要燃烧起来,邓登只觉得浑身发烫,忍不住后退了一步道:“你就是王星谢颉吧?我知道你,你不是一向高高在上,从来不屑于插手凡间的事,怎么今日屈尊降贵到这里来了?”
谢颉妖孽的绿眸望进他的眼里,像一把剑直穿心脏,“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玩也玩够了,可以跟我回家了吧。”
邓登眨了眨眼睛,笑得十分夸张道:“我没听错吧,王星是在跟我说话?恕我脑子太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今天我确实玩够了,这就不打扰王星的雅兴,您请自便吧。爱尔兰,我们走。”
谁知道那人木偶一般盯着他一动不动,全身上下也只有眼珠子转了一转,邓登回头看他道:“王星这是什么意思?”
谢颉好像没听见似的,只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道:“跟我回家。”
不知为何邓登在他面前总不由自主地露怯,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转身撒腿就跑,连爱尔兰也不管了,可怜爱尔兰今天来此就是专程躺枪的。谁知刚跑了没几步,迎头撞进一个胸膛里,顿时觉得像撞在了钢板上,脑袋都是疼的,“你说让他跟谁回家?”喑哑低沉的声音从上方冒出来,一个一身黑衣,披头散发的高大男人落到邓登眼前,旁若无人地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挑衅似的盯着谢颉。
谢颉的眼睛眯了眯,浑身上下都冒出星光来,杀气腾腾,反观邓登,见到来人似乎非常高兴,拽了一下他的袖子道:“怖忧,你来接我了!”
怖忧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发问道:“今天玩得高兴吗?”
邓登弯起眼睛笑了笑,道:“嗯,好久没这么高兴了,这些人太有意思了,只是这个人有点凶,我不喜欢,我们回去吧。”心里却悄悄想着,不过长得太好看了,他要是对我笑一笑,说不定我真就跟着他回家去了。
谢颉的忍耐到了极点,一个星光打过来,邓登捂着手转过身来看他,“你干嘛!打一下很疼的!”
谢颉分分钟要被他气得原地爆炸,“真不该放你下来,心都玩野了,还敢给我戴绿帽子,真以为我不会打你吗!”
邓登因为他的话张大了嘴巴,对面的人反倒不看他了,目光停在黑衣人的身上,轻蔑地道:“我记得你,死了两次,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恶心。”
怖忧听到他的话一点也不生气,气定神闲道:“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的庐山真面目,果然风华绝代,让人一见难忘啊!”
邓登左看看右看看,这两人之间的气氛说不出的诡异,脑子里不禁浮现出“相爱相杀”四字来,顿时浑身打了个寒战,“我滴个天呐!魔与神的爱恨纠葛,太劲爆了吧!”
谢颉的心神全在他一人身上,自然看到他眼里那种不同寻常的味道,心里有种扶额的冲动,这个家伙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鬼东西!还是赶紧把人逮回来再说,抬起他高贵的头颅又喊了他一声,“你给我过来。”
邓登看他此时的样子心里的天平逐渐向他倾斜,鬼使神差地向他挪近了一步,怖忧却在这时也喊了他一声,“小灯笼,我们回家了。”
邓登回过神赶紧止住脚步,转身欲向他走来。
谢颉好像是被某个称呼刺激到了,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语气也就格外冰冷道:“邓登,我让你过来没听到吗?”
邓登心里一突,背后有种冒冷汗的冲动,谁知这时怖忧又喊了他一声,语气一如先前的温柔,“小灯笼,快过来啊。”
邓登犹豫了几秒,抬脚朝怖忧走去,谢颉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浑身星光大盛,吐气成冰道:“邓登!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打断你的腿,不信你就试试。”
这个人是真能做的出来的,他并不想被打断腿,所以再一次停住了脚步,怖忧却并不气馁,更加温柔地喊他道:“放心小灯笼,我会护着你,我不会让他打断你的腿的,快过来吧。”
邓登理智上并不想跟这个“美凶美凶”的人有过多牵扯,可是情感上对他并不排斥,他既想到怖忧身边,又实在无法对身后的呼喊视而不见不见,内心纠结之下,他的额头上顿时显现出两个符印来,一个是黑得融入黑夜的“魔”字,一个是闪闪发光耀眼绚烂的小星星,两个符印此消彼长,打架似的争着高低,邓登也被折磨地发出痛苦的哀鸣。
“啊——”
两人见此大惊,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一遍又一遍在他耳边呼喊,“邓登,快清醒过来,回到我身边!”
“小灯笼,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冷静一点,很快就不疼了。”
“邓登——”
“小灯笼——”
一个魔一个神借着邓登的躯体在做力量上的角逐战。输赢只在他一念之间,一旦天平被打破,输的那方将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可能。
局面胶着不下,谢颉眼睁睁看着邓登游走在痛苦的边缘,最终下了狠心,喃喃吐出一句,“邓登,我爱你,杀了他!”
谢颉从来没有明明白白的对他说过这三个字,即便刚确定彼此心意,要他的那一晚也没有说过,此时为了打败对手却是一再利用他,不惜用这从未出口的三个字拿来迷惑他,而效果竟是超出想象的好。
只见邓登额头的星星纹印光芒大盛,稳稳压制住了那漆黑的“魔”字,同时他的手掌闪着星光拍向怖忧的胸膛,而怖忧对他毫无防备,这一掌下去即便不死也是半个残废,直直地从天上掉了下去。
此时,邓登混乱的意识也清醒了过来,见到眼前情景来不及多想,下意识便飞身而出抓住怖忧的手腕,直直地向下坠去。
谢颉心中警铃大作,跟着就冲了出去,一把抓住邓登把人拽到怀里,邓登死命挣扎着叫道:“快救他!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杀他!快救他!”
此时,一艘飞船蓦地闯入众人的视线,飞船上方伸出一个医疗舱,稳稳接住急遽下降的魔王怖忧,是六角联盟部队的飞船,早就说这种场面怎么不见“搅屎棍”胡子鲁,原来在这里等着呢!紫葫芦在飞船里大喊,“快到这边来!我抓着你。”
邓登见此开始拼命挣扎,两人就在空中拆起招来,谢颉愈加恼怒,没想到他不但要离开他而且还对他动手,这还是他所认识的邓登吗?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那是个什么人!你宁愿和他在一起也不愿意跟我走。”
“我没有发疯,是你在发疯,你知道他对我没有防备,利用我来除掉他!原来完美无瑕高高在上的王星竟是这样的卑鄙小人,我还真是看走了眼!”
“你说什么!”
“我说即便他再不好,也绝不会做出这种阴险可恨的事!我没有理由跟你走,他说过我们曾是一对恋人,所有人都反对我们在一起,我们曾两世不得善终。我虽然并不完全信他,但他是真心对我好,绝不会害我让我伤心。在我把一切弄清楚之前我不会离开他,把路让开!否则,再打下去就太难看了。”
“邓登,你当真信他不信我。”
“一个利用我来伤害别人的人,拿什么让我相信。”
“如果我说我们彼此相爱,我曾完全得到过你,你也不相信了?”
“你特么胡说什么!把路让开,否则别怪我动手无情!”
手中凝聚星光变成一把长剑,在灿烂的星芒之下隐隐有魔气外露,邓登手执长剑,黑衣猎猎,剑尖对准他的心脏,清澈的眼神中全是陌生和冰冷,“再说一遍,把路让开!”
谢颉的笑是带着玫瑰花刺的,原来心被刺痛的感觉竟是这样的,原来在你心里我只是一个阴险可恨利用你害你的卑鄙小人,阴险可恨?阴险可恨?好一个阴险可恨!你何必拿剑来戳我,一句“阴险可恨”已经把我万箭穿心了!那样一个人,你竟然完全信他不信我!你竟然完全信他不信我。
谢颉翠玉般的手指握住剑锋,剑锋划破手掌,鲜红的血液顺着剑身流了下来,不等邓登有所反应,他握紧剑尖,手臂用力一收,把对面的人拽到面前,继而用不带血的手掌劈到他的脑后,人便软绵绵地倒在他的怀里。
“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不能放你走。邓登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任何人,包括你自己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胡子鲁眼见人被他放倒根本没有一丝犹豫掉头就跑,可怜爱尔兰还被控制着动弹不得,这回真的是板上钉钉,专程给人送人头来了。
流星雨带,九天星辰,星辰一梦里,邓登睁开眼睛便开始大吵大闹,屋子里能摔的东西都被他摔了个遍,可是不管他摔得多狠,门口的结界始终纹丝不动,牢固得紧。
“混蛋谢颉!你赶紧放老子出来!你是王星你了不起吗?我不愿意待在这里你没听见吗!你这是违法□□,是被星际法严令禁止的!喂!你到底听没听见!喂!”
门外终于传来声音,是负责送饭的白衣白雪,白衣仰着头朝里面喊着,“王后,您就消停消停吧,这都闹了有一柱香的功夫了,一定饿了吧?我们带了你最爱吃的肉包子,先吃饱了才有力气喊对不对。”说着对白雪道:“快给他送进去,可别把人饿着了。”
白雪施法把食篮隔空给他送了进来,白衣道:“您先吃饭吧,我们在门外守着,还需要什么就喊一声,我们立马给您送来。”
只听里面“咚”地一声,东西被狠狠地砸在了地上,邓登破口大骂道:“老子什么都不吃!你们有能耐就饿死老子!你把谢颉给我叫过来!堂堂王星也就会关人这点手段,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再开口时换成了白雪,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道:“您也别怪王星,王星对您什么样子我们都看得明明白白,他是因为太珍惜太在意,在意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而且也只有这样才能让您留在这里。如果您有什么事必须要去做,那就好好的和王星谈一谈,只要您说了,一般情况下王星都不会拒绝的,上一次您要走,他不是也放您走了吗?”
邓登趴在门框上道:“上一次?什么上一次,老子从来没来过这里好吗?还有,你们满口叫的什么什么王后,那是在叫谁,可别是在叫我吧!以后别再让我听到这两个字,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都给老子记住了!”
白雪半天没说话,白衣喃喃道:“王——”想起刚才他说的话赶紧把后面的字掐了声,指了指屋里道:“他这是怎么了,出去一趟脑子都不清楚了,这才过去几天就把这里全忘了。”
白雪也很是吃惊,一时也没开口,这时便见眼前人影一闪,谢颉带着一身浊气和血腥味儿现身出来,手指施了个法术,直到恢复一贯的高贵冷艳才对两人挥了挥手,两人点点头下去了,谢颉定了定神穿过结界进了屋子。
邓登抬起手正要喊话,见着谢颉冒出来吓了一跳,赶紧放下手往后退了一步,拍了拍胸口道:“青天白日你装鬼呀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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