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临睡前，税凛不经意看了一眼正在用功的三人，不，准确的说正在临时抱佛脚的两人。
许明舟一副受气小媳妇样站在旁边，时不时委屈的摸摸眼泪。
好歹上辈子对方也给他提供了线索，想想虽然曾经关于安眠药水无动于衷，半晌税凛冷淡地说：“11点了，还不睡？”
“你管那么多？”李立泽头也不回地怼了一句。
“还有一个星期，别提前猝死了。”他忽地冷笑一声，唇角微微上扬。
“……”
“……”
“……”
刹时，寝室安静了下来，吴霖昊和李立泽默默看了对方一眼，然后迅速把书盖上。
许明舟站在一旁松了口气，他向税凛投去一抹感激的目光，哪知税凛已经躺倒床上，见状，他抿珉唇，失落的收回目光。
“你还杵在这儿干嘛？”李立泽按掉台灯，看着还站在一旁的许明舟，一脸不耐烦地踢了踢凳子。
“……”许明舟被他脸上的凶相吓了一跳，瑟缩着肩膀快速跑回自己的位置。
“艹，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他的背后传来李立泽不屑地声音。
许明舟背对着人咬了咬嘴唇，眼睛一涩，泪水模糊眼眶，在快要掉下来时他连忙窝进被子里，小声的啜泣。
税凛睁开眼看着床板，耳朵传来许明舟细细碎碎的声音还有其他人叮铃哐当的杂声，眼神闪过一丝复杂。
他轻轻皱着眉，突然开始疑惑上辈子那个许明舟是花了多大的勇气走到他的面前，把真相告诉他，也许他像自己一样遇到了同样治愈他的人。
这一分钟，税凛又开始思念沈时予了，他想看他温暖的笑容，还有那朵放在他家白色窗台上的向日葵。
时予。
税凛在心里默念着，被压抑的黑暗情绪慢慢潜入深底，他垂眸恢复到面无表情。
时间一点点走向深夜，窗外的月光从窗户透进来，照亮一片阴影。
陷入睡眠的税凛微微皱起眉头，背后不知怎么开始有些热，他下意识踢开被子，反手摸摸后背，没有伤疤。
他松了一口气，再次回到梦中。
第二天清晨。
在起床铃响起之前，税凛就先一步醒了过来，他折叠好床被，走进洗漱间开始洗漱，也许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有些疲惫。
刷好牙后，他用冷水洗了一个头，冰冷的水顺着头发进入头皮，意识瞬间就被冷到清醒。税凛随手用毛巾擦了擦，顶着一头湿发出门。
水珠顺着发梢滴在税凛挺直的鼻梁，黑色的睫毛也落了几滴，他眨眨眼，水滴仍然顽强趴地在睫毛上，税凛无奈抹了一把眼睛。
再抬起手，手上湿漉漉的，看来下次得先擦干才行，他这样想着，从寝室慢跑跑到跑操的操场。
他到时晨阳正好从东边升起，没有温度的光落在身上，一半阴影一半亮堂，张宿民抬头就看到税凛迎着光向他走来，啧啧啧啧，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家明星呢！他不爽地撇撇嘴，也不知道一个男的长得那么好看干嘛！
等税凛走进看着他沉着内敛的眼神姿态，张宿民有些不适地皱着眉头，他也见过那么多的学生，没一个人能拥有税凛带给他的压迫感，这个学生越靠越近时就像刻意收敛的黑豹，危险若隐若现。
等近在咫尺才发现他原来是蓄势待发，不知怎么的张宿民内心深处没由得一阵恐慌，有一种被这个学生当作猎物狩猎的感觉。
“张老师。”
可这个学生明明又很礼貌，张宿民看着淡淡地冲自己问好的税凛，他哂笑一声将那一丝不妙的预感拋在了脑后，应该是他想多了，上周这个叫税凛的学生还不是乖乖得进了“治疗”室。
“嗯，跑操卡自己找。”
他悬挂的心落了回去，整个人又显得格外阴郁，张宿民收回眼神，漫不经心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丝毫没顾忌地当场就点上了。
廖廖烟雾遮盖着双方的视线，两人的脸色互相在对方眼中看着若隐若现，没有那双深沉的黑眸盯着，张宿民放肆地深吸一大口。
税凛眼眸低垂看着桌面上杂乱无章的跑操卡，心平气和地查找属于自己的那张，哪怕张宿民劣质的烟充斥他的鼻尖，他的面容都那么沉静。
片刻后，他拿着卡开始绕着操场跑圈，直到跑完全程，操场上的人数都是寥寥无几，难不成全部熬夜没起得来？他皱了皱眉，不解地回到教室才发现，一大早教室就坐满了学生。
每个人眼睛下都挂着青黑色的痕迹，人看着也憔悴不已，对比之下税凛真是干净又清爽和往常一般无二。
闫杰怪叫一声，跑到税凛桌前问：“你昨天没熬夜？这么快试卷全写完了？”
税凛看了闫杰一眼，用纸擦了一下额头，然后自顾自把书放到桌子上，冷淡地说：“没有。”
“什么没有？”闫杰问道，“哦，是没有熬夜是吧，那你复习得真快。”他喃喃自语着没等税凛回答，就先一步确定税凛什么都完成了。
“真快啊！”闫杰羡慕地感叹一句，“行吧，我还是先操心操心自己的分数吧。”说着，不待人反应，他就风风火火地回到座位赶作业。
“……”
过了好久，税凛突然轻笑一声，拿着笔的手在本子上点了点，不知道沈时予会不会也这样？那他一定得在他离开之前先抓住他才行，他看着本子上的墨点，唇角翘起。
“叮铃铃——”很快第一节课的铃声打断了他的思考，税凛回神看着物理老师夹着课本走进来。
他的桌面上还有一套物理老师上周发的物理题卷，配合今天的课程使用。
也许是只把上课当作一件任务，物理老师讲得并不生动，一板一眼按照书本上念，听得人昏昏欲睡。
一看这样，税凛收回眼神自己一边看书，一边写习题，无趣地第一节课就这样平淡度过。
“你要不要吃东西，我给你带。”课间十分钟闫杰走到税凛桌前，敲了敲桌子。
税凛单手支撑闭着眼，修身养性，听到闫杰的声音，他撩撩眼皮给了一句：“不用。”
自从纸张事件后，闫杰逐渐觉得不显山不露水的税凛才是真·大佬，弄不好治疗室事件税凛早就知道，他想起宋星的话，只是不太懂为什么没有避开，反而卡着成绩进去了。
“切，狗腿。”吴霖昊坐在位置上看着闫杰的模样，觉得真刺眼，他也搞不懂怎么一夜之间税凛就变了个大样。
原来也不好惹，可那时都是懒得理，哪像现在一言不合就往死里揍，想到上次被按在被子里的窒息感，吴霖昊不由打了个冷颤，他连忙转过身不再关注闫杰。
要说现在高一谁最不好惹，第一个就是税凛，连李立泽都要退后几百步的样子，毕竟是拳打脚踢两次高年级部的人，这事儿传遍了整个东灵高中。
连他哥群殴都打不过，吴霖昊现在是什么心思都熄火了，他老老实实坐在位置上看着书写着试卷。
那厢问过税凛后，闫杰独自跑到小卖部补充能量。
就这样平淡无奇的过完一周。
税凛照常在周五提前走，他站在公交车站牌，趁着车还没来掏出手机点开邮箱。
他的邮箱静静躺着一封写了：已完成。三个字的邮件。
秋叶轻轻飘到税凛手中躺下，橘黄色的叶片流畅的线条，他静静看了片刻，突然笑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学校大门，眼睛闪过一丝奇异的光。
好戏已经登场，就让他看看这次投石探路有什么效果。
税凛愉悦地将手机放进口袋，漆黑的眼睛眸色深沉，在走上公交车的刹那他唇角微微翘起，有一种奇怪的扭曲感，他的口袋里手机仍旧亮着一丝光，界面停在热搜上：云城东灵高中教师勒索多名未成年学生
晚霞在他身后，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
他透过玻璃看见自己扭曲的笑意，用手在玻璃上轻轻一划，嘴角上扬的弧度像是咧开一样，他在心里默默唱歌：
洋娃娃和小熊跳舞，跳呀跳呀一二一
洋娃娃和小熊跳舞，跳呀跳呀一二一
洋娃娃和小熊跳舞，跳呀跳呀一二一
……
此刻他像是变了一个人，黑色的深渊包裹着让他看起来刺眼又可怖，他的恶意在一瞬间迸发，只要一想到可以开始狩猎，他就止不住兴奋，万千火焰在他眼底闪烁。
税凛保持着好心情在老地方叫住沈时予，他的眼睛明亮得惊人，而沈时予正蹲在草地上拿着罐头给大橘吃，听见税凛的声音，他微笑着应了一声：“嘻嘻，今天还是我比你早，大橘已经吃完——”他转过身话说到一半突然一顿，停了下来。
“你今天有点，奇怪？”沈时予有些疑惑地看了又看税凛，明明笑着，可他却觉得这笑容瘆得慌。
税凛愣了一下，上扬的唇角一僵，他抿着唇一秒切换笑容，低低一笑看着敏锐的沈时予，说：“哪里奇怪？我今天可是做了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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