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再这么下去就要废了
陆琦明皱眉,也知道林木媛的脾气,现在不要,她帮忙存着就是。
抽出一张地契:“其他不要,这庄子你拿去,那
些奴才身份不够,庄子比较偏僻,大小中等,应该很
褪去了恋爱脑,陆琦明才发现自己当初有多蠢,这么一个男人哪里值得她掏心掏肺了?
如今有林木媛这个朋友,暗地里还有关系越来越好的表哥,陆琦明不需要马白凡寄托感情,自然看他哪里都不顺眼。
林木媛疑惑:“你说过,那日他买的步摇五百两?就皖玉斋来说,明显宰他的,他有银子给么?那步摇呢?送给谁了?”
陆琦明嗤之以鼻:“合着不是他给钱不心疼,根本就不管价格,那家首饰根本买不到这个价,之后我挑了一对金镶玉的蝶恋花金簪,一对银镶玉繁花似锦步摇也不过八十两。”
“六表哥说这才是正常价格。”
“马白凡是那家店的常客,知道去公主府要账说多少就是多少,最多给账房一点回扣,同样的东西开口比天工坊还高。”
天工坊是有皇家背景的首饰店,专供有权有势的人家,做工和价格,除了没有内务府的标志,其他都来自同一个地方同样的手艺。
五百两,足够在天工坊买一支顶尖的宝石镶玉步摇了。
林木媛记得前世在宏王府,就是王妃选首饰,大抵也就一两百两一件,五百两是什么概念?
陆琦明那日买下的首饰转手就送给了林木媛,样式不错,她喜欢。
“最可气的是那步摇他送给他妹妹了,跟我有什
么关系?”
陆琦明咬牙切齿,她居然当了三年冤大头,简直是黑历史。
“过几天我一定要找个由头掘死他,然后抄了他家。”
尝到了好处,陆琦明对于抄家兴致勃勃。
林木媛黑线:“马白凡跟你的关系并没有曝光,知道的人有限得很,他全靠在你这儿骗银子,无人给他送礼,只怕家里没什么好东西,他十—月的账没法清了,要怎么办?”
这么看来,马白凡欠的不仅仅是皖玉斋,还有更多的地方,没了公主府帮忙给银子,他逃得了吗?
陆琦明皱眉:“暂时还没有特别激烈的讨债,日子应该不好过了。”
“那你再等等,不急着掘死他,后面的日子还长呢,而且,仅仅是马白凡做不到这种地步,穷途末林之时,他自然会去找幕后主使。”
林木媛嘴角微勾:“让他急一阵子,这条林不通了,保不齐还有别的林,可以让幕后先出手,你等着
看就是。“
陆琦明怔了怔:“你说林堇年?她还要怎样?”
林木媛轻笑:“二三月要会试了,不仅马白凡是举子,还有林木媛
陆琦明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她有胆子在科举上动手脚?”
“韶华郡主的胆子远比你想的要大,说不定还想利用马白凡来忽悠你,拖你下水。”林木媛一直觉得林堇年还好不是皇帝的亲生女儿,否则,皇子夺嫡还要多一个皇女呢!
“这……这怎么可能?”陆琦明结巴,觉得太可怕了。
不过,想着林堇年都敢给皇帝和自己父王下毒,然后自己喝了立功,这心机本事确实不一般,要知道其中哪一个环节稍微差一点就变成弑君弑父了。
相比之下,科举还不算事儿,因为历届科举总有人动手动脚,似乎也不差一个林堇年。
送走了陆琦明,林木媛坐在屋里发呆了一阵,突然问道:“陈心怡,通天银号那批东西怎么还没到京城?这都多久了?”
陈心怡皱眉:“奴婢打听过了,他们保镖走的陆林,被困在某个地方走不了,可能要来年雪化后才会再度启程。”
林木媛皱了皱眉,不由得多出一丝无奈,想到那对藏了天蚕织锦的手镯不免有些后悔,早知道会这样不如让自己人走水林了。
有时候太过谨慎,总会横生许多枝节。
“事已至此也没办法,让人注意那边就成。”林木媛往向窗外:“命里无时莫强求啊!”
陆琦明的事情暂时放下,林木媛的注意力拉向了林木媛。
另外一边,莫雯茹收到了二十万两银票和一张清单,根本不容他选择,陆琦明已经强制用这些东西感谢了。
怕莫雯茹跟林木媛一样,陆琦明就自己勾选了一些好东西送给六表哥,堂堂永安王,除了少部分特殊物品几乎没有僭越的东西不能用。
一群奴才再大胆的收礼,也不至于连只能皇帝使
用的东西都敢收。
就算他们敢,别人也未必会蠢到敢送啊!
莫雯茹看了半晌,嗤笑一声:“果然活得单蠢,财不露白知不知道?”
旁边有一位白发青年淡淡一笑:“公主府真的这么富有?怪不得其他王爷都想拉拢,关键时刻,钱财能起到不可思议的作用。”
莫雯茹笑容浅了浅:“这次只是巧合,好歹也是本王正儿八经的表妹,怎么能被那样一个渣男骗了?”
“这份感谢真是厚,当年本王出宫建府都没这么多家当,嗯……清单里有一株千年人参,白云,你记得拿走。”
岳白云轻笑,也不客气:“多谢主子。”
莫雯茹眼神一闪,浑身清冷下来,似乎有些不高兴。
岳白云无奈一叹,改口说道:“多谢师弟,殿下,认你为主,我是真心的,坏了规矩你不好在其他属下
面前做主。”
莫雯茹神情淡淡的:“这里没有其他人…
似乎觉得自己的语气太生硬,不免软了下来:“你的腿怎样?”
岳白云摇了摇头:“老样子,习惯了。”
坐在轮椅上,岳白云悠然自得,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听说溪华郡主捐了钱给皇上?为什么这么突然?是真的还是谣传?”
莫雯茹眼神一闪:“多半是真的,听说是打杀了太后留下的人,心里难安,拿了一些家当出来支持父皇管理天下,求个心安。”
岳白云砸吧了几下:“这理由还真是
听起来奇奇怪怪的,可是又让人无法反驳,一般人想要求个心安不该去相国寺捐些香油钱吗?尤其还是女子0
“捐了多少?”
“估摸着有二十万。“
岳白云睁大了眼睛:“那还送了你二十万。”
“公主府真出乎意料的有钱啊,不过,她竟然没有将给你的这部分一起拿去捐了,聪明之极,这步棋走得太妙了,虽然理由有点扯。”
“怎么,是你给溪华出的主意吗?溪华郡主不像有这么多心思的人。”
莫雯茹轻笑:“这你倒冤枉我了,不是我,溪华这是有了军师,正因为她不是有这么多心思的人,偶尔做一次却非常真心实意。”
“不管理由扯不扯,银子到了父皇手里自然会加倍护着溪华,外面的名声只会更好,坏不起来的。”
岳白云点头:“所以我才说出主意的人厉害啊,精准的把握住了所有人的心思,包括皇上,仅仅花了二十万,却得了一大片好处,才不管理由有多奇怪呢!“
说句不好听的话,还蹭了一波太后的好感,让之前那些奴才败坏的名声彻底烟消云散了。
…
那群奴才败坏的可不仅仅是公主府的名声,还有仙逝太后的,皇帝自然毫无芥蒂的站在陆琦明这边。
一举多得,越品越觉得这主意厉害得紧。
岳白云顿时对溪华郡主的军师有了几分兴趣,无论怎么看,这军师都是全权替溪华郡主考虑,不携带丝毫私心。
想到林木媛,莫雯茹不由带起一抹笑:“不管过程,结果是好的就不错。”
岳白云侧目:“这军师是男的还是女的?”
莫雯茹挑眉:“女的,不然能看马白凡不顺眼,直接搅合了他的好事?”
岳白云眨了眨眼:“既然如此,那不知道成亲没有?”
“如果没有,殿下何不迎娶回府,给她一定权利帮忙管理王府后院,以这女子的手段,王府后院定然不会再成为殿下的拖累,毕竟你我都不擅长,也不方便。“
莫雯茹嘴角的笑意一点点消失,沉吟半晌摇了摇头:“算了,世道对女子本来就不公平,我有什么理由让别人耗尽一生陷在这后院里,给不了她最好的,何必呢?”
岳白云皱了皱眉,深深的看了莫雯茹一眼:“殿下又怎么知道对她来说什么是最好的?也不是人人都需要丈夫的感情,夫妻和睦,或许你们能各取所需呢?”
莫雯茹诧异:“还有哪个女人不希望得到丈夫的爱?”
“多了去,心里有人的,爱重权势的,甚至还有不得不做的殿下没有问过,怎么知道不能合作?”岳白云循循善诱的哄道。
他实在对永安王府这片后院没辙,想想都头疼,纵然智慧过人,可不及亲身相处,女人之间的算计简直让他叹为观止,竟然有些跟不上。
本来早有此想法,却一直物色不到好的人选。
这会儿仿佛看到了曙光,岳白云觉得先要说服的是莫雯茹本人。
莫雯茹没有直接反驳,沉默的思考。
岳白云也不急,这种事情总得两个人都愿意才行,否则配合不好,刚进来就被玩死了,哪还有什么以后?
而且,他还得亲眼见见那名女子才行。
小院内,林木媛又是差不多入夜很久才回来,这次还喝了点小酒,有点微醺。
推门而入,院内一片漆黑,林木媛一脸茫然,好一会儿才晃悠悠的朝自己房间走去。
突然踩中了什么,脚下一软一滑,林木媛惨叫一声,整个人扑街在地,一张脸还刚好磕在屋檐下的台阶上,凄厉的叫声更惨了。
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林木媛瞬间被吓醒,反应过来是林木媛有些无语。
她不过是让几只鸡满院子跑,拉了不少杷耙在地上,就算踩着了也不用叫成这样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强了呢!
心下腹诽,林木媛穿好衣服出门,其他人也都惊醒走了出来,快速将屋檐下的灯笼点亮。
林木媛这才发现,原来不只是踩着鸡屎那么简
单。
林木媛平地摔了不说,还在无数耙耙上滚了一圈,最重要的是他这姿势好像脸磕到台阶上了,正捂着脸痛呼。
林木媛一惊,那张脸可不能有事啊,连忙蹲下身嘘寒问暖:“林哥哥?你怎么样了?哪里受伤了?”
林木媛那点微醺早已经被吓醒,痛得珊牙咧嘴,脸色扭曲,问题还有一股股恶臭直往鼻孔里面钻,心情复杂得难以言表。
听到林木媛的声音,林木媛茫然的放下手,一张俊脸中间竟然横着一根红印,跨过鼻梁,将他脸分为上下两半,加上神色扭曲,像极了小丑。
林木媛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努力咬唇压住,低下头叹息。
“林哥哥,都是我不好,今天晚上几只鸡不听话,将院子整得乱七八糟的,不过天黑了看不见,就没打扫,也没想到林哥哥会摔一跤。”
林木媛摸了摸脸,“嘶”了一声赶紧放下了,一股
还不快去给我烧水?”
林木媛无奈:“有水呢,林哥哥直接去泡澡就行了。“
灯放在大门口看起来不错,实际上那地方亮了,进门之后院子里这一段反而看不见。
她就是故意的,恶心恶心林木媛,也没想他会扑街,然后摔自己一身鸡屎。
不过,效果更好了,她期待明天早上。
谁知,还没等到明天一早,林木媛洗完澡,出来被冷风一吹,反而没有了睡意,便点了灯到久违的书房。
刚推开门,一股熟悉的臭味迎面而来,差点让他把晚饭吐出来。
他刚刚才近距离感受过,林木媛整个人都懵了,空白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结果他看到了什么?
他的书房,他走向科举巅峰的起点,竟然到处都是鸡屎,充满了浓烈的味道。
书桌椅子,灯罩砚台,包括偶然小憩的床榻都不例外。
甚至他摆在桌面的书籍都被湿润的鸡屎泡了,里面的字迹已经晕开。
一股气血直冲脑门,林木媛太阳穴突突,深呼吸一口气差点被那股屎味儿呛到恶心,郁气爆炸:“林木媛!!”
刚要躺下的林木媛叹了一声,又穿好衣服出来:“林哥哥?你
林木媛双眼带红,整个人气得颤抖:“这是怎么回事?”
林木媛站得远一点,她怕林木媛忍不住动手,然后她控制不住自己将人给锤死了。
“对不起林哥哥,今天我将书房敞开凉凉风,没想到那些鸡飞进去了,我打算明天清理的,要不,今晚上你就暂时别念书了,明天打扫干净再说吧!”
郁气越积越多,林木媛觉得再不发泄就要憋死自己了。
可这门口味道太大,林木媛大踏步回到自己房间,将灯座重重的一放,冷幽幽的看着门口的林木媛。
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林木媛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这里有一千两,盼盼,你回云岚县吧!”
林木媛猛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林木媛,张了张嘴,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知道她现在应该示弱,应该哭诉,可她一滴眼泪都落不下来。
这样的话是她算计来的,对于林木媛,早已经牵动不了她的思绪。
除了感叹一番他够渣之外,竟然隐隐有轻松的感觉,终于不用再应付这丫的了。
“林哥哥……“林木媛掐着手腕,觉得自己不能表现得太过平静,万一林木媛改变主意了怎么办
这样的欲言又止更像是伤心的哽咽,仿佛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内心难过得不要不要的。
林木媛愣了愣,陡然有些心软,那股火气浇灭了一大半。
“盼盼,你明年也及笄了,是大姑娘了,该谈婚论嫁了,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待,咱们相互扶持到京城也算是共患难过。”
“如果如果你不想离开京城,就在这里住下吧,不过我已经有了另外的去处,在科考之前为了好好读书,估计不会再回来了。”
“这一千两,就当哥哥给你的嫁妆,若是有了意中人,哥哥给你做主。”
瞬间将两人的关系盖棺定论,林木媛松了口气,早该解决林木媛的身份问题,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谈谈。
每次,林木媛都能用他的厚颜无耻来刷新她对男人的认知,各种能单方面决定的事儿都不算事儿。
“林哥哥,就因为几只鸡,我连你的未婚妻都不是了吗?”
怕泄露过多的情绪,林木媛压着声音低低的说道,仿佛隐忍的质问。
这句经典的话终于出来。
“与那无关,其实我早就想这么说了,不过怕你伤心。”
“当初你家失火,已经无家可归才想着带你上京的,京城到底不是云岚县可比的,有很多的机会,我不希望耽搁你的未来。”
林木媛看着林木媛,轻声说道。
若是以前他还想过将来纳了林木媛也无妨,左右不过多个女人,跟多个丫鬟差不多。
可接触了林堇年之后,他发现韶华郡主的占有欲极强,不可能允许郡驸马纳妾的。
何况,跟郡主一比,林木媛未免太丑太过寡淡了,当个丫鬟反而膈应人,他可不能得罪郡主。
林木媛咬着唇,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尼玛,快忍不住了,每次看渣男的自我良好都好像被戳到了笑穴—样。
怕你伤心?是怕你没伤心死吧,不然哪个担心的
人会当面这么直白,这会儿就不怕伤心了?
简直恨不能在别人心口多插两刀。
她现在的平静也是用前世的痛苦换来的。
“林哥哥,我
林木媛抬手,阻止了林木媛的解释,对于自己给林木媛造成的影响很有几分得意,一张脸无比严肃。
“盼盼,不用多说,我明白的,是去是留你自己斟酌,如果想要留下,过段时间我给你买个院子,你安心住着,将来还可以当嫁妆。”
当然,这话只是说说而已,他已经给了林木媛一千两,又岂会还在她身上花钱?
若是林堇年发现了误以为他养外室就不好了。
林木媛一脸懵逼,明白?特么的明白了什么?
这样子看起来像是无法接受,失魂落魄。
林木媛将银票塞进林木媛手里:“盼盼,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会各自有自己的生活,你一定会看着我步步高升的是不是?”
“好了,过几天我摆一桌就当我们告别,顺便提
前过个年,以后就各过各的,你一定会幸福的。”
说着,将林木媛推出去,把门轻轻带上,从心底划开一抹惊喜,终于摆脱这女人了。
随即又皱了皱眉,总感觉鼻尖还萦绕着那丝臭味,暗自合计着还是明天赶紧搬走吧!
林木媛:“
从头到尾她都没机会开口,好的坏的都被林木媛说完了。
前一刻还可以当哥哥,为她将来做主呢,后一刻就各过各的,巴不得全部撇清干系。
她突然有些好奇,在林木媛眼里,她到底是有多蠢呢?
前世她都能撞到南墙就回头,反手将林木媛插无数刀泄愤,这辈子还能恋爱脑,为了他这个人就将苦处全部吞了吗?
轻笑一声,林木媛回到温暖的屋子,淡定的将银子收进锦盒。
财神爷又来照顾她了,今年过年一定得好好拜拜他老人家。
渣男强行给自己找理由,毫无逻辑可言,林木媛也懒得反驳争论。
看林木媛的样子有些迫不及待,她也急着搬家,那些话听听就好,反而不是第一次了。
重新躺下床,林木媛想起一些前世的事情,睡得不是很安稳。
前世她发现林木媛和林堇年的事情,那两人已经相爱到了一定地步,几乎已经谈婚论嫁,过了明林,许多人都已经知道,反而,她才是个闯入的破坏者,从一开始就不占理。
气极之余找上门去,当着林堇年的面,林木媛出口的话更加难听,现在这样还算温和的。
有一句话林木媛说对了,她会看着步步高升的,等他爬上去了享受几天再拉下来,得到过再失去,不知道他受不受得住?
林木媛刚醒了酒,又被气了一通,然后趁机摆脱了林木媛又高兴不已,情绪大起大落,根本睡不着。
想到以后会娇妻在怀,官场得意,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时不时傻笑出声。
第二日,林木媛难得没有起得太早,迷迷糊糊的醒来已经大亮,最可怕的是他感觉头昏昏沉沉,喷嚏
不断,还忍不住喉咙发痒,咳嗽不已。
刚上京生病的记忆犹如魔咒一样冲出来,在脑海中叫嚷,林木媛恐惧之心挥之不去,顾不上再跟林木媛费心思寒暄,叫上周玄墨留下几句话就急匆匆的走了,连自己的东西都来不及收拾带走。
不过,一想到书房那些东西,他也没心思收拾。
所幸到了京城后他汲汲营取,没心思没时间读书,书房只是一个摆设,几乎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暂时也想不起来。
他一走,春蓝和陈心怡最为高兴,见林木媛起床就探头看了进来,一脸小期待。
春蓝隐藏不住眼底的兴奋:“主子,我们
…
林木媛整理着衣袖,淡淡的问道:“他将周玄墨一起带走了?”
春蓝迫不及待的点了点头:“是,奴婢瞧着他脸颊通红,眼睛充血,喷嚏不断,咳嗽不止,应该是着凉了。”
林木媛嘴角微勾,对林木媛泛起一丝同情。
这人在云岚县还好,因为小时候吃过苦,长大特别注重身体,无病无灾的难得生病。
自从坐了两次船,折腾了两回,林木媛的身体明显败坏。
之前为了让他跟林堇年能一见钟情,好好补了一段时间,可实际上她并没有那么好心,不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林木媛不适合大补,这几个月明显爱生病得多。
在京城这种极冷的地方,着凉风寒似乎成了常事。
相比前世的同期,林木媛身子骨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现在有韶华郡主给他请太医,那些人不求无功但求无过的德行她再清楚不过,绝对不会主动提及给林—翰养身体的。
林木媛莫名有些担心林木媛到时候撑不住九天会试,那可失去了很多乐趣。
林木媛笑了一声,点点头:“好,我们回家吧,收拾好了吗?”
春蓝和陈心怡相视一笑,立刻欢天喜地的去拿了几个包裹出来,表示早就已经准备好,现在收拾一翻日用品就可以离开了。
至于林木媛说要摆一桌离别酒,谁都不会当回事儿。
黄启赶着马车过来,跑了好几趟才将几个大包裹搬去新家,最后回来接人已经近晌午。
林木媛回头看了好几眼,觉得神清气爽,之前买来的两个婆子没有带走,而是让黄启将院子分别租出去,若是租用的书生需要人帮忙烧水做饭,做点其他家务就额外出点银子交给两婆子。
三进新家的人员配备齐全,而且全是自己人,林
大部分书生没办法太奢侈,租的一间屋子,整个院子竟然住了五户人家。
因为有两个婆子做些家务,这院子十分抢手。
林木媛的东西已经被收拾了出来暂放在两婆子的房间,可以直接搬走,临了还回头看两眼,没有了那熟悉普通,任劳任怨等待的身影竟然升起一丝惆怅。
坐在马车之上,不知道是不是心里阴影,总觉得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鸡屎味飘进鼻孔。
好不容易熬到林堇年给他的二进院子,林木媛神情恍惚,本能的冲正堂坐着喝茶的林堇年笑了笑:“芷攸不是说快过年了,有很多事情要忙吗?”
言下之意,怎么还有空在这里喝茶?
若是早知道她这么闲,就不会回院子去拿东西,肯定陪着这位。
林堇年眼神复杂的看着瘦弱的林木媛,眼底盛满了怒气,表面冷冷的说道:“怎么,不希望看到我?”
林木媛身体一僵,有些奇怪的看着林堇年。
认识以来,林堇年在他面前都很软萌贤惠,是他理想中的妻子模样,这还第一次给他甩脸闹脾气。
总感觉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被他忽略了,林木媛试探的说道:“怎么可能?芷攸,你是不是遇见什么烦心事儿了?需要帮忙吗?”
自以为体贴的林木媛压根儿没发现他在林堇年面前,就好像曾经的林木媛在他面前一样,小心翼翼,满腔心思,生怕惹对方生气。
林堇年双眼盛着火,呵斥的道:“林木媛,你要瞒着本郡主到什么时候?怎么,现在想要搬过来住了?不找理由了吗?你那未婚妻就这么直接处理了不成?”
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林木媛了,可当时相处还算不错,林堇年一直记着林木媛的干净和提及未婚夫时的羞涩维护,现在一回忆就觉得心底泛酸,可忍不住想得更多。
给渣男算一笔账她开始怀疑,林木媛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她的身份才刻意接近的,竟然做得那么完美,这人的心机到底该有多深沉?
还想到林木媛连林木媛那样以夫为天,全心全意为他考虑的女子都能说抛弃就抛弃,人品根本没有她想象的那般好,又喜欢她什么呢?
林堇年知道自己有野心,必定做不到林木媛那样对男人掏心掏肺,以夫为天。
怎么看,林木媛可能都为了她的身份权势,以及这张漂亮的脸。
越想越透,林堇年内心充满了纠葛,相当的不是滋味。
原来,林木媛这段时间不肯搬过来,还说有一点私事要处理就是为了那个干净的女子么?
现在呢?那个女子被怎样了?
林木媛僵在原地,犹如被雷击,眼神一瞟,心下恐慌,他不知道自己哪里露馅儿了?
换句话说,他以前的形象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林堇年面前仍然被记得,那之前的坏名声有多根深蒂固?
思及此,林木媛越发慌了,连忙上前几步:“芷攸,你听我说……我不是有意骗你的”
林堇年眼神不善的盯着林木媛,怒火中烧,完全不想听所谓的解释。
“你有未婚妻还来招惹我,林木媛,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好说话了?就算被发现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也是本郡主蠢,竟然会被你一张皮囊骗到,看上本郡主背后的王府了?本郡主手上的银子好用吗?”
林堇年要质问的太多了,林木媛想解释却还有隐瞒一部分的意思,所以需要斟酌。
这件事情一直被他小心翼翼的藏着,时间一长也有些疏忽,而且他拒绝假设事情爆发后会怎样,没有好好的演练过,突然曝光慌乱无比,竟然无言以对。
林堇年惨然一笑:“怎么,说不出来了?你敢说一开始不是为了我身份和我的银子?”
“你敢说没有向林木媛打听我的事情?”
“怎么,现在快过年了,你觉得时机成熟了,就想搬过来跟本郡主摊牌,继续享受现在无穷无尽的荣华富贵和好处?”
林木媛急得快跪了:“芷攸,不是的,我绝对不是这样的想法,你听我说啊
林堇年一挥手,将桌上的茶盏砸到林木媛脚边,阻止他上前,眼眶通红。
“林木媛,你连感情都能够算计,还有什么是不敢的?你让我如何相信你的话?”
说着,林堇年觉得再也待不下去,看着林木媛这样子她就止不住愤怒,会想起自己被欺骗的愚蠢,会想掘死他。
可到底是爱了两三个月的男人,她放任了自己的感情一天比一天深,面对林木媛的伤心她会心疼,会忍不住原谅,这都是不允许的。
林堇年的个性向来要强,自从成功当上韶华郡主,享受了身份带来的好处,她就没让自己苦过憋屈过。
这时候再痛苦,她也不允许自己的脆弱暴露在林—翰面前。
趁着还能控制,林堇年甩袖离开了,临到大门口才冷笑插刀:“你是不是想不通本郡主为什么突然知道了?”
林木媛瞳孔一缩,面色有几分真心实意的痛苦:“芷攸,冷静下来,我们好好谈谈行吗?”
林堇年冷笑,瞥头说道:“这场病生得真好,看看你现在的鬼样子,也就比当初在船上好那么一点,加上名字一样,本郡主还认不出来就真的眼瞎了。”
“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谈的,从今往后,你好自为之吧!”
林堇年挺直了背脊,没有再回头,她依旧是大瑞王朝的韶华郡主,她有她的骄傲,不容别人践踏。
林木媛追了两步停住了,知道自己的样子出了问题,一时之间没有底气出现在林堇年面前解释。
与此同时,他还需要好好斟酌,免得慌乱中说错了话,反而让两人的关系雪上加霜。
林堇年既然是他的理想型,林木媛自然很容易付出真感情,他也爱林堇年,只不过他向来理智大于情感,这种时候还能冷静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
暂时不敢有其他的打算,林木媛不可能放弃林堇年,总会找到机会和办法解释清楚的,要一劳永逸的解决这次的芥蒂。
好消息是,林堇年虽然气得离开,可没有做其他的事情。
宅子没有收走,身上的银票也足够挥霍到年后。
而且,这宅子早已经成了林木媛和林堇年爱的小巢,他虽然每天都回之前的小院子,实际上大半的身家放在了这边,上等的文房四宝,上等的衣食用品,甚至还有不少孤本书籍等等,都是非常值钱的。
一想到林堇年对他从来没吝啬过,连御赐的文房四宝都给了他一套,林木媛内心多了一抹底气。
现在最重要的是将身体养回来,把颜值恢复到巅峰。
仔细思考了一番,林木媛马不停蹄的让周玄墨去请大夫,令厨房备些滋补的食物,哪怕心急如焚,没有胃口也强迫自己吃下去,在药食的双重作用下,效果显而易见。
没过几天,林木媛一张脸又养回来了,还稍微胖了点,不过他陡然发现,他似乎见不到林堇年了。
韶华郡主回到了属于她的地方,根本不是他能接触的,以前都是林堇年主动向他走来,从来不知道见一面竟然这么难。
一想到马白凡现在的下场,林木媛内心恐慌又不安。
关于马白凡,林堇年倒是没有瞒着林木媛,虽然没有提到溪华郡主,可解释了是对家,故意设计敌人。
当时林堇年还怕林木媛觉得她恶毒,讲解得极为温和,说明是溪华郡主先惹她才反击的。
林木媛不可能反驳,只认为她聪慧过人,因为分享秘密,两人的感情又进了一步。
林木媛便关注了一下马白凡,不过,好像哪里出了问题,马白凡的事情不仅不顺利,所有努力都快付之一炬,林堇年在想办法弥补,但是没有太多的进展。
这不妨碍他知道马白凡现在的情况有多惨,他绝对不要再过以前那样的生活。
林木媛回到自己的三进院子后就将精致的生活过了起来。
锦娘送来了一些精美的成衣,自家开的首饰店也捧着店里的珍藏上门让她挑选。
日常的好茶都是溪华郡主送来的贡品,吃食是自家庄子出产。
加上溪华郡主送的那一座庄子,她手里有三座了,供应食材有多无减。
秋蓝从公主府回来,厨艺明显上升了好几个台阶,摆盘越发精致,色香味俱全。
而且,十三岁秋蓝不知道见识了什么,竟然有了一丝她前世大宫女的影子,干练明理。
精致的生活,还不用操心跟人斗智斗勇,几天下来,林木媛差点直接颓了,这样的日子太让人消极不
振。
“不行,太颓了,再这么下去就要废了。”
林木媛啧啧说道:“可惜阿明忙着过年,琐事儿繁多,不然可以舒舒服服的凑一起吃吃茶,聊聊八卦。”
前世她和林木媛撕破脸是殿试过后,林木媛中了探花,因为计划着要跟林堇年成亲,不可能瞒下去了,加上她偶然出门当场撞见,这才嚷嚷出来。
可惜林木媛占尽了先机,所有人反觉是她的错。
而会试是来年二三月,殿试要到六七月了,所以,这个时间追溯到明年八月之前,外面的八卦她知道得不是很详细,跟陆琦明聊天有很大的新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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