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今科热门惹的祸
然而,看莫雯茹的样子,不仅仅是不喜欢,简直就是厌恶。
不至于过几年换了一个地方就能喜欢上了吧!
前世的宏王只怕是在恶心他,或者,宏王根本不知道莫雯茹喜欢什么。
总感觉这其中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林木媛正要细问,莫雯茹提醒说道:“开始了。“
林木媛回过神来,就听见乐姬已经弹出一曲舒缓的音乐,夹杂着流水的汨汨之声,仿佛回到了寂静的大自然,让人心旷神怡。
第一局,以桃花为题,一共有二十位特别自信的书生隔着一定距离坐了上去。
一位而立之年的举子宁成,正是徐大人的大弟子,曲水宴的主办者。
为了给其他人思考的时间,坐在首位抛砖引玉。
干净清纯的侍女素手一伸,将盛满酒的酒盏放在水道起始点。
众目睽睽之下一松,那茶盏稳稳的浮在水上,顺着清澈的流水往下。
宁成胸有成竹,不等酒杯到自己面前就朗声说道:“相国曲宴成人群,时傍聚身忆帝都。明春绣衣诗焕烂,红雨繁艳有盈虚。”
相国寺的曲水宴,大家聚在一起,追忆帝都,阳春三月,穿着锦衣,大家作诗赞美桃花繁茂艳丽,探求它们的发展变化。
红雨,就是桃花的一种表述。
盈虚,是发展变化的意思。
可以说,这是一首非常写实的诗句了,显然是早有准备的。
不过,作为东道主,宁成能不知道作诗题目吗?
他坐在这里就是为大家打个样,争取一点时间,并不参与比拼评判。
现场屏息听见,随即一阵叫好,捧臭脚的意图不要太明显0
接下来,很妙,是林木媛。
众人极快的安静下来,纷纷盯着林木媛,想法未明。
不管是崇拜的还是鄙视的,这个时候保持安静是素质。
林木媛很享受万众瞩目的感觉,“啪”的一声打开折扇,似乎正在思索。
眼见酒杯就要过来,站起来朗声说道:“杯中雪片舞神仙,阳春香溢露卧时。不定飞歇仁者寿,倏忽今岁水流急。”
雪片像神仙一样在杯中翩翩起舞,桃花的香味在露营睡觉时蔓延,看着花瓣纷飞,仿佛领悟了仁义者
长寿的奥妙,转眼间,发现岁月如水流一般急速流过。
(以上诗词全是作者瞎写瞎编瞎解释,如有雷同,纯粹巧合。)
桃花又称阳春花,所以,也非常点题。
众人细品,顿了一会儿皆是喝彩起来,觉得越品越有味道。
看向林木媛的眼神纷纷有所改变。
很多人觉得他是背靠韶华郡主才有今日,不知道多少人酸溜溜的。
现在看来,人家还是真有本事的。
包厢内,林木媛嗤笑一声:“呵呵,仁者寿?就
林木媛,他也配吗?”
知者乐,仁者寿。
是说道德崇高者常乐,怀有仁爱之心,胸怀宽广的人容易长寿。
竟然被林木媛用在这里,总觉得特别讽刺。
莫雯茹狐疑:“这句话是养身术语,应用在这里,不像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所做,倒像是……过尽千帆的老者在感慨。”
“林木媛的心态有这么成熟吗?”
林木媛:“
莫雯茹又牛掰了,以前她也不知道,现在却明白,很多惊艳的诗句恐怕都是林木媛那位老师所作。
每届科考,不管是童生试,还是院试乡试会试都避免不了作诗。
参加各种宴席文会,也要拼诗。
同行交流,出门踏青等等各种各样的场合,都需要作诗。
能够成为作诗题材的,无非就那么一些,翻来覆去的用。
以那位老者的睿智,连科考题目都能猜得七七八八,诗词都不用押,直接每种弄几首出来让林木媛应付各种各样的场面都不算事儿。
这些,不是林木媛的真本事。
林木媛读书的天赋真不算太高,很多地方都不怎么开窍,亏得遇上那么一个老师,让他成为钟灵琉秀的天骄。
不怪林木媛恨不得喝其血,食其肉,依旧舍不得动那老者半根毫毛。
没会试殿试之前,都得忍着。
老者对他的帮助不仅仅是考试,还有像现在这样的名流场合。
全方位的将他包装成了一个才子。
万万没想到好几年没出问题的东西,却被莫雯茹一眼看穿,并且产生了怀疑。
林木媛还处于少年意气,壮志凌云的年纪,什么时候有这种闲看花开花落,思考人生哲理的心态了。
懂诗的人,还是会觉得莫名违和。
然而,那老者准备特别充分,将林木媛这块朽木彻底雕出来了。
加上林木媛对于自己的前途有种莫名的执着,在这方面更是有急智,以至于这么多年没有任何人发现不对。
林木媛这辈子挺低调的,全心全意都在经营跟林堇年的感情。
前世不一样,一直住在状元楼,高调无比,从一开始就成了今科热门。
林木媛纵然有再多的怀疑和疑惑,也没发现他拥有一个如此强大的枪手。
甚至,一群书生仕子因为佩服林木媛的才华,硬生生助纣为孽,帮忙瞒着她,绝口不提林木媛和林堇年的发展。
若非相信这些满口仁义道德,读圣贤书,正品性的读书人,前世她也不至于那么晚才知道林木媛和林堇年才子佳人的故事,以至于将自己陷入那样的境地。
林木媛一度很茫然,这些读书人,就算不在意男人不风流枉少年,认为妻妾成群是常态。
难道也不在意罔顾婚约,撕毁承诺,甚至算得上是停妻另娶的事情吗?
居然无视了林木媛攀龙附凤的行为,忽视了他枉顾伦常的人品,就那么堂而皇之,默契的欺骗了她。
两辈子,林木媛学会的最大教训就是不能太过信任自视清高的读书人,尤其是不能把他们想得太好了。
明明是林木媛的帮凶,却能理直气壮的反过来指责她攀上了宏王,对不起林木媛,还倒打一把总是针对他。
不知道多少人明里暗里嘲讽她一辈子就是一个不受宠的妾。
林木媛星眸越发深邃,手指握紧了掌心的茶盏,又感觉到了,曾经有一段时间觉得满世界都是嘲讽和亚音
严重自我怀疑,做什么都是错,总感觉不知道为什么而活。
整个世界,灰暗又冰冷……
突然,鼻尖上感觉到一抹冰冷,离开后又带着一丝温暖,将林木媛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仿佛溺水的人瞬间被人抓了上来,还沉浸在恐慌里,又有一丝被救赎的欣喜。
林木媛茫然的眨了眨眼,才发现莫雯茹不知什么时候探身过来,用修长的手指沾了滚烫的茶水抹在她的鼻尖。
从没有被人这么亲昵对待的林木媛一脸懵逼,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不解的轻语:“殿下?”
见她回神,莫雯茹淡定的坐了回去,不疾不徐的喝了一口茶:“不喜欢这人出风头,得好处?想个办法给他添堵就是,何必让自己不痛快?”
“最多本王借几个人给你用用。”
林木媛哭笑不得,不得不承认刹那间心暖。
尽管前世的永安王最初被林木媛蒙蔽,还欣赏过他一阵,以至于破坏过她几次针对林木媛的报复。
可莫雯茹从来没有因为欣赏林木媛就对她落井下石,最多截断了她几次行动。
相比那些读书人,莫雯茹这样的已经够光明磊落。
林木媛现在知道,若是莫雯茹要隐藏,她前世根本不可能查到头上。
所以,他虽然帮了林木媛,坏了她的事,实际上没有藏着掖着,几乎明着告诉她,这个人他保了,让她想清楚再动手。
那时候也的确恨过,不甘过,怨恨老天爷为什么
能让林木媛这样的人得到那么多助力……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莫雯茹突然不保林木媛了,还顺带好似不好意思过,依着她某些不完美的计划,帮她补了不足,倒踩了林木媛两脚。
虽然莫雯茹从来没说过,两人也没单独见过面,可林木媛就是读懂了。
后来不怨了,反而对莫雯茹的感观越发好起来。
现在想想,前世的莫雯茹应该是褪去了某种滤镜,认识到了林木媛这个人,才突然改变做法的。
要知道,林木媛前世伪装得可好了,名声更是没有任何瑕疵。
未婚妻的事情,基本上黑锅都是她背了,就算后来将林木媛报复死,外人也觉得他只是站错了队,新帝一系不容端王,这才丢了性命。
后来养林怡做外室,也是林堇年担了黑锅,因为她不能生,所以想要一个夫君的亲骨肉而已。
前世的林木媛不是大儒,胜是大儒,备受读书人追捧,引以为标榜。
若非年纪太轻,或者端王府能够一直存在,加以时日,林木媛这样的人必定会被捧上神坛。
细思极恐啊!
嘴角挂起一抹微笑,林木媛说道:“借我人用?现在吗?”
莫雯茹点头:“也可以啊,你想做什么?”
林木媛诧异,这么说,现场也有莫雯茹不少人可以运作?
“那个宁成身边有没有成事的?”林木媛眯了眯眼。
承认的说道:“我看他这么风光就不高兴,很想踹两脚。”
莫雯茹愣了愣:“宁成身边?你是想改作诗的题目?”
随即眼睛一亮:“哦,你知道林木媛不擅长哪方面的诗?这个可以,阿海,你帮林姑娘传个话就行。”
林木媛轻笑,有些不放心:“只是改一下题目,应该不会暴露什么吧!”
“不会……放心做就是。”莫雯茹觉得林木媛有时候操心太多,露出的神情总是让人心疼。
阿海一脸搞事儿的表情,兴奋的看着林木媛。
林木媛点头:“下次林木媛再上去,让人怂恿他坐第一个位置,然后用‘女子‘做为题目。”
阿海一愣,狐疑的拱手而去。
莫雯茹也有些不相信:“你确定林木媛不擅长做女子的诗?”
对于读书人来说,风花雪月恐怕是最好做的。
女子这种话题,秦楼楚馆流传得简直不要太多。很多风流名士在这方面都出过流传千古的经典。林木媛看起来这么有本事,竟然不擅长这类?
莫雯茹觉得有点扯谈:“女子这种题目虽然不能登大雅之堂,可大部分读书人都应该很擅长吧!”
“平日里应酬,酒会,游戏人间,引以为风雅的事情,他能不会?”
林木媛嗤笑一声,以前她也觉得很奇怪。
殊不知,林木媛最擅长的就是这些风流韵事,心只不过以前在云岚县没银子,玩不了。
后来到了京城又有她提供银子,私下里简直是秦楼楚馆的常客,最后跟林堇年成了佳话,为表忠心才少了这些事儿。
之后为了形象,更是连妾都不纳。
玩了一出外室的戏码,结果是为了孩子嘛!
所以,林木媛其实最擅长作诗女子。
只不过,他所有的才气都是被老者包装出来的,仅凭他自身真实水平,不过是秀才档次。
在京城这种地方,秀才水平可完全不够看。
因此,不擅长女人诗词的,其实是林木媛的老师。
那位不知道经历过什么的老者,可能从来没怎么接触过女人,就没給林木媛这方面的诗词。
毕竟,在老者眼里,这类诗词不过是平日里玩乐,好与坏都无妨,反正不影响名声。
可老者万万没想到,老皇帝突然抽风。
为了出所有人意料,老皇帝竟然将这题目出成了会试题目。
老皇帝敢这么干,可一点不怕天下读书人闹腾。
林木媛会试的诗词做得差了些,可其他题目猜得依旧很准。
老皇帝使了劲往偏僻的题目出,可吓坏了这一届考生。
尽管老者猜这么多题,这次会试的猜中率是最低的,可其他人比林木媛考得更差。
矮个里挑高个,林木媛依旧勉强得了会元。
不过,诗词题目在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毕竟前所未闻啊!
“会,倒是会,不过一定不擅长。”
林木媛一瞬间想了很多,似笑非笑的说道。
莫雯茹挑眉:“好吧,反正你更加了解他。”
“不过,我觉得你最多让大家认为他作诗的水平有限,或者还能联想到他事前有所准备,可绝对不会让他名声受损,而且,指不定还会成就他对林堇年的—片心“
林木媛愣了愣,恍然:“没关系,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现在对韶华郡主的心越真,将来才会崩塌得越快。”
“这次,就让他的才华受到一些质疑就是成功。”
没办法,谁让林木媛这辈子起点低呢?
加上攀高枝的事情暴露得太早,眼红的,嫉妒的等等,都不太承认他所谓的才气。
再在公共场合掉链子,他之后还想刷好感就不容易了。
所以,这人啊,第一印象太重要了。
莫雯茹桃花眸微闪,觉得这小女子还是笑起来好看,特别是一双眼睛,盛满了星星。
“那我拭目以待,这场曲水宴的风头可不是那么好抢的。”
一局才进行到一半,可已经没林木媛什么事儿了。
不少人已经凑上去恭维喷彩虹屁,将林木媛捧得舒舒服服,还有些飘飘然。
旁边的宁成也是拱手:“林兄果然大才,一首诗做出了人生哲理,意境很高啊!”
林木媛礼貌回揖:“哪里哪里,宁兄也不多让,不然,怎么能成今科热门呢?”
如此才会被徐大人收为大弟子。
林木媛不怎么看得上宁成这样的小人,看徐大人成了主考官就贴上去了,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成了大弟子,也不管对方才小小四品官,不是小人还能是什么?
不过,看不上不会表现出来。
“咦,这一局这么快就完了。”
旁边的乐曲陡然停了,林木媛身边有人惊呼。
第一局似乎不算太长,大家玩得也没有太尽兴。
酒杯在长长的水道上都还没有走完,竟然已经结束。
曲水宴不是以水道的长短而结束,是以乐曲开始结局。
“说起来,为什么他们是自己朗读自己的诗?”见第一句结束,林木媛有些好奇:“传说中,不是有专门的人唱读吗?”
“传说的一些规则未必适用,一个人诗兴大发的时候,朗读自己所作,各方面感情是不一样的。”
莫雯茹笑着说道:“有时候水流急,酒杯跑得快,朗读者未必来得及,容易破坏气氛。”
林木媛点头:“哦,倒也是。”
曲水宴的位置也不是随便坐的,除非对自己的本事特别自信,怎么来都无所谓。
大部分人平日里都有做不少的诗词,不管是备用,还是练习,都有一定存货。
遇见特定的场合使用也没什么。
林木媛那边已经进入了忽悠模式,刚才说话的瘦高书生莫问天一脸崇拜:“果然是林兄拔得头筹,无
论是用词还是已经都无可挑剔。”
莫问天当舔狗当得特别明显,让人看不出他其实别有用心。
“怪不得林兄也是今科热门,那都是有真本事的。”
一起簇拥在此的人纷纷惊异的看他两眼,大家都是当舔狗的,怎么突然这么秀?
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吗?
然而,有人已经这样了,其他人总觉得若是落后会吃亏,立刻对林木媛加大了彩虹屁攻势。
拍得林木媛大感舒服。
倒是宁成有些看不过眼,笑呵呵的说道:“宁某就替大家打个样,下一局宁某就不参加了,林兄若是兴趣来了,可以多参加几局。”
“今日在相国寺幵曲水宴也是托了徐婕妤娘娘的洪福。”
“各大王府,国公府,上了品级的官家宁某都送了帖子,他们必定会有感兴趣来围观的,林兄这风头出得啊!“
宁成自然不介意他多出风头,到时候自然会有不爽的出手,他坐在一旁吃瓜就行。
一群来京的考生,太过平和多无趣啊!
就是要有冲突才刺激,有矛盾才有热血。
什么?
会不会影响考试心情?
心智这么不坚强还考什么?朝廷选上去也是废材。
干倒一个是一个,许多只会读书的,学问不错,l‘态很差°
要是能在进考场之前弄倒几个,自己考中的几率不就增加了吗?
宁成内里藏奸,笑眯眯的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敢情他设曲水宴,不是为了人脉,或者结交什么学子,真实意图是为了欺负某些心理素质差的。
让他们看见人外有人,这么多才情好的,能够自行惭愧的放弃都不用他动手了。
兵不见血刃的处理掉这颗超级拦林石就美了。
处理不了,不如将他捧高点,让更多的人看到,成为众矢之的。
林木媛不知道宁成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听到有可能来那么多大人物,眼睛瞬间亮了。
他虽然已经跟林堇年出双入对,可实际上并没有彻底公开。
尤其是上流社会,林堇年自然没理由带他去参加上档次的宴会。
所以,看似光鲜亮丽,实际上,他依旧没见过多少大人物。
在他看来,很多人脉还是要男人自己去发展的,光靠林堇年,做敲门砖还行,若是当通行证就难了,先天矮了一截,开口说话都没有底气。
最近因为那本书莫名在京城传开,林木媛好长一段时间不敢出门。
后来发现虽然传得热闹,实际上大家并不知道是谁,这才装着胆子出门。
在家憋得慌,又接到传说中曲水宴的帖子,林木媛就想出来玩玩。
曲水宴啊,那是书上才有的东西。
林木媛一是为了散心,二是好奇,三是想涨涨见识。
他以为京城这个地方有很多曲水宴,别人应该不稀奇了,他若是什么都不知道,不小心说漏了嘴会吃亏的。
到了地方才知道,原来很多人都没见过曲水宴。
之前对于自己作诗的能力也没有那么自信,他亲自参加一回才感觉挺有意思的。
分明就是他装逼赚取名声的好机会。
—局结束,没想到宁成还给他一个大惊喜。
这种出风头的机会绝不能错过。
林木媛想了想:“说实话,林某也是第一次参加曲水宴,觉得很有意思,不过,现场这么多仁兄都没体验过,也该让他们玩玩。”
“这不是才开始吗?时间还长着呢,不急不急。”
上赶着不是买卖,以他的身份不用急着这么前面
表现,太掉份儿。
不一样的档次真把自己当人物的林木媛,觉得必定要压轴才好。
宁成捋胡子的手一顿,敢情他算计半天都白费神了。
不过,迟早会上。
带着任务的莫问天表情一顿,随即喝了一口手中的茶,他等得起。
既然林木媛想要到最后压轴,只会让他更加丢脸,效果更好。
不动声色的给某位小伙伴打了眼色,那个准备的作诗题目就无限押后了,主要看林木媛什么时候上场。
现在看来,还不能在林木媛刚上场就一杆子打过去,没有太疼。
等他得意的时候才能效果最大化。
莫问天立刻犹如舔狗一般围绕在林木媛身边,完全把自己当小厮,不错眼的“监视”着林木媛什么时候
…
莫问天的行为实在太没有下限,之前一起舔的其他人纷纷受不了。
觉得他们已经不可能比莫问天更不要脸了,做不到出挑,不如转移目标。
反正,在场有身份地位的可不止林木媛。
林木媛靠女人,更多的拼爹拼家世,难道不香吗?
林木媛心里不高兴,将那些离开的人暗暗记了下来,越发觉得莫问天很合他胃口,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林木媛将一切看在眼里:“那个书生是殿下的人?”
莫雯茹轻笑:“莫问天,曾经救过他一家人的命,后来发现他读书不错,挺适合官场的,就支持他走科举之林了。”
“也算……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特意去培养很容易被兄弟们发现破绽,莫问天这
样半林出家的,若是能在朝堂上站住脚跟,对他是个帮助。
林木媛嘴角抽了抽:“立功心切,表现得有些过了,若不是林木媛这种特别喜欢别人捧他的,恐怕会适得其反,让人觉得他没有读书人的傲骨。”
莫雯茹轻笑:“那下次说说他,不能为了完成任务就忽略了周围人的感官,下次任务可就不好进行了,还是得好好做人。”
林木媛点头:“对啊,总不能一次就这么釜底抽薪,在别人眼里他都成什么样儿了?可不利于他之后的人脉发展。”
“进入官场,没有人脉可不行。”
莫雯茹看林木媛一本正经的样子,依旧觉得可爱。
“你不觉得他挺小人的吗?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林木媛一愣,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小人……不过是一种生存之道,殿下觉得,许丞相是小人
吗?”
“当年,许丞相为了有跟安乐侯府抗衡的实力,
可没少替皇上办一些让人唾骂的事情。”
眼前这个莫问天,倒跟许策有异曲同工之处。
那群鄙视莫问天现在当舔狗的,将来未必不会羡慕他的成就。
对,就是成就。
她不认识莫问天,可听过他的名字。
前世的这位,可是一林坐上了御史大夫,副相的位置,成为许策的掣肘,新帝的臂膀。
宏王对莫问天异常信任,特意提拔上去压制许策的。
老皇帝死了,许策没有了约束,丞相的工作做得越发顺手。
宏王一开始需要依仗许策坐稳位置,不得不将许策越养越大。
后来宏王有本事了,想要过河拆桥了,却又动不得许策了。
在这过程中,莫问天对宏王的帮助非常大,所以
才一步步成为御史大夫,站在了许策对立面。
然而,林木媛心里掀起的不只是惊天骇浪。
之前有一个岳白云就算了,莫问天也是莫雯茹的
a
这……世界是不是太玄幻了?简直不可思议。
这么看来,前世的宏王就算登基了,实际上朝堂掌控在谁手中还不一定呢!
总感觉熟悉的几个大人物都是莫雯茹的人,这位就算在边疆,跟在那个位置上有什么区别?
亏得宏王还沾沾自喜,用各种办法削弱莫雯茹的势力,派人监视等等,无所不用其极。
到底谁监视着谁?
越来越多的发现,让林木媛觉得宏王就像个笑话。
对莫雯茹的手段深感佩服。
还说空逸大师胡言乱语。
瞅瞅,不管宏王成没成为九五之尊,莫雯茹想要那把椅子,难道不是一念之间?
就她所知的一些谋士和股肱之臣都跟永安王殿下有
关系,宏王这个新帝到底有什么好鳴瑟的?
莫雯茹哭笑不得,说来说去,恐怕要说到自己父皇的那些小动作了,还是打住吧!
“你能这么认为挺好的,许相在老百姓心目中,未必不是个好官儿。”
“只不过有些人恨他入骨,觉得他为人不正派罢了。“
林木媛嗤笑一声:“是那些所谓的清流吧!朝堂之上,若是全是正派的圣人,不知道皇上该作何感想?”
全是舍身为人的圣人,只怕一言不合就会死谏。
一旦皇帝要做什么不对劲的事情,一个早朝就能死一片,想想都吓人。
莫雯茹失笑的摇了摇头:“水至清则无鱼啊!”
林木媛冷哼一声,不知道想到什么,接了一句:“人至贱则无敌。”
莫名其妙的,他这是被忍了么
林木媛毫无所觉,接着说道:“做人还是得能屈能伸,见人做人事儿,见鬼做鬼事儿好些,不然,凭本事怕是很难好好活下来。”
莫雯茹:“为什么一些至理名言到你嘴里就变
了味儿呢?”
瞅瞅,以后谁还敢说他毒舌他跟谁急。
跟面前这位比,他算什么?
最多不给人反驳的余地而已。
其实也不是没有反驳余地,只是有些话不能拿来
反驳他而已。
哪像林木媛,直接让人悲愤得无话可说。
难不成这其实是师门传统?
不知道莫雯茹的思绪瞬间连脱缰的马都拉不住。
林木媛轻笑:“大部分至理名言都是希望一个人
能怎样,可实际上都是跟希望相违背的。”
“圣人之言只是一种道德约束,能做到的有几个?”
“世界不是那样的,一个人抱着圣人之言能活吗?”
莫雯茹注视着她,嘴角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笑:“嗯,你倒是特别有感触。”
想想林木媛短短十几年经历的大起大落,莫雯茹莫名有些心疼,怪不得人生感悟那么深刻。
“你
“我
林木媛正要回答莫雯茹的调侃,结果又听到他开口,不由得看了过去。
无论多少次,林木媛都觉得莫雯茹的桃花眼特别摄魂夺魄。
特别当他注视着你的时候,感觉他的全世界都是你,让人窒息。
两人瞬间安静下来,窗外片片桃花飞入,画面梦幻又美好。
直到阿海突然闯入,两人才淡定的收回眼神,不约而同的端起茶盏喝着压压惊。
莫雯茹不太高兴的看了阿海一眼。
阿海震在原地,一脸懵逼。
等等,主子这个眼神很意味深长啊,最重要的是不高兴。
所以,刚刚发生了什么,结果被他打断了吗?
是他的锅吗?
别啊,如果不想被人打扰,提前说一声,或者给个暗示啊,他做属下的有任务能怎么滴?
这种锅不想背啊!
阿海心里哭唧唧,脸上带着笑意:“主子,林姑娘,那个弹琵琶的姑娘有些消息了。”
林木媛内心莫名有些慌,不知道为什么会看莫雯茹看入神了,总感觉心跳不太正常,情绪也有些怪怪的。
来不及思考,正好阿海进来,立刻转移了注意力。
“都查到什么了?”林木媛迫不及待的问道。
阿海拿着一叠纸过来,瞄了自家主子一眼。
莫雯茹盯着窗外喝茶,那气息让阿海心口一颤,总感觉林姑娘不在,他就要被罚了。
这……能给点清楚的罪名吗?
让他受罚也受得明白。
心里仿佛塞满了苦瓜汁,阿海将一摞纸交给了林木媛。
有心讨好:“这基本是那个女子的生平,再细致的需要一点时间。”
“林姑娘,还需要继续查吗?”
林木媛接过来扫眼一看,眯了眯眼应着:“查,越详细越好,我要这个人的所有消息。”
“你若是能查到她过去十几年的时间里,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吃过什么,穿过什么,每天都干了什么呵呵,大大有赏。”
最近东西掉了,通天银号赔了她一大笔,没多少用的地方,赏得起。
阿海顿时喜笑颜开:“是,属下一定将她每天肚兜穿什么颜色都查出来。”
林木媛:“
怪异的看阿海一眼,这属下的理解是不是有问题?
她是这个意思吗?
调查人家肚兜的颜色难道不是为了满足自己那不可告人的心思?
她一个女人,知道了有什么用?
可没这变态的爱好。
算了,这是莫雯茹的属下,她不好细究。
相比起来,还是沈轻璇的真正身份让她更加好奇,更加感兴趣。
毕竟,前世沈轻璇成为新帝真爱入宫,并没有走正规的选秀渠道。
新帝为了她,可是破坏了许多自己亲手设定的规矩,活生生的打脸现场,夫君力爆棚。
那时候,沈轻璇已经是依靠宏王壮大的皇商沈家的嫡女,就算有什么不堪的过去也被掩藏得严丝合缝,让人找不出半点破绽。
不仅是她,所有人都派人查过沈轻璇,没有任何可利用的不堪。
干净得像是一个不真实的女人。
就算是重生一次,林木媛也绝对想不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看见沈轻璇最真实的一面。
刚开始真以为自己眼花了,可实在不敢相信世界上有样貌气质这么像的人。
怎么可能不调查
调查结果就算不是她震惊的,并非同一个人,对她来说,这个人也太有用了。
沈轻璇,她死之前最后看见的敌人,怎么能让她好过?
不过,老天爷果然眷顾她,打死都不敢想,沈轻璇居然是这样的出身。
边看资料边喝茶,差点被惊得一口喷出,林木媛赶紧放下茶盏,乖乖的品起来,内心已然波涛汹涌。
青儿,星乐坊的乐姬,从小在星乐坊长大,三岁开始学各种各样的乐器,最擅长琵琶。
嗯,沈轻璇也最擅长琵琶。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作为大家闺秀被培养的,没想到竟然是民间教坊。
这个青儿,今年十五岁。
林木媛睁大了眼睛,看生辰,比她还大几个月啊!
难道真的不是沈轻璇吗?
按照宏王登基后,带回来的沈轻璇年龄计算,今
主要沈轻璇那张婴儿肥的脸非常显小,显懵懂年轻,就算说小五岁也不太看得出来。
林木媛禁不住抬头扫了琵琶女一眼,对自己眼神再有自信也禁不住多了几分怀疑。
十五岁的琵琶女自然已经开始发育,虽然有些慢,看起来很豆芽菜,可到底跟十岁女童还是有些不同。
等发育完全,二十岁冒充十五,只要宏王愿意,别人最多有些酸,能有什么办法?
其他消息都是是而非,等看到青儿左肩上有三颗红痣时,她终于确定,叫青儿的琵琶女就是沈轻璇,绝不可能错了。
“调查的消息,她左肩仅仅只是三颗红痣吗?”
林木媛确认的问道。
前世,沈轻璇以这三颗红痣勾勒出一副凤凰图,让宏王特别惊艳,一见倾心。
还说凤凰图是天生的,寓意沈轻璇天生富贵命,连带整个沈家都跟着飞黄腾达起来。
可她是学医,寻常手段岂能瞒得住她?
一眼看出沈轻璇的凤凰图是用颜色刺出来的。
天生?
能天生出栩栩如生的胎记她信。
可这胎记还五颜六色,多姿多彩的就比较扯谈了。
不过,旁人怎么怀疑都不重要,宏王相信就成。
阿海愣了愣,这要他怎么回答?他又没有亲眼看到。
“传回来的消息确实如此,林姑娘若是不放心,属下可以让人亲自去看看。”
林木媛惊奇的抬头:“你是说,你亲自去看?还是谁亲自去看?”
阿海挠了挠头,不知道这话里有什么陷阱,总有种要掉进去的不祥预感。
不过,能够将林木媛伺候好,主子那边的一顿罚是不是就可以免了?
想着,阿海硬着头皮应着:“若是林姑娘觉得不放心别人,属下可以亲自去检验。”
话音未落,莫雯茹“啧”的一声,阿海头皮一麻,差点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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