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府城赶集
周林从屋里出来，看到主子脸上神色，满脸不可置信。主子这眼神怎么有点宠溺的感觉呢？太瘆人了。何家姑娘，这是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啊！
“有事？”
云衡转身进门，周林忙递上今日收到的消息。
“主子，西南边境传来的密报。”
云衡拿过信封打开快速扫过。呵！他那大哥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把手伸这么长。好的很。
翌日清晨，何娴悦刚睁开眼睛，叮，脑中出现一个窗口，显示着今天的任务：带上云衡逛街。
今天自己还要去卖一些东西呢，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干嘛还要带上他啊？能不能拒绝啊？
“不可以，任务不完成扣相应奖励的三倍功德。主人，你要是不想死的快，老实完成任务。”
杀千刀的小库，心里想的也能知道。何娴悦悻悻地起床，梳洗好后去了对门刚好遇见了出来倒水的秦氏。忙笑着打招呼：
“秦姨早，云大哥有没有起来啊？”
“悦姐儿啊，起来了起来了。”
秦姨见了她那叫一个欢喜，寒暄了两句，
“我们衡哥儿，这几年身边都没一个朋友，能认识到你真的是太好了，其实衡哥他心里苦啊，小小年纪……”
“秦姨，谁在外面？”
云衡在屋里已经听了一会了，忙打断她的话，故意问道。
“衡哥儿，是悦姐儿，叫你一起去镇上。”
云衡从屋里走出来，看了看特地打扮了一番的小人，眼里划过一丝惊艳。
“不去，家里建房子还忙着呢！”
找借口能不能走点心？又不是不知道周叔和秦姨是不让云衡干这些杂活的，他家昨天嫌进度慢又多加了二十文工钱多找了十几个人，估计今天一天就能把两家的竹屋都建好。
而且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何娴悦早知道三人其实是主仆关系，且三人武功都不低。这还是小库无聊告诉她的，至于什么身份她也不知道，反正不管怎么追问，小库就一句话：
“天机不可泄露。”
何娴悦狗腿似的拉着云衡的胳膊摇啊摇，央求着他一起去，真的是撒的一手好娇，再加上她今日特地化妆后的绝美容颜，别说是一个男子会心软，就是女的也能是有求必应。
周林和秦姨站在旁边总算明白了主子为何对这山沟沟里的一个小女子有所不同了，瞧这娇俏可爱的劲儿，声音软绵的酥进人骨子里，换成是谁能抵挡得住。
秦姨原本想劝两句，周林忙拉住她示意她看主子嘴角浮起的笑意，两人决定看好戏，一时只剩下某人不停的撒娇卖萌了。
半晌，秦姨实在看不下去了，咳嗽一声。
“衡哥儿，今日家里房子能修好，搬新房的话还是缺好些东西，你就顺便和悦姐儿去买回来吧。”
“要买东西？那顺便吧。”
闷骚男，这是现下几人对云衡的评价，见任务完成，何娴悦立即不在黏糊的拉着他的衣袖，云衡刚才还满是笑意的脸刹那消失，冷着脸跟在何娴悦身后。某个女人现在正沉浸在任务完成到账一百功德的喜悦中，完全没注意他的情绪变化。
两人出了门，余书言已经在村口大石头上等着了，看见云衡跟着一起来，而且见着两人还穿着同为湖蓝色的衣裳，原本晶亮的眸子瞬间暗沉下去。
云衡抖了一下衣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心情好了一点。
何娴悦所在的这个镇子叫茅坝镇，逢二七的日子赶一次集，四面八方的村民们都到镇上去交易买卖东西，所以今天村口的大石头旁也等了好几家村里人。
府城赶集的日子是逢一四七的日子，今天正好初七，余书言要去府城酒楼卖掉这些日子攒下来的猎物，何娴悦也决定去府城，因为她从商城里兑换出来的口红在镇上估计卖不上价，府城里官家小姐富家千金多，口红定位为高端产品只能去府城卖。她对口红很有信心，毕竟结合了古人的智慧结晶，而且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是古代的女子也不能免俗。
去府城路要走上两个时辰，今日他们来的晚了，去府城的牛车早就走了，三人只能步行。
走了大半个时辰，何娴悦的脚痛的不得了，云衡二人都是有武功在身，这点路对他们来说毫无压力。何娴悦一边忍着痛赶路，一边在心里咒骂这万恶的古代，怎么这么穷，路都不修好一点。
“悦姐儿，要不歇一会儿？”
余书言看她跛着脚走路，心里十分心疼。云衡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注意到这丫头走路姿势有问题，赶忙把人扶到路边石头上坐着，
“脚痛干嘛不说，瞎逞强。”
何娴悦捏了捏走的酸痛的脚，
“这双鞋还是去年生辰我娘给我做的，还是新的我都舍不得穿，今天一穿发现小了一点，也没在意，这走着走着才觉得疼。”
这时一辆牛车向着三人慢慢驶来，
“悦姐儿，你们仨儿这是去哪儿啊？”牛车上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向何娴悦打着招呼。
何娴悦一看这不是村里白静她娘嘛，平日里关系一般。
“李婶啊，我们去镇上呢。”
“咋不坐牛车去哩？这牛车也就收三文钱，这么远的路走起来可不把人累坏了啊！”
李氏不咸不淡的说道，说完又赶忙捂住嘴巴，故作自责道：
“瞧婶儿这张嘴，差点忘了你家是什么处境。饭都吃不起了，哪有钱坐牛车啊！”。
赶牛车的白大牛实在听不下去了，把牛车上拉的几包草药挪到一边，对着何娴悦三人说道：
“来，上车，叔不收你们的钱。”
何娴悦虽然一点也不想和李氏坐同一辆车，但脚估计打起血泡了，火辣辣的疼，只能道了谢上了车。
不一会儿到了镇上，下了牛车，李氏因着路上两个村里长得好看的后生都关心着何娴悦，心里十分不爽，而且她女儿好像对云衡挺上心的，故翻着白眼道：
“小小年纪，就勾三搭四的，自己浪就算了，可不要败坏了我们白村的声誉。”
何娴悦听的气结，脸色十分不好看，一路上她可没招惹她，怎么说话跟吃屎一样的？看着旁边两人捏紧的拳头，何娴悦赶忙拉住他们，她可不想跟这种人计较。
白大牛不耐烦地出声劝诫。
“得了，你少说两句，自己也是有女儿的人。”
李氏哼了一声，扭着屁股走了。何娴悦感激的道了谢，看见牛车上的草药说道：
“大牛叔，你还卖草药呢？”
“是啊，咱们山里人靠山吃山的，我家小子认识一些草药，没事弄点贴补家用。”白大牛颇有些自豪的说道，他儿子不仅干起田里的活儿是一把好手，还认识好些药材呢！
“这药材都是生的啊，怎么不炮制？生的可比炮制好的价钱少好几倍呢！”
何娴悦摸摸袋子里的当归白芨，有些可惜。
“我滴个乖乖，相差这么大呢！可这怎么炮制我们不会啊！”白大牛乍舌道。
“这样吧，有空你叫东子哥去我那里学。这些基本的药材炮制我懂一点。”
“那敢情好。”
白大牛也不去药铺了，这么些药拿回去炮制好可多卖好多钱呢。云衡给的车钱白大牛也没要，儿子真学会了炮制方法，那可赚得多了。他乐乐呵呵的赶着牛车回家了。
云衡说有事离开一下，。余书言听见她肚子咕咕叫的声音，说不远处有家很好吃的包子铺，比府城的包子还好吃，他去买几个路上吃。
没过一会儿，云衡就驾着一辆马车过来了，何娴悦惊喜的扑上去抱住他，
“小衡衡，你真好。”
云衡冷着脸把她扶稳站好，嘴里责怪到：
“你在人前一向如此不矜持吗？光天化日之下，这般投怀送抱的。”
“哪能啊？”何娴悦扬起小脸，笑的一脸狡黠。“我只在心仪的男子面前才会如此放肆罢了！”
云衡听见这么直白的话，果然脸上怔了怔，但随即摆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心里却像是被什么击中，砰砰乱跳。
看着他十分不以为然的表情，何娴悦心里微涩。
“悦姐儿，来尝尝。”
余书言从不远处跑过来，手里拿着几个包子，何娴悦开心的接过包子，看见他微红的眼睛问道：
“大鱼，你眼睛怎么了？”
“没事，刚才沙子进眼里了，揉了几下。”
三人上了马车，余书言自告奋勇的去赶车。车厢里，何娴悦赶忙脱了自己的鞋子，倚靠在窗沿上，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对面的云衡看她一副小猫一样慵懒的样子，忍不住摇头轻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白瓷盒子，递给她。
“呐，脚上抹点这个药，很有用。”
何娴悦正在啃馒头，不是说比府城的好吃吗？怎么她觉得不好吃，一点儿也不软乎。看着云衡青葱般好看的手指，心里有个小恶魔叫嚣着。
何娴悦最后还是听从本心，厚脸皮的把脚放到云衡腿上，调皮的嘟着嘴，眼神示意—帮帮忙。
云衡对于她这些大胆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嘟囔了一句不害臊，骨节分明的大手便抓住她的小脚，食指在盒子里沾了一点药膏，小心的涂抹在她脚上的红肿处。
在他微凉的指尖触碰到她脚底的时候，何娴悦突然觉得有些痒，整个脚被刺激的发烫起来，从脚开始蔓延而上，连小脸都开始发烫了。握着她脚的大手因为常年练武，磨出了一下茧子，茧子更是刺激的她脚酥酥麻麻的。
“笨成这样，要我怎么说你好，蠢女人。”
云衡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看到她受伤的脚，他的心里可心疼坏了，小心翼翼的挑掉几个稍大的血泡，再轻轻的抹上药。
何娴悦忍着疼，心里直骂直男，大直男。一双凤眼水汪汪的，上齿不自觉地咬着下嘴层，让原本就涂了正红色口红的唇瓣看起来娇艳欲滴。
云衡抬头看着她如此模样，眼中眸色变暗，似乎是在极力克制什么。
抹好药膏，云衡给她穿好鞋袜，又拿出刚才去买马车时顺便买的一双绣鞋给她穿上，稍微大了一点但是不影响走路。
三人来到府城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青石板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这里和镇上的赶集有所不同，镇上是四面八方来的各村村民在不算宽的街道两旁摆小摊，而在府城却不允许这样，必须要有自己的商铺。
余书言要去城东酒楼送自己的猎物，而何娴悦先要去找卖胭脂水粉的铺子，云衡则是跟着何娴悦。所以三人只能兵分两路。逛了最繁华的两条街看见了三家胭脂铺子，何娴悦决定去最大的那家看一看。
大约是赶集的日子，这家铺子人满为患，何娴悦心想就算现在她进去，掌柜的估计也没空搭理她。
索性她也不急了，反正有好货在手，她不怕卖不出去。便拉着云衡去逛着买家里要用的东西。
两人来到棉花铺子里，想着马上要热了也不用做太厚的被子，买了四十斤棉花，她家三十斤，云衡家十斤就够了。
到隔壁铺子买了几匹中等的布，颜色都是她很喜欢的颜色。回家给他们一家做新衣服穿，这些布一人做两套够了。
又去了米面铺子，大米和白面一种买了五十斤，家里人多，这些米面吃一个多月差不多，她实在吃不惯掺了糠的黑面膜膜。两个弟妹也正在长身体。既然有能力赚钱，她自然要让家里人都过上好日子。
调味品也各种各样买了一堆。虽然这些东西都能从商城里兑换，但是功德就是她的命啊，而且同样的功德可以兑换其他可以卖出去的东西，得到的银子可以买好多这些了，所以她要把功德用在刀刃上。
买完了东西回到马车旁，余书言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怎么买这么多东西？”余书言惊讶地问。
“都是家里要用的，还有一些是小衡衡的，给你家也买了一点米面。多买一些掌柜算便宜点，我就一起买了。”
何娴悦看着两人把东西全部放到马车上，心满意足的拍拍手，虽然上次陈郎中给的银子全部花光了，但是想到终于不再挨饿，不再吃那些咽不下去的东西了还有新衣服穿，心里就十分开心。
“这是我刚卖东西得到的七两银子，都给你。”
余书言听到还有他家的米面也买了，赶忙从怀里掏出刚刚卖猎物得到的银子递给何娴悦。
“傻鱼，自己留着，赵大娘不是说你过几个月就要去考试吗？大娘还要治眼睛呢。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何娴悦好笑的看着他，见他仍是过意不去的样子笑嘻嘻的说道：
“大鱼，我不是不要你的银子，我这是投资。”
何娴悦说完见不只是余书言更加呆了，连云衡也一脸不解的望着她。只能跟他俩解释道：
“投资就是说我看好你，先提前投入银子给你，等以后你做了大官，那肯定是要还我的，到时候你肯定就不止还我怎么一点银子，对不对？所以我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云衡定定的看着她，尔后展颜一笑：
“没想到你倒是聪明。”
听她这么解释，余书言也不再扭捏，他家现在正缺钱，他娘的眼睛现在最为重要，欠她的以后一定加倍给她，他一定会考个状元回来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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