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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


当夜,云喜进入二皇子府。张侍卫给云喜单独安排了一间房,而刘侍卫发起酒疯,嚷着要与云喜抵足而眠,促膝长谈,幸好被张侍卫拖走。

        清晨云喜起来时,府上的人说张侍卫和刘侍卫天不亮就已经去了皇宫,而二皇子彻夜未归。云喜留下书信,打算先行离开,没想到二皇子府比太子府还严格。云喜半夜而来,张侍卫给安排了房后,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他们捏不准云喜到底是何身份,每次云喜想走,都被客气且强势的留下。

        二皇子府不允许人嚼舌根还算平平静静,但府外皇宫午门登闻鼓响彻皇宫上空,皇城早已被滔天冤意淹没。

        连续七日,二皇子也没回,张侍卫和刘侍卫也没回。云喜待在房间,拿些书打发时间,临近中午,刘管家让府上所有人都到前院接旨,云喜也在里面。她放下书,跟着旁人往前院走,看到多日不见的二皇子依然英武不见半分憔悴,站在院中,他身后张侍卫和刘侍卫英姿飒爽拱卫两旁。

        他身后远远站着一群太监,为首的太监着五品内侍袍,乃皇宫总管太监,手中捧着明黄龙纹圣旨。

        院中有百多号人,却无人敢喧哗,有胆大的不住打量过去,猜测到底发生何事。

        云喜站在最后,心中有了不小的猜想。管事点好人数,确认人到齐,到二皇子耳旁禀告。二皇子朝皇宫总管太监点头示意。

        “接旨!”

        所有人齐齐跪下。

        皇宫总管太监走上前,尖细声音响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二子李荣枫,聪慧睿智,慈孝仁德,雄才盖世,上承天道,下安民心,谨告天地,宗庙,社稷,于今日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望其进德修业,勤勉爱民,为天下造福。钦赐。”

        “儿臣接旨。”二皇子子起身,阔步上前,领好圣旨。

        张侍卫替上去,拿出不菲赏银交给总管太监:“公公辛苦。”

        总管太监喜笑颜开拿起赏银,说几句恭维话离开。他离开后,刘侍卫赶忙掏出药,塞给太子服用,压压味。

        二皇子府霎时间炸开锅,管事的指挥着奴仆们张灯结彩,将牌匾换下,换成‘太子府’三字。奴仆们各个欢天喜地,上前恭贺讨彩头。

        一人道:“恭祝太子殿下,洪福齐天。”

        太子笑道:“赏。”

        张侍卫拿出银两放在仆人手上。

        “祝太子殿下万事亨通。”

        “赏。”

        “祝太子殿下厚德载福。”

        “赏。”

        云喜等大家领完赏钱,走上前,还未张口,太子殿下挥手道:“赏。”

        张侍卫拿出一块银子交到云喜手上。云喜接住赏钱,行礼道:“祝殿下,大吉大利,时运绵长。”

        刘侍卫打趣:“小白你真是命中注定跟太子府有缘,刚出了太子府,又进了太子府。哈哈。”

        云喜抿嘴,这是孽缘:“这都是殿下的福气,跟我没关系,我可不敢居功。”她又对太子说道:“殿下,我来府上叨扰多日,给您添麻烦,今您回来,我特向您辞行。”

        刘侍卫笑了起来:“走什么走,你以后是我们太子府的人了。”

        云喜···

        她对原太子和现太子的事丝毫不敢兴趣,不想打听,更不想参与。

        太子殿下人逢喜事精神爽,对云喜开怀笑道:“我跟内务府总管要了名册,从今往后,你就跟在我身边伺候,不用再回原来府上。”

        云喜一张脸差点原地裂开,这可真不是个好消息:“···”

        刘侍卫道:“殿下可是第一次留太监在身边伺候,你可得好好干。”

        云喜心房挂上倒霉二字横联,她一点都不要太子的第一次!

        赏钱发完了,张侍卫收好钱袋:“收拾下,咱们去监牢。”

        云喜问:“去那干嘛?”

        刘侍卫阴恻恻道:“嘿嘿,去那找点乐子!”

        天色渐晚,他们从府上去监牢路上,云喜情绪不高,掀开窗帘看到,街上洒满白纸钱,风吹起来漫天飘,有几分萧索感。

        这是谁出殡了。

        皇城监牢,巨大石雕狴犴趴在石门上方,虎视眈眈震慑过往犯人。

        云喜跟着太子走过狭窄的过道,来到牢房处,一眼望去两排牢房依次紧紧相连,依次排开。云喜跟着太子往里走,眼睛往旁看。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牢房内跑上前,趴在粗糙厚实木栏杆上:“云喜···”

        “秦管家!”云喜停下脚,心揪起来,秦管家身上脏污,头发凌乱,落魄看着云喜。

        秦管家庆幸道:“幸好,你没受连累。”

        秦管家身后,还有个黑黝黝的身影走上前趴在秦管家旁边:“云喜。”

        “黑奴,你也在这。”才短短几天,已经物是人非,云喜感觉喉咙发干,良久,她小声对秦管家和黑奴道:“这是怎么了?”

        她在太子府几天,外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

        原太子看上耿侍郎家小女,差小焦子上门下聘欲聘为妾。耿侍郎书香门第,满门清贵,高祖为帝师,在朝堂上威望高,其亦女气性高洁,断不肯与人为妾。

        小焦子平时没少跟着太子干混事,以为谁都可以拿捏,带着胡侍卫一众上门抢亲,耿侍郎家闹做一团。谁曾想,耿小姐房内一条白绫挂脖子,气绝而亡。

        这下捅了马蜂窝,耿侍郎犟脾气,家里拦不住,当晚跑到午门敲登闻鼓,震的皇宫后院,朝廷坊间人尽皆知。有了耿侍郎带头后,平日受过原太子肮脏气的都凝结一团,写了份陈情状将皇后包庇及原太子这些年所做所为,欺男霸女,结党营私掀了个底朝天。

        皇帝看着陈情状震怒,下令收回皇后宝印,废原太子,一干人等通通下狱。

        云喜在原太子府受秦总管恩惠颇多,她不能坐视不理:“我会想办法救你们的。”

        秦管家眼泪夺目而出,嘴唇哆嗦:“嗯嗯,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秦管家失势后,亲朋好友哄做鸟兽散,没人愿意帮他,徒然听到云喜这么说,心里越发酸楚。

        黑奴提醒道:“太子殿下在等你,先去忙。”

        云喜跟上太子身边,太子抬起修长结实的手指,指了指牢房里的人问:“你跟他们很熟?”

        云喜晦暗道:“曾受过他们恩惠。”

        他们再往里走,来到一处阴森密室,里面染着一盆火,墙上挂满各种刑具,有些上面甚至还有未干涸的血迹。

        铁锈味往鼻孔里钻,令人作呕。

        太子指了指身旁的位置道:“小白,你坐这。”

        云喜走上前坐在太子身边,太子提前吃了压味的药,可还是抵不住这满室的血腥味,他淡然朝着云喜处,深呼吸一口,兰木香味入鼻,才压下这满口的血腥味。

        牢头拂开满桌子刑具,将一张损毁的牛皮摊在二皇子眼前:“这是从小焦子身上搜出来,牛皮上面的字不清,小人审了小焦子一日,他一口咬定这只是一张普通的牛皮。小人用药水涂抹,火烤,什么也没显现,发现真就是一张普通牛皮。”

        刘侍卫拿起牛皮反复看看到:“这本来就是一张牛皮。”

        张侍卫接过刘侍卫的牛皮,碾碾,甩甩,对着光照照:“殿下,这真是一张牛皮。”

        太子双手交叠,手指有节奏敲打指节,他问牢头:“你在他身上那个部位搜出来的?”

        牢头道:“搜查时,他不肯配合,我让几人摁住他将他扒光了,把他衣服上上下下检查几遍,发现他裤腿上有处小暗格。这牛皮就是从那里搜出来的。”

        太子问刘侍卫:“这是一张普通牛皮,为何要藏那么紧。”

        刘侍卫不屑道:“太监都有怪癖,我哪知道。要不去问问他。”

        云喜无辜被刺,低头垂眸。

        太子眼眸半阖,他抬眼对云喜道:“小白,若你能审出这东西,我就满足一个愿望如何。”他知云喜在原太子府审赵掌勺之事,云喜审案如神,想借此机会试探云喜是否有真才学,还是撞大运。

        两人视线对上那刻,云喜立马明白他的意思。

        “答应可以,我有个条件。”云喜道。

        太子笑了笑:“满足。”

        云喜对张侍卫说了几句话:“···你且去那里给我拿回来,这案就能审出了。”

        “真有用?”张侍卫将信将疑的离开。

        牢头将小焦子押解上来,小焦子是死|刑犯单独关押。跟秦总管他们形容狼狈不同,小焦子可称为凄惨,身上无一处好肉,看模样早已遭到严刑拷打。

        刚到密室,小焦子跪在地上,那脸色就跟见了鬼似的看着云喜:“是你。”

        云喜清冷看着小焦子疯癫的脸,拿起牛皮,昏暗灯火打在她脸颊,明灭不定,照出几分恐惧感。她问道:“这是什么?”

        小焦子恨毒云喜,认为云喜与他犯冲,自云喜进府他的好日子就没了:“无可奉告。”

        云喜早料到是这个结果,小焦子深知害死耿侍郎女,不可能有活路,索性不配合。

        她幽幽的开口道:“闲来无聊,我跟你讲个本朝故事吧。”

        小焦子本以为云喜必然严刑拷打,活活折磨他,不曾想什么也没有,居然给他讲故事,绷紧脸皮轻松下来。

        太子不知云喜什么路数,身子舒适往后靠,等云喜说话。

        “这个故事发生在皇城监牢,对就是这个监牢。在你之前,有个老太监犯了事关押在这个监牢,住的地方应该就在你那间牢房旁。”云喜声音在这幽暗的地方也生出鬼魅感,听得人激起鸡皮疙瘩。

        “切”小焦子嘲讽出声。

        云喜继续道:“那日阴风阵阵,狂风大作,监牢里的狱卒们在外喝酒,犯人们抱着头缩在墙角。忽的,不知谁大叫了声死人了。所有人跑过去一看,那老太监瞪着眼珠,口吐白沫而亡。狱卒在牢房里见惯这些,找了坑将老太监埋了。这之后,这牢房就不太平了。每晚子时一到,就会有个声音,哒哒哒,从远到近走进来,每个牢房挨个的问‘看到我的东西了吗?’他声音似是叹息似是哀怨更似哭泣。”

        牢头抚抚胳膊,小声道:“监牢关押死|刑犯,怨气重,我回去得烧几柱香去去晦气。”

        云喜继续道:“有天晚上有个大胆的狱卒,不信邪问‘你找什么东西。’那声音哒哒哒,从不远处走来,狱卒听到走路声,却看不到走过来的人。浑身的汗毛孔全张开了。一个声音在他耳旁响起‘看到我的东西了吗?’,那狱卒魂都吓出天灵盖,屁滚尿流跑出牢房。所幸那声音出不了牢房,只能在他身后不断的喊‘看到我的东西了吗?’狱卒回去后,大病了一场再不肯来牢房。牢头也曾找过道士做法,效果微乎其微。那鬼魂蛰伏在牢房的每个角落,每到初一就会来牢房问‘看到我的东西了吗?’,今儿正好初一。”

        门外走来一人,‘咔哒’窗户被吹开,阴风灌顶,小焦子吓得大叫一声,抖着声音问:“它到底在找什么?”

        云喜低哑又蛊惑道:“他找他的根,阎王不收身体残疾之人,他死在监牢,狱卒没有将他的根一同掩埋,他投不了胎,日日在黄泉路上哭泣,逢人就问‘看到我的东西了吗?’”

        小焦子脸无血色,他入宫时就听闻阉|割行刀五哥说过,将来出息了攒够钱定要将宝贝赎回去,入土时一同掩埋,否则将投不了胎。

        云喜对牢头道:“送他回牢房。”

        小焦子吓得直起背板:“你···你不审了?”

        云喜没有正面回答,轻轻吐出:“你们听,有门有听到什么声音,好像是‘看到我的东西了吗?’”她的声音如鬼在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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