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母亲的爱(?_?)
圣诞节当天，虽然斯内普让她不用来，但是她以对知识的渴望为由在这里待到傍晚。
屋里因为壁炉的火显得温暖，这还是阿尔贝蒂娜带来的燃料，因为斯内普教授居然不打算烧火，还是她怕他冻出问题，大人真不会照顾自己，她这样想。
“斯内普教授，圣诞节快乐”。
临走前，阿尔贝蒂娜将一直放在小包里的东西送出，不等他反应就跑出去。
斯内普平静地看着她跑远，是一个绿底金色绑带的小盒子，他打开包装，一张写着“圣诞节快乐”的贺卡，还有精致的点心。
最后是一束花？上面有魔法痕迹，可以延长花期，在没有魔杖的情况下，能做到这一点！还挺聪明？他想，或许她的魔力也很强大。
昏暗的天空又在下雪，白茫茫，铺洒在地面，斯内普有些疑惑地看着阿尔贝蒂娜去而复返，不太明白她为什么不过一个小时又过来。
小女孩在门外轻轻抖落衣物上沾染的雪花，然后笑嘻嘻地将手中的餐盒递过去。
“圣诞节快乐，教授，妈妈允许我可以在这里多待一会哦”阿尔贝蒂娜俏皮地眨了眨眼。
“我想我说过，我自己有安排？你可以回家”这是斯内普的回答。
阿尔贝蒂娜难得小孩子气地鼓起脸颊，大人就是会骗人，她想。
“可是教授你今天明明没有事不是吗？”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拆穿了他谎言。
斯内普无奈地让她进屋，她也不嫌弃屋里没有一点圣诞元素，乖巧地坐在那里翻书，然后叽叽喳喳地同他说话，虽然斯内普只是偶尔才回答一句，却没让小女孩安静。
“雪花真漂亮，据说它们没有完全相同的一片，大自然真神奇”小姑娘感叹道。
“嗯，显而易见不是吗”斯内普挑了挑眉。
“斯内普教授，你会打雪仗吗？”阿尔贝蒂娜疑惑地询问。
“我想我脑袋还比较清醒，不会让不算干净的雪弄脏衣服”斯内普拒绝。
“教授，那你会堆雪人吗？”阿尔贝蒂娜坚持询问。
“我不需要干这些来浪费时间”斯内普再次拒绝。
“我会打雪仗，还是以前爸爸教我的！”阿尔贝蒂娜没有理会，双手撑着下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窗外，继续说着自己的话。
“嗯”斯内普难得没有反驳。
“前几天，我还用魔法堆了三个雪人，是爸爸、妈妈和我，斯内普教授，你要和我一起堆雪人吗？”
“不”斯内普嫌弃地拒绝。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用魔法堆雪人哎，堆两个！一个是斯内普教授，一个是蒂娜”。
“唔……”斯内普翻过一页书：“不”。
阿尔贝蒂娜沮丧地叹气：“好吧”。
“圣诞节每年都会下雪吗？”她趴在窗台，看着纷纷扰扰落下的雪花，有些疑惑地转头问道。
“或许有没下雪的地方”是斯内普。
送走阿尔贝蒂娜，斯内普停在门口，屋檐下的一旁，在熙熙攘攘的白雪没有覆盖的地方，那里有两个小巧的雪人，不仔细看，也发现不了白茫茫一片中微小的它们。
她是什么时候？斯内普有些疑惑，还真是用的魔法。
“真是……”斯内普嗤笑，真是幼稚，他没有理会，却也没有让它们消失，他大步回到屋里，那两个幼稚的小雪人，也固执地留在了那一角，任凭白雪皑皑，却因为屋檐的保护，始终伫立在那里……
对于斯内普再次的离开，阿尔贝蒂娜没有不舍，她知道等过几个月，天气暖和起来的时候，他还会回来。
于是就这样不知不觉，日升日落，时间飞逝，或许时间的流逝总是飞快的。
今年夏天，七月三十，阿尔贝蒂娜也九岁了，她将母亲做的蛋糕带去给斯内普，还有些好奇地询问斯内普的生日，虽然对方拒绝回答，然后，她像往常一样学习。
但是好像有些怪异，母亲很奇怪，最近经常看着她发呆，生日的那天，卡洛琳罕见的有些感概。
“蒂娜已经九岁了呀，时间过得真快，真想时光就这样停止，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或许这只是卡洛琳随意的一句话，但那几天她说了不下十次。
卡洛琳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她一直期望蒂娜长大上学、谈恋爱、结婚、生子，然后成为像她丈夫一样伟大的巫师，卡洛琳这样盼望着照顾好女儿，等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去到天堂能告诉她的丈夫，他们的女儿有多棒。
而阿尔贝蒂娜也一直向着这一期望努力，不光是因为卡洛琳，也是因为她自己。
而斯内普教授，今天也有点不对，神奇地和她说与学习不相干的事，以前都是她在说他在听。
“你母亲很爱你”他平淡地说。
“是的，妈妈很爱我，我也很爱她”阿尔贝蒂娜坚定地回复道。
她有些奇怪斯内普教授为什么会和她说这个，但一直到他离开这里也没有追问。
卡洛琳最近有些忙碌，早出晚归，看着有些憔悴，阿尔贝蒂娜也劝过母亲休息一下，而每次卡洛琳都是嘴上说好，并说只是面包店近期有些忙碌。
直到今年冬季一天，卡洛琳晕倒在店里，没有人告诉阿尔贝蒂娜，她是在母亲被洛特夫人送回来的时候才知道的。
“妈妈没事，就是最近太累了”卡洛琳躺坐在床上，背靠着枕头，有些虚弱地说到。
看着她苍白无力有些疲倦的面容，就像她说的看着太过疲劳。
“妈妈，正好我们就在家里多休息一下，不要让蒂娜担心好不好”
对上女儿担忧中期盼的目光，卡洛琳只好同意了她的建议，在家中修养一番。
或许是卡洛琳身体本就不好，她在家病怏怏地休息了快一个多月，看着母亲这样，阿尔贝蒂娜心中也不是很好受，她想，或许等到斯内普教授回来，会有什么办法的。
阿尔贝蒂娜这样期盼着，在圣诞节前的某一天，卡洛琳难得说起了阿尔贝蒂娜的父亲，那个她避而不谈的世界。
“当时，我的父母就是你的外祖父、母去世，因为工作，也想散散心，我去了法国”卡洛琳这样说完，顿了顿，面上也带出一抹对父母的怀念。
“哦，我好像忘了说，妈妈的母亲来自东方，而你爸爸也有一半来自东方，你拥有东方的血脉，所以你的头发与眼睛才是黑色，像你的外祖母”说着卡洛琳揉了揉阿尔贝蒂娜黑色的长发。
“失去亲人的少女，与帅气阳光的青年在遥远的国度偶然相遇，或许因为都有来自东方的血脉，我们有说不清的话题……”说到这里卡洛琳苍白的脸颊上难得多了两抹颜色。
卡洛琳说了很多，阿尔贝蒂娜也静静地听着，听母亲少女时代的心事，听父亲追求母亲，听他们如何在一起，并决定一起旅游。
最后的最后，卡洛琳说：
“你的到来，是我和他血脉的延续，是我们的宝贝”。
明明离圣诞节只有几天了，她们已经开始提前准备需要的东西，却仿佛一切都那么突然的发生。
阿尔贝蒂娜看着躺在床上的母亲，她最后一次慈爱地对阿尔贝蒂娜笑，面上带着红晕，强撑着将胸前的挂坠取下。
“蒂娜，这是你爸爸留下来的，去什么古灵阁取东西的钥匙，他说你上学会用到，所以我一直带着”。
那是一把华丽的金色钥匙，被一条项链拴着。
阿尔贝蒂娜接过钥匙戴上，固执地不肯说话，她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拒绝她去向斯内普教授求魔药。
“蒂娜，妈妈爱你，爸爸和妈妈都很爱你，你答应过妈妈的，都要做到”。
大人就是会骗人啊，阿尔贝蒂娜想着，握紧垂在身体两侧的手。
“我也爱你们，但是妈妈要抛弃蒂娜吗？这样的话，蒂娜就不会听话的”。
有什么湿润的东西从眼角流下来，这是她第一次反驳母亲的话，第一次不想听话。
“妈妈永远不会抛弃蒂娜，妈妈和爸爸一直都会陪着你，不要害怕，蒂娜……”
她俯下身，最后一次趴在母亲怀里哭泣，而这一次，再没有一双温暖的手回抱她，再没有母亲温柔地话语。
“蒂娜不会害怕，蒂娜答应的都会做到，蒂娜听话，妈妈……”对于母亲的要求她从来都不会加以反驳。
这是最后一次。
之后发生了什么？阿尔贝蒂娜不知道，呆呆地看着身边的人忙忙碌碌，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只是有些疑惑眼角落下的泪水，明明心中没有一点痛苦悲伤的感情，只有空落落的一片为什么会哭呢？
有人停在她面前，阿尔贝蒂娜知道，那是福利院的管理人，她要带她到福利院去，因为她没有亲人，且没有成年。
那一瞬间，阿尔贝蒂娜抬头看着面前的女人，一身黑色衣裙，她想起了什么，转身向外面跑去，不顾后面的喧哗。
再一次踌躇地站在那道门前，门被打开，阿尔贝蒂娜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就这样沉默着，面前的男人也没有说话。
只是听见不远处有人找来的声音，阿尔贝蒂娜才突然有了动作。
“斯内普教授……”她仿佛梦呓着叫他的名字。
“我在这里”他回到。
“妈妈和爸爸都去了其它地方，可是蒂娜就只有一个人了”她说着不由勉强笑了笑。
“那不是很好吗？有一天，所有人都会去那里，只是你现在还不能去而已”他仿佛永远那么平淡。
阿尔贝蒂娜想，她其实是不想让妈妈去的，只是她现在没有办法留住她而已。
“我不想去福利院，斯内普教授，你能收留我吗？我吃的不多，我会做家务，还能帮您做事，只要……只要给我一个家”。
她固执地看着斯内普的眼睛，再一次对他提出请求。
“我不适合养孩子，加西亚，福利院会好好照顾你”斯内普只是淡淡摇头，拒绝了小姑娘的请求。
“可是……”阿尔贝蒂娜急忙想说什么“我明白了，抱歉，斯内普教授，让你困扰了”对上他的眼睛，她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
卡洛琳也曾找过他，但没有魔药能治疗她，那是黑魔法的痕迹。
“蒂娜很乖巧，聪明，以后会是一个强大的巫师，只要……”
当她知道没有办法时，她也这样对他请求。
“抱歉，夫人，我不适合养孩子，并且，你知道的，麻瓜世界比巫师世界要安全”。
回想起女人离开的身影，斯内普又看向面前的阿尔贝蒂娜，他知道自从那之后，卡洛琳就在到处打听福利院。
嘉妮福利院虽然没有其他福利院大，环境好，但不会虐待儿童，也没有什么龌蹉，这是一个母亲走投无路之下，对女儿最后的爱。
外面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阿尔贝蒂娜回过神，她最后看着斯内普，突然冲过去抱住他，遮掩住有些红润的眼睛
斯内普眼里闪过诧异，却没有推开她，想将手放在小姑娘头顶，但马上又制止了自己。
半晌，小姑娘松开手，垂下眼睛，她说：
“先生，再见”。
她慢慢离开这里，最后在他们带走她之前，她回头看了他一眼，默默说了一句谁也没有听见的话。
小姑娘已经离开，被外面找来的人带走，斯内普想着小姑娘最后看向他的眼睛，这个被爱着孩子，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融化了一角。
“再见”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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