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做酱
酒曲和陶罐已经买齐了，而屠宰场那边又有现成的肉和牛粪，所有的材料都已经集齐了，该是召唤神龙的时候了，不，该是去做酱的时候了。
在上午的时候，林乐就打了电话告诉沈冰月，今天吴妈要带他出去转转，让沈冰月派人来家里拿午饭。
在家吃完午饭后，吴妈就开车载着林乐去到了屠宰场。
而那边江春燕已经把材料都准备好了。
林乐先是从屠宰场借了一把大铁锤，去到了昨天打扫干净的烤烟房，重重的铁锤在他手中就如同玩具一般，不费吹灰之力，三两下就把那已经裂缝的水泥地，敲出一个洞来，然后又拿着耙子开始挖下面的泥土。
在一旁看着吴妈都觉得非常惊讶，她万万没有想到，身体并不健壮的林乐竟然这么大力气，不去搬砖真是浪费人才了，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做灶。”
林乐简单的回了一句。
“做灶？”
吴妈有些不解，现在都什么年头，还需要挖坑来做灶么？
林乐一边挖着，一边道：“吴妈，难道你忘记了，我这酱可是远古酱，自然不用能现在灶。”
吴妈虽然还是不明白，但还是“哦”了一声。
因为林乐在雾村的时候，农活都是自己干，这挖土的那也是专业级别的，很快就挖出一个能够容下那陶罐的土坑来。
“呼－－－！”
林乐擦了擦汗，道：“行了。”
回到屠宰场，林乐又借用了下江春燕他们的公共厨房，一块十斤重的半肥半瘦的猪肉早就虚席以待了。
林乐一手一把菜刀，娴熟的剁了起来，他虽然是半个厨师，但是刀法真心无可挑剔，比世界级的大厨，那也是不遑多让。
吴妈好奇道：“林乐，你不是没有做过荤菜么，可是我瞧你这切肉，比那些大师傅还要娴熟一些。”
林乐双手不停，笑道：“昨天做面的时候，稍稍练习了一下。”
的确，他是没有做过荤菜，但是刀工可是非常了得的，这可是基本功，而厨艺本就是一通百通，再加上他天赋极高，昨天稍微练习一下，很快就上手了。
不到一会儿，十斤半肥半瘦就被他剁成了肉沫。
从他拿锤敲地，到剁肉沫，吴妈看到的只有两个字，就是－－－利落。
林乐做事从来不喜欢拖泥带水，就跟他吃饭一样，讲究的是快和量，干净利落，你好像感觉他根本没有做什么事，其实他已经做了好几件事。
吴妈因为好奇这远古酱究竟怎么做，所以一直跟在林乐身边，她倒是想帮忙，但是林乐做事太快了，快到连她想插手帮一下的功夫都没有。
灶也挖好了，肉也切好了，接下来就是做酱了，也是最关键的部分。
林乐先是将肉沫、酒曲再加上盐搅合一起，然后倒入陶罐内，用泥封盖。
随后，他终于用上了那牛肚子里面那牛粪了。
这其实也不能完全是牛粪，因为还未完全消化，有着一股淡淡的腐草味。
当然，这绝对不是香味，看着一盆子牛粪，吴妈捂了捂鼻子。
林乐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因为雾村动物成堆，处理那些动物的粪便几乎是每家每户每天都必修的作业，带上手套，拿着一个洗干净的烂刷子，搅拌了下这半牛粪，然后涂刷在陶罐的壁上。
吴妈好奇道：“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林乐解释道：“我师父说过，这种牛粪在烘烤之下，会散发出一种淡淡草香味，因为这种酱是用肉做的，如果不加入一些清淡的植物，味道会非常重，必须均衡一下，可又不能直接加入植物，只能用这种办法。
因为这陶罐是用土制的，是会呼吸的，用这种陶罐酿酒，时间久了，酒就会渗透在陶壁外，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一进到那店里面，就闻到一股浓浓酒香味。”
吴妈点点头道：“我明白了，难怪你要找这种土制的陶罐，就是为了吸收这牛粪的草香。”
林乐道：“不仅如此，因为牛粪里面也有发酵菌，同样也会被陶罐吸收，再加上酒曲，这其实就是一种动植物的双重发酵，所以极大的缩短了时间。
其实这种酱原本没有这一步骤的，远古时期的人类都是直接用干牛粪做燃料烤制酱，我师父第一次也是这么做的，但是味道并不怎么好，但随后他发现用木柴烤出来的和用牛粪烤出来的，味道差了许多，那么关键就是在牛粪上，于是他就在这基础上，又加了这一个步骤，让这酱变得更加鲜美一些。”
吴妈听得都觉得惊奇不已，用牛粪做燃料来烤酱，这倒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因为牛粪本来就可以用作燃料使用，但是想到用牛粪来增味，而且是牛肚子里面那还未完全消化的牛粪，这光听听都觉得匪夷所思，就算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也想不出这种办法来，只能道：“你师父真是厉害，连这种办法都想得出来。”
林乐倒是不太兴奋，道：“现在还不知道，行不行也得试过再说，万一不行，我们可就瞎忙活一场了。”
吴妈觉得也是，这东西林乐也没有做过，连看都没有看过，完全就是听来的，不是很靠谱，又问道：“你师父厨艺这么厉害，难道就没有给你留一本菜谱吗？”
“我师父要是有这么好，那就天下太平了。”
林乐翻了翻白眼，道：“他说什么厨艺本就是千变万化的，菜谱只会将厨艺禁锢起来，所以他从不写什么菜谱，他教我师姐做菜，也是如此。他平时只写一些别人都看不懂的玩意，他以前教我做菜，也就是光嘴上说说，至于放多少盐，放多少水，都得靠我自己去摸索。”
高人！
这绝对是高人！
尽做一些别人都看不懂的事。
“我觉得你师父说得倒是挺有道理的。”吴妈点点头道，但这听着有点像似在安慰。
念念叨叨时，林乐已经将牛粪涂了上去，随后二人又来到烤烟房内，林乐先是点燃一堆木柴，大火烧坑，虽然这里用出烟口，但还是非常呛人，吴妈被呛的咳了好几声，林乐赶紧让吴妈去外面，吴妈见留下来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忙，于是就出去了。
等到木柴烧尽，林乐将柴灰取出，在用水烧过后的坑里铺上厚厚稻草，草中间留一个空，空中正好放进那陶罐，把抗填上七八寸厚的土，又将那些准备好的干牛粪铺在上面，点上火。
这干牛粪经得起烧，就这些干牛粪足够烧上整整一夜，不仅如此，因为陶罐壁上也涂有半牛粪，牛粪能够产生巨大的热量，持续性想当高，牛粪烧牛粪，等到干牛粪烧尽之后，陶罐壁上的牛粪还在持续发挥出热量，还能起到保温的作用，这也是这种速成酱的一个关键所在。
“呼－－－，总算是搞定了。”
林乐擦了一把汗，嘀嘀咕咕道：“老不死的，要是这回成功了，我就－－－就再也不叫你老不死的了，嗯－－－就叫你老头子吧，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此时，林乐需要的就是等待，至于这酱就让它在这里烧就行了，于是就打算出门透透气。
可是这刚一出门，就见江春燕急忙忙跑了过来，“林乐，不好了，吴姐有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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