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不接受死亡
他们找遍了这里所有的角落，都没有找到陆凉城的身影。
是卫北澈说，就在不久前，他被ak-747的直升飞机带走。
这里发生枪战，虽然很惊险，可也不过是短短十几分钟而已，为什么会突然——
迟牧不敢置信，更不愿意接受这一切。
“搞错了，一定是你们搞错了，别开玩笑，别和我开这种玩笑！”
迟牧无法面对，他们兄弟任何一人的死亡，他浑身发着颤，从地上爬了起来，“我不信，我死都不相信！”
他情绪非常激动，对着他怒吼出声。
“现在暂时不能确定陆先生是否真的在ak-747，可是，这架直升机的确爆炸了，外边……”空军组长说着。
迟牧发了疯似的冲了出去，抬头，位于北岛正上方的那个位置，此刻硝烟滚滚，上面还不断有物体坠入大海之中。
“啊！”迟牧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掏空了他，他无力地跪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哭喊着，“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
“应景走了这还不够吗？为什么要这样对待陆家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
“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凉城……”
“离开医院之前，你答应的好好的，你说你一定会平安回来，会带着景七平安回来，为什么，要食言？为什么？”
“你可以不要我们，可以抛弃我们，可是嫂子怎么办，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你真这么狠心就这样一走了之，不管不顾吗？“
“我知道，你很想应景，可是……“
迟牧崩溃的坐在地上，和平时那个吊儿郎当的他不一样，这会，他哭到崩溃，双手万分痛苦的捂着脸，绝望地说着。
“如果连你都不活了，那我，活在这世上有什么意义，太自私了，你们太自私了，每次都这样一走了之，把痛苦，把罪恶留给我们！”
“你死了，我也不可能会活着，凉城……”
迟牧执起枪，对准了脑袋，卫北澈冲出来看到这一幕，立即夺走他的手枪，怒视着他，“你疯了吗？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对，我是疯了，我就是疯了！”
“你体会不到，你永远都体会不到我此时此刻的心情，十年前，应景就这样离开消失在我们面前，现在十年过去了，凉城又离我们而去，对我来说，这两个人，都是我生活的精神支柱，我爸妈从小就没把我放在心上，我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可从来感受不到爱，是凉城他，一直把我当亲人一样照顾，你懂吗？”
“卫北澈，你不会懂，你永远都不会懂！在我眼里，你和傲风没有区别，十年前要不是因为你，应景不会死！”
卫北澈手里握着那把枪，喉结微微滑动，但却什么都不能说，也不能做。
“如果，在你们眼里，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法赦免我当年犯下的错，那你开枪吧，开枪打死我——”
卫北澈将枪递给他，“开枪打死我，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恩赐和解脱！”
迟牧冷眼望着他，拳头握的很紧。
“开枪啊！”
卫北澈朝他吼了一声。
迟牧冷笑了一声，“你无非就是想让我杀了你，然后让我去坐牢，让我这辈子都生不如死！”
“你都是要自杀的人了，还在不在乎坐不坐牢？”
迟牧沉默了下来。
“ak-747是爆炸了没错，但是，我只是猜测，凉城在那架直升机上，也许，他根本不在那上面，也许，他在上直升机之前就获救了，我们看的只是表面，凉城他……不会出事的！”
迟牧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凉城不在，现在，我们该做的是，尽快处理好事情，不要再让傲风有机会伤害陆家的人。”
“小锤子和景七，不也还要人照顾吗？”
这会，军队的人再次上前，“卫先生，所有的地方我们都搜索过了，没有找到傲风的身影，不过你放心，他受了伤，就算逃，也逃不远！”
“先把这里封锁了，把伤员带回去抢救的，其余的是，到时候再慢慢解决。”
“是！”
这会，手机铃声响了！
那人低头一看，“是、是陆老先生的电话。”
卫北澈轻吸了一口气，接过电话，握在手掌心之中，他朝那个硝烟的方向望去，其实心里很不安。
为什么，连他，都联系不上了！
直升机为什么会突然爆炸？
在这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谁说，他不能深切的体会那种痛，他也一样，有血有肉，一样的痛！
十年前，他的确没有难受过，可起码现在，绞在胸口上的那种感觉，都是真的。
“陆老的电话，你来接。”
“为什么让我接，你让我怎么交待，你让我怎么对陆家的人交待！”
卫北澈知道陆屈饶痛恨他，发生这样的事，现在听到他说话的声音，他恐怕会更气吧，“如实说！”
迟牧低下头，直到电话响第二遍的时候，他才接起，“喂……”
“小牧，怎么样了？马上就要天亮了，你那边……”
陆屈饶为了等陆凉城回来，守在医院一夜没睡。
其实，大家都是一样的心情，就连顾眠眠也没敢合上眼。
迟牧眼角有泪水涌出，沉静了许久，他才失声开口，“凉城在我们来之前被带走了，我们通知空军救援赶来的时候，直升机遇险爆炸了。”
“什么？”
“对不起陆老，是我们来晚了！”
“小、小牧，你说什么，你……你是说，凉城坐的那架直升机爆爆炸了？”
支撑了三天，陆屈饶没敢让自己倒下，可在听到这一则消息时，他胸口突然出现剧烈的痛，气息越来越急促，最终电话还没挂断，他已经倒在地上。
“爷爷！”
“爸！”
陆屈饶心脏病突发被送进了急救护，顾眠眠站在角落边上，手里握着陆屈饶刚才的那个电话，听着迟牧在电话里哭泣，“对不起！如果我们早一点到，凉城他就不会……对不起……对不起！”
话没听完，顾眠眠就立即摁了挂断，顾景七察觉到了什么，立即拔掉手中的输液管下了床，“电话怎么说。”
顾眠眠轻吸了一下鼻子，眼眶已经红润了，她紧紧握着那部手机，像是自我安抚的说道，“迟哥哥说，陆哥哥会回来的，他会回来的，让我们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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