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雪夜初吻
“不，是江枫说要是喜欢一个人，亲他的时候就恨不得把他吃了，你懂吗？”
“我不懂。”
杜春卿挑挑眉，故意起身要走，便感受到舒墨裁拉他的力道，嘴角偷偷勾起一个笑。
“你干什么？”
他坐在舒墨裁怀里，看着舒墨裁那双逐渐迷蒙起来的双眼，心跳的极快。
“你别走，”舒墨裁将脸凑近了点，“咱俩试试。”
杜春卿被这话刺伤了，站起来一把把他推开。
“谁要跟你试了！你要试，找别人试去！”
见舒墨裁还赖坐在自己床上不动，他气的扔了件衣服过去。
“我见正卿大人回来时候怀里还抱个荷包，正卿大人不妨找那送荷包的女子试去。”
舒墨裁将他扔过来的衣服又整整齐齐叠好，道：“那不是女子送的，是男子送的。”
“我知道了！”杜春卿气的半死，“所以你能出去了吗？”
舒墨裁眨眼看了看他，合眼往他床上一倒，道：“我今夜要在这睡。”
杜春卿急匆匆走过去，脱了鞋上床，一边扯他一边发火：“你起来，我的床可不许酒鬼睡——”
舒墨裁的睫毛很长，双眼慢慢睁开时，明亮地眸子便映出杜春卿气红了的脸，如十月寒潭。
“我没醉，我酒量好得很。”
下一瞬，舒墨裁便翻身将他压下，堵住了他的嘴。
杜春卿闭了眼。他曾看过一本荤书，那上面都说这事要含着对方的舌头，可舒墨裁却只是将嘴唇贴了上来。
他果然还是嫌弃自己么？
舒墨裁饮了酒，脑子却一点也不糊涂。碰到杜春卿薄唇的那一刻，他已经知道江枫说的是真的了。
他已经喘粗气了，本想再放肆一点，可转念一想，刚才的话还没说开呢。
“你要是不想让我亲，脱鞋上来干嘛？”舒墨裁移开唇，侧着身子，得意地将杜春卿搂进怀里。
“我说错话了，不和你试。咱们认认真真的，你也别生气。”
杜春卿被他说的心花怒放。可是，舒墨裁所谓的“亲”，就是这样？
他也尝试着大胆了一点，直接问他：“你亲完了？”
平时又啃又咬的，怎么换个地方就不会了？
舒墨裁看透了他的心思，眯眼着笑道：“小卿若是还让我亲，便不算完。”
“你、你叫我什么？”
杜春卿兴奋而激动，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舒墨裁凑到他耳边，轻笑道：“小卿。”
杜春卿故作羞态推了他一把：“谁跟你小卿，之前不总说我是米虫！”
舒墨裁没说话，半响道：
“你不是。”
窗外冰天雪地，杜春卿眼里的冰雪也化了。
舒墨裁从正面紧紧抱住他，用胸前所有温柔的热度都暖着他一人，又伸手替他抹泪。
“你不是，你再也不是了。”
杜春卿窝在他燥热的怀里，嘟囔道：“这才像话……”
语气是从未有过的甜软。
他终于能和舒墨裁平等相待，他终于不再是他心中暗自描绘的、没心没肺的米虫。
他知道爹爹贪的银子还很多，可能需要他还一辈子。
但他就要为此忍住一辈子吗？
舒墨裁看着怀里眼眶红红的娇人，觉得一把奇怪的火焰从胸口烧了起来，那火又一点点往下移了。
奇怪，他好像喜欢看杜春卿哭？
他咽了口唾沫，难耐地喊：“小卿……”
杜春卿带着哭腔把头从舒墨裁怀里抬起来，闭眼默许。
总有一日，他要把身上的污秽都洗净，站到这个世上最清白之人的身边。
因为他，把自己从金笼里乐府春莺变成一个实实在在的人。
……
“舒墨裁，”杜春卿舔舔嘴唇，第一次伸手去摸他的脸，“我想知道你更多的事……”
舒墨裁见他这副样子，浑身上下的酒都烧了起来，恨不得将那日的印章文字用刺青刺到他身上。
刺到哪呢？刺脖子吧，让所有人都能看见。
“以后告诉你，先专心点。”
杜春卿偏不依不挠地问：
“我曾经听到府里人聊天，说你从来不在正房暖阁放长榻，后来放了，却接了我回来……”
杜春卿捧着他的脸，满眼爱意地问他：“你当初怎么想的……”
舒墨裁倒是挺乐意说这个的。
“想、很久了，从几年前、第一回见到你、跳舞开始。”
杜春卿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那你讨厌我、都是装的？”
男人伏在他耳边轻笑了一声，气息滚烫。
“实不相瞒、那日去接你之前、对着从你家搜查出的画像……”
杜春卿表情一下子僵了起来，瞪着一双桃花眼，嗔怪地朝他身上拍了一把。
“好啊，没想到你个舒墨裁看起来正人君子的，居然偷我的画像！还拿它……”
他脸皮比舒墨裁薄，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
“别这样喊，”舒墨裁在他眼角啄了一下，“不想让你喊我名字，喊我……”
“去你的！我才不喊……”
事后，大理寺正卿抱着自己的小春莺，严肃地皱起了眉头。
“我不想让你出去卖艺了。”
见杜春卿没说话，他又添了一句。
“你别去了吧，以后每天就在家跳给我看，我给你钱。”
杜春卿半梦半醒，一句话说的哼哼唧唧。
“你哪有钱啊，那么点俸禄只够家里用，你又不贪……”
舒墨裁在心里飞快地算了算帐，然后苦恼地啧了下舌。
两袖清风的大理寺正卿，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不义之财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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