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野草人
“哎呀，路少爷，再喝点，再喝点！”
“不不不不行！俺还得去练功呢！”
只见花满楼门口，两个少爷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两人勾肩搭背，醉如烂泥，一人手上到现在都还拿着一壶美酒。
“齐少爷，路少爷，你们出来了啊！”
门口的丫头一看这两位爷怎么醉成这样，赶紧上去迎接道。
今天玩嗨了路小凡一见美妞上前，一把就楼了过来，一双咸猪手是姑娘身上哪里软和就捏哪里，丫头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呵呵赔笑。
“路少爷，你们这是要回家嘛？”
醉成狗的路小凡嘿嘿一笑，迷颠颠地说：“回去！当然要回去！”
说着就把齐武勇手里的酒抢过来一阵猛灌：“回去，继续喝酒！”
齐武勇也不闲着，搂着一位丫头就狂啃，然后大手一挥：“赶紧去叫马车！送路少爷回家，喝酒！”
“哎呦两位小祖宗，这么大的雨。”管事的女人从楼里走了出来，一看这大雨倾盆的天，顿时皱眉：“要不两位爷今天就在这里歇了吧。”
“哎呦！兰姐，好久不见啊！”齐武勇一件管事的女人，眼睛顿时变得色眯眯起来，也是一把搂过来，一顿抚摸加亲啃。
“齐五爷，这么多人看着呢！”兰姐也是妩媚一笑：“今个儿我做主了，两位爷就留在我们花满楼了，再喝个痛快！”
“放屁！老子要回去，今天功还没练呢！”路小凡当时就是一口酒喷在那个兰姐脸上：“快去！准备马车。”
兰姐一抹脸上的酒水，当时就想发怒，当时一想到喷酒的是路家少爷，心想还是算了，只能苦笑道：“路少爷还真是勤奋呢，好！赶紧叫马车来，送路少爷达到回府！”
马车里路小凡还和齐武勇乐呵的喝着酒。
“路少爷，今天快活吧！”
“老快活了！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了！”路小凡一饮杯中美酒，顿时诗兴大发：“正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人这一辈子这样活着，真他吗的舒坦。”
齐武勇也是扯开了膀子喝酒，听了路小凡的诗句：“路少爷好文采！”
“哼！那是！俺们家的李爷爷那可是诗神！”路小凡醉的什么话都敢说。
马车行驶在大雨夜里，此刻夜已近凌晨，街道两旁空无一人。
“咦？齐少爷，前面那是什么？”路小凡掀开帘子，本想来个雨中对饮，却看到前方一片灯火通明，人流不息，极其的热闹。
齐武勇瞪眼一看，乐道：
“路少爷，那是一帮子奴隶在修会场呢！”
“奴隶？会场？”路小凡问了。
“所谓奴隶啊，都是西夜战败国的俘虏，在我们这叫做野草人，而那会场，就是一个月后西夜大比要用的比赛场！”
“修个考试的比赛场，弄得跟修长城似得，西夜豪气！”路小凡举杯痛饮。
马车渐渐行驶过修建地，这里本来是一处巨大的广场，此刻已经被围住了，数以千计的野草人在里面忙碌的，他们都背着硕大的石块，形成一条长龙，不断朝最核心的修建地爬去。
路小凡看到，野草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赤着脚，穿着破烂的脏衣服，雨下的极大，每一个人浑身上下都裹着泥浆。
他们都是些没有修行过的凡人，沉重的石块压在他们并不坚强的背脊上，仿佛一个个矮子般缓慢前进着。
“这些野草人真臭！嘿！赶马车的，走快点！”
一走近了，齐武勇就闻到一股恶臭，这些都是从野草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作为战俘的他们平日里都是生活在猪圈般的小黑屋里，连喝水都是种奢侈，更别说洗澡。
他忍不住掐住鼻子，就连喝酒的兴致都差点干没了。
“别急，走慢点。”路小凡轻轻地说。
雨声太大，赶马车的跟没有听到，是以吆喝着马儿就要疾驰。
“我说，走慢点！”路小凡忽然怒吼道。
齐武勇愣了愣，他不明白这位路少爷忽然发什么脾气。
马车终于缓慢了下来，路小凡慢饮着酒，眼神飘忽的看着那条长龙。
“啪！”
那是鞭子抽打在肉体上的响声。
“你没吃饭是吧？干这么点活就跌倒了？”
一个身穿官服的男人就站在队伍的一旁，其中一个女人因为不堪重负而跌倒在雨水中，还没有站起来，就迎来了恶毒的长鞭。
女人的背部直接开了花，本就破烂的衣服直接炸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的血肉模糊。
“啪！”
“给老子站起来！叫你在这装可怜！”
穿官服的人明显就是这群人的看守，手中的长鞭再一次的落下。
女人被抽的直在地上打颤，大雨倾泻，冰冷的水珠无情的淋浇在她的伤口上。
“娘！娘！”
忽然，从队伍里跑出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她惊恐的跑到女人身边，大雨都盖不住她的哭声。
“哪来的野丫头？”看守顿时怒了，一鞭子直接又抽了下来。
女孩用自己弱小的身躯护住自己的娘亲，一鞭子直接在她身上炸开了花。
鞭子于半空中收回。
零星间看得到一丝血肉粘连在上面。
“娘，娘亲，不要怕小娜会保护娘亲的！”女孩用弱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嘿！你在这是给我上演苦情戏吧！”看守乐了，一脚把小姑娘踢开，戏虐道：
“身为野草人，不好好干活，别想着给我偷懒！”
长鞭划破空气，第三次狠狠地抽在女人的背脊上，只听到她闷哼一声，便再也没有动静。
“娘！”女孩崩溃了，大雨里传来她惊天的哭吼。
马车里，齐武勇看着路小凡盯着那个女孩目不转睛，顿时笑嘿嘿道：
“怎么，路少爷，这个小女孩符合你的口味？”
路小凡没有说话。
“别不好意思开口啊，这野草人虽然卑贱，但里面也有不少好货色，我看那小姑娘长得够水灵，路少爷您发话，我马上就派人把她给您洗干净了送过去。”齐武勇勾着路小凡的肩膀，一副我是你最知心朋友的模样。
“谢谢齐五爷了，不用。”路小凡嘴角勉强的拉扯出一丝笑容。
马车终于行驶过了正在修建中的比赛会场，但空气里还弥漫着丝丝恶臭。
路小凡忽然觉得一阵恶心。
“停车！”
他大喊道，然后直接下车，冲进了雨幕里，找到了一个角落。
胃里的恶心再也忍不住，竟是一阵天旋地转的呕吐起来。
“路少爷这是喝多了。”齐武勇笑道。
大雨冲刷着路小凡身上那价值不菲的衣裳，浑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都湿透了，冰冷的感觉从骨头缝里冒出。
他还在呕吐，今天在花满楼吃下的珍馐与美酒此刻是人世间最恶心的东西。
直到最后，路小凡觉得连胃酸都要吐出来的时候，齐武勇撑伞过来，拍了拍路小凡的肩膀：
“路少爷，好些了吗？”
路小凡浑身一个哆嗦，本能的将他推开，他张开双臂望着天空。
任凭滂沱大雨无情的冲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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