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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三章 顺化谍踪


最后,钱夹的里衬引起了他的注意。一条长长的皮去充当最后一个分层的后壁,同时又深深地深入对面的夹袋之中。安塞尔抽出皮舌,发现皮舌后面还有一个秘密分层。他从这个分层中取出了一个因天长日久而褪了色的越南雇佣军的军官证。

        这个军官证说明了死者的身份,他应该是一名交趾支那殖民地招募的越南雇佣军军官。但是现在应该已经退役了。

        他为什么会被人杀死在这里?

        安塞尔仔细的回想着听到的那两个凶手的对话。

        “尊贵的先生……”

        “瞧瞧你给我们提供的都是些什么?……”

        “我们尊贵的先生需要三个士兵的证词,而不是两个。……”

        安塞尔渐渐的有些明白了。

        他几乎马上就想到了,那位“尊贵的先生”是谁。

        在东京城,总监何罗硭先生和东京远征军司令波滑将军的矛盾,可以说是尽人皆知的秘密。

        波滑将军进攻黑旗军防守的山西城失利导致陆军伤亡惨重,退回东京之后,何罗硭对波滑进行了言辞激烈的指责,认为是他的无知和盲动导致了这次“空前的惨败”,何罗硭的夸大其词的指责不光激怒了波滑,也使得东京远征军的官兵们非常愤怒,陆路纵队指挥官贝兰上校虽然对波滑没有坚持进攻很是不满,但对于何罗硭的指责也是无法接受的,因而对波滑表示了支持,“所有针对波滑将军的不切实际的指责都是极其不负责任的和不公正的,我们的敌人不同于一般的土匪,他们的力量已经变得壮大,我们是因为兵力不足而没有能够消灭敌人,并非是指挥的失误或是战斗不够英勇,我们给予敌人的打击是沉重的和有目共睹的。光荣属于为法兰西帝国而战的士兵们!而不是只会夸夸其谈的官吏!”

        见到东京远征军的主要军官对波滑表示支持,何罗硭意识到了自己犯了众怒,表现得消停些了。但私下里他却一个劲的给海军和殖民地部写信告状,说波滑的不是,并开始搜集起波滑的黑材料来。

        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就证明这种地下工作已经进行到了何种地步。

        波滑现在虽然一直在养伤。并没有对何罗硭做出公开的反击,但安塞尔相信,波滑将军也很可能在做着和何罗硭一样的事。

        对于何罗硭和波滑之间的内斗,海军和殖民地部并非不知情,但让安塞尔感到诧异的。是海军和殖民地部的沉默反应。

        按照他以往的经验,遇到这种行政长官和军事长官之间发生矛盾的时刻,为了不影响国事,肯定是要召一位回去述职(也就是支持一个打击一个),但为什么海军和殖民地部一点动静都没有,默认他们二人在东京斗得难解难分呢?

        安塞尔知道,只要自己了解了这当中的内情,就一定能写出轰动性的新闻来!

        到那时,自己也许就可以离开越南,回到法国。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了吧?

        想到这里,安塞尔变得兴奋起来。

        他小心的将钱包和那份军官证收好,决定先从这个死去的人入手,展开秘密的调查。

        而现在的安塞尔还不会想到,他的调查结果变成了轰动性的大新闻之后,会激起怎样的波澜。

        一天日落时分,面馆送走了最后一位顾客。陈安顺开始给店铺上板,准备打烊。

        这是顺化街头一间很普通的四川面馆,单是这一带怕就能有十家。汤面这种东西一来价钱便宜,二来味道也算不错。百余年前传入顺化后,很快就在市井间流行起来。陈安顺大约四年前来到的顺化,从那时起便一直经营着这间店面,虽然生意一般。倒也足够养家糊口。

        就在他拿起第二块木板的时候,有人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

        “老板,一大碗汤面。”

        “今天打烊了,要吃明天来吧。”陈安顺摇了摇头,继续上板。

        “下碗面又不是多麻烦的事,我多出五个铜钱。如何?吃完就走。”客人继续说着,手里递了几个铜钱过去。这是两碗面的价钱。

        陈安顺回头看了看那人。

        “吃完就走?”他说,一脸的不耐烦。

        “吃完就走。”

        陈安顺的眼皮猛跳了一下,给身后那人让出了路。

        店里雇的本地伙计已经回家了,只有他和客人两人。厨房里面还有白天剩下的面团,陈安顺走进厨房开始揉面。

        炉膛里的火光把他的影子映在墙上,锅里的面汤翻滚着,冒出腾腾的热气。

        面很快就熟了,陈安顺从厨房里端着两碗面出来,一碗是给客人的,一碗是他自己的晚饭。

        两个人在一张桌前坐下,各自拿了筷子开始吃。桌上的油灯跳着比黄豆大不了多少的火苗,昏黄的光把两人的影子映在墙上,一直延伸到房顶。

        客人低头吃着面,什么都不说。

        陈安顺也不看他。房间里只有二人吃面的声音。

        吃一碗面用不了多久,客人很快就吃的差不多了,端起碗来喝了几口面汤,擦擦嘴就往门外走。

        陈安顺还是低着头吃面,只是手心里攥着一张纸条。

        等客人离开之后,他在油灯下慢慢展开纸条,上面写了五个字:“明日。闻涛楼。”

        他在油灯上把纸条细细地揉碎,烧成了一团灰。

        第二天一早,陈安顺早早在门外挂了“今日谢客”的牌子,穿上夹袄就出门去了。伙计也乐得休息一天,自然不会多嘴打听他的去向。

        路上不时有人跟他打招呼:“陈老板,今儿怎么没开张啊?”

        他只是笑着说一句:“出去买些东西。”

        冬日的顺化,早晨已经不怎么冷了,路两边的树抽出的绿芽还只有一寸多长,太阳照在身上能感到几丝热意。

        陈安顺走的有些热,便脱下夹袄拿在手上,在大街小巷转来转去。

        这一带住的都是些平民百姓,平日里街道旁总是摆着不少摊位,卖各种日常杂货,或者小吃零嘴。所以路上也一直是人来人往。他在路边买了半斤桑葚,用油纸包了,边走边吃。

        虽然刚刚经过了一场大战,而且路上经常还会看到官兵满城巡逻。但越南国都的百姓一样过着和以前差不多的悠闲生活。该泡茶馆的泡茶馆,该遛鸟的遛鸟,只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里面多了些内容而已——天子脚下,他们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出来的有些早,陈安顺在路边随便找了家茶馆坐了进去。顺便探听探听最近市面上有什么消息,毕竟茶馆这种地方人多嘴杂,说不定就能听到什么风声。

        他在这家茶馆也算熟客,小二很快就给他泡好了香片送过来,还顺带送了一小碟瓜子放在旁边。

        不远处的一张桌子旁坐着三个年轻的读书人,桌上还摆着几样点心。坐在首位上的人大概有二十五六岁,余下两人都是二十出头的样子,正在有些激动的谈论些什么。

        “要我说,大乾朝迟早要完。”为首的那人说道,一脸的愤懑。

        “李哥。”其中一人劝他道。“小声点,言多必失啊。”

        “失什么失?”被称作李哥的人似乎是喝了点酒,借着酒劲根本不理会他人劝阻,声音反而更大了,“这里现在都给法国人打进来了,大乾朝连个屁都没放,再说他们北朝能管到咱们南朝吗?我就是说了,又能怎么样?”

        旁边两人就赶紧劝他,还不住向四周的茶客作揖告罪。

        陈安顺看了觉得奇怪,招手把小二叫到跟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大清早就过来闹腾?”

        小二哈着腰说道:“陈爷,您多担待着点,他也是苦命的人。”

        “怎么回事?”陈安顺却越发好奇了。

        “说来话长……”小二刚想说下去,那边掌柜的突然用力咳了几声。

        陈安顺见状。多摸出几枚铜钱放在桌上,掌柜的便不再说什么了。

        小二便拉了凳子坐下,探身过去低声说道:“前些日子法国人打进来,这您听说了吧?”

        陈安顺点点头:“听人说过,那天太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就被挤开了。”他指了指脚上的新鞋。接着说道:“这不,连鞋都踩掉了,只得买了新的。”

        小二瞟了一眼还在那边趁着酒意说胡话的书生,说道:“那边的李爷,家里也是几代的读书人,也算的上是书香门第。”

        “嗯。”陈安顺应和了一声。

        “这不那阵子开仗了么,顺安炮台和法国人打了一天一夜,最后将士们全都壮烈殉国,前几天才听说的,朝廷和法国人签了和约,咱们南朝,从那天起,就和大乾朝没什么关系了,以后就是法国人保护了。听说法国人把北朝给的国玺都给毁了。”

        “然后呢?”

        “然后?”小二叹了口气,“民间自然是一片哗然,议论纷纷,朝廷还不许下边议论,官兵到处抓人,弄得满城鸡飞狗跳的。”

        陈安顺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点点头,示意小二接着说下去。

        “这李家的老爷,也算是吃过几年衙门饭的,平时就好说一些个时事给我们这种人听。可前几天,就在前面街口的铺子,就说几句这顺安炮台上的都是猛士,若是他年轻二十岁定然也要去出一把力之类的气话,就被官府的人拿去了。说是妄议朝政,不论李家怎么往里面使钱打点都不放人……您说,这李家的少爷能不天天借酒浇愁么……”小二压低了声音,像是怕被邻桌的人听到。

        陈安顺大吃一惊:“还有这等事?”声音突然高出一截来。

        小二赶紧说道:“您小声点,这事知道就行了,别说出去。”然后四处瞟了几眼,又叮嘱一句,“别说是我说的啊。李家少爷这么弄,我们也怕出事。可也没办法不是?这些天这种事,多了去了……”说罢顺手把桌上的铜钱捏在手里,走开了。

        那李家公子还在一旁嘟囔官府的不是。他的两个伙伴就在旁边劝着,可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越说越是激动,甚至开始拍桌子大喊:“这算是什么世道?放着进城的洋夷强盗不抓。来抓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他们倒是长了本事了……”

        “李哥,别说了……”同伴拼命拦他。

        “我就是说了,怎么着?”他越发的人来疯。“有本事也把我抓了啊!老子就是想杀洋夷的,能怎么样?”

        满店的客人都大惊失色。

        在里面算账的掌柜实在看不下去,从柜里走出来准备劝阻,不想却被人拦了下来。

        他转身,发现身后站着四个年轻人。他们原本是坐在那里喝茶的。

        “客官,有什么事么?”他问道。

        “这儿没你事,该干嘛干嘛去。”为首的年轻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掌柜的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他一把推开,然后那人径直走到李书生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跟我们走一趟吧。”

        “你,你是什么人?”李书生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还是一脸滚刀肉的样子,“凭什么就让我跟你走……”

        那人便从腰间拿出一块带着红缨的木牌子,在李书生眼前晃了晃:“这牌子你总是认得的吧。”

        看到了熟悉的官府捕吏腰牌,李书生才猛地惊醒。回想起刚才自己说的那些浑话。他吓得脸色煞白,冷汗一下就流了出来。

        旁边两个书生也吓坏了,赶忙上去解释:“这位爷,您看他这都是喝醉了酒说的胡话,您可千万别当真……”

        另一个也跟着说:“就是就是,他这是说胡话。他家里世代都是读书人,可跟反贼是一点关系都没有,这附近街坊四邻都知道。您大人有大量,就放他一马吧……”

        李书生眼巴巴的看着他。

        那廷尉却是不听,只是一把抓住了李书生的手腕。“走!”

        “你们凭什么抓我!”李书生挣扎着,却被一步步拖开。他的两个伙伴在旁边不停的阻拦,一边替他告饶。

        “凭什么?”廷尉冷笑道,“就凭你刚才说的那句‘这大乾朝要完’!”

        离开茶馆后。陈安顺不时用手掸自己的夹袄。上面染了巴掌大一块紫色,是廷尉府的人和李书生纠缠时碰到了桌子,结果原本放在桌上的桑椹全都砸在了他的衣服上,染上了颜色。

        他当时装着惊慌失措的样子,廷尉们也没去管他,只是将那三个书生全都用铁链反绑了带走。店里也没有人敢阻拦。

        茶馆掌柜的叹了口气,从柜里取出一张纸,苦笑着写了“莫谈国事”四个字,叫伙计贴在店内的柱子上。满堂的顾客也没人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结了帐离开。

        这时已经接近晌午,陈安顺便朝着两条街外的闻涛楼走去。

        闻涛楼是四年前开张的,和陈安顺来到顺化的时日差不多。但这里生意红火,虽非名店,在这一带却也算是数得着的大馆子。

        陈安顺进得店去,早有小二迎了上来。

        “这位爷,您要点什么?”

        “有没有一位万掌柜定了雅间?”陈安顺问。

        小二转头向着柜里面喊道:“一楼雅间万老板的客人!”说罢把手里的白毛巾搭在肩上,在前面引路。

        “爷您里边请!”

        绕过几个弯,在走廊的尽头有一间半开着门的雅间。二人径直走了进去,桌上已经摆了几道凉菜,旁边坐了三四个人,见到陈安顺进来也不动作。

        小二反身关上门,桌旁有一人起身,在墙角处启动了机括。于是在一阵轻微的响动中有一扇暗门被打开,陈安顺低头走了进去。

        过了没多久,里面走出一人来,穿着陈安顺刚才那身夹袄,身高相貌也和他有七分相似。暗门又在一阵轻响中关上了,那人坐在桌前,几个人便开始寒暄,小二也躬着身子退了出去,彷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密室里仍然是那么昏暗,只有桌上点了一盏油灯,由于通风不好,屋中的空气显得混浊不堪。

        陈安顺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到一种自骨髓中散发出来的轻松。他不喜欢这个地方,可是只有在这里、只有这么片刻的时间,他可以放下一切包袱,在这里他不再是那个平庸的汤面馆老板。

        “来了。”一个声音淡淡的招呼他。万钟材坐在对面的桌子旁,油灯跳动的火光将他的脸照的阴晴不定。

        “有任务?”陈安顺大大咧咧坐在对面。

        “暂时没有。”

        “出事了?”陈安顺反而警觉起来。如非必要,万钟材是不会专门和自己见面的。

        “前一段时间城里失了几处火……越南官府的人说是有人斗殴,死了八个人。”

        陈安顺没有吭声,知道肯定还有下文。

        万钟材沉默了一会儿,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死的都是我们的人。当初第一批安插入顺化的人手,现在只剩下你了。”

        陈安顺的眼皮跳了跳。他知道“天佑侠团”在顺化的工作一直很艰难,但是没有想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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