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百口莫辩

“也可能是……对我们的参赛设计不满意？”林念尔想了想，又安慰隋萌萌道，“没关系，你们先别太紧张，我上去跟他谈谈。”

        一个月期限很快过去了，林念尔在三天前就把参赛的新主题风格案卷送到了陶楠手上。霍祁霖差不多也应该看到了吧。

        “霍总，你找我？”林念尔敲门进去。

        这一次，还好。

        霍祁霖身上没有其他鲜艳的生物。所以林念尔心里微微沉静了一些——有了之前那碗酒垫底，别的侮辱她应该都能对付。

        所以她根本想都没敢想——迎面劈过来一摞设计稿，夹着劲风似的打耳光，直接落在自己的脸颊上！

        霍祁霖对她用暴力，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还好这一次……依然是左耳。

        但当着一屋子设计总监，市场经理，法务顾问——这一众高管的面！林念尔还是羞愧得很想去死。

        轻抚了下火辣辣的脸颊，林念尔恍如梦境之外。看着一地雪片般的图纸，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如果只是达不到霍祁霖满意的标准，也不至于被他大庭广众晒一巴掌吧？

        “林设计师，今天这里也没有外人，我们还是把话说清楚点吧。”耳边嗡隆过后，传进陶楠阴阳怪气的媚音，她点着高跟鞋，慢慢踱步到林念尔面前。

        然后弯腰，拾起一张纸。

        “林设计师，这些文件稿是你交给我的。但当我审核之后准备送给霍总之前，却发现里面夹了这个——”

        说着，陶楠用两个指头拈住纸张，轻轻晃荡在林念尔面前。

        这是？！

        林念尔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这不是自己那天收到的匿名举报信么？当时她就是担心引起波澜，一直拖着不知如何处理。如今怎么会在陶楠手里？还交给了霍祁霖！

        “林设计师，我们从公司长远角度以及法律风险来分析这件事。去年的TF大赛上，林念姝总监的设计作品一举拔得头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整个霍氏集团后续签约合作的所有项目都是基于此。虽然林总监已经离开霍氏了，但霍氏的声誉，合作方的信任，绝对不能因为这样一张无中生有的举报信毁于一旦。

        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这种丑闻，是绝不可以在霍氏引起动荡的。你明白么？”

        “我……”面对陶楠套路一样的咄咄逼人，林念尔咬了咬牙，辩解道：“这不是我……”

        “不是你？”霍祁霖一掌拍在办公桌上：“林念尔，当着公司这么多高层的面，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半个多月前，你就跟我提过如果设计稿涉嫌抄袭，公司的后果和决断。我还以为你打什么主意，原来是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你以为你把脏水往林念姝身上扣，霍氏就能认同你的这些狗屁设计了么！

        如果你不想在这里踏踏实实地干下去，就滚回去混吃等死。我霍祁霖的公司不养闲人，家里养条狗总还是养得起！”

        面对霍祁霖的质难和侮辱，林念尔甚至挤不出委屈的泪水。

        她试着冷静，轻启薄唇小声道：“这真的不是我伪造的，是别人匿名投递过来……我……”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找高管商量？为什么偷偷藏在包里？”陶楠冷哼一声。

        林念尔凛然一惊——

        对了！前天她拿设计稿给陶楠的时候，拉开包以后随手接了个电话。

        难道是在那个时候，陶楠悄悄从她提包里拽出了‘可疑文件’？！

        这下子，只怕百口莫辩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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