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神陨
“所以呢？”岁月不再忍受齐元的停顿，直接追问道。
“所以？所以全知和陈未到底有什么敌对关系呢？”齐元没有看向陈未，而是看向三人：“你们刚才也听到了，全知对陈未杀死命运甚至持一定的支持态度。”
“那是因为他陷入了劣势……”大地理所应当地想反驳，两害相权取其轻，但又想起齐元刚才说的，全知一直都在阻止天地枢机的“爆炸”……
“答对了！因为如果陈未杀死了命运，他至少不会死，而现在的他几乎出于绝境了。”
“那他原先到底想做什么？”
“换句话说，他让你们沉睡真的是想阻止天地枢机的‘爆炸’吗？”
齐元抢过大地之神的话，而众神则愣住了。
“你是说他根本就没想阻止天地枢机的爆炸？”大地之神惊讶道。
“命运，天地枢机就是全知给你的对吧。”
齐元这句话犹如爆弹，摧毁了所有的声音，让天地间都陷入了寂静。
而命运之神点了点头。
结合刚才命运之神所说的，全知和海洋在天地枢机开启之前就已经存在了。
“你们就没有觉得，这是个很异样的东西吗？”陈未轻咬着嘴唇，缓慢开口道。
“它所代表的规则，和人类已知的其他规则完全不同……”
三神皱起眉头，也只有齐元稍稍赞同陈未的看法，毕竟他经历过从普通人到神明的转变，虽然整个过程如同山崩，每一件事都让他没有机会喘息。
而命运则是微微点了点头，这让三神都大感意外。
“在未来和过去的启示中，它都不曾存在，它没有命运。”
“那这事儿虽然没有定论，但也算掰扯开了，我会毁了它，各位没意见吧。”齐元笑了笑。
这个家伙！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齐元身上。
“既然天地枢机本来就来自全知，我非常怀疑全知所为一直都是在帮助天地枢机，那我们就得重新审视全知所说的美一句话了。而天地枢机收割人类的事情除了从全知口中说出，我也找到其他旁证……所以这一点为真，那全知要做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在帮助天地枢机。”齐元笑了笑。
“可他为什么要帮助天地枢机？‘爆炸’一旦发生，我们所有人的信仰之力都会相对弱化，权柄本身也会迅速演化，甚至归于虚无。”岁月反驳道。
如果人类的每个念头都能转化为实质的规则和权柄，旧权柄的消逝是必然。
“那就说明你说的这些都不会发生呗。”齐元耸耸肩，很有自信地说道。
“这当然会发生啊！”岁月完全不能理解。
“不会在全知身上发生。”齐元看向命运，看见这位的瞳孔在听到自己话之后剧烈收缩了一下。
而陈未则满意地笑了笑，看来道目前为止齐元所说和她所想相差无几。
齐元也笑了笑，只不过笑意中更多的是难以掩饰，或者说不加掩饰的得意。
“刚刚不是就说过了吗，天地枢机的沉睡不会导致全知的崩散，那天地枢机的爆炸自然也不会导致全知的消失……”
“可是，按规则来推测……”大地之神也皱起了眉头。
“我说，你们真的觉得全知和你们是同类吗？”齐元仿佛为这群不开窍的神捏了把汗，神色夸张地嘲笑了两声：“刚刚就说，全知的产生，可比天地枢机要早。”
“并且，在命运成神的那个年代，人们或许有对命运的敬畏，有对海洋、天空、大地的敬畏，有生命和死亡的祭祀，有对岁月的认知，但他们会有知识或者全知的概念吗？文字初生的年代里，怎么会有全知？”
命运在沉默中开口：“他那时候也远比我强大。”
命运的话语单独说出来平平无奇，但在齐元这段话之后，就显得无比诡异。
“好奇不？你们是不是想把他放出来问问？”齐元狡黠地笑了笑。
他手中魔术手杖舞动着，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拿出来的。
似乎是从一开始就一直拿在手中，又似乎上一刻都没有的。
陈未皱了眉头，对于这样的细节她一直很警觉。
齐元在战斗中最依赖魔术权柄，而魔术权柄的最强时刻便是魔杖拿在手中的时候。
他想做什么？
“某人，再不救全知，就没有机会了哦！”齐元手中魔杖红光微闪。
在层层束缚之中，在海水的包裹之下，那全知的虚影竟然瞬间燃烧起来。
火势迅猛，如同崩解。
“不！不！我要知道答案，我一定要知道答案！”
岁月如同突然发狂一般，双手朝禁锢着全知的那个大液球挥去。
时光流转，那一切竟然近乎停滞。
“岁月，你在干什么！”命运看着迅速老去的岁月。
以这样的方式燃烧寿命？为什么？
“齐元，让我知道答案！”岁月的双眼近乎通红，如同疯癫。
对于这样突然的变化，在场所有人都有点反应不及。
只有齐元慢慢说道：“噬心贪婪。”
随后他轻轻对陈未点头。
陈未抬手，岁月神情一滞，如同人偶一般，呆呆立在空中。
而命运则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噬心贪婪，那个家伙什么时候得到了贪婪权柄？
做完这一切后，陈未朝命运微微欠身，似乎在道歉。
一旁的大地与天空则完全陷入了呆滞。
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都不现身？”齐元轻轻笑道。
没有了岁月的控制，那停滞的一切又缓慢启动。
“是你上次说的那个……那个无形无相者？”大地之神感觉内心中似乎有某种原始的恐惧感被唤醒，这是数万年来不曾体验过的本能。
一声叹息出现在天地之间，刚才岁月之神燃烧寿命都难以阻止的燃烧竟然缓慢熄灭。
“愿望权柄？”齐元笑了笑，对对方的应对毫不意外：“为什么不直接许愿让我们这些人都死掉了。”
他仿佛在嘲笑对方的愚蠢。
手杖轻轻滑过，众人身下的冰川剧烈震动起来。
“你在干什么？”这次吼出来的竟然是大地之神。
“试试把全知之神放到地心，看看他能不能跑出来。”齐元有点无辜地眨眨眼。
这是跟小圣学的。
虽然齐元自己用的时候，多半起不到相应的效果，只能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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