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自以为是的尹非凡
尹非凡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图腾战士，不受传承、信仰限制，图腾强弱，只与天启数量、生命能量储备有关。
理论上，只要控制构成图腾的天启数量、注入图腾的生命能量多寡，就能控制图腾的大小、颜色。
有了思路，下一步是印证。
留下负责警戒、观察的天启，尹非凡找回其他天启，转换视角。
切换到天启视野的尹非凡，看到了自己的身体。
穿越以后，尹非凡虽不是第一次切换视角，却是第一次以这样的视角看自己，有些新奇。
在水潭打水时，尹非凡观察过这具身体的模样，不如此时清晰，大致轮廓差不离，新奇感也就没能维持太久。
尹非凡调动天启，全力激发图腾之力。
熠熠生辉的荆棘图腾，出现在少年单薄的身体上，极为夺目。
观察过全力激发的图腾形态，尹非凡散去构成图腾的天启，重新调动力量，这一次，尹非凡调用的天启，比全力激发时减少了三分之一。
很快，荆棘图腾再度出现，只是，原本蜿蜒到肩膀的图腾，这次只覆盖了大部分脖颈。
尹非凡默默在心里估算了下，图腾比全力激发时，小了四分之一，颜色则没有明显变化。
记下此次实验结果，尹非凡重复实验步骤，第三次激发图腾，并继续减少构成图腾的天启数量，仅调用全力激发时的三分之一。
图腾再次缩小，仅蜿蜒到脖颈中间，颜色依旧没有多少变化。
同方向的实验做了三次，尹非凡改变实验方向，不再控制勾勒图腾的天启数量，改为限制注入的生命能量。
尹非凡将天启们可调用的生命能量，分成等量的两份，其中一份，集中灌入少数天启，并将这部分天启约束起来，再度激发图腾。
这次的图腾，大小与全力激发时差不多，颜色却灰暗不少。
尹非凡又做了一次单独控制能量的实验后，改成同时控制天启数量与能量注入。
视觉归为，尹非凡立即用手指在地上写下三组实验数据及结果推论，制作成记忆碎片。
印证了猜想，尹非凡心情大好，一抬头，正对上小流云角马水汪汪的大眼睛。
尹非凡：“……”
他刚才太专注，把这小家伙忘记了。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尹非凡摸摸小家伙的脑袋，整理好今天的收获，带着小流云角马和藤蔓，踏上返程。
进聚居地前，尹非凡依旧先去了水潭。
在水潭边，尹非凡把需要清洗的收获，全部洗了一遍，顺便弄了些水，给自己和小马驹搓了个聊胜于无的澡。
离开水潭的时候，尹非凡遇上三个刍民。
他昨天才到的聚居地，刍民聚居地也没什么欢迎仪式，认识的人没几个，遇上了，尹非凡也没打招呼的意思，只作未见。
“站住！”
尹非凡想当看不见，人家却不打算放过他，站在边上的三角眼，朝右小跑几步，正正挡在尹非凡面前。
三角眼的两个同伴也围了上来，成弧形，将尹非凡半围在中间。
“有事？”
尹非凡微微扬起一侧眉毛，乌眸深处，隐隐有看好戏的意味。
“小兽崽子，这个，归我们了。”三角眼指着亦步亦趋跟着尹非凡的小流云角马，颐指气使的说，说完，瞥了眼尹非凡背着的藤筐，眼中贪欲更盛，“你背上的东西，也留下来。”
“凭什么？”
“凭我们人多、凭我们拳头硬！”
站在三角眼左边，少了一只耳朵的刍民，狞笑着挥舞黑乎乎的拳头。
尹非凡弯起眉眼，笑出一口大白牙，挑衅的勾了勾手指，“我的拳头也挺硬的，要不，比划、比划？”
他这样子，非常欠扁，刍民们立刻怒了。
“揍他！”
三角眼爆喝一声，当先挥拳头，照着尹非凡的脸打去。
“嗷~~”
一声惨嚎，三角眼腰上受了重重一击，整个人腾空而起，重重摔了出去。
缺耳朵和另一个刍民出手比三角眼慢，刚摆好架势，就看到三角眼的惨样，一时间，两人都僵住了。
尹非凡也很诧异，诧异过后是了然。
他倒是忘了，这小家伙虽然刚出生，但人家生来拥有力量，就算是匹没断奶的宝宝马，对付两三个伪图腾战士都算不上的刍民，也不在话下。
尹非凡扭扭脖子，从蓄势待发的状态脱离，浑身上下泛着骨子懒劲儿。
竖起食指，左右摇了摇，尹非凡特欠扁的说：“你们不行啊，我都还没出拳呢，就倒了一个。”
缺耳朵警惕的退后一步，上下打量原地踏蹄子的小流云角马，跟同伴交换个眼色，同时后退、跑路，竟是把地上哀哀呼痛的三角眼扔下了。
尹非凡不屑的“呵”了声，阻止跃跃欲试，想要追上去的小家伙，夸奖道：“干得好。”
小流云角马很聪明，知道尹非凡这是在夸它，高兴的打了声响鼻，用脑袋轻蹭尹非凡垂在身侧的手。
尹非凡摸摸它的小脑袋，然后走到蜷缩在地上的三角眼身边，蹲下。
“喂，你同伙吓跑了，怎么样，还要不要跟我比拳头？”
三角眼这会儿，五脏六腑都在抽搐、痉挛，疼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只能磕磕巴巴的吐出些没意义的音节。
看到尹非凡握拳，所有情绪汇成恐惧与祈求，凝在眼睛里。
三角眼太怂，怂得尹非凡连吓唬人的心情都没有，撇撇嘴，无趣的离开了。
跟在尹非凡身边的藤蔓，在尹非凡转身后，偷偷卷住三角眼的胳膊，尖刺入肉的疼痛，再度激出一声惨叫。
尹非凡回头，正好看到藤蔓松开三角眼，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
食指轻挠耳根，尹非凡失笑。
是他太自以为是了，忽略了它们的力量。
相当于一级变异生物的小流云角马和藤蔓，在凶兽、异植的群体中，确实是最弱的那一拨。
但他忘了，再弱，它们也是凶兽、是异植，不是毫无自保之力的羔羊。
若非天启有诸多妙用，只以图腾力量对抗的话，尹非凡跟它们，也不过伯仲之间，哪来的自信，自诩保护者，还当自己是那个搅动风雨的天启之主不成？
尹非凡边走，边在心里敲打自己，不多时，来到聚居地外。
在蝠部落的人加入聚居地之前，聚居地北面，是人最少、最不安全的一片。
哪怕北出入口离水潭最近，出于趋利避害的本能，除了住北边缘的刍民外，很少有人打这里经过，因而，聚居地的北出入口，总是很冷清。
今儿个却十分反常。
隔着段距离，尹非凡已察觉好几道视线，在他和小流云角马身上打量，特别是小家伙，如果眼神是刀子，小家伙怕是要被千刀万剐。
尹非凡顺着不怀好意的目光，找到他们的主人。
北出入口外，三三两两聚了三拨刍民。
看似悠闲的躲着懒儿，身上却带着家伙，有石棒、石刀，也有兽骨打磨的武器，比起尹非凡见过的其他刍民，这些人身上的气势，也更足些。
尹非凡翻了翻眼睛，暗忖：这群蠢货，深怕别人看不出他们没安好心呢吧！
就不知道，这架势，针对的是蝠部落，还是……
尹非凡微垂眼睑，掩住眼中的杀意。
“嘶？”
挨着他的小流云角马轻嘶一声，昂起小脑袋，用漂亮的翡翠色眼睛瞅他。
“没事。”
尹非凡捏捏它的耳朵，继续往聚居地走。
看到他过来，原先蹲着、坐着的刍民纷纷站起，没等他们有进一步动作，草的声音从南面传来。
“非凡，你回来啦？！”
尹非凡扭头，便见挥着手的草，蹦蹦跳跳跑过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木，以及四个蝠部落的年轻战士。
刚站起来的刍民见状，重新坐了回去，视线也挪开了，不再盯着小流云角马不放。
尹非凡在心里“嗤”了声，一群吃软怕硬的怂蛋。
“咦？这是非凡你抓的野兽吗？怎么不在外面杀了？”
跑近了，后知后觉的草，终于发现了小流云角马，问话的同时，还砸吧砸吧嘴，就差流口水了。
“哎哟！”草抱住自己的脑袋，委屈的说：“非凡，你干嘛打我？”
尹非凡没好气的说：“我这是帮你清醒、清醒，别看到什么都想着吃。”
“啊？”草茫然的看看尹非凡、再看看小流云角马，不解的说：“可本来就是要吃掉的啊。”
尹非凡：“……”
尹非凡：“谁跟你说要吃掉的？！”
“不吃抓它回来干嘛？”
“养，这小东西，是我带回来养的。”
“为什么要养？”草被尹非凡说得越来越糊涂。
两人说话的功夫，其他五人也过来了。
听尹非凡说要养，除了彩，木和另三个蝠部落战士，用与草如出一辙的迷惑眼神看尹非凡，仿佛他说了什么特别奇怪的话。
彩眨了眨漂亮的眼睛，看着小流云角马，赞了句“它真漂亮”。
就在尹非凡以为，终于遇到个可以沟通的人时，彩的下一句话，让他彻底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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