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大做文章
面对妻子的苦苦劝说，孙成心动了。他看着孙汪氏，下了决心：“好，我报恩，我把指示之人告诉太子去！”
看到丈夫顽石点化，孙汪氏很是欣慰，她将孩子抱到孙成跟前，半带撒娇的道：“儿子，快看你爹爹，终于开窍了。”
孙成羞愧的红了脸。自己一个男儿，都不及妇人有远见，怎不让他惭愧。
从孙汪氏处出来后，孙成就主动的要求去见太子。
云亦辞已经在等着他了。
安排孙成同孙汪氏母子见面，其实是他实行的计划之一。对男子而言，严刑拷打的效果有时候未必及的上亲人劝说的十分之一，尤其是对孙成这种硬骨头。
如他所料，在孙汪氏的劝说下，孙成果然愿意招供了。
在行礼拜谢以后，孙成如实交代了事情的原委。不过他只是知道对方是官府的人，对方长什么样，他并不知道。
“你不知道对方长相？”云亦辞有些怀疑，孙成受那人指示这么多次，竟然还不知道对方容貌，这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草民真的不知道。”孙成为表示自己的真诚，跪了下来，“他每次来找草民，都是戴着斗笠的，而且来去匆匆，交代了任务就走，根本没有其他多余的交流。”
云亦辞踌躇，看来这人也是有所准备的，并不是想象中那般简单。
“那他身上可有什么特征？”云亦辞继续问道。如果孙成能提供对方一二线索，那找人就容易了些，不然这么多官差，要一一查找，实非易事。
说到特征，孙成仔细回忆起来。
“他个子不是很高，说话好像捏着嗓子一般，还有……还有他武功应该很厉害，会飞。”
“会飞？”云亦辞疑问。会飞是什么操作？
“就是每次都是飞来飞去的，哗的一下出现了，又哗的一下不见了。”孙成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只能边说边用手解释。
云亦辞听明白了，孙成说的会飞，是说此人会轻功。
能来去自如，说明此人的武功确实很高。官差里面还有武功如此高强之人么？云亦辞在脑海里对已知的官差进行搜索，好像并没有对的上号的。而那些不是很熟悉的，就只能慢慢的来对照了。
“好，孤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等到孤找到了真正的幕后元凶，孤会对你从轻发落。”云亦辞对孙成说道。
听说自己有望将功补过，被从轻处置，孙成感恩戴德，伏地跪谢。
让人将孙成带回地牢去后，云亦辞叫来了高展。他将方才孙成的话都说了，又吩咐高展：“今日开始，你多安排些人手看着孙成，孤怕那元凶会杀人灭口。”
高展点点头应允了。不过他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站在原地，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
“你还有事？”云亦辞看着高展犹豫不决的样子，疑惑不解。
“太子。”高展想了想，还是开了口，“刚才属下碰到了楚大小姐，她好像……有些不高兴。”
“楚灵尘？”
“正是。属下叫她她也不理人，也不知道是她本身就不高兴还是属下得罪她了。”高展语气无奈，女人心海底针，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是猜不透了。
云亦辞哑然，这哪里是高展得罪她，恐怕是自己这个太子得罪她了吧！
房间里，楚灵尘带着小桃和樱之来看孙汪氏。
“楚姑娘，您来了！”孙汪氏是个感恩的人，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很是亲热。
楚灵尘笑了笑，让小桃取出了一个锦盒来。她将锦盒打开，里面装的是把长命锁。
“我也没什么好送的，这个长命锁是让银匠按着小宝的生肖定制的，希望你能喜欢。”
“我不能收！”孙汪氏立马拒绝，她受了楚灵尘救命之恩，还占了楚灵尘的房间，在这里白吃白喝的，怎么还好意思再收礼呢！
“怎么了，你不喜欢么？”楚灵尘误解了孙汪氏的意思，以为她对这把长命锁并不是很中意。
“不是不是。”孙汪氏急忙解释，“楚姑娘，您的好意我心领了，这长命锁是断不能收的。我住您的吃您的，要是再收东西，我不成无赖了么！不能收，绝对不能收！”
原来她是这个意思，楚灵尘这才明白过来。她前世就极少与人有人情往来，更何况这一世她才穿越了没多久，这般正式的收礼还是第一次。这把长命锁她本就是特意为孙汪氏的孩子定制的，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送出去。
“你收着。”楚灵尘态度坚决，“这是我送给小宝的见面礼，你若是不收，就是嫌弃我送的轻了。”
“楚姑娘，您这真的是……”孙汪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她前世是修的什么福，竟让她如此好命，遇到了楚灵尘这般心善的恩人！
“好了好了，汪大姐，你就收着吧。”樱之也帮着楚灵尘说话，劝孙汪氏收下。
孙汪氏感动的眼泪花都出来了，只好收下了。她将长命锁挂在小宝身上，小宝竟然跟懂了一般，笑了起来。
“你们看，他笑了呢！”小桃惊喜的叫道。
“是呢，这孩子太聪明了。”樱之也忍不住夸赞起来。
“真的太感谢你们了。”孙汪氏又是一阵激动。
楚灵尘柔声道：“汪大姐，你莫要这样，人和人之间本就应该互相帮助，何来谢不谢的。”
孙汪氏拭着眼角的泪花：“我真是好命，能遇到你们这么好的人。都怪我家当家的执迷不悟，被人利用，犯下这种错事。给你们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我真是对不住了。”
说着她有些哽咽。
楚灵尘叹了口气，也找不到其他可以安慰的词语，只能拍拍孙汪氏的手背，让她不要过度伤感。
从孙汪氏处出来后，楚灵尘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来到了花园。
过了寒冬，早春已来，花园子里的梅花已极数落尽，只遗留几朵残梅还顽固的不肯凋谢。
楚灵尘望着一地落英，陷入沉思。孙成主动找云亦辞伏罪的事情，她也听说了。当时以为云亦辞安排孙成妻儿三人相聚，是念及他们亲情，现在看来，只不过是云亦辞想借用孙汪氏之力来劝说孙成招供罢了。
都说帝皇无情，看来云亦辞也是如此了。
楚灵尘为此闷闷不乐，厌屋及乌，以至于高展同她打招呼她也不予理睬了。
“小姐，您在想什么？”小桃打断了楚灵尘的思绪。
“没什么。”楚灵尘淡淡说道。
小桃知道楚灵尘心情不好，也就不敢多问。
“哎，那不是二小姐和严公公么？”樱之指着不远处的一行人悄声道。
楚灵尘顺着樱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楚灵烟跟着严佳同游。不过瞧着楚灵烟点头哈腰的样子，应该是她粘着严公公同行的。
“这二小姐也真是滑稽，连个公公都不放过。”小桃嘴碎的嘀咕了一句。
“小桃！”楚灵尘严厉制止。虽然她不喜欢楚灵烟，但是祸从口出的道理她是极清楚的，在自己根基尚不稳定的时候，不论是自己还是自己的奴婢，都应当谨言慎行才是。
“对不起，小姐，小桃知道错了。”小桃急忙道歉。她也是见不惯楚灵烟平时的德行才脱口而出的，并非故意而为之。
“好了，这次不怪你，以后管好自己的嘴，这里可不是丞相府。”楚灵尘虽然也没有太过于计较，但还是重点提醒了小桃一句。若是丞相府，小桃犯了错，自己还有能力保她，在这里，她并没有把握。
“小桃知道了。”小桃吐了吐舌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说话间，楚灵烟跟着严公公已经往着这边来了，楚灵尘要躲避也来不及了。
“哟，那不是姐姐么！”楚灵烟眼尖，打老远就看见了楚灵尘。她生怕楚灵尘逃走似的，抢先一步走了过来。
“姐姐也在啊。”楚灵烟快步赶到了楚灵尘跟前。好像她若是不尽快过来，楚灵尘就会真的逃走了一般。
楚灵尘真不愿意搭理她，但是眼看着严公公也快到跟前了，转身走也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强扯出笑来，勉强应付：“是啊，好巧啊。”
“姐姐不是在救人么，今儿怎么得空了啊？”楚灵烟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楚灵尘，故意在“救人”二字上放了重音。
这明显又是赤、裸裸的挑衅，楚灵尘还不能不接腔。不过论起怼人，楚灵烟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我不过是出来透个气，哪比得上妹妹，终日有功夫到处逛呢。”楚灵尘微微笑着说道。言下之意，是暗讽楚灵烟游手好闲了。
楚灵烟怎么会听不出这是讽刺她，瞬间变了脸色。不过碍于严公公在，她没有当场发作，而是压制着满腔怒火，继续用甜美的声音说道：“妹妹自是比不得姐姐的，姐姐也不知道何时学的岐黄，这般精湛，连孩子都能接生了。真是让妹妹我好生敬佩呢！”
楚灵尘见楚灵烟三句话不离医术，知道她是想借题发挥，引严公公来做文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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