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野巫师
课堂结束后，路易将哈罗德留了下来，问了问麻瓜野巫师的事情。
“野巫师？哦，大人，事实上，我的老师与我，其实都是巫师们眼中的野巫师——我们都来源于‘魔法爱好者协会’，而我现在的身份，便是‘英伦城魔法师协会’的副会长。”
“您别意外，大人，像我这样的‘手艺人’，在协会中还是有很多的。”哈罗德忍不住想起了某些人：“当然，其中也的确有一些败类...”
想到这些败类，哈罗德忍不住摇了摇头。上次自己暂时勉强的帮助克劳利伯爵将他妻子身上的东西压制住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回到英伦城的魔法师协会了。
哈罗德发现自己走神了，赶紧说道：“魔法师、魔法师协会，这都是‘弗兰契斯科’陛下魔法改革之后出现的产物——专门指在民间活动的巫师，而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宫廷巫师——他们是被魔法部特许派遣到麻瓜宫廷的巫师。”
“那个时候，大家还不都是‘爱好者’...毕竟那个时期协会的骨干们，大多是从各个著名巫师学院走出来的大巫师。至于宫廷巫师，原本更是一位位真正的‘圣像树大学士’。这些先驱们，曾经帮助索伦多等各个王国，建立起了非常完善的魔法管理体系——甚至比魔法部和魔法议会的管理体系更完善。”
“在那段时期，每一个贵族、总督的身边，都会有几名真正懂魔法的魔法师——他们可能是麻瓜出身，也可能是QK家族的巫师。都是最精英的巫师。”
“索伦多王国几乎一度成为了索伦多魔法王国，人们都传言，索伦多是魔法的起源地。而世界各地的巫师们在那个时代也与各地冒险家们，四处探险，不像是现在这样，只有魔法部的探员能出门。”
“人走政熄，在巫后离世之后，议会禁止巫师在外界使用魔法。有魔力的人全都回到了巫师的这个小圈子里。外面剩下的都是没有魔力的人了。”
“魔法也从外界渐渐消失。”
“魔法师协会，已经没有魔法了，也没有巫师，只剩下了一群没有魔力的纯粹魔法爱好者。”
“而那些宫廷巫师，也在魔法部的特地挑选中，都开始由那些魔力及其低微、且不懂魔咒的人担任了。”
“我们全部都变成了野巫师。成为了不懂魔咒，光有理论，只懂得夸夸其谈的骗子了。”
“更讽刺的是，曾经能者云集的各个协会，是极其低调的。他们大隐于市——人们不见其影，却知其名，且另万人敬仰。而现在，各个协会却是张扬无比，当然，他们现在也受万人敬仰...但水平么...”
哈罗德摇了摇头：“在弗兰契斯科陛下的时代，像我这样的‘手艺人’是很多的，可现在的魔法爱好协会中，像我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魔法部曾经进行过一场猎巫运动，使得民间每一个像我这样懂魔法的‘手艺人’，都因为研究了真正的魔法，而被魔法部和魔法议会全世界通缉...”
“黛儿菲尼亚陛下上台之后，情况好了许多，但太晚了，我们这一代真正懂魔法的民间巫师，已经所剩无几了...”
说到这里，平时精神就不太稳定的胖子哈罗德，突然笑着笑着，就掩面大哭了起来。
一段旁白突然出现在了路易的眼前。
【也许，他想起了自己的老师。】
【魔术——在那些痛苦的梦境被你抽离为了狗之前（斯图尔特），哈罗德从不将魔法称之为魔法，而是称之为魔术。这也许是因为他儿时追随老师，四处躲避魔法部追杀的那段可怕经历，所留下的童年心里阴影使然。】
【“哈罗德！魔法，这是绝对不能提的词！听到没有，哈罗德！我教给你的是魔术！不是魔法...记住，哈罗德，你从未研究过魔法，也从不懂的魔法，你学的是魔术...”】
【“活下去...”】
【这便是哈罗德老师临终之前的遗言】
【一群没有魔力的野巫师，研究研究魔法，又有何妨？而魔法本身就应该有更多的人来研究才对——路易诞生出了这个让全世界巫师都感到恐惧的想法。】
【他们的确应该感到恐惧...】
【毕竟，这个可怕的神秘人，知道如何让没有魔力的人，使用出魔法来...】
“大人，这些魔法书，我希望您在之后，能给我抄录一些，您不知道英伦城市面上，现在卖着的魔法书都是什么玩意。有理论的东西，的确有，但魔咒都是假的！”
“很多人不得不自创魔咒——您在黑角巷的时候，应该看到过这些人（胡乱念诵无人能懂的魔咒的野巫师们）。曾经，民间巫师都是一个个万众瞩目，富有学识的博学者，现在，我们却都成为了那些排斥知识的人所最被鄙夷之人...”
“而最糟糕的是，就连我们自己（野巫师），也渐渐开始排斥知识了...”
“因为，知识毫无意义。”
【‘知识无用论’——看来，这是这个世界的普世价值观...】
【也是统治这个世界的贵族们，所宣传出来的东西。】
【也的确如此，至少在以往的三千年中，那些知识高得吓人的巫师，都最终败给了魔力高得吓人的巫师。】
【可如果真的如此，那么为什么，那些统治这个世界的巫师大世家，大贵族们，却都挤破了脑袋，耗尽了所有的资源，也都拼命的想将自己的子嗣，培养成一名‘圣像树大学士’呢？】
【也为什么，那魔法部的魔法议会，更是只有大学士，才能担任最高的职位？】
【无论如何，那些议会、魔法部的高官们，都是贵族们...】
一大摞书丢在了哈罗德怀中，哈罗德一看，是许许多多成名黑巫师收集的魔法书，还有他们的魔法手札。而在这些手札里，还有着许许多多无面者的批改和注释——这珍贵无比。
虽然这上面有许多邪恶黑魔法的魔咒都被无面者抹去了，但上面却有着如何对付这些黑魔法的方法。
这无疑是能够丰富野巫师们的藏书量的，数量加在一起比哈罗德许多年收集到的东西都多。
更为难得的是，这些被无面者挑出来的书，都是十分适合新手用的。或者是是黑巫师们传承衣钵的东西。
而且上面许多的魔咒，都被无面者他改得很简单，而且上面甚至还备注了许多特殊知识——比如如果魔力不够，可以用什么施法材料辅助，或者用什么方式进行结阵，从而调动环境中的魔力元素来施法。
“哈罗德，我没有时间在这些书上写字，但镜中的梦境世界有着我的思想，所以这些书、注释和备注，都是我刚刚让魔镜用我的思想，在梦境中进行的现场解读。因此这些文字只会在这个梦境中存在，所以你需要抄录一遍。”
“第一本书的最后一页，有如何进出这个镜中梦境的方法，也有如何将物品带入带出这里的方法。通过这个镜中梦境世界，你可以去往任何地方。我会告诉斯图尔特给你留‘门’的。”
“记住，要是有人学了我给的东西，却不干好事...”
“大人！”哈罗德哽咽的说道：“我会带着他的尸与魂，来找您谢罪！”
“今天就到这里了，哈罗德。”路易听到了梦境外面有敲门声，估摸了一下，可能已经是早上六点多了：“我今天还有事，办完之后，我会在黑角巷留下一个属于我们的据点。以后如果有紧急的事情找不到我，可以去那里找‘巫毒魔爵罗斯’...恩，就把这个马屁精留在那吧。”
路易走出了梦中。只留下了在原地抱着书痛哭流涕的哈罗德。
【显然，有一些事情，路易还没有对哈罗德说——除了发展黑角巷这样一个个黑暗势力之外，他也要在那魔法部中，走上历史的舞台聚光灯的中心。】
【而在今天，他在那光与暗的道路上，都将迈出第一步...】
...
几分钟后。
现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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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竟然有几个小约德尔人敲门。
“去开个门，海伦。”路易揉着眼睛，去了洗漱室。
海伦好奇的开了门，发现竟然是‘魔法猫咪’餐厅派来的人——那家店的老板是一个约德尔人。
“以后你们的餐点我们都包了！”
“别客气！快收下吧！”
“尝尝吧，这是我们店里的新品！”
看着小约德尔们放在地上的那堆篮子，海伦有点小蒙蒙。这些早餐足有十几个人的分量，很怕人家吃不饱一样。而且要知道，魔法猫咪的厨子们可金贵着呢，人家可从来不给别人特地准备餐饮。就连点餐什么的，都得排队。
这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把餐点主动送上门。。
“谢谢，谢谢了，大家。”看到人家挥手要走了，海伦赶紧挥手道谢了好半天。
等路易刷着牙往外瞧了一眼的时候，看到海伦像是踩蘑菇一样，正在费劲的一篮子一篮子往里面提，路易用牙刷对那些篮子一指，那些篮子都像是活了一样，蹦蹦跳跳的进了屋，就连海伦也被一堆大篮子抬了起来送进了屋。
还有一个小篮子跳了起来，站在了信箱的底下，将那些从信箱中跑出来的信都给接住了，送进来屋里。
等路易洗漱完擦着嘴巴出来的时候，餐点都快快乐乐的自己爬上了桌子。海伦像是看宝贝一样，正亮着眼睛瞧着那些精致的餐点。
看到海伦好奇的看了过来，路易将毛巾挂在了肩膀上，坐过来说道。
“哦，昨天帮魔法猫咪老板家的孩子打了个架。快吃吧。”路易也不知道那些小约德尔人里都有谁，这话是他瞎编的。
海伦听到之后，双眼亮晶晶了起来——产奸除恶？！行侠仗义？
“是不是办公室来的事情啊，路易你怎么不叫上我吖，下回一定我也要去！”
“呵呵。”路易看了看莉莉丝的这位前任小跟班，没有多说福克斯休息室的事情。他拆开了一张信，看了看后说道：“等这周末的，带你去英伦城转转。”
贝立夫介绍的那位苦主的领地，就在英伦城外面的乡下。同时，英伦城内也有魔法爱好者协会——当然，按照他们自己的说法，他们都不是爱好者。而是‘魔法师协会’。
到时候在那边呆一段日子，事儿正好一起办了。
听到要去麻瓜的城市，海伦兴奋的跳了起来，似乎像她这样的纯血巫师，在成年之前，都没有接触过外界。今年她已经十八岁了，在进入办公室的之后，就一直期待着出去玩。这次算是有机会了。
海伦在那边溜须拍马，路易继续看起了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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