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美男在厕所门口...跳大神?
没错,从离不栖进门的那一刻暮天欹就已看出他的真身。这世上还没有谁的伪装能逃过暮天欹的眼睛。
气宇轩昂的离仙君,实际上是一只成年已久的大凤凰。而他身后跟着的那个,则是一只年岁更大一些的青鸾鸟。
不过凤凰也好,青鸾也罢,在暮天欹看来都是鸟,没什么差别。
除非朱雀在世,否则她并不觉得这些小鸟有什么不一样的。不过……
朱雀已经死了很久了。
而在他死后,羽族也渐渐没落。就拿眼前这一只来说吧。这很可能是有凤一族最后的一只凤凰了。
暮天欹一边沉浸在回忆中,一边跟随众人朝昨晚的案发现场走去。等到达现场时,她嘴角控制不住地抽了抽。
这人竟然将做法事的台子搬到了厕所门口!
此刻走廊里全是人,众人都有些好奇这明艳动人的仙君做起法事来又会是怎样的风采。
只见离不栖一手拿起桌上的一木碗米,另一只手掸了掸宽大的袖子,露出白皙却不孱弱的手腕来。
“举步朝金阙,飞身谒玉京。天外琳琅响,齐举步虚声……”
他嘴里铮铮有词地念着“玉皇大表”。暮天欹听了听,发现除第一句话以外全都不对。念到一半,也许是连编也懒得编了,他索性不说话,抓起碗里的米,左一把右一把地朝地上撒去。
“啊!”
“我,我被撒到了!阎王爷爷该不会来收我吧?!”
几个为了看美男冲到最前面的姑娘,被无辜重伤,特别后悔自己被美色冲昏了头脑,这下连命都得搭上了。
暮天欹看得眼睛疼,脑仁也疼,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却不巧正好被撒米的离仙君看到。
“我需要一个帮手!”他大声地对着暮天欹的方向,忽然说道。
人群里不乏色胆包天的人,具自告奋勇地举起了手。
谁知离不栖根本不看他们,直接拿下巴指了指人群中的暮天欹:“你,给我过来!”
暮天欹假装自己没听到。
“说你呢!病怏怏那个!”
某人努力在人群中睁大了眼睛,表示自己很有精神。
“装什么装?眼睛瞪再大也是病秧子。”
暮天欹泄气。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一走了之。
“那个……仙君您要不再想想?”
站在暮天欹身旁的许莺忽然开口,欲说还休的模样。
暮天欹站在人群的最外围,因为她不想被人发现。而许莺则是因为是蛇精,没法离作法的台子太近,虽然这台子已经被摆在了厕所门口。
天知道她有多想得到离不栖的青睐。
要是选其他凡人也就罢了,偏偏选中这个倒霉催的扫把星,她绝对不允许!
“仙君,你有所不知。”许莺颇为难地望了望暮天欹,“天欹姐姐是我们公司出了名的运气不好。大家平时都叫她‘瘟神’。虽然不好听,但也不是完全没道理呢。要是待会儿因为她影响了作法的效果,可就得不偿失了。不然你还是换个人吧?”
人群中发出一片嗤笑。不知是笑暮天欹这个瘟神,还是笑许莺翻脸比翻书还快。
“不了,”离不栖蔑了许莺一眼,任性地像个小孩:“本仙君就要她。”
许莺:……
离不栖有心为难人,广袖一挥不知从哪儿变来了一把桃木剑递给暮天欹:“我要跳……不是,做法了。把这个给我举头上放着。”
暮天欹低头望了望伸向自己的那只修长白皙的爪,并没有接的意思。她转了转头,露出自己的右耳来,精致的耳垂上挂着一个玉玦状的金属耳坠。
“?”离不栖一愣。
暮天欹见他连这都不知道还要装大仙,好心提醒道:“桃木剑是纯木制品。五行生克里,金克木,所以不能和金属东西放在一块儿。”
离不栖稍作消化,然后反应过来自己又被鄙视了,当下挽尊道:“我不知道吗?你给我拿着就对了,有什么事我担着。”
暮天欹认命地抱着桃木剑站到一旁,留出足够的空间给这不靠谱的凤凰表演。
只见他一面摇着铃,一面拿起法尺伴随着节奏挥舞,宽大的袖袍也随身舞动起来,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暮天欹恍惚里看到了一只漂亮的大凤凰展翅翻飞,动作间具是不可一世的气势。她忽然就生出了一股羡慕之情,还有一些不解。
这世间他已再无同类,再美的身姿也无人能欣赏,他又为何依旧如此意气风发?
暮天欹没想通,离不栖的舞倒是跳完了。他干脆利落地一收手,将所有的法器瞬间收进自己的大袍子里。然后朝着“观众”昂首,站定不语。
众人疑惑,却见秦路安第一个鼓起了掌。
“好!”
他起了个头,众人意会,也跟着噼里啪啦地拍起了掌。
“跳得真好看!”有人由衷地赞美道。
“是啊。不过跳得好看能,能驱邪吗?”
“额。也许?妖怪见他这么好看,就都去找他□□气,然后就放过我们……了?”
众人越说越离谱。
“好了。都散了吧!”离不栖接受完掌声的洗礼,立马就觉得现场闲杂人等多了起来。
“总经理,”他转头对旁边的人道:“刚才那只是简单的超度,接下来请留我跟老秦两人单独看看现场。”
经理本来还在回味刚才的舞,不,法事,听离不栖这么说,觉得他真是太靠谱了,于是立马和副总一起将员工带走,好留他二人调查。
众人陆陆续续散去,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死了人的厕所门口,欣赏一个穿着道袍的美男跳舞。
待众人离开,离不栖这才与秦路安一起进了厕所。
屋子里的血迹早已干涸,现场已经被前来调查的人破坏得差不多了,看不出什么名堂。两人环顾一周,被一扇隔间门上的血迹吸引了注意力。
对常人来说,细心一点的也许能发现血的颜色不同,但绝看不出其他东西,因为血里蕴藏的怨气是普通人感受不到的。
离不栖抬头查看血迹,碍事的道士帽老往下掉,他索性摘了下来,右手腾起一团离火将它烧了个干净。
秦路安:“……”
“这血……”离不栖凑近了闻了闻,“得是杀了多少人才有那么浓的怨气。”他嫌弃地皱了皱眉。凤凰素来好洁,最受不了这些阴暗肮脏的东西。
找到了问题的关键,两人也不再停留。这里血腥气太重,对于神兽来说并不好受。
“有线索么?”离不栖一边施法将自己弄干净,一边问秦路安。
“有。嫌疑最大的是一个叫暮天欹的姑娘。”
“谁?”
“额,就是被你拉来抱桃木剑那位。”
离不栖闻言脚下一顿:“那个病秧子啊。她那样的都能杀人?”
“根据作案手法来看,凶手应该是习惯用手直接撕扯猎物。这很有可能是因为她力气不够大,使不惯武器。”
“撕得那么碎,力气还不大?”
“如果是原身本来就有锋利的爪牙呢?那么即使是体型特别小的羽族,也能够做到这一点。”
离不栖点头。他两都是鸟,自然很清楚爪子能够尖锐到何种程度。
暮天欹不是人。这一点两人同样是一进公司就发现了。可具体是什么,他们却看不明白。能让凤凰和青鸾看不出真身的东西,想比不简单,所以能积聚起这么大的怨气也是很可能的。
“但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她之前的经历。”
离不栖皱了皱好看的眉毛,示意他说下去。
秦路安简单地复数了一下暮天欹在近半年内遭遇的三起恶性凶杀案。
离不栖听得咋舌,这哪里是瘟神,简直是凶神。
秦路安回忆了一下暮天欹给人的感觉:“说来也奇怪,我在她身上分明感受到了魔气可一转眼又不见了,反倒又多了一丝清正之气。”
“还有更奇怪的。”离不栖面色不虞地说,“她当时指给我看的那个耳饰,也许是件极凶的兵器。”
“耳环?兵器?”
离不栖点头,不情愿道:“我被吓到了。”
秦路安消化了一下。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公司的小小的职员,竟然这么神秘,让两个活了上万岁的人都看不透。
“那接下来怎么办?”
离不栖回忆了下那张苍白的脸,还有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不知道她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此人太危险,我得亲自监视。”
“要我一起去么?”
离不栖摇头:“还有更重要的事。‘昆仑镜’最近又找到了一只神兽,你即刻启程去将它带回来。这次一定要……”
说到这里,他不甘地握了握拳。他想起来上次二人得知一只九尾狐的下落闻讯赶去,却发现对方被人吸成了狐干,已经死了一天一夜。
离不栖和秦路安两人开这所谓的“灵异事务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掩人耳目,以便获得更多的信息,好找寻流落在各地的神兽。
几千年来,人类世界的兴起和发展,使得曾经占据神圣地位的它们逐渐没落。
离不栖于是便与当时也正好在找人的青鸾搭伙,寻找隐藏在世界各地的同胞。
其实并没任何人要求他们这么做,更何况他两本身比很多濒临灭绝的神兽更为珍贵。
但凡事都讲求一个问心无愧就好。
没想到这一找就是好几百年。本来都挺顺利的,谁知这段时间不知怎地,每当他们得知神兽下落赶过去的时候,都发现对方惨遭毒手,且死状一模一样。
“放心吧,这次的这只旋龟我已经提前同他联系,叮嘱他注意安全了。一定来得及。”
离不栖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点了点头,接着有些气恼地一振衣袖:“也不知道那臭龙死哪儿去了!找了几百年都没找到。”
“人家好歹也是‘四象’之一,你多少还是尊重一些。”
“我说错了吗!”离不栖不服,心里气不过:“东青龙能体察天下万物,如果有它在,我们根本不需要依靠那破‘昆仑镜’一个一个地去找,立马就能知道所有神兽的方位。”
“话是没错。可,也许它也有自己的苦衷呢?”秦路安比离不栖虚长几十岁,为人处事都更成熟一些。
“哼!有什么苦衷?”凤凰修眉一竖,显然已经生气:“什么苦衷能使它放下自己的责任苟活于世?我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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