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面瘫的诱惑
只见他从手里幻化出了一个三层高的小塔，塔身雕满了各式符箓与铭文，纵使暮天欹活了这么长的岁数，有些字与图案也觉得陌生。
“这是……”暮天欹凑近了再看，又是一番风景。她竟然在小塔窗口处看到了一只长着翅膀的猪！
“真有你的。”她会心一笑，“竟然将‘炼妖壶’都弄到手了。”
炼妖壶里的“壶中世界”自成一个空间，就算是将壶身打碎了，只要没有壶主人的口令也依旧无法解开。而他却只需换一个容器再将其放入便好。
难怪离不栖如此自信。但是……
“这东西与我的‘尊神刀’一样乃上古神器，你又是从何处得来的？”
“我就不能本就拥有吗！”
“不能。”
离不栖心中一梗。他眼神飘忽地移开了目光，仿佛没有听到暮天欹的追问。
“暮姑娘还是别问了，”秦路安终于出来打圆场，“我向你保证，阿离他是通过正当的方式得来的。”
暮天欹摇摇头：“就因为知道他会用正当方式我才想问。有这样法器的人，一般的东西是不会换的。”
这凤凰怕是付出了什么遭天谴的代价才能换过来。
“你放心，我既没发誓亦未赌咒。炼妖壶的因果当场便已了结。”
他越这么说，暮天欹越放心不下。
“你该不会是……卖身了吧？”
“暮天欹！”离不栖唰地站起来，仿佛受到了极大的羞辱。他面上涨得通红，显然是气极了，然而眼中却有着说不出的委屈。他只喊了这么一声，便掉头走了，留下暮天欹与秦路安二人面面相觑。
“我逗他呢。”
“时机不对。”秦路安摇头，“离姑娘撩拨人的本领还得多练练。”
暮天欹佯装无事地朝秦路安挪了挪，“细说。”
离不栖被暮天欹气得好几天都不愿跟她说话，暮天欹想找机会与他和解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时机。这天她忽然有了些对龙珠的感应，便找到了离不栖。
“离不栖！我好像感觉到了……”暮天欹见他正坐在沙发上，快步走到他面前，却见他正拿着昆仑镜发神。
“在看什么……”暮天欹定睛一看，忽然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昆仑镜，“这是谁！”
只见镜中有一美女正走在街上，引起了路人纷纷地回头。而在她斜后方飘着一只通体雪白的九尾狐，乃是她的原形。
“你做什么！”离不栖将镜子夺了过去。
“你为何盯着她看这么久？”
“哪有多久？我才发现这只九尾狐，还未看清就被你将镜子抢去了。”
暮天欹狐疑地看着他，再看了看镜中人：“细看也就那样。及不上我三……五分。”
离不栖噗嗤一笑：“不知羞。”
暮天欹见他笑了，心里终于舒了一口气。
“离不栖，我有话同你讲。”
“何事？”
[记住，想要讨好对方，眼神很关键。眼神不好？那就只能靠身体接触来弥补了。]暮天欹想起那天秦路安说的。
“你坐。”她抬手搭上离不栖的肩膀，将人按在了沙发上。
离不栖被这突如其来的接触弄得身体一僵，还未等他反应，手却被对方抓住了。
“那天……是我不对。我不该说那样的话逗你。”暮天欹深知自己空有双漂亮的眼睛，却并不懂得怎样眉目传情，因此故意加上了手上的动作，以表诚意。
离不栖不自在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握得更紧了。
“我想告诉你的是，其实我是在夸奖你。”
“呵，夸奖我什么？夸我空有一副皮囊，是个小白脸！”
暮天欹摇头：“我不过是在想，如果自己是炼妖壶的主人，除非你以身相许，否则我是不会将壶换给你的。”
离不栖不停挣扎的手忽然不动了。
“你胡说什么。”原本还带着愠怒的脸一下又通红了起来。
“千真万确！”暮天欹又凑近了一些，想让他看看此刻自己充满真诚的眼睛。离不栖左躲右躲躲不过，上次被她弄得心像被抓挠的感觉又来了。
轰！
“……”暮天欹看着自己被包裹在幽蓝色火焰中的双手：“你不相信，也不必用离火烧我吧。”
“抱歉！”离不栖赶忙撒手，他方才忽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没想到离火自己跑出来了。“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个？”
“不是。”暮天欹还想凑近，却被离不栖一指，安排到了旁白的沙发上。
她讪讪地挠了挠嘴角：“近几日我好似与龙珠有了些感应，恐怕它就快现身了。”
离不栖闻言微微挑眉，从旁边的茶几上拿起了一份宣传册。
“无巧不成书，看这个。”
暮天欹起身接过他递过来的小册子，然后非常自然地坐到了他旁边。
“……”
只见那册子封页上歪七扭八地写着大大的三个字“宝妙树”。暮天欹不解，翻开册子，却发现原来是个拍卖会。
“宝妙树”拍卖会是只对修者开放的私人拍卖会。拍品从一般的低阶法器到上品法器应有尽有。暮天欹甚至还看到了三宝玉如意、庆云金灯等难得一见的上品先天灵宝。也因此，“宝妙树”拍卖会每年都会吸引不少有钱有势的修士前来参加。
今年的拍品也有不少值得看的。尤其是这个“定海神珠”。
“……”
暮天欹上下转着看了一番，有些无语。这哪是什么“定海神珠”，不就是她那颗龙珠？
只不过可能辗转几手，表面上灰扑扑的，看上去有些像通天教主的那颗破珠子罢了。
这些人也真是不识货，离不栖光是看图片就能发现那是她的龙珠，他们却说是定海神珠。这其间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
“你再看这个，”离不栖见她已发现问题，不再多言。他将册子往前翻了几页，指着一个黑色玻璃质地的罩子。
“这是……太阴戮魄罩？”
“没错。这东西能够修复受损神识，从而抑制心魔的滋生。对你而言，再适合不过。”
暮天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拍卖会定在三天之后，我们到时一同前往。”离不栖收起册子，起身整理了下衣物。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般，“你猜，这拍卖会在何处举行？”
暮天欹疑惑地再次拿起茶几上的册子，翻到了最后一页：
拍卖会举办时间：9月21日
拍卖会举办地点：谯明市双龙街道宝妙大厦负一楼
“谯明市……”
三天后。
暮天欹与秦路安在客厅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等离不栖下楼。
这次的行动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三人决定轻装上阵低调出行，以免被有心之人惦记。暮天欹简单地收拾妥当就准备出发了，却左等右等等不到离不栖下楼。
“他在搞什么，不是说低调出行么？”暮天欹看了看钟，就算飞过去都还得花上一阵子，离不栖再不下来就来不及了。
秦路安也不多说，只叫她少安毋躁，有好戏看。
离不栖终于出来了，但不是一个人。
“？？”
只见他手里捧着一个模样奇丑的东西，似猪非猪。离不栖面上丝毫没有嫌弃的样子，还很是自然地一下下顺着毛。
秦路安朝暮天欹使了个眼色。怎么样，精彩吧？
何止是精彩，简直比看离不栖跳大神还要精彩！谁能想到平时美得不可方物的凤凰仙君，他的宠物竟然是只奇丑无比的狪狪！
离不栖自视甚高，平时连一点丑东西都见不得，到底是哪根筋不对，想起来养一只猪模猪样的狪狪？
暮天欹只觉得好笑。
“怎么？”离不栖好似不知道她在笑什么，“还不走，想迟到吗？”
“你怎的养了这么个丑东西？”
“吱！”那丑东西不高兴了，朝着暮天欹抗议。
“第一！他不叫丑东西，他叫珠豚。第二！他比你好看。”
“吱吱！”丑东西珠豚表示同意。
“……”暮天欹朝它觑了一眼，吓得它突然哆嗦了起来。
啪嗒啪嗒！
只听一串玉珠落地声，珠豚的嘴里开始突出一颗颗饱满的珍珠来。
离不栖连忙将它们收集起来放进了包里，然后腾手摸了摸珠豚：“怎么平时对你细声细语你不吐珠，现在被人一吓倒噼里啪啦地吐出来了。欠打！”
“……”
合着这就是个移动小金库。
“光会吐点珍珠，你就这么宝贝？”暮天欹有点酸。
“离姑娘有所不知，”秦路安解释道：“这只珠豚极为特殊，不仅能吐珍珠，只要是它吃得下的东西，它都能量产出来。例如钻石、黄金，甚至钞票钱币。只不过珍珠的价值适中，不会过于抢眼，所以阿离才叫它吐珍珠。”
暮天欹听罢也有些惊讶，再看看离不栖那得意样，简直不能再讨厌。
暮天欹伸手，“和蔼地”摸了摸珠豚：“有这种好东西，怎么之前不拿出来。”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珠子源源不断地滚落在地。
“之前这家伙在睡觉，”离不栖打掉暮天欹使坏的手，“我将他放进了炼妖壶中。”
珠豚修为尚低，还不能像他们一般化形，因此每隔几年就得睡一觉，仿佛冬眠一般，只是时间不确定。前段时间刚好赶上它睡觉，所以暮天欹一直不知道离不栖还有这样一个宠物。
不过……
暮天欹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有这么一个价值连城的东西，离不栖却还换不来炼妖壶。所以他到底是用什么东西交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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