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阿离，我难受。
为了符合孕妇温润的气质，暮天欹终于换下了她万年不变的黑衣，选了条白色带红边的裙子。裙摆刚及小腿，露出瘦弱的脚踝和一截小腿肚，白皙紧致，让人禁不住回想起它美好的触感和温度。
离不栖微微握拳，赶忙上移视线，不敢再看。
“如何？”暮天欹学着孕妇走路的样子，来到他跟前，“累死我了。”
离不栖笑着将她扶住，在那假肚子上摸了摸；“嗯，小家伙挺精神。”
谁知他摸着摸着，忽然脱口而出：“若这里面真的是我二人的孩子，该多好。”
暮天欹一副委屈模样：“你连双修都不肯跟我修，我怎么帮你怀孩子？”
“……”离不栖无奈地一笑，并不在意她言语中的调侃，道：“你知就算我二人双修，也不会有孩子罢？”
天道是不会允许他们诞下子嗣的。
离不栖正暗自神伤，暮天欹却握住了他的手，凑到他耳边：“如果阿离要，我一定想办法给你生一个。”
她眼神真挚，说得认真，但不知为何离不栖就是读出了点别的意思，面上微红地撇开头：“莫要做傻事。”
暮天欹笑得暧昧，将他的手环过自己的腰身：“老公，快点扶住我，我腰疼。”
“……”
……
接下来的几天，四人都快将月光大厦跑穿了，却连鬼车的影子都没看到。期间狄姜来了事务所一趟，询问调查进度。秦路安告诉他他们的计划，因此狄姜又给他们讲了一些有关自己老婆的事，希望能够所有帮助。
这天，雨下得很大。
连日来的奔波使几个人都疲惫不堪，因此离不栖提议今天就只他和暮天欹去，秦路安和江蓠可以休息一下。秦路安连夸他人美心善，差点气得离不栖又将他拉了去。
离、暮二人来到月光大厦，熟门熟路地往最偏僻的地方走去。这几天，他们几乎把大厦里所有可能撞见鬼的地方都踩了个遍，别说鬼车了，连其他的小喽啰都没看到。
“停车场厕所去了，一楼的废弃储物室去了。二楼曾经死过人的商铺也去了。”离不栖细数着，“四楼那间风水极差，鬼该比人还旺的铺子也去了……这有问题的地方都踩遍了，为何一点影子都没有。”
“其实也不是全去了。”暮天欹边想边说。
“哦？还有何处？”
暮天欹朝最顶楼指了指。
“钟楼。”
月光大厦一共五层，但在五楼的顶上还有一间常年失修的钟楼房，就连大厦的员工也不怎么上去。
离不栖看了看外面的瓢泼大雨，道：“总归无事，我们上去看看？”
暮天欹点头，扶着自己的假肚子，再由离不栖搀扶着上了电梯。
电梯只到四楼，两人在四楼找了半天，终于发现了被各种杂物堆积、遮挡的一扇小门，上面写着“安全通道”。
离不栖使了个障眼法便带着暮天欹直接穿门而过。
没想到狭小的楼道里竟然还亮着灯，虽然这灯光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计，而且还在不停地闪动。
离不栖捏了捏暮天欹的手：“怕不怕？”
“怕！所以你得牵紧我和宝宝。”
“……宝宝还是个蛋，我该如何牵？”
暮天欹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你若是今晚与我双修，明早就不是了。”
离不栖真是佩服她在这种场合还能说荤话。
“走罢。”他拉着暮天欹往楼上走去。
从二人在的一层阶梯往下看，仿佛一片深渊，看不到任何楼梯。往上看倒是依稀能够辨认出一点光亮，说明离钟楼不远。外面的雨通过楼道过滤之后，少了几分畅快，却多了几分诡异的不详之气。
吱嘎！
离不栖拉下把手，推开了楼道尽头的小门。默默地听了一会儿，这才牵着暮天欹往里去。
不知为何，自从进了过道之后，他就有种“是这里了”的感觉。钟楼室里并非完全漆黑一片，外面的光线通过大钟镂空的地方泄了几缕进来，打在一些分辨不清的奇怪物体上。
离不栖稍微看了一眼，竟是看到了小孩的肢体！
他皱眉想往前去，却发现暮天欹愣在了原地。
“怎么了？”
离不栖回头，发现暮天欹一动不动地盯着屋子中央的一个破旧梳妆台。
“就是这里。”暮天欹叹了口气。
她有些无语地笑了笑：“那天鬼车将我最后拉进的幻境就是这里。原来就在楼上啊。”
离不栖听她提起过那诡异的梳妆台，没想到就是眼前这物。
“不过这好像只有三扇镜面。”
暮天欹摇摇头，也不知到是怎么回事。她拉着离不栖往那梳妆台去：“不要看周围的东西，你会生气的。”
离不栖刚才已经依稀看到了些，确实令人发指，遂决定听暮天欹的。他走近那镜子前，正觉得没什么特别之处，却看到了右边那一块镜子上布满了裂痕，将他和暮天欹的脸照得无比的狰狞。
离不栖下意识地回身，以为身后会有什么人，却发现自己想多了。
“这一面……”他伸手去摸那碎痕，“难道就是你之前打破的那……”
忽然！镜中出现了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女鬼的脸，仿佛下一面就要咬上离不栖！
“……”离不栖无语地看着那女鬼张牙舞爪，想要出来咬他的样子：“就这？五岁小儿都不会被吓住。鬼车在搞什么？”
“你说是吧，天欹。”
暮天欹没有回答他。
“天欹？”
离不栖回身，却发现暮天欹满脸通红，神情难受地捂着胸口。
“天欹！”他的心中涌起了不好的预感，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去捉休何罗的那天早晨。那是离不栖最不愿想起的一天。
暮天欹稳了稳心神，道：“没事。只是忽然有些……”
话未说完，房间里忽然闪了两点红光。是暮天欹的眼睛，但很快就恢复了。
“如何？你没事吧？”离不栖没有错过那一闪，但并未过多纠结。只要人没事就行，魔不魔的都是后话。
“没事……”暮天欹忽然软软唤了他一声，搞得他本来紧张不已的心一颤。
“怎么了？”离不栖不自觉地放缓了声音。
暮天欹抽掉碍事的假肚子，有些不知所措地攀上了他的脖子，蹭了蹭：“阿离，我难受。”
“哪儿难受了？”
暮天欹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浑身都不舒坦，有些委屈地道：“哪儿都难受……你快摸摸我，快摸摸。”
离不栖看了看面前的镜子，发现那女鬼已经不在了，但周围这氛围依旧十分诡异。
离不栖看着眼含春水，在他怀里扭来扭去还不停地到处点火的暮天欹，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天欹平时也爱闹，但却十分有分寸。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闹他。
“天欹，我先带你回去。”离不栖一边轻抚安慰，一边道。
“不要！”暮天欹不安分地扭了扭，抬眼望着离不栖：“我们就在这儿吧，阿离。这里多刺激呀，嘻嘻。”
离不栖重重地倒吸一口气。
眼前的暮天欹妖冶得异常，一双黑曜石般的瞳仁已经变成了暗红色，衬着眼角下的那颗红色泪痣，相得益彰，魅惑力也大增。
离不栖怎么会不知道现在根本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可是就算是平时的暮天欹撩拨他，他都受不了，更别说现在这个直截了当勾他的暮天欹。
鬼使神差地，离不栖便被她引导着，边吻边朝那梳妆台走去。
轰隆隆！！
外面忽然想起了整耳欲聋的雷声。闪电将屋内短暂地劈亮了。
暮天欹有一瞬间的愣神，眼中显现出些许疑惑。离不栖也被这闪电给激得一震，顿时清醒。他看了一眼正在发神的暮天欹，当机立断将人打晕抱起，破窗而出。
……
离不栖卧室。
光滑的木地板上布满了凌乱的，因水渍留下的脚印。
床边散落了几颗圆润的珍珠粒，此刻因为雨水的浸泡，晶莹剔透，仔细看会发现那上面正倒映出一些令人面红心跳的画面。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离不栖想。
刚才他急着将暮天欹带离那邪门的钟楼室，忘记了遮雨。两人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而暮天欹还十分不安分地缠着他，摩擦之间，那浸湿的衣物仿佛根本不存在，离不栖觉得连呼吸都热了几分，赶忙将暮天欹拉开。
“天欹，听话。你先去换衣服，免得待会儿着凉了。”
“我不！”暮天欹十分不配合，像只八爪章鱼一样缠着他。离不栖没辙，垫了垫怀里的小人：“那你待如何？”
暮天欹哼哼唧唧地想了半晌，笑弯了眼道：“阿离帮我换。”
“……”
“你帮我换，我保证不闹你。”
离不栖半信半疑：“真的？”
暮天欹小鸡啄米。
“我若是帮你换，你换好了立马去睡觉，你可愿意？”离不栖跟她讲条件。
“唔……”暮天欹有些犯难，但是离不栖帮她换衣服的诱惑太大了。
于是，离不栖将她带到屋子里的衣帽间，将湿透的衣服换了下来，然后换上了干净的睡衣。期间当然还是被磨了一阵，但暮天欹总得说来还算老实。
“好了，去睡吧。”离不栖拍了拍她的脸。
“你呢？”
“我去楼下坐坐。”他现在极需要静心。虽然也经常抱着一起睡，但亲眼看到还是不一样。
“咳咳，快去。”
“不行！”暮天欹果然不愿意，“你跟我一起休息。”
离不栖不字还未说完，暮天欹一挥手，两人已经躺在了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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