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首次交锋陈掌柜
回香楼是池州首富胡员外的产业，陈正德担任掌柜多年，算是见多识广。赵梓强的到来，给回香楼带了新景象，那些炒菜非常火爆，虽然贵，但点的人多。这一刻，他正在门口坐着，打着扇子，看着赵梓强跟车夫交谈这一幕，有些吃惊。看赵梓强走上台阶，他忍不住问：“梓强，你会造车，还是修车？”
“不会！”赵梓强摇头，“但我看得懂好坏！”
陈正德看着他，有些不解。
赵梓强道：“经常来吃饭的杨员外，有没有厨艺不好猜，可是他吃的很拿手。他可以轻易地评论：胖子啊，你放盐太晚了，没进豆腐里；或者说：陈掌柜啊，这菜里怎么有股鱼味啊，你们没洗刀就切鸡肉吗，还是没洗锅就炒下一道菜啊？”
陈正德笑了。“有道理，杨员外的嘴啊，吃的最厉害！”
赵梓强补充道：“比如有木匠打好了床，桌子，可能客人看了，就觉得有点奇怪，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而我，虽然不会木匠活，但我可以容易说出哪里不对了，是尺寸有差错，或是手工做岔了。”
陈正德点头。“嗯，这也是一种本事，不担心被人骗！”
两人安静相对，过了一会，赵梓强说：“陈掌柜，姚账房回来了！”
“哦！”陈正德望着他，似乎猜到他想说什么，因为，现在将赵梓强临时安排跟姚账房住在一间房里。哼，这已经特别优待了，你看看别的厨子，哪有资格两人一间啊。当然，他们都成家了，回家住的。
赵梓强慢慢地说：“嗯，这间房，两个人住，有点挤！”
“哦！”陈正德依旧是老模样。他心里哼了一声，那些伙计，可是六个人住一间呢。
“我想搬出去住！”赵梓强说，“只是我不熟悉这附近，你可有介绍？我想单独住，不跟别人合住！我昨天去转了一下，没看到合适的。”
“单独租房子，贵！”陈正德想，让他在回香楼，时时可以使唤，或者时时看到人，也安心一些，“我给你一个单间，只算你三十文！”
赵梓强摇头。“陈掌柜，放心，我不会离开的，至少这几个月是不会的！”
陈正德有些紧张，这炒菜刚火起来，你就想离开，还是用它跟我讲价呢。“梓强，如果你走了，我们的生意就会大受影响！”
赵梓强想了想，也不可能立即将手艺传给回香楼啊。不过也奇怪，那几个厨师也偷看他炒菜，但就是学不像样，所以就认为赵梓强藏了招，要不，就是调料不一样。
陈正德问：“你找到房子了吗？”
“找到了，一百文二十文一个月，不过房子比较小，那院子就这么大。”赵梓强用力比划一下六米长四米宽的尺寸，懒得换算成丈了。“其实，再大一倍差不多！”
“你就一个人住，要那么大做什么？”陈正德很想教训他，你一个人竟敢花一百二十文，真是花钱如流水啊。那铁蛋的月钱才一百文，每个月省了又省，你这番邦小子可好，没赚钱先享受。
“呵呵，习惯了，大一点好。”赵梓强想，我还要做不少新东西了，肯定不能展示在众人面前。不过，想着要买许多工具，他就明白钱太少了。“陈掌柜，我刚去打了一口锅，炒菜专用的，这儿的锅可真贵啊！这可以算是回香楼采购的吧？”
陈正德之前听他叨过几次，知道他一定要用新锅，想到这炒菜也赚了不少钱，便同意了。
赵梓强道：“这姚帐房挺斯文的，打呼噜挺响的，我要好久才睡着，第二天干活没精神啊！”
陈正德脸上肌肉抽搐，真想给他一耳光，姚帐房也是这样说你的，你们俩，在比赛打呼噜吗？
赵梓强看着他，等待他的回复。其实，他想表达的是，太早睡觉了，根本睡不着。姚账房倒是有几本书，他几下就翻完了，虽然繁体字不会写，但看是可以的。不习惯早睡，不习惯早起，反正，什么都不习惯。
陈正德皱眉，忽然一咬牙，道：“我们东家有一个院子，挺大的，现在空着，只有一个管家张伯守着。如果你能帮着打扫院子，浇花，我就让你先住着。”
“好啊！”赵梓强立即接上了。他最害怕一个完全空白的房子，要置办一套可睡可用的装备，这点工钱都不够折腾。不能再蜗牛般地积累了，自己的工程师头衔就废了，不然，答应程娘子的事情动不起来，更不要说改变池州了。
陈正德自然知道，这年轻人，这几天周围逛，到处问，也惹了不少笑话。可是，陈正德却有点心惊胆战，这番邦小子，该不是打探别的酒楼吧，莫非想寻新东家？刚刚在回香楼聚集了人气，赵梓强的那几道菜，明显地，已经将回香推向池州第一的位置。若是他走了，回香楼就退回原位了，说不定更糟。
赵梓强道：“陈掌柜啊，你要想让回香楼站稳池州第一的位置，还需要做点改变！”
陈正德问：“什么改变？”
赵梓强道：“需要改变的可多了，不过，等你东家回来再说吧！如果他愿意让出回香楼的三成份子给我，我可以考虑帮他实现这一目标！”
陈正德脸色变了，好狂妄的番邦小子。
赵梓强假装没看到他的眼神，问：“老陈，东家的宅子在哪里？”
叫我老陈？陈正德来气，可是刚才答应了，又不能反悔。他开始担心，这个番邦来的年轻人，肯定很好奇大唐的事情，有可能会将房间都翻过一通。他非常认真地说：“先说啊，别乱动里面的东西。”
赵梓强点头道：“放心吧，老陈，未经你的允许，我不会动的！”
陈正德又气又好笑，竟然认定我是老陈了。
赵梓强还是挺感激他的，临走时，说：“陈掌柜，感谢你的帮助。我有一样新的点心，跟包子发糕不一样，在番邦很受欢迎的。如果搬过去了，我在这宅子试一试，过几天让回香楼推出销售！”
“新的点心？”陈正德有些奇怪。
“放心吧，老陈，一定受欢迎！”赵梓强拍拍他的胳膊，丝毫不管他大自己二十余岁。或许是换了个年轻的身体，赵梓强的思维也逐渐转换了。
陈正德很意外，我才帮你住下来，回报就立即来了，太快了吧？是不是我不开口，你就不肯做这个新点心呢？
赵梓强又道：“如果你不喜欢，我放到天然居去售卖！”
陈正德吓了一跳。“梓强，别，别，就在回香楼！”
“那好吧，这几天有空的话，我把它做出来，另外，我们也要谈一下，这点心怎么分成！”
“分成？”陈正德吃了一惊，还以为这年轻人不会想到这些呢！
“还有我的炒菜，你没想到给我分成吗？”赵梓强笑笑，“从天然居过来的顾客不少呢，还有一些是走远路来的，是吧？你没当一回事？”
陈掌柜呆住了，这话分明带了威胁。他一开始给赵梓强最高薪水，一直很肉痛，这几天看到收入大幅增加，便暗暗高兴，如果一下是这样独门生意，回香楼将成为池州最受欢迎的酒楼了。他本想骂赵梓强两句，却忽然想到：如果他走掉了，我们回香楼还有生意吗？我让他住在东主府里，不就是想笼络他么，我不能发作，要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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