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乌云遮月
东方梦岳,顾氏分府邸。
“哎,我说何老板,你这个玉髓可顶多三百来年啊,细看上面还有道小裂纹,破品相了。要不是我看着这玉有眼缘,器型独具匠心,实在是喜欢,否则我是万万不可能收的。出五十万可是看在咱们这么多年老交情份上,真不能再高了啊!”
屋内,一个身着白色休闲装的俊俏小帅哥,正坐在椅子上。望着桌上的一块玉,侃侃而谈。
还未进门的男青年无奈的摇了摇头,光凭着那声音,就仿佛已经想象到了满屋的吐沫子横飞的情景。声音的主人和刚才给他打电话的正是同一人-------顾俊扬,这家古玩店的老板。
此刻,看着坐在对面,犹豫不决的卖家何老板,顾俊扬正在考虑要不要再给他加点儿价。一抬头,望见了刚好跨进门槛的男青年,立刻喜上眉梢,招手喊道:“哎,裴博士你来的正是时候,快过来给看看何老板这枚玉雕手把件。”
何老板一看清进来的男青年,赶忙站起来,附和着说:“对对对,裴博士可是我们梦岳有名的青年才俊,论品鉴古玩,您若敢说第一,可没人敢称第二。呵呵,劳烦您帮忙断一断呗。”说着,小心翼翼地把玉把件双手捧到了男青年面前。
青年看了眼玉,说道:“也好。”随即示意何老板把玉放到桌子上面,然后轻轻拿起。煞有介事的用手电前后照了照,又拿放大镜观摩了一会儿。
少顷,他抬头说道:“玉色纯净通透,质地细腻滋润,料子是上好的南阳玉,雕工不算精湛,但也还可以。只是有一点,何老板这玉略有些土浸之相……恐怕不是地上的货吧?”
此话一出,何老板那仅有几根秀发的亮头上,马上渗出了一层微微细汗。咧着嘴强笑说:“裴博士真是慧眼如炬,那……麻烦您给估估价儿呗。”
青年瞄一眼顾俊扬,看他正在向自己一个劲儿的挑眉,于是开口说道:“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我就直言不讳了。此玉若要我收,顶多四十万。”
“啊!”何老板听后,干眨巴了几下小眼睛。
“哎,真假啊!?怪我眼拙,还真没看出来!估价差五万以内我都能接受,一下差出十来万,这可不成了!何老板,这我可真不能收了,现在整个滇洲大陆风声这么紧,弄不好我还得赔本!”顾俊扬趁机高声说。
何老板张了张嘴,叹了口气,说道:“唉,那就有劳裴博士了。”随后转身看向顾俊扬,龇牙笑笑,说道:“别啊顾老板,刚才不是说好的价钱么,说实话,要不是上面查的严……哎,我也不可能忍痛割爱。送到你这儿,就是看在咱们是老交情的份儿上。这样吧,四十五万,你我双方各让一步,怎么样?”
顾俊扬皱眉,故做沉思状,过了好一会儿,似终于下定决心,说道:“嗯...成交!”
青年和顾俊扬相视一笑。
“行啊,裴裴,得我真传了啊!没想到这单能这么容易搞定!等会儿咱哥俩去哪儿潇洒,你找地儿,这月都我请。”何老板走后,顾俊扬得意洋洋的躺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别老裴裴,裴裴的叫,我又不是没名字。再则,我才二十五,乃梦岳史上最年轻古生系博士,正经一钢铁直男,被你叫出来这么暧昧。”青年一脸嫌弃,忿忿的说着。
“噗...”顾俊扬一下笑出声来,“得了,别提你那名了行不,裴乾,还没小名君言好听呢。唉,我说你们悟恸寺,好歹也是鼎鼎有名的一方士世家,怎么就起这个名呢。你这要是像我这样做生意的,整天喊着赔钱,不得把媳妇都赔进去了!”
“没文化真可怕,你就不能多读读书么?我都说过多少遍了,我的字是根据生辰和天干地支测算出来的。还有,以后这种事儿别找我。就你还做生意呢,纯粹就是投机倒把!”
顾俊扬一听,故意正襟危坐,严肃起来,“哎,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啊。裴博士,鄙人虽是一介商人,但是盗亦有道,商亦有商。那个姓何的平时可没少贪不义之财,我这叫劫富济贫!”
裴乾嗤笑一声:“呵,你还盗亦有道?就刚才这波骚操作,还算是正义之举了?”
“就何老板那个老狐狸,心里比谁都明白。要不是实在没销路了,才不会转手呢。”顾俊扬边说着,边起身伸手搭上裴乾的肩。嘟嘴略微思考一下,嬉皮笑脸的对他说道:“行啦,最后你不还是心软,帮我了么。走啊醉爱人间嗨去,哥们顺便帮你偶遇一两个正点美女。”
“哎呀,走嘛!”见裴乾不动,顾俊扬顺势拉起了他的胳膊,使劲往门外拽。
裴乾瞬间顿感无力,心想道,“我可是堂堂一英俊威武的除魔方士,怎么就堕落到每日花天酒地了!”
灯红酒绿的歌厅里,刺激神经的音乐震耳欲聋。历来只是偶尔在嘴上说说,但从不点陪酒侍者的顾俊扬,今天却兴奋异常,竟然破天荒叫了名男服务生。同这个美少男什么天南海北,古今中外,历史地理,上下五千年通通聊了个遍,最后喝的是酩酊大醉,还不忘互留了电话号码。
看着顾俊扬的一举一动,早已旁边惊掉下巴的裴乾,从他断断续续话里的听出了个大概:这个男服务生,长得特别像一个人,像一个在梦里经常出现的女人!
裴乾望着那个陪酒少男的脸庞,当时愣了半天。惊醒过来后,草草付了酒钱,打车硬要拽着顾俊扬回去。临走,顾俊扬还没忘对那个少男来个飞吻,弄得少男瞬间脸色绯红。裴乾气得深吸一口长气,一把给顾俊扬塞进了车里。
车子在马路上飞驰。突然,顾俊扬“哇……”的一声,抱着裴乾吐完,满意的靠在后座上睡着了,裴乾则差点儿没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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