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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29章


当晚,习伴晴回香山别墅休息了。

        凌晨的医院,走廊一片昏暗,许多人影以歪七扭八的睡姿躺在医院的长廊上,只为得到家人最早的消息。

        医院外的绿荫繁茂,日光缓缓滑过错落的枝叶,在地面落下移动的斑驳阴影,光影在墙面爬动,落在窗前。

        微风起伏,吹动雾蓝色窗帘,吊瓶的水滴一点一滴地往下落,纯白病床上,萧准浓密细长的眼睫轻颤。

        护士的脚步交错,医院里早就有了匆忙的生机,她一看墙上的时钟,这个点了,家属还没来。

        她上前,为病人更换吊瓶,小心翼翼地,这个病床上的病人,是她从业以来少见的俊美,虽是昏睡苍白的面容,但看得出其轮廓分明,薄而惨白的嘴唇像是摄人血为生的吸血鬼,貌美又危险。

        可惜啊,就算长得绝色容貌,还是落入不幸的婚姻中。

        他的妻子也长得好看,就是太无情,太自私了。

        萧准渐渐睁开了眼眸,他醒后,发现自己置身医院,他脱口而出第一句话问:“伴晴呢?”

        护士见他醒了,好心提醒:“你妻子现在还没来。”

        萧准淡淡笑着:“她辛苦了。”

        护士:“?”

        她关心问:“你是不是被pua了?”

        萧准:“……”

        他认真地解释:“我妻子很好,昨天我生病,一直是她照顾我,忙得连饭都没吃。本来都要吃饭了,可是我又生病了。”

        他低下头,语气和脸色都是愧疚。

        “我和她的感情很好,我们很相爱。”他郑重说道,眼中闪着认真的光彩。

        护士听了这话也没再多说了,既然正主都维护了,她也不好多说了。

        高跟鞋在医院的走廊中错落交响,习伴晴推开门:“哦?骗子醒了?”

        护士:“……”你们的婚姻真的没问题吗?这样叫很相爱。

        萧准也知道地址的事情瞒不住,但是习伴晴直接在护士面前把事情说透,他有点局促,不止如何辩驳。

        护士帮萧准挂好了吊瓶:“这瓶打完叫我。”

        习伴晴抱胸而立,站在一旁看着指甲,傲气说道:“治什么,病死了,我还能独吞遗传。”

        护士见两人的气氛,立刻退了出去。

        护士一出门,习伴晴本就尖锐的气焰就更藏不住了,她走上前,阴影笼过萧准。

        萧准沉默了许久,还是只憋出两个字:“抱歉。”

        “你觉得我特地过来就是为了听你说抱歉的?”她看向萧准是冷漠的审视,掷地有声,“萧准,我要一个解释。”

        萧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心中挤压着苦恼,似乎从心头酸掉了一块。

        她从车玻璃看见习伴晴睡着了。

        一路路灯延绵,璀璨了夜景,车内平缓起伏的呼吸声。

        他把车停在路边,思考很久,他对她一直希望是真心对真心,不带半点作假的,但他看见习伴晴和薛文共舞的时有了私心,他开始想利用商圈手段,为两人破坏薛文离开前的相见。

        他私心了,想用手段,至少——

        至少他现在还和伴晴是合法夫妻。

        心上是千万昆虫的触角柔柔得轻抚过,骚动难捱。

        论萧家的手段,他有的是办法,但是他没有,思来想去,选了最笨最容易暴露的——只是换到远一点的房子居住。

        这是手段吗?

        这可能都谈不上手段。

        是拙劣而软绵绵的一击。

        他想到了伴晴发现后的质问,但他还没想好应对。

        他也是肯定不会把内心想法说出去。

        可是习伴晴在等待他的回答,他再次郑重道歉:“伴晴,对不起。”

        习伴晴:“……”知错不改。

        她深吸一口气,平缓心里涌动的情绪,没想再对萧准说重话了。

        一言不发,就抬脚走了。

        萧准,你老婆没了。

        萧准看着习伴晴的脸色淡淡地,他本以为习伴晴会追问,但是她没有,她离开了。

        他看着习伴晴似乎原谅他了,心里安了安,但依旧是愧疚充盈胸腔,满满当当。

        习伴晴离开医院后,萧准的手机作响,秘书带着必要的工作内容前来。

        萧准这几天私事和意外情况隔三差五地出现,导致工作耽误了太多时间,堆积事件。

        萧家的一堆事物等着掌门人来裁决。

        萧准即使在医院,时间也是刻不容缓,要投身工作之中。

        ——

        习伴晴回到香山别墅,管家才迎上来:“夫人,萧总的情况如何?”

        她没客气地说:“快死了。”

        管家一看习伴晴毒舌就知道两人之间又闹矛盾了,昨天夫人回到香山别墅的脸色就不好看,今天更是直接开麦怼人。

        他就知道今天夫人去医院的谈话不友好的结束了。

        习伴晴吩咐:“收拾行李,我要回习家。”

        管家一看,立刻制止:“夫人,你和萧总说一声吧。”

        “我回家还要经过他的同意吗?要是他不同意,我就不能回去了?”

        习伴晴说话说得极快,管家根本没有插话的机会,“你的意思是他囚禁我?”

        她作势拿起手机:“喂,妖妖灵。”

        管家慌张:“夫人,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萧总真的不需要知道一下吗?”

        习伴晴一字一顿说道:“不需要。”

        她看向管家的目光中带着威胁:“快点收拾行李,你们不许告诉他,如果被我发现他在会香山别墅之前知道消息,你们的位置都别想留。”

        习伴晴是不擅长威胁的,她不像萧准说到做到,她的威胁浮于表面,算口嗨,说了多次的离婚也不见,两人真正把离婚合同摆出来。

        她的口头和结果分离,不过家里的管家和保姆也不会顶撞她。

        他们按照习伴晴的要求妥当地收拾好行李,她的行李很多,衣帽间大半的衣服首饰都是萧准送她的,护肤品和藏品画也是堆积如山。

        她日常练舞,心里没有物质的欲望。不亲点都不知道原来萧准送过她这么多东西。

        收拾好习伴晴的东西后,香山别墅有种从高奢欧式变成极简风格的即视感,别墅掉进贫民窟。

        管家企图劝动习伴晴:“夫人,这些东西,我们的商务车无法运送。”

        习伴晴看着几十个行李箱,心一横:“那就叫搬家公司。”

        搬家公司都搬了两回。

        ——

        萧准处理事物处理地昏天黑地,源源不断的文件从他眼前到他脑海,再转换到他手头和口头工作,整个流程联轴转,没有停歇休息的时间。

        他那天直到凌晨七点才回到香山别墅,他在医院忙得头晕眼花,思考决策的脑力消耗大,回到家里看见简称一贫如洗的别墅。

        他脸部几块肌肉不自然地抽动:“家里进贼了?”

        “萧总,夫人昨天收拾东西,回习家了。”管家这件事都憋坏了,终于在萧准踏入香山别墅时,有机会说了。

        萧准的思绪从一团乱麻的工作中想起了习伴晴昨天的反应,原来她昨天在医院一言不发地离开,不是原谅他,而是彻彻底底地生气了。

        他扶着脑袋,丝丝酸痛从脑袋蔓延都心口,直到全身布满绵软的无力感。

        管家立刻解释:“夫人不让我们提前告知。”

        萧准进一步问:“她还说了什么?”

        管家逃避习伴晴昨天那些置气的话,说道:“夫人没有对您有传话。”

        他撑着身子,态度强硬:“从她昨天进入香山别墅的那一刻到离开一字不落地复述!”

        管家把她的对话全部描述了一遍。

        萧准越听心口越堵得慌,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她的自由,自然是不需要经过他的同意。

        萧准像是心口被剜了一刀,从外抽了空气,难抑地窒息感。

        “我一个人待一会,你们先出去。”

        这一次,他可能真的弄丢了伴晴。

        ——

        习伴晴回到习家逍遥自在,并不!

        元怡月在她的耳边孜孜不倦,喋喋不休地教育,让她重视一段婚姻和感情。

        习伴晴听了一段,就捂着耳朵跑到了练舞室,留下一句:“我去练舞了。”

        习伴晴奇怪元怡月的态度,她原先最反对这婚姻的,对萧准看哪哪不顺眼,好好一个人能被她挑出千百种错来,就连萧准身边的助理是个内八,她都能引到萧准身上说半小时。

        但是,现在她对萧准的态度三百六十五度大转变,甚至有点胳膊肘玩外拐的趋势。

        习伴晴听着元怡月一改从前纵然的态度,三句里有五句是夸奖萧准的。

        习伴晴:“?”和萧准结婚的人是她,怎么元怡月反而有种中意萧准的感觉。

        她投入练舞中,一直到深夜,下楼吃饭的时候,被元怡月逮个正着,要她说出从香山别墅离开的所以然来。

        习伴晴斯坦福毕业的学历也不是吹得,她信口胡诌:“就他欺骗我这件事从准线型的反导向推论可以得出他已经对这段婚姻厌倦,他不肯解释在非线性动力系统下计算出临界雷诺数,能够推导出理论结果,我和她需要分居一段时间。”

        元怡月:“……”

        “阿晴,婚姻生活是感情,你说书本知识有什么用,你和萧准的矛盾能解决吗?矛盾是要沟通的。”

        习伴晴被元怡月的劝导,耳朵都要磨出茧了。

        她可是习家的小公主,妈妈才认识萧准多久,这么快倒戈了。

        习伴晴起床练舞时,天空蒙蒙亮,她好像习惯了萧准在她身边的体温,没萧准在身边,她晚上失眠了好几回。

        她起身去舞蹈室时,就听见楼下有低声的谈论,元怡月眼带笑意和萧准谈论,萧准的话很少,他微微躬身侧耳听元怡月的话,显得很乖。

        她不知道萧准来多久了,但是可以看出萧准眼下一圈浅淡的乌青,脸色有倦容,显然还没休息好。

        他抬眼看见习伴晴,低声唤:“伴晴。”

        伴晴低眉瞥了他一眼,没应声径直走到舞蹈室。

        那一个眼神,就让萧准闷着心口,被纠缠,被束缚,被捆绑。

        沉积着他心头的感情在那一刻有了回应,一如耳畔嚣声大笑,嘲笑他的顽劣。

        似乎。

        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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