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危机公关
小刘接木木回家，看他没精打采，手机无数次的拿起又放下。
“木先生有心事？”
怎么没有！
b市的情形一概不知，媒体舆论又疯狂的抨击。屏幕聊天记录仍然停留在“没事，在忙。”。
这么忙，他连打电话的勇气都没有。
“刘哥，姚总……有联系你吗？”
正巧变道，小刘没注意后座人的神色。“没，姚总监只会在需要司机的时候联系我。”
木木记得，姚贻溦会开车。那天，送他和邱玮回来后，就是她自己开车离开。
“那姚总有没有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哦？”
话刚出口，木木就后悔了。人都说了，姚总监没联系，肯定也不知道。
小刘通过后视镜瞥了眼暗自神伤的那位，笑着说:“您可以给姚总监打一个嘛。她肯定也很想接到这通电话。”
看那揶揄的表情，木木觉得，司机刘肯定不算姚总的心腹。
连他是冒牌男友都不知道。
“她应该在忙。”木木说。
“姚总监忙起来是挺专注的，不过，您的电话不一样。”
木木讪讪笑笑，扭头望向窗外。
舆论的推波助澜在第三天再次触及新的高度。姚贻溦的陈年往事曝光。凌洁这个名字被扒了出来，甚至还有证人证实姚贻溦在中学时与她的亲密关系。
一时间，众人哗然。
当时呐喊狗粮、cp的人有多响亮，如今就有多激烈。
为了木木的安全，棚里推迟了他的录制。
木木也终于接到了姚贻溦的电话，就两句。
“先休息两天，有什么需要买的让小刘帮忙。不用担心，交给我。”
神奇的是，木木真的安心了。即使并没有任何实质的保证。
一天的时间，远航股价大跌，姚贻溦的讨伐声甚至充斥整个远航办公楼的大厅。
木木不知道姚总怎么处理，但他就是这般盲目相信的安抚了爸妈，顺便还有几位关心的圈内好友。
柒曜:“木木，姚总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这么信她？你不会喜欢她吧？”
“怎么可能？”木木矢口否认，“她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看得上我？”
人家是姚家的大小姐，身价都要用亿来衡量的人。见过的世面，看过的视野，哪里是跑两步就能追上的。
柒曜那边有一瞬的沉默。“……木木，你的第一反应不该是她喜欢女人吗？为什么你会觉得她看不上你？”
木淳栖也被问愣了。他自卑自己与姚总的差距，可却忘了，从一开始，人压根就和他不是一个属性。
“你不会真的想过吧？还是说，你已经喜欢上了？”
“不可能！”木木反应激烈，“你，你别胡说，我又不喜欢女的！”
柒曜的话刺激到了木木，他开始反思自己对姚贻溦的情绪。
他会担心她，那是因为她收留了自己。他也会关心她，那是因为她帮助了自己很多。
知恩图报，姚总正处于危难时刻，他心绪不稳很正常。还人情嘛，他向来有恩必报。
晚上七点半，木木刚把需要补录的内容邮箱发送，熟悉的电话开始铃动。
老爸？这个点，新闻联播不是刚结束？
木木狐疑拿起手机。“喂？”
“淳栖，网上那些是不是真的？”
唉，怎么又来！
“爸，我不是跟您说了，您别听风就是雨，网上那些都是捕风捉影，博眼球，我和姚总好着呢！”
“不是这个。你没看报道吗？小姚开了个发布会，她承认了，那个什么……凌洁，是她女朋友！”
……
木木郁闷，他知道啊，他一直知道啊！
他喜欢男的，姚总喜欢女生。
“你老实告诉我，你和姚贻溦，到底是不是真的？”
假的，什么时候真过？
木木打开网页，夹着电话，操纵键盘。
“远航现在最重要的是处理危机，这个时候您和网友一样紧盯着隐私不放，和我妈八卦娱乐圈新闻有什么区别？”
“你不用给我打马虎眼，我看你就是皮痒，伙同外人一块儿骗自己爸妈，还炒虚假绯闻！你赶紧给我回方台！”
木木没接话，远航的发布会他已经找到了，这会儿正在听。
姚贻溦的声音温和坚定，如果不睁眼，会以为是一位如何温柔的女孩。
“喜欢的人，还需要区分性别？”
公然在公开场合说明自己的性取向，这恐怕是第一人了。
“我以为，性别是区分男女的，不是区分爱情的……”
区分男女，不是区分爱情……
这句话，像一道长藤酥麻又狠厉的鞭在胸口，疾速之后，久久不能平息。
自他与邱玮在一起之后，承受了不知多少异样的眼光。这其中，甚至父母都在控诉他是个怪物。
曾经的一度，他也有想过，是不是自己真的心理上有什么欠缺，是不是喜欢一个男生，就要注意缩小隐藏自己的存在感。
他也会不公，也并不觉得有错。可生活，是要向大众妥协的。
直到……这一句话，他才恍然明白，原来一直坚信的，有同感，有回应。
他不特殊，也并非人们口中的同性怪咖，他只是喜欢的人，是位男生。
“……远航向来注重服务，但服务并不代表一昧无底线的忍让。这位男士欺辱了我们员工的亲人，还特意挑选航班来挑衅，不仅严重影响了我们的工作环境，甚至误导了这么多大众……”
姚贻溦停顿了一下，眼神非常霸气得巡视了一圈场内。“远航将会请出我们专业的律师团队承接这次的案件。当然，打人不对，我们也会有相应惩处。哦，友情提示一下，以后再出现类似情况，先脱下制服。”
她傲然的弯了弯唇角。“法理之内，远航会是你们永远的护盾。”
台下远航的员工们自发掌声，经久不息。
姚贻溦站在发言台中央，群灯汇聚，宛若璀璨明珠。
“你听见了吧？”电话那头，木爸爸还没挂，“这是你的主意还是你们合起伙来准备一块儿欺瞒家里的？”
姚总那样的人物，会因为瞒着家里找他挡枪？
嗯~可能性挺小。她的行事，大大方方的认，坦坦荡荡的做。
屏幕上停了一会儿后，姚贻溦摆了摆手，慵懒的姿态丝毫不减气势。“关于这几天莫须有的网络热度，我会以个人的名义向各位讨教。包括你们对我，我男朋友的言语不当……”
“啪”一声脆响，木爸爸耳朵差点震聋。
“你小子干嘛呢？无话可说，跟长辈摔手机了？”
“爸，您听见刚那句了吗？姚总，姚总说以个人名义起诉记者的事。”
不知是激动还是惊吓的缘故，木木捡起手机后，手还是抖的。
“那没注意，想来也是维护名誉问题……”
“爸，我还有事，先挂了。”
拖动进度条，插入耳机，他单独仔细的听了那一段，确信……男朋友……
他们，不是假的吗？
姚总，是在安抚媒体吗？
可为什么，他会有一点……失落？
手机再次震动，是短信的消息。
“待会儿见。”——a夕夕
她回来了？
飞机从b城起飞的那刻，警察来到了蔡婉青家中。
带上手铐的蔡婉青恶狠狠的盯着邱玮，这家伙虚以委蛇的跟着她，要录音影像是假，举报证据是真。
“你个白眼狼的畜生！老娘白送你了多少业绩，竟还吃里扒外……”
“警察同志，这件事我不太希望公开处理，希望您理解。”
肩膀被象征性的拍了两下，“可能还需要您出庭作证，不过会保护您的身份信息。”
邱玮点点头，紧握的双拳昭示着，他急切得想要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
凌晨，远航的飞机降落在云烟机场。
静匿的夜空下，一身电视上出现过的藏青色条纹职业装走了出来。宽大的墨镜遮盖了大半张脸，姚贻溦顶着疲惫与困倦，步伐依旧唯我独尊。
小刘把金主送到楼下，双手奉上钥匙，蹬着自己的简易电车离开。
指纹开了锁，姚贻溦去掉墨镜，悄悄换鞋。
随着一声脆响，灯亮了。
“飞机晚点？”木木穿着可爱睡衣站在房门边。
b市到云烟明明两个小时的飞机，怎么还飞出了两个时辰？
“那边机场有些事情，耽搁了一会儿。”
温柔的笑挂在墨蓝镜片下，木木上前两步。“你……怎么还带着？”
话问出口，发觉不太对。
人家自个儿的墨镜，想戴就戴。
“吃了饭没？冰箱里有现成的挂面，煮起来很快。”
姚贻溦淡淡的笑着摆了摆手，“不用，我吃过了。四个半小时后还要赶去公司，先睡了。”
……
房门被轻轻带上，木木愣了一会儿才关灯回房。
姚总似乎不太开心，是因为公司的事？现在不都已经解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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